第1章
裴沐菲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因為晚上有個極其重要的應酬,她硬是被陸離帶去了,陸離是典型的商人,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商人重利輕義是再正常不過事情。
一般情況下陸離這樣說的時候裴沐菲就會無比鄙夷地白他一眼。
陸離是裴沐菲的上司,也是她傳的沸沸揚揚的緋聞男友,對于這件事情陸離從來沒有明确表過态,裴沐菲也不是什麽樂意和別人解釋的人。
世界上那麽多人,她一個一個跑去解釋豈不是得累死?
而且,她很早以前就不在乎別人怎麽說了。
她喝了不少酒,頭有些暈乎,竟然會出現看到施政的幻覺。
他倚着車站在有些迷離的夜色下,城市裏炫彩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将他冷峻的臉龐襯得更加神秘。
裴沐菲勾了勾紅唇,暗笑自己沒出息。
自從上次見面不歡而散到今天怎麽說也有兩個多月了,裴沐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記得這麽清楚。
走着走着便被人擋了去路,她有些不滿地罵了句:“真他|媽的倒黴。”便準備繞開擋住自己的人離開,她腳上還穿着雙十厘米的細跟涼鞋,由于一天太累,腳腕上已經蹭破了皮,疼得厲害。
本來就快走到車邊了卻這樣硬生生被人攔着,她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甚至看都沒看對方就罵出去了。
施政眸色一冷,仔細打量了一下她今天的打扮,一件純黑色連衣裙,還是低|胸的,随便一眼便看得到事|業線,而且她本身就愛化妝,今天這樣性感的打扮再加上她的濃妝,怎麽看怎麽像是出來陪|酒的。
“裴沐菲。”他冷聲叫着她的名字。
最近一個月,裴沐菲和她新去公司的太子爺陸離走得有多近?近到他這個從不關注娛樂新聞的人都知道了。
裴沐菲聽到這個萬分熟悉的聲音,才擡眸看了看他,她雖然穿了高跟鞋之後有一米七八,但是離他還是有些差距的,當她看到眼前站着的是面無表情的施政之後,立馬換上一副妖|嬈的笑。
擡手,纖細的手指一把拽起他的領帶,放在嘴唇邊吻了一下,再看他還是沒有表情,又擺出一個無所謂的笑,繞開他就準備離開。
她步子還沒邁開就被他掐|住手腕。
手腕上的疼讓她的醉意瞬間消退了一半,“施政,你給我放開。”
她早就不想和他維持這種畸|形的關系。
施政不語,絲毫沒有在意她的話,掐着她的手腕就将她拖到車上。
裴沐菲還沒來得及吼他,腳就崴了一下,只能跌跌撞撞地被他拖着上了車。
車內氣息冰冷,和他相處,裴沐菲總覺得只要自己在施政身邊,盛夏也像隆冬。
施政性子冷,和邵骅還有陸離的冷卻不是同一種,他的冷給裴沐菲的感覺是從他每一次呼吸中散發出來的,所以連外人能覺察得清清楚楚。
裴沐菲看了看自己的腳,然後看着他問:“是哪家姑娘又沒能滿|足你?怎麽又來找我了?”問完還輕|佻地對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氣。
“……”
“不過你忘記一件事了,”裴沐菲拉開和他的距離,“我沒這個義務滿足您了。如果你實在饑渴,這間酒吧小|姐質量不錯,叫|的又高又好聽,我們在隔壁都聽得到,如果你喜歡死|魚一樣的也有,包您滿意,就當我請你的。”
“你再說。”施政冷冷地看着她,“接着你剛才說的繼續。”
“喲?你當我是什麽呢?憑什麽你讓我說我就說?開門,我要下去。”
“和誰出來的?”
“和男人,你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裴沐菲妩媚一笑。
“別給我這麽笑,我看了惡心。”施政有些惡嫌地看了她一眼。
“那正好,我看見你也惡心得不行,開門放我下去。”
施政眸色一緊,一手從她脖子下伸|手進去勾着她低低的連衣裙領子逼近她的臉,聲音比剛才冷了好幾個度,“上來了就別想下去。”
“施政你他|媽的有病!精|蟲上|腦了別來找我,你不是說我髒麽?我這麽髒您還是別屈尊來睡|我了,免得我把您矜貴的身子弄|髒。”裴沐菲用力将他的手拍開。
“接着說。”
裴沐菲本來以為自己說完這些話之後施政便會發怒,或者甩她一個耳光直接把她扔下車,但是沒想到他是這樣平靜的反應,裴沐菲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軟軟的棉花上似的,很無力。
她一直都惹不起他的,她知道。
“抱歉,不想說了,麻煩你別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你口中的婊|子身上。”
“婊|子?”施政的手穿過她的發絲,猛然發力收緊,眼中掠過一絲狠戾,“我很欣慰你還記得你的身份。”
裴沐菲頭發被他抓着,疼得淚都險些流出來,嘴上仍然不毫不示弱,“不過這個婊|子你早就睡不起了。”
“呵。”
“施政你這個變|态。給老娘開門。”
“我要什麽時候睡你,在哪睡,和你想不想被我睡無關。”施政的手探|進她裙子的下|擺,“裴沐菲,只要我想睡你,随時随地都可以睡。”
裴沐菲實在忍無可忍,心下一狠,對着他的臉就是一巴掌,“你他媽的去和雞|睡吧!”
“這是你第二次打我。”施政的臉上一點表情都麽有,看得她心悸,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
“你記得上次打我的後果麽?還是正因為你記得,所以才再給我一巴掌?”
他這麽一說,讓裴沐菲忍不住就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個晚上。
她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紅唇輕啓,說出的話卻極狠,“和變|态一起經歷的事情,還不配讓我記這麽久。”
“正好,我現在幫你重溫一次。”撫着她大腿的手倏地收緊,他趁着時機雙手将她的腿擡|起,握着她的腳腕順手将她的高跟鞋脫|掉,然後把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按住。
裴沐菲腳腕上蹭破皮的地方恰好被他握着,一個吃痛,擡起手對着他的臉又甩了一個巴掌。“如果你以為我會任你為所欲為那麽你錯了,看見你我就想起以前那些事,想起來我就想吐!”
“這次你找死的方法不錯。”施政聲音依舊毫無起伏,好像被打的人不是他,他的手出力抓着她的腳腕,“本來想找個酒店,既然你覺得沒必要,那就在車裏|做。”
裴沐菲知道他一向言出必行,只能硬着頭皮裝作無所謂地看着他,語氣輕佻,“我剛和陸離睡|過,沒力陪你了,放開。”
裴沐菲話音剛落,施政就松了手,她立馬将自己的腿收回來,彎□子開始穿鞋。
施政臉上的表情在昏暗的車裏根本看不清楚,但是裴沐菲就是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戾氣,她不是什麽膽小的人,但在他面前卻永遠處于弱勢。
裴沐菲穿好鞋子,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伸手準備打開車門,但是掰了好幾下依然打不開,她本來以為施政聽了她說那樣的話肯定直接讓她下去的。
“開一下門,我下去。”
施政從手邊的煙盒裏拿出一支煙,點燃之後吸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我說你能下去了麽。”
“施政你他|媽什麽時候這麽閑了?我沒空跟你耗,信不信我砸玻璃?”
“砸。”施政的臉被車內散開的煙霧蒙着,“我許你砸。”
裴沐菲真的是讨厭死了這種發怒也得不到他任何反應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了,腳疼,心也疼。
從包裏拿出手機,在施政的注視下撥出了陸離的電話。
陸離顯然還在酒吧裏,電話那邊一陣吵鬧,他的聲音沉穩緩慢,“到家了?”
“沒,我現在在外面,你出來左拐走大約二十米左右就會看到一輛牧馬人,我在車裏。”說完這句話裴沐菲下意識地望了施政一眼,看到他仍然面無表情便不再看。
“我不是讓你趕緊回家麽?裴沐菲你鬧呢?”陸離以為她又搞什麽鬼,語氣有些不高興。
“你要是想讓我死就別來!!”裴沐菲懶得和他解釋,只說了一句話便收了線。
陸離看着顯示“通話已結束”的手機屏幕,有些不耐地扣上襯衫領子,邁着大步就走了出去。
裴沐菲挂了電話之後施政已經抽完了一支煙,車內濃郁的煙味讓她不禁皺眉,雖然她也愛抽煙,但畢竟女士煙和他抽的這種還是有着差別的。
施政看着她皺眉的樣子,不由得諷刺一笑。冷哼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裴沐菲的耳朵中,不過她早就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也沒有再多言。
“裴沐菲你哪兒呢?快點兒給我出來!”陸離此刻已經站到車前,手重重地拍着車窗。
施政從容地将車門打開,然後走下去。
裴沐菲見他下去,又試着開了一下車門。
打開車門之後裴沐菲一瘸一拐地走下去,陸離見她腳步不穩,走上來就将她的手環到自己脖子上扶着她。
“你這是瘸了?”陸離沒好氣地說道,“你敢不敢別這麽給爺找麻煩?”
“施政把我關上去,我也沒辦法,你以為我願意給你打電話啊?”裴沐菲和他咬着耳朵,在不遠處施政的眼裏,無疑是一副小媳婦兒的樣子。
“那你是怎麽上去的?你那點兒德行我不知道?瞧你平時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怎麽一見那個變|态就犯|賤?我都嫌你丢人。”
“滾開……”裴沐菲被他戳中痛處。
“你這個時候也得跟我罵麽?我現在滾開然後你再繼續被他關車裏折|騰一通?哦對,我他|媽的倒是忘了你就是喜歡被他折騰。”
“陸離你個賤人!”裴沐菲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臉。
走着走着便停了下來,裴沐菲這才反應過來施政就站在他們眼前。
陸離摟住裴沐菲的腰,然後對着施政從容地笑笑,低下頭就含|住裴沐菲的唇。
施政的手在身握成拳,眸子越發暗沉,陸離用餘光瞟了他一眼,看到他有些愠怒的表情,才放開手中的女人。
裴沐菲剛想罵他,他就将唇移到她耳邊,與她低語:“不想看好戲了?”
“你要幹嘛?”
“你看着就行了。”陸離揉揉她的頭發,然後看向施政。
“裴沐菲現在我女人,我以她男人的身份警告你離她遠點兒。以前你們有什麽破事兒我不管。”
施政淡淡一笑,“你多慮了。”
☆、零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