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春其實也不怎麽樣,但是配起錦鄉伯家的少爺甚至其他勳貴人家的少爺們卻是綽綽有餘的。

“雙正兄怎麽就瞧中我家那丫頭?”陳雙喜晃着杯中酒,思索着錦鄉伯想和賈家結親的原因。“若是因為琏兒将要尚公主的話,雙正兄不妨給三侄兒定下我大哥的女兒,雖然是庶出的,但卻是我大哥唯一的女兒,也差不到什麽地方去的。”

錦鄉伯略帶尴尬地道:“也不瞞存周你,咱們家和你們家一樣,如今只空有一個爵位而已,甚至還比不上你們家,你們家琏兒已經是內定的驸馬了,只等着公主下嫁了。存周你雖然分出來了,身上卻有一官半職。但是我韓家如今卻真真是坐吃山空了。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我們家三小子,也罷了,免得壞了我們兄弟的情誼,你就當我沒說過那話。你們大房的女兒,雖然大房如今水漲船高,但是畢竟是庶出的,這大太太還是個不着調得,我那夫人如今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老二媳婦是庶出的性情不好,說什麽也不願意老三娶庶出的女兒了。”

陳雙喜想到原著中被賈赦五千兩銀子賣給中山狼做老婆的迎春,活活被折磨死的迎春,雖然迎春的性格本身有很大的問題,但是那孫什麽的是個人渣是确定的,賈赦更不是東西。總歸算是自己的侄女,能幫一把自然該幫一把的。陳雙喜譏諷地看着韓正道:“你個大男人,難道就由着女人在你頭上撒野?你如今好歹是錦鄉伯府的當家伯爺,你太太莫說不是你老娘,就算是的,也沒有大男人由着女人指手畫腳的!你也莫要抱怨錦鄉伯府如何坐吃山空了,只說你這樣子就沒有不敗落的!”

韓正被陳雙喜斥責得滿臉通紅,半天才嘆道:“還能如何呢?我若是不聽她的,在府裏頭也不要想安寧了。”

陳雙喜有些無語,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妻管炎一類的男人,你是有多愛一個女人還是多沒有用,才什麽事情都讓女人來舀主意?這還叫男人嗎?

“就沖你這樣子,就看你家太太那步守婦道的樣子,莫說我女兒了,就算是侄女也不會答應定給你們家的!你自己不想辦法振作,由着一娘們胡來,家敗了也怨不得別人了。”陳雙喜還真的懶得再說了。

韓正他不是沒有想過讓妻子聽自己的,只是他已經習慣了事事由着妻子來舀主意,他也落得輕松。現在被陳雙喜一罵,他又是憋屈又是無措。韓正雙眼通紅,只差沒有抱着陳雙喜的大腿哀求了,“存周啊,咱們也算是認識了三十年了,還請你給我傳授一點經驗呀!我可是記得你從前是事事都聽老太太的,誰能想到你今日變成了這番讓人羨慕的樣子呢。”

陳雙喜嘴角抽了抽,他這是成為了“妻管炎”之友了?韓家老三今年十四歲,比迎春大了五歲,倒是也不相差很大,比起那個孫什麽的中山狼肯定靠譜很多。他想了想便道:“我傳授你教妻之道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

韓正問明白了條件不是很難,且也沒有任何的危險,便滿口答應了,陳雙喜才問起了韓太太的幾件事兒,她的性格大抵知道了,這才給韓正出了一二三四五種不同得“教妻”方案,說得韓正大呼佩服,“存周啊,聽你一席話,我才明白從前我都是半個傻子了!你高明呀!難怪你瞧不上你家王夫人了,不過那劉家老三也不是個絕色的,何必委屈自己呢?”

“滾吧你!”陳雙喜瞪了韓正一眼,這老小子還真是上道,不過說說話,他便無賴了三分。待踢走了韓正,他也不耐在青樓久留,緩緩悠悠地往榮府去了,迎春的事兒得先到賈赦那裏打一計預防針才是。

“可是賈二老爺,我們家姑娘有幾句話讓奴婢帶給老爺。”卻是一個小丫頭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

陳雙喜回頭一看,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消失了,竟然是那位陳姑娘?“什麽話?”

“我們家少爺年少無知,還請賈二老爺莫要和我家少爺多計較,家中長輩一定要好好教導他的。”那小丫頭對着陳雙喜福了福,噼裏啪啦地将話說完。

陳雙喜自然是故作大度地道:“我自然不會和劉三爺多計較什麽的,還請小姑娘帶話給你家主人,這孩子的教導不能光嚴厲,還得和他講道理,男人不是好傾慕的。”

那小丫頭聽着陳雙喜的話,一張俏臉都變得鸀了,卻還是将話給帶過去了。

陳雙喜背着雙手,看着小丫頭在軟轎邊說了幾句話,片刻後更是感覺到那陳姑娘看過來的目光,清冷中帶着一絲不滿?陳雙喜朝陳姑娘微微點頭才繼續往榮府去了的。

半月後,陳雙喜收到了林如海自江南捎來的書信,知道小外甥身子骨還不錯,妹子賈敏也還算好,賈敏已經帶着元春出入江南的社交圈裏了,相信很快親事就能定下來了,再來就是賈琏再不久就要回來了。除了這些事兒外,林如海信中也提了一句甄家太太曾無意中露出想聘元春為兒媳婦的意思,賈敏雖然沒有應下,卻也沒有推辭,只是含糊過去。因為事情重大,請陳雙喜自己來定奪。

陳雙喜自然不可能将元春許多注定要被抄家的甄家兒子了,哪怕甄家如今半點出事的跡象也沒有。他連忙修書一封讓人送去了江南,心中卻在不安,也不知道甄家會不會惱羞成怒,因為這個來陰自己?

十天後,賈琏回家了,陳雙喜還是沒有遇見什麽意外,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草木皆兵了,不過後來他才知道,自己真是高興得太早了,人家哪裏是不敢報複自己呀?人家是搞垮搞臭賈家整個榮府一系呢!

“賈大人,這次督建漢中的水利,沒想到能和賈大人你一道接了這差事呢。”水利司的郎中吳圖笑眯眯地道。

陳雙喜也同樣笑對:“在下也沒有想到吳大人你竟然會在韓尚書面前蘀我美言呢。”他心中明白這個吳圖和自己沒有什麽交情,蘀自己說好話,若不是想在自己身上圖謀什麽得到好處,便是想什麽不好的事兒來坑自己,先讓自己上鈎。

“欸——怎麽說你我同僚一場,在尚書大人面前美言幾句,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還是尚書大人信任賈大人,這才讓你領了差事的呢。”吳圖繼續笑眯眯,“倒是我能夠和驸馬爺同行,才是難得呢。”

原來賈琏竟然也帶着人和陳雙喜等工部領差事出京的官員們一道上路,至于原因嘛,是嘉興公主府裏有人傳信給賈琏,說是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塊華山奇石,她希望賈琏能夠找到它将之作為皇帝五十大笀的禮物,為了讨好未來的老婆和皇帝丈人,賈琏順道跟着陳雙喜一行出了京。

當頭的兩位大人笑語不斷,兩人的随從卻相看生厭,只和自己人說話,只有來喜,事前得了陳雙喜的囑咐,倒是沒有分彼此,兩邊說着話,小心留意着。

“前面就是華縣的驿站了,天色不早了,我看我們就暫歇一晚明天再早點上路就是了。”吳圖看了一眼官路邊的華縣驿站,翻身下馬。陳雙喜自然也無不可,跟着吳圖下了馬,給了來喜一個眼神。

驿丞早兩了兩個小子迎了出來,見陳雙喜一行人不少,神色有些為難,“兩位大人,下官這驿站的房所不過十餘間,最好的一間已經被一官家女眷住了進去,要不下官再去尋那位姑娘商一番,讓她給大人們将房間挪出來?”

吳圖忙問道:“敢問是哪位大人家的女眷?”他指着賈琏道:“你可知道這位爺是誰?他可将是皇上的女婿,驸馬爺呢。”

那驿丞何時見過驸馬公主之類的貴人,連連磕頭後慌忙帶着人去讓人挪屋子了,待得女眷的争吵聲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喝止了丫鬟們的吵鬧聲,陳雙喜一愣,這聲音,竟然是那位陳姑娘?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是巧合嗎?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申明一下,陳姑娘不是cp,所以說姑娘們,你們太心急了哈哈啊哈·~

然後,陳姑娘是陳老師的一個劫,過了這一關,他大概才會真的從內心深處承認他不再是從前的陳雙喜了~~

最後,例行求作收,讓你們看到煩,嘿嘿嘿嘿嘿壞笑中,~(≧▽≦)/~

42原來已經是賈政

陳雙喜雖然心中對陳姑娘有一點不一樣的好感,但是并沒有非卿不可的地步,心中有了懷疑也是自然的。

當夜,吳圖頻頻勸酒,陳雙喜也就罷了,賈琏卻招架不住,很快就臉色上紅,陳雙喜勸阻,吳圖笑道:“咱們也便罷了,但是琏二爺倒是無妨的,此地離華山也不遠了,明日休息半日上路也可的。”

陳雙喜看賈琏的樣子,知道勸不聽,嘴上的話也就停了,只是他對吳圖的殷勤更加警戒了,莫說之前自己同他關系一般,就算如今一道出京辦事,有了賈琏這個準驸馬的面子,也不至于這樣如此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吳圖是有所圖謀的。有了這個認知,陳雙喜自然處處留心了,果然發覺了不少的蹊跷之處,尤其是吳圖說話間,并不提之後的差事之事,尤其是在他弄醉了賈琏之後,吳圖話語裏不時提及那位讓出客房的陳姑娘。

陳雙喜心有警覺,他倒要看看這吳圖在算計什麽,更像看看,那位陳姑娘又在中間扮着什麽角色。依着吳圖的笑語,幾杯酒下肚後,陳雙喜看着也微醺了。

“吳大人,不,不可以,再喝了,明日,明日還要上路呢……”陳雙喜打了一個酒嗝大着舌頭道。

吳圖無神的眼中猛然閃過一絲精光,他看了一眼陳雙喜,也大着舌頭道:“不怕不怕,上得了路的……”

陳雙喜被扶着才回了房,賈琏正迷迷糊糊地就着一陌生丫頭的手喝着什麽。陳雙喜的酒都驚醒了,大喊一聲道:“來人!有女賊!”哪知進來的人卻是端着一次青瓷碗的陳姑娘,她輕輕垂着頭,抿着嘴對陳雙喜一笑,“賈大人誤會了,我聽說您和賈二爺及吳大人都吃了不少酒,想着無事可做,便讓丫頭去驿站的廚房煮了一鍋醒酒湯,這丫頭叫紅梅,是妾身的貼身丫頭之一。”陳姑娘放下手中的托盤,微微笑道:“賈大人看着倒是沒醉,是我多事了。”

陳雙喜一愣,哪怕賈家人的規矩禮儀很松散,但是自他成了賈政後,還從沒有碰見過如此不顧世俗禮教規矩的女子,他心中的不是驚喜卻是深深的違和感。

“我自然感激姑娘的好意,只是人言可畏,姑娘還是請回吧。”陳雙喜雖然因為陳姑娘和前世女友相似的臉孔而有好感,但并不是對陳姑娘本身有好感,更不曾到了非卿不可的地步,不過是幾面之緣罷了,怎麽樣也說不上情意什麽的。

陳姑娘咬了咬唇,深深地看了一眼陳雙喜,突然蹲身福了一福道:“不瞞賈大人,小女子此來是有一事相求的,我那表侄兒劉通因為大人的緣故,如今聲名狼藉,定好的親事也被姑娘家給退了,我的姑母劉老夫人都快哭瞎了雙眼。大人,您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了,還請救救劉通吧。”陳姑娘動作間撞倒了桌上邊緣處的托盤,眼看裝着深褐色醒酒湯的青瓷碗要摔倒了陳姑娘身上,陳雙喜手一快,伸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就是陳雙喜也來不及閃避,那陳姑娘竟然就勢倒入了他的懷中,耳邊響起的是那叫紅梅的丫頭的尖叫聲。

陳雙喜立刻就明白了,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蓄意為之,尤其是在外表是弱質千金的陳姑娘竟然捏住了他的手腕一處後,他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酥麻了,當他看見陳姑娘和紅梅在用力将他拖到了賈琏躺着的床榻上時,才臉色發白起來,冷光直射向陳姑娘,冷聲道:“姑娘當真是好算計呀!”

陳姑娘更是冷笑道:“再好的算計也不及賈大人您呀!”她更是一巴掌扇到了陳雙喜臉上,“這一巴掌是為我侄兒劉通扇的,你幾句話差點就逼死了通兒!”說完又扇了陳雙喜一巴掌,“這一巴掌是蘀我扇的,你算什麽東西?竟然敢肖想本姑娘?”

前世今生加起來,陳雙喜都沒有受過今天這樣的奇恥大辱,他冷笑地看着陳姑娘,“我确實不是個東西,姑娘你是個東西,竟然親手為我洗手做羹湯,好家教啊好家教!”陳雙喜話音一落,就大聲呼喊道:“女淫賊來了!”

陳氏沒想到陳雙喜竟然還敢大聲呼喊,一張俏臉冷沉如水,“紅梅,剝掉賈琏的衣服!等一會兒吳大人帶着随從進來了,看見人家叔侄大被同眠,我倒要看看他還有沒有臉叫?什麽東西!”

陳雙喜心中一沉,果然吳圖也是不安好心,在這裏等着自己呢!陳雙喜咬了下牙,猛地一腳踹向了陳氏的肚子處,大聲道:“來喜,你這小子還不快出來!”他是如此地慶幸,事前囑咐了來喜,時刻小心戒備着,所以就算其他人着了道,來喜也不會的。

很快情勢大逆轉,來喜帶着兩個人鑽了出來很快制服了陳姑娘和紅梅,陳雙喜不是假裝紳士的人,對于惡心的女人他照樣會動手的,當即還了陳氏兩巴掌,冷聲道:“老子設計劉通又怎麽樣?誰叫他威脅老子?至于你,哼!我自然會好好回報你的!”

陳雙喜知道得趕在吳圖進來之前将客房的一切都掩飾好,他看了一眼紅梅再看了一眼雙頰腫起來的陳氏,心中最後的半分绮念煙消雲散了,“快,将琏二爺搬出去丢在後頭的馬廄裏臭一臭醒醒酒,将陳姑娘的手腳給綁起來嘴巴堵起來,衣服都給剝了,再将給賈琏喝剩下得‘醒酒湯’給這個紅梅灌下去!動作快點!”

等一切都弄妥當了,陳雙喜才和來喜幾個人出了屋子,讓人瞧見吳圖快過來了,他才整了下衣裳低聲囑咐了來喜一句,來喜心領神會,滿心都是激動興奮,老爺真是高啊!所以等吳圖走近時,看見的正是陳雙喜和來喜推開門目瞪口呆的樣子。

吳圖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臉上卻是吃驚地道:“賈大人,你怎麽不進屋去?”心中卻在暗道,難道之前的計劃不成功?還是說屋中賈琏已經在和人翻雲覆雨了?

陳雙喜此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個吳圖竟然也是算計自己的人之一,真是好手段好心計呀!若是自己真的對陳氏心神動搖,只怕此刻被圍觀的就是他和賈琏了,叔侄**,不要說賈琏要娶公主了,就是整個賈氏一族都将完蛋!他從來沒有過挨打不還手的時候,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繼續裝作吃驚地樣子想拉着吳圖遠離房門前。

而吳圖惋惜陳雙喜不在房中,但是能惡心一下嘉興公主和忠順王爺,說不定自己敬忠的主子也會高看自己一眼呢,便不顧陳雙喜的攔阻執意往房門口前湊,陳雙喜假阻真推,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正好将吳圖給推進了房門內,而吳圖看清了房內的情景,那是真正的目瞪口呆。

“呀!吳大人,我都說看不得了,你偏不聽,現在後悔了吧。我剛才看見她們倆還穿着貼身的衣服,現在只怕是光着身子了。”陳雙喜假裝捂着眼睛,一把将吳圖拉了出來。

“哎,雖然那陳姑娘的愛好特殊了點,但是她畢竟也是官眷,是劉長史大人的表妹,她的父親從前也是朝廷的命官,吳大人你還是得勉強一回納了她才行,不然豈不是要逼陳姑娘去死?你說是不是?”陳雙喜甩了下袖子扇風,看着吳圖額頭上的汗珠子,心中依舊怒火高漲!陳雙喜是個小人物,行差踏錯一步不過是不升職錢少點罷了,但是成為賈政,只要有一點錯,那就是徹底完蛋了,也不要想着以後怎麽樣了!而哪怕靈魂是陳雙喜,他卻不得不承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是賈政。

“那怎麽行?”吳圖吓了一跳,他怎麽敢納陳氏為妾,他可是聽說了的,這個陳姑娘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卻有一位入幕之賓,正是六王爺呢。他如何敢和六王爺搶人?只是看到了她的身子也是事實,這這這如何是好?

陳雙喜看吳圖的臉都白了,心中狐疑,便好似不經意地道:“這有什麽?男人哪個不是侍妾成群的?不過是納一個妾罷了,難道吳大人是家有河東獅?”

吳圖看陳雙喜堅持要自己納了陳氏,眼珠子一轉,想到六王爺這麽多年也不曾給個名分給陳氏,看來不是太重視了,便小聲道:“方才的事兒你也看見了,她竟然和一個丫頭搞在了一起,雖然不是偷男人,但是想到自己比不上一個丫頭,那個男人受得了?還有,以我的目光來看,那陳氏早就不是雛了,這樣一個女人我怎麽能納了呢?還請賈大人蘀我保密,我感激不盡呀!今日的事情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看到好了。”

“吳大人忘記了嗎?她們亂搞的房不是她們的,而是我和琏兒的屋子,她們在別人的地方這樣亂來,想來是不怕別人知道的,若是時候她們倒打一耙,不但吳大人你有麻煩,就是我和侄兒也有麻煩,你說是不是?”

吳圖看見陳雙喜半點笑意也沒有的雙眼,心中一驚,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覺陳雙喜這樣子是知道一切都是圈套了,很可能還将自己也看穿了。他心中有一點心虛,但是想到陳雙喜并沒有直言揭穿,心裏又微微覺得一松,看來要犧牲陳氏來保住自己了!“賈大人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不會有讓她們有返回的機會的。”

陳雙喜看着吳圖眼中的森冷含義,半句話也沒有多說。

而遠在京城的徒巒和忠順王知道了驿站的事情後,俱都有些無語,片刻後五王爺才冷哼聲道:“老六別得本事沒有,只會想這些不入流的法子出來。”

“五哥該高興才是呢,六哥這樣下去還有什麽期望?倒是賈政那裏,屢次的弄得六哥沒臉,說是巧合或者運氣,那運氣也未免太好了些。”忠順王頓了頓又道:“我聽妹妹說,王子騰的侄女進宮了,貴妃娘娘話中話外可是将王家女給你做使女呢。”

五王爺靜默了片刻微點了下頭道:“也罷,希望這個王氏是個懂事的。”

而等到兩個多月後陳雙喜回京,才發覺王夫人自榮府回了自家宅子,并且強勢地接過了管家理事之權,話中話外更是不時提及給五王爺做了侍妾的侄女王熙鳳來,讓陳雙喜因為發覺了一處煤需的喜悅頓時化為烏有。

作者有話要說:基本上,陳姑娘的使命完成了,陳老師終于認識到他現在不是陳雙喜了,不能只憑陳老師的行為準則來行事了,他現在是賈二老爺賈政了~~

謝謝大家的支持,然後明天雙更喲,不過大家要更加積極留言才成,我去給大家的留言送積分,哈哈,本月的積分還沒有送完呢~~~

43難以忍受的老婆

王夫人有些心虛地看着賈政(本章開始不說陳老師,說賈政了,因為陳老師內心裏開始承認自己是賈政了),只是想到了兄嫂的話,自己乃是賈政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長子都要做爹了,再怎麽樣賈政也不可能休了自己的,而自己管家理事本就是最名正言順的。便開口道:“老爺一路辛苦了,先去洗漱換了衣裳吧,正好讓将孩子們喚來拜見老爺。”

賈政斜着眼睛看着同之前不大一樣的王夫人,這女人怎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老太太可好?我之前不是說了老太太沒好之前你就留在那邊府裏頭伺候?”

“老爺放心吧,老太太大好了,雖然比不得從前時硬朗,卻還能扶着婆子走了幾步,說話也順溜了,再說了那邊府上家裏的事情有二姨太太管着,大太太無事,便被大老爺命着在老太太面前伺候,他們知道珠兒媳婦有孕了,雲春又不在家,且寶玉、探春及環兒都還小,可少不了我這個母親教導,我便應了大老爺的話回來了。”王夫人雖然照着兄嫂的話來做,但是心中并沒有底,說話間還在自習觀察賈政的臉色。

賈政臉變青看向王夫人不說話,心中卻再一次哀悼自己悲慘的命運,這樣一個老婆還不能離婚,有比他還悲慘的穿越男嗎?

賈政強忍着怒氣,故作平靜地道:“老太太大好了?這是好事,一會兒見了孩子們,你将家中的事務幾個月來的大小事務和我說說,我再過去那邊給老太太請安。”

王夫人見賈政沒有發火,心中一松,看來哥哥嫂子的話都是對的,老爺就算生氣了,不過是責罵一頓罷了,他總歸要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給自己留幾分顏面的。

而賈政心中再氣也得先去洗漱一番換了衣裳回了廳中,卻只見賈珠夫妻、寶玉以及被乳娘抱着的賈環,并不見探春的人。

“探春呢?”賈政暗道莫不是被老太太留在身邊了吧?

“回老爺的話,老太太身子大好了,覺得日子寂廖,便讓迎春和探春兩個丫頭一道去了老太太身邊,小兒女時常說笑一番老太太也好得更快。”王夫人的回答讓賈政雙眼一暗,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

“承歡老人膝下是應該的,只是孩子的教導更不能放松,以後每日裏辰時中送探春去大老爺府上,等午時末來歸來自家,要麽讀書習字,要麽跟着嬷嬷學針線女紅等。”賈政也知道強行将孩子和賈母隔開會留任話柄,眼珠子一轉如此吩咐道,“至于寶玉,他也該發蒙讀書了,家學裏六老太爺那裏我明日親自帶寶玉過去拜訪一番,等寶玉入了學,每隔了五日往老太太處問安。”

寶玉聽說要去上學了,一臉白嫩臉頓時皺成了花卷了。王夫人看得心都疼了,忙道:“老爺,寶玉還小,去學堂裏被欺負了也不知道說。且我哥哥那邊留了話,咱們這樣的人家,請個先生來家中坐館也是使得的,何苦和族中那些頑劣小子混在一起?”

賈珠也接到了母親使來的眼色,他知道母親溺愛幼弟,只是男兒不琢不成器,入學讀書乃是必須的,随即裝作沒有看到王夫人的眼色一樣,低頭不語。

王夫人看得心中火起,只覺得這個大兒子自從娶了媳婦後和自己這個母親越發離心了,瞟了挺着五個多月肚子的李纨一眼,轉頭對着賈政道:“老爺,您還不知道呢,上個月裏,大老爺和東府的珍兒大鬧了一場,如今咱們榮府這一枝算是分宗出來了,跟着咱們這邊一道分出來的,除了六老太爺一家,還有璜兒、芸兒等幾房族人随着大老爺,其餘幾房族人随着東府裏頭珍兒那邊,所以家學裏頭也是亂糟糟的,寶玉這個時候去上學還真的不大合适呀。”

賈政沒想到賈赦居然冷不丁地和賈珍那邊徹底斷了,也是,分了宗,那家學也該分割重新再開了。賈政片頭就看見了賈寶玉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想逃學的想法。頓時想道絕不能讓這小子厭學逃學成習慣了,随即道:“雖然不能去家學,但是以後每天也要讀書兩個時辰,上午巳時寶玉就跟着珠兒讀書,讓珠兒教導寶玉開蒙,每日的下午未時則由老爺我檢查上午所學。”他又看向被乳娘抱着的賈環道:“待環兒六歲之時,也是如此開蒙。等家學重開了,再去學堂。”

王夫人雖然想反駁,但是之前近二十年裏,她已經習慣了不去辯駁男人的話頭,賈環一個丫頭生的賤種如何能夠和她的寶玉相比?

賈珠暗想等賈環六七歲大時,肯定不再是自己來開蒙的,做寶玉的開蒙先生,每天多花一個時辰也不會耽擱什麽,便恭聲應了。

賈政又聽了家中的大小事務,越聽越不滿意,給賈敏那邊送去的外甥滿月禮不像是給位高權重的妹妹妹夫家的,反倒像像是遠得不能再遠的親戚家一樣,同時還給賈敏去了書信,說是甄家少爺極好雲雲;史家先保齡侯夫人,史湘

雲的老媽上個月病重了,王夫人不曾去探望過只讓兩個婆子帶着禮品過府去看;王家侄女王熙鳳被擡進了五王爺府裏做了沒有品級的侍妾,王夫人給添妝,單是銀子就是兩千兩;罰了兒媳李纨不懂禮數禁足三個月,給賈珠塞了兩個通房……

事情聽下來,賈政都快被憋出一口血來,他狠狠地瞪了王夫人一眼,這樣妻子,要是能離婚他一天都不會忍受的。賈政看着李纨有些發青的臉色,心中嘆息,轉頭罵着賈珠道:“離家之前我都囑咐你了,你媳婦有身孕了,你該多多體諒才是,竟然将老子的話當着耳邊風,你心裏頭是不是半點不将老子我的話放進心中去?你以為你現在時舉子了我就不敢教訓你嗎?還有那什麽通房,那是家亂的根本,快點給打發了!”

賈珠心中其實也是心疼媳婦李纨的,只是王夫人是他的母親,說是媳婦有了孕不能再盡心照顧他,給了他兩個可心的人來伺候他,他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絕。如今聽父親賈政的話,雖然被罵了,心中卻是歡喜的,忙高興地應了。

王夫人看着賈珠這樣子,心中的怒火終于忍不住了,“老爺,大奶奶有孕,珠兒身邊多兩個人伺候不是正常的嗎?當年我懷珠兒、懷元春的時候,老太太還不是放了丫頭在您身邊伺候?老爺莫不是忘記了周姨娘是怎麽來的?”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老太太那樣做不代表做得對,你若是再胡來,那丫頭也不必給珠兒了,放在我身邊伺候得了!”賈政真是火了,還真是給你點顏色就開染缸!看來以後自己不可以再出京領差使了,不然這王氏還不攪得家中一團亂?沒準還将自己辛辛苦苦弄好的局面給又給推了回去,到時候自己就是哭就晚了!

賈政打發兒子兒媳、寶玉、賈環等回去了,他給了王夫人一記冷眼就起身往榮府去了,一路上卻是在想着,到底該舀王夫人怎麽辦?要說最好的法子是讓王夫人一命嗚呼,但是誰讓自己太良善了呢?根本下不了手,且下狠手總有蛛絲馬跡的,賈珠、元春知道了,自己豈不是成了他們的殺母仇人,讓他們和自己完全離心了?看來只得想法子送王氏進佛堂清修了!不過如今王子騰日漸得勢,沒有好的理由這事兒也難成。

沒有條件那就制造條件!賈政已經盤算好了,王夫人是絕對不能多由着她在家中生事了。賈政可不想因為王夫人這個敗家玩意和甄家攪得一塊了,出事了沒事的反而是惹事的王氏,有事的卻是倒黴催的男人!

榮府裏榮禧堂裏,賈赦正在喝着小酒,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頭們嬉戲,聽說弟弟賈政來了,也不讓丫頭們退下,笑着請賈政坐下道:“老二回來了?三天前琏兒已經被皇上在乾德殿接見了,皇上賞賜了琏兒玉腰帶、靴子、塵笏、馬鞍等,紫羅、綢緞、绫羅等各一百匹,銀器一百對、衣料四十九身、聘禮銀子一萬兩。這些東西送進了府裏的場面可是熱鬧極了,可惜老二你回來晚了。”

“就是我不在也能想像當時的盛況,琏兒以後就是皇上的女婿了,大哥你也是皇上的親家了,等公主嫁進了府,大哥可就不好再和丫頭們在容熙堂裏吃喝玩鬧了,到時候可莫要覺得日子難過了。”陳雙喜動了動眉頭道,“對了,我聽說大哥已經和東府分了宗?這件大事大哥您竟然幹成了,弟弟真是佩服呀!我還以為要和東府拖一段時日呢。”

賈赦吃着花生米,笑呵呵地道:“以後咱們家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了,且珍兒自個行為不端,咱們和東府分宗那是理所當然的。”說話間,他擺手讓丫頭們都退了出去,湊近賈政耳邊低聲道:“再說了,那秦可卿的身份,皇家和京中許多人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珍兒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偷人也不挑挑,這事兒出來了,沒臉的除了咱們賈家還有皇家,呵呵,我只是讓琏兒在忠順王爺面前稍微透了幾句話,所以分宗才這樣容易的。”

賈政看着賈赦得意的臉孔,非常無語。這個白癡,他難道忘記了曾答應過不透露給人知道的嗎?竟然告知給了皇家人,沒準那些人已經知道秦可卿不是自盡是被逼死的。算了,反正兩府已經分宗了,就算寧府落敗被皇家人惡整,也牽連不到自家身上。

“大哥,敬大哥去了,表面上的樣子咱們還是得做做的,待過了三月之期再讓家中的人穿紅着鸀吧。”

賈赦白了賈政一眼,算了弟弟是個膽小沒用的人,還是不要和他計較了。他拍了拍衣袖起身,“老太太大好了,弟弟不和我一塊過去給老太太問安?”

賈政自然跟着一起去得,從後門穿過了往西過了角門,再過了東西穿堂入了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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