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想對你說三個字

紀惠籬正要解釋她的原意, 但越聽歪着腦袋在手機上找法師的聯系方式, 她只好制止,道:“你先在這兒休息,我找司機來接你。”

越聽頓時覺得自己要被抛棄了,“啊?現在就要去劇組嗎?我不想看見你爸, 能不能明早再去啊。”

紀惠籬道:“你去了就在房間裏休息, 他半夜又不會吊在你床頭。”

越聽快哭了。

紀惠籬看到她現在的模樣,竟然能夠想象到小時候的越聽不願意上學撒嬌的一幕。

她只能沉聲嘆氣, “行,今晚你住這兒, 早上務必早起!”

越聽立馬答應:“沒問題沒問題,我醒醒酒再看看劇本。”

紀惠籬倒是不擔心她的拍戲态度。

雖然越聽有時候笨的可怕, 但勝在演戲上有些天賦,也從不懈怠,工作時有種執拗的認真, 可以說這樣的她……有一絲奇奇怪怪的魅力。

紀惠籬無奈,準備去跟齊究解釋一下。

但現在齊究鐵了心認定她對越聽有想法,可能會覺得這是給越聽開特殊條件。

算了,他的想法不重要。

打完腹稿正要離開時,越聽卻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鄭重其事地道:“說好了, 絕對不能給男人花錢!”

紀惠籬已經站起身, 被她這麽一拉,差點栽倒,但好在站穩。

她俯視越聽, 這個角度直望過去,越聽這身紅色立身拖尾禮服顯得更加性感, 有種翩翩欲飛的味道。

她的皮膚柔腴飽滿,在紅色的映襯下更加清透,幾乎讓人無法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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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越聽真的對她用情至深,她還在擔心她會跟簡雲轍有什麽瓜葛。

她只好道:“我近期沒有戀愛的打算。”

越聽放下心。

紀惠籬走時覺得不忍心,問道:“你認床嗎?這兒能睡着嗎?”

越聽胡亂擺手,“怎麽可能睡不着,一看我的銀行卡餘額,我直接兩眼一黑。”

紀惠籬:“……”

看出來了,她是真的不富裕。

如果今天來的是越雲霆,她還能問出點什麽,但來的卻是越厘,她不喜歡越聽這個繼弟,連他敬酒都沒好臉相對。

只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之前看越聽在她跟前嚣張的樣子,還以為越家早被她掌握了。沒想到她也挺艱難的,看來要想辦法幫她掙點錢。

紀惠籬離開時還若有所思。

系統在這時出聲:[我不用看男女主感情進度條,直接就是一個兩眼一黑的狀态。]

系統這下是真的崩潰了:[你究竟在幹什麽?]

越聽這會兒心情好,也不跟它怼,從桌上撈起一盤蚊香,發現這蚊香身嬌體軟,拎起來甩甩,彈性極好。

她玩着玩着覺得好有意思,對系統說:[你快看!]

系統:[!]

它道:[不行,不能這麽下去了,你是靠不住了,我得自己想辦法。]

越聽嘆氣:[你要是早點有這覺悟就好了。]

系統:[…………]

它只能苦思冥想,開始捋劇情:[現在女主跟男主已經開始冷戰,男主那邊在忙藝術館的事,女主壓根沒想起男主,而且女主她爸現在的暧昧對象是男主之前介紹給他的翻譯,唔……]

越聽聞言,清醒不少,扔掉蚊香,道:“啊?男主這不是幫女主她媽媽戴綠帽子?這必是結大仇了啊。”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給出評價:[區區綠帽之仇。]

越聽豎起大拇指:[不然怎麽說你是系統不是人呢。]

系統道:[女主爸媽早都扯離婚證了,只是怕女主反應過度才沒說實話,不算出軌,更別提什麽綠帽子。]

越聽見它這樣安慰自己,只好道:[騙我可以,別把自己也騙了。]

系統沒有理她,而是苦心鑽研劇情,而它驚訝地發現,如今讓男女主和好如初的難度不亞于越聽重回高中奮戰三年考上北大。

天知道它最初綁定越聽時,以為她在推動男女主感情線的道路上能夠充當一只敏捷的豹,哪知她就是牆頭的草。

具體是什麽情況它不知道,但現在計算機給出的數據是:秦書宛&越聽結婚的可能都是50%,但秦書宛&簡雲轍=叉。

系統不死心,它不相信自己會敗給一個傻蛋。

一定還有辦法。

系統默默下線,打算想到絕好的辦法再殺出重圍。

越聽見它沒信兒了,在床上躺了會兒,腦袋徹底清醒後才推門出去。

這個點兒還早,她得出去社交。

剛到樓梯口,她聽到齊家的兩名工作人員在聊天:

“對啊她真的好漂亮……”

“真的太美了,誰會不動心,齊導劇組的其他人一定大飽眼福了。”

“喬小姐應該多來家裏坐坐。”

“……”

越聽很想就此離開,但是她有點強迫症,大腦還沒轉動,腳步已經走動,轉眼已經到了那兩名工作人員跟前,她解釋道:“我姓越。”

兩名工作人員面面相觑,随後一致滿臉問號地看着她。

越聽将這個反應定義為被自己美呆了,于是提着裙擺大大方方離開。

齊菁菁和寧翩幾人正在打牌,見她過來,淡淡一瞥,繼續打牌。

越聽看到喬姜也在,便過去打招呼,“這不是我們大作家嘛,你也在呀。”

喬姜淡聲:“怎麽?礙你眼了嗎?”

越聽:“……”

越聽道:“怎麽會呢,我是受寵若驚,能見到你我太開心了。”

喬姜家世不差,自己能力也強,沒少見這種阿谀奉承,才不會被越聽并不高級的三言兩語打動。

齊菁菁道:“馬屁盡量少拍,最好不拍。”

寧翩也沒明确站在哪一邊,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雖說越聽戰鬥力也不差,但到底這是齊菁菁家,越聽只是個客人。

在她期待的眼神下,越聽優雅地坐下,問工作人員要了杯水,“好吧,你成功讓喬老師對我的刻板印象更加深了些。謝謝啊。”

齊菁菁一點面子不給,憤怒地把牌壓在桌上:“別得寸進尺,是你先傷害我的!”

聞言,越聽都快笑了,“我先傷害的你?是我的脊梁骨戳傷你的指頭了嗎?”

齊菁菁怒道:“你——”

見二人快吵起來,寧翩也有點害怕了,萬一把其他人招來,那又得鬧笑話。

喬姜跟她一個想法,便開了尊口:“行了,天天吵來吵去不煩嗎?”

越聽瞬間跟她統一戰線:“就是,好歹是你姐的生日,你不給別人面子都行,但不能把你姐不放在眼裏吧?”

齊菁菁便沒話說了。

她可以對任何人蠻不講理,但唯獨不能對紀惠籬這樣。

見她默聲,其餘三人也松了口氣,直到紀惠籬帶着齊究來到這邊,幾人紛紛站起身來,就跟裝了開關一樣,一齊垮臉。

齊究沉聲:“齊菁菁,你到現在工作沒個着落,還打牌?”

豪不誇張,齊菁菁真的吓得一跳,不止她,連越聽也跟着心髒猛跳。

紀惠籬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對面三個人齊刷刷哀怨地看着她,眼裏寫着同一行字:

——是你把鬼子引到這裏來的?

紀惠籬在齊究面前根本沒有任何恐懼心理,她當然不理解這幾個人的想法,但看越聽面色不好,她也知有異,後知後覺才明白過來,便将越聽拉走,“她明天有戲要拍,我帶她去休息。”

說着便拉上越聽上樓。

越聽回頭時,發現齊菁菁一臉羨慕嫉妒恨地瞪着她。

她瞬間覺得漲面兒了,心情很美好。

紀惠籬把她帶到房裏,“你不是說要休息嗎,怎麽又下去跟她們一塊兒打牌去了?”

越聽道:“還沒打牌呢,你就帶着齊導來了,我們幾個連大氣都不敢出。”

紀惠籬好奇:“有那麽害怕嗎?”

越聽道:“反正上一次我這麽害怕的人還是午夜兇鈴裏那個貞子。”

紀惠籬:“……行了,你快睡吧,熬夜對身體不好,齊菁菁天天喊着掉頭發,但可一點沒少熬夜,你不能學她。”

越聽拍着胸脯:“這你就小看我了,我跟普通人不一樣。她們熬夜掉頭發,我熬夜就掉腋毛,這麽說吧,我從沒做過腋下管理,只要熬個夜,腋毛自己掉了。”

她擡起手臂讓紀惠籬看,紀惠籬猝不及防看到一片白淨的皮膚,喉嚨滾動,別開眼,“但最好別熬夜。我就在隔壁睡,有事喊我。”

越聽乖乖應下。

淩晨兩點。

紀惠籬敏銳地聽到隔壁房裏傳出一聲痛呼,她以為越聽出什麽事了,趕緊拿上鑰匙開門去看,只見越聽坐在床邊,一臉茫然地拔腿毛,時不時低呼一聲。

紀惠籬:“……”

她差點要出聲問,但見越聽不對勁,仔細觀察才發現越聽是在……夢游。

于是,她暗暗在房門口看越聽拔了半小時的腿毛,直到這姑娘上床睡下才離開。

次日,兩人洗漱完,一同出了房門,紀惠籬頂着黑眼圈,幽怨地看向越聽,越聽則是一臉興奮,上前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低聲道:“我發現我的異能又多了一個,熬夜不但掉腋毛,昨晚還掉腿毛了。”

她把腿伸出來:“你看?”

紀惠籬:“…………”

一直到去劇組,紀惠籬都昏昏欲睡。

越聽以為她昨晚太忙沒睡好,也很理解,在車上非常安靜,盡量給紀惠籬一個良好的回籠覺環境。

她為自己這樣有愛心的行為感到開心,正在心裏誇贊自己,下車時卻跟王晨對上眼,她心情立即不美了,沉着臉。

王晨體貼地把咖啡遞給她,“聽姐,你的咖啡。”

越聽頓下腳步,推開她:“閃開,你的熱臉貼到我的冷屁股了。”

王晨:“………………”

笑容僵在臉上,但她沒有就此退開,而是熱絡道:“姐你還不知道吧,你要上綜藝了。”

越聽一個激靈:“什麽綜藝?”

王晨道:“《這個新手不太冷靜》。”

越聽瞬間心涼了半截!

這不就是有名的整蠱節目,她?去上這個?

不!!!

王晨還在拱火:“姐,明早就要過去錄哦。”

越聽道:“去把大道上垃圾撿了再跟我說話。”

她并不是很相信王晨,于是去問了幸儀,但得到了同樣的答案。

·

大概是因為臨時綜藝,越聽心一直不靜,卡了好幾次戲,齊究估計也是用了好大的道德壓制才沒把她從劇組扔出去。

換裝的時候越聽啜泣着給紀惠籬發了條消息過去:

[我想對你說三個字。]

她的行程一直都是紀惠籬在負責,所以她自然而然認定這是紀惠籬接的通告。

紀惠籬剛眯了會兒,大腦還模糊不清,一看到這句話,心跳瞬間加快,打字時手指都在抖,[你說。]

越聽:[都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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