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夜已深,外頭的客人終于散去,謝宸睿急急地回到了房裏。
他推開門,看到自己愛慕了多年的陶思妤,穿着大紅色的睡衣,正盤腿坐在床上,一本正經地看書。
“思妤。”謝宸睿反手關上門,快步走到了她的身邊,眼睛亮晶晶的,還緊緊地盯着她。
“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謝宸睿看着她,傻憨地笑。
她嫌惡地看着他,“你好臭,全身上下都是酒氣。快去沐浴,還要漱口……”
謝宸睿啞然失笑,“好好好,娘子等我、等我。”說着,他腳步踉跄着去了浴室。他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那、那可是他從未試過的銷魂滋味啊。
他害怕自己身上的不潔氣味唐突了她,還仔細地用皂角将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又認真地用牙粉漱了口。
等到他洗完了澡,本想穿好了衣裳再出來的,可轉念一想,穿了衣裳不也多餘嗎?待會又要脫,再加上他實在猴急,就光着身子從浴室沖進了內室。
陶思妤被他吓了一跳。其實她盤算了一晚上,就想着要怎麽在這新婚之夜大振妻綱了,可具體要怎麽做她還沒想清楚呢,結果他就這麽光着身子跑了進來。
她吃驚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朝自己逼近。
不得不說,他的身材真是好,修長而又壯碩,兩條腿修長又有力,可是垂在他胯下的那個是什麽啊?好、好大。而且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玩意還越變越大,越挺越高,看着只比她的手腕細上那麽一點點了,這、這……
“思妤,娘子。”謝宸睿坐到了床邊。
陶思妤已經感受到即将到來的危險,一個翻滾,她逃到了一邊,用被子卷住了自己,只露出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還滴溜溜地轉。
她一逃,倒是沒能顧得上那本小冊子。
謝宸睿目光一掃,略看了看那小冊子,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原來娘子在看這個。”謝宸睿戲谵地說道:“看這死物又有何用?來來來,讓為夫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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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妤咬住了自己的唇。從小起,他就常常用這樣的語氣,教她認字、學文章、讀兵法。可是今天不行,今天她就得讓他知道,什麽夫為妻綱,那是別人家的事。他既要娶她,就得聽她的,妻為夫綱!
謝宸睿已經爬上了床,扯去了她的被子。
陶思妤并沒有反抗,只是他剛扯掉被子,她就按住了他,然後翻身而上。
謝宸睿一怔,半躺在床上。
她雙腿分開跨坐在他的腰腹處,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謝宸睿,我有話要講。”陶思妤氣呼呼地說道。
她暧昧的姿勢令他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粗重了起來,胯下的男根簡直脹得發疼,謝宸睿暗中向上擡了擡自己的臀部,可陶思妤卻狠狠地往下一壓。
謝宸睿頓時淺淺地呻吟了起來。
“謝宸睿,我在跟你講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陶思妤不高興地說道。
“娘子、娘子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好嗎?今晚是咱們的好日子啊。”謝宸睿喘着粗氣答道。真是要命了,他快忍不住了。
“不要,咱們先來算算帳。”她嘟着嘴說道,也沒管他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問你,皇上想招你為怡樂公主的驸馬,是不是你自己編造出來的?”
謝宸睿愣住了,她是怎麽知道的?
陶思妤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過來,她的猜測肯定是對的。
她更是不高興,說道:“謝宸睿我告訴你,以後咱們家,一切大事小事都得聽我的。哼,你騙了我、得罪了我,今日夜裏就得我說了算,懂哪?”
謝宸睿喃喃地說道:“什麽你說了算?”
“什麽都是我說了算,別人家夫為妻綱,咱們家是妻為夫綱。就是今日洞房,我也非要在上面不可,誰說女兒家就不能在上面啦?”陶思妤氣呼呼地說道。
謝宸睿傻了眼。
其實她剛才在看的那種小冊子,他昨日夜裏也看了好些,其中就有女上男下式的,但那書上說,女孩初破瓜時,花徑蹊窄,恐不能承,所以就算她想在上面,也是以後再說比較好……
“那可不成。”謝宸睿老老實實地說道。
聞言,陶思妤大怒。
“怎麽就不成了?”她惡狠狠地說道:“我說成就成。”說着,她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謝裒睿已經完全傻了,他的小娘子這是要幹什麽呢?
陶思妤一件一件地除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裳與裙子,最後脫得只剩下了一件窄窄小小的抹胸和短短的亵褲。
大紅色泛着絲綢光亮的衣料,襯着她雪白無暇的完美肌膚,柔薄的抹胸将她渾圓的乳形狀完全展現了出來,謝宸睿甚至還看到了兩粒小巧的突出,撲面而來的幽香使他口幹舌燥,還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
陶思妤有些猶豫,她雖一心想要占據主權。可是主權應該不等于主動吧?那、那她身上這套最後的屏障要怎麽辦?
她的遲疑讓謝宸睿感到很不滿意,而且他腫脹得已經很不堪的男根也不允許她的退縮。他突然伸出手,撕毀了她的亵褲。
陶思妤又被吓了一跳。
見謝宸睿一直盯着她的羞處,她更是不安,左扭右扭的,本能地想要避開,卻又拉不下面子來,不是說好了要大振妻綱的嗎?
謝宸睿感覺到了她的猶豫退避之意,哪裏肯容她真的躲開。可憐惜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玉潔冰清的處子,他抱着她一個翻滾,就将她壓在了身下。
“乖,讓為夫來,你躺着就好。”謝宸睿哄她道。
“不要。”陶思妤咬着嘴唇拒絕。
她一個用力,推倒了他,依舊穩穩地跨坐在他的腰腹間。
謝宸睿啼笑皆非,可此時,她與他已經坦誠相待,她渾身上下除了勉強挂在胸前的那件小小抹胸之外,已經變得一絲不挂。
第二天天大亮了,陶思妤還睡得舒舒服服,一點也不想起來,直到外頭響起了小心翼翼地拍門聲。
“別吵。”有人低喝了一聲,那敲門聲頓時戛然而止。
陶思妤最恨別人打擾自己睡覺,如果有人敢在她最困的時候吵她的話,她是要罵人的。可是她并沒有開口說話啊,是誰敢在她的屋子裏訓斥人的?
陶思妤睜開了眼睛,對上了一雙溫情滿滿、笑意融融的眼。
她呆呆地眨了眨眼,謝宸睿?他為什麽在這裏?嗯?他還光着身子……等等,不單只有他光着身子,她也光着?
陶思妤再看着陌生房間裏的喜慶裝飾,昨天夜一幅幅令人面紅耳赤的序幕頓時躍入了陶思妤的腦海,她忍不住撐起了身子,這才發現原來她一直都趴在謝宸睿的身上。
而她剛剛才撐起身子,謝宸睿的目光立刻鎖住了她風光旖旎的胸脯。
陶思妤頓時惱羞成怒,雙手抱着胸,想要翻身而下。可是她太高估了昨夜狂歡過後的苦楚,自下身傳來的撕裂痛感,以及全身肌肉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還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還痛?”謝宸睿關切地問道。
陶思妤漲紅了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謝宸睿已經先她一步下了床,随便套了件長衫,就去打了盆溫水過來。将木盆放在床頭,然後擰了塊濕帕子遞給她,和聲說道:“擦擦。”
陶思妤咬着嘴唇瞪着他。看看從窗戶紙透進來的光,這會子肯定已經不早了,待會還要給公婆敬茶呢,還是早點打理好吧。
她氣呼呼地接過了帕子,側過身去避開了他的視線,清理了一下那裏。已經幹涸了的紅白斑駁痕跡還殘留在她的雙腿根部,陶思妤忍着疼痛一邊擦拭就一邊想起了昨天夜裏兩人的魚水之歡,一張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了。
欸,幸好他看不見她現在的臉色。昨天她的表現還可以吧?應該可以充分體現出她的強勢與妻綱了吧?陶思妤偷偷地笑了起來。哼,就是讓他知道一下她的厲害不可。
謝宸睿其實一直都在仔細觀察着她,雖然她轉過身去避着他,但他還是能夠看到她的側臉,她那因為害羞而變成了粉紅色的耳尖,以及她正在偷偷地笑。
再想想昨夜她嬌憨可愛的表現,謝宸睿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丫頭主動起來,還滿有韻味的,昨天晚上的銷魂滋味可真是……
只是這麽想想,他又覺得下身有些發脹,連忙轉過身,拿了他自己的衣物穿戴了起來。謝宸睿一邊穿衣就一邊想道,雖然昨天思妤的表現很好,可他的表現卻不太好。
看她這會擦拭身子這麽吃力的樣子,昨夜完事了以後他應該替她清理幹淨的,這樣的話,以後她清早起來直接就能穿衣掌了。嗯,就這麽決定了,以後他要多侍候她一點,她就可以少勞累一點了。
在謝宸睿的服侍下,陶思妤忍着身體的酸痛與不适,快手快腳地收拾好了自己,又穿好了中衣。謝宸睿這才去開了房門,将早已等候在外頭的侍女與婆子們放了進來。
侍女們自去服侍陶思妤洗漱、梳頭和穿外衣,婆子們則先笑咪咪地向二人請了安,然後就去替新人收拾床鋪了。
陶思妤坐在妝奁前,從妝鏡裏看到婆子們從大紅色鴛鴦戲水的床單上翻找出一塊皺皺巴巴的、沾染着斑駁血跡的白布,頓時被羞得面紅耳赤。
倒是那幾個婆子笑得合不攏嘴,立刻有人将那染了血的帕子疊好了,放在托盤裏,然後朝二位主子道了喜,歡天喜地地走了。
她整個人一動也不動的,只有一雙如墨玉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個不停,羞澀窘迫得簡直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了。
這時謝宸睿也換上了新衣,走過來對她說道:“走.我們去給爹娘請安。”說着,他笑着将自己的胳膊曲成了環,等着她挎過來,他好帶着她去見爹娘。
陶思妤漲紅了臉看了看他,偏不肯理他,又怕被他搶在了前面,先是示威似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大跨步地朝前走去。
“思妤……”謝宸睿無奈地叫了一聲,跟了上去。
陶思妤高估了自己的體力,昨夜那場肉博戰,其實她才是輸家。所以盡管她搶先了一步,卻因為身體的酸痛,在跨過門檻的時候腿擡得不夠高,然後一絆。
“哎喲。”她驚呼了一聲,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謝宸睿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無奈地說道:“思妤,你可不可以乖一點?”
“偏不。”陶思妤臉紅紅地抗議道。
他嘆了一口氣,扶着她站正了,然後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穩穩地帶着她,慢慢朝外頭走去。
“謝宸睿,你放開我,我自己走。”陶思妤眼尖地發現,眼在身後的幾個侍女都在偷偷地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可謝宸睿卻完全沒有想要放手的意思,他牽着她的手,力度剛剛好,令她無法掙脫他指間的禁锢,卻也不會覺得疼。
陶思妤漲紅了臉,還是裝模作樣地小小掙紮了幾下。
謝宸睿的手溫暖又幹燥,而且手指修長而有力。為什麽他的手那麽大,可以将她的拳頭完全覆蓋住啊?還有其實在以前的時候,她和他也不是沒有牽過手,但是為什麽經過了昨夜那場肉博戰以後,他牽她手的時候,她的心居然跳得很厲害。
謝宸睿引着陶思妤去了花廳,謝父、謝母早已等得望眼欲穿。方才婆子們捧了貞潔帕過來,謝府老兩口都高興得很,就盼着兒子、兒媳婦能和和美美的,再給他們添上幾個孫子、孫女,這日子就再也沒有什麽缺憾了。
此時見兒子牽着兒媳婦的手進來了,謝母立刻關切地問道:“你們這麽早起來幹嘛?這天都還沒黑。”
小夫妻倆的腳步同時一頓。陶思妤漲紅了臉,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謝宸睿則氣呼呼地喊了一聲娘,想頂嘴卻又不知道怎麽頂才好。
謝父也瞪了謝母一眼,謝母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天都快黑了你們怎麽才來?不對不對,是你們可以天黑了以後再來。哎,我這是怎麽了。”
“好了、好了,你就別總拿天黑說事了,思妤第一天進咱家的門,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謝父不滿意地說道。
謝母又哭又笑,“我就是太高興了,盼了這麽多年,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把思妤娶回咱家來了,以後我就多了一個伴,再不用一天到晚總看着你和你兒子那兩張苦瓜臉了。”謝父和謝宸睿無語了,陶思妤則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娘。”她甜甜地喊了謝母一聲。
謝母一呆,頓時激動得老淚縱橫,親親熱熱地應了一聲之後,就開始抹眼淚了,還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想不到我都活了半輩子了,還得了個女兒,謝宸睿我告訴你啊,像思妤這麽好的姑娘,你可得好好珍惜,千萬不能委屈了她,你敢讓她不高興就試試看啊。”
謝宸睿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娘,您胡說什麽,我怎麽會委屈思妤。我好不容易才、才娶了她進門,對她好還來不及,怎會……”說着,他看了看站在身邊的陶思妤一眼,馬上住了嘴。
陶思妤則咬着嘴唇看着他,她想到了他為了逼她嫁他,居然還串通了楚文帝和怡樂公主一塊作戲來騙自己的事,就有些生氣。
謝父打圓場,“好啦、好啦,我們等着喝新婦茶,早上天還沒亮就起來了,這會都已經過了晌午了,咱們能趕緊喝了茶就去吃飯嗎?”
啊,已經過午時了嗎?陶思妤頓時有些面紅。
“我和思妤都沒着急,你急什麽。”謝母白了謝父一眼,又教訓兒子,“謝宸睿,你可不許欺負思妤,平時你看着思妤的時候,眼睛都冒綠光,這回給你把思妤娶了回來,你愛她是愛她,可不能太縱欲無度了。思妤還是頭一回,你得愛惜她……”
謝宸睿被自家娘親的毒舌給激得面紅耳赤,不知說些什麽才好。陶思妤也被羞得無地自容,見公婆面前已經放好了蒲團,連忙跪了下去,大聲說道:“思妤給公公、婆婆請安了。”站在一旁的侍女連忙捧着放了兩個茶盞的托盤過來了。
這麽一來,倒是很順利地阻止了謝母的啰嗦。
謝父、謝母如願以償地喝到了新婦茶,又收到了陶思妤呈上的禮物,陶思妤親手為二老做的鞋。看着鞋梆子上細密的針腳,二老都很感動,分別封了兩個大紅包給她。
接下來,一家人親親熱熱地吃了一頓飯以後,謝母連忙催着謝宸睿趕緊送了陶思妤回房休息。
回到房間,陶思妤已經有點堅持不住了,直接扶着後腰,愁眉苦臉地走到了床邊,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嘶……”她突然皺着眉頭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又站了起來。
“怎麽了?”謝宸睿立刻問道。
陶思妤看着他,咬咬嘴唇,“你不疼嗎?”
“啊?”他有些發愣。
“為什麽只有我渾身疼啊?”她有些不滿意。
謝宸睿頓時明白了過來,忍着笑意說道:“我也疼啊。”陶思妤半信半疑,“是嗎?”但是看不出來啊。
謝宸睿沒說話,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讓她坐在床上,親自侍候着替她除了鞋襪,解下了外衣以後,又扶着她上了床。
陶思妤枕在枕頭上打了個呵欠,明明已經困得要命了,卻還是傻乎乎地問了句:“你到底哪疼啊?”
“我看着你心疼。”謝宸睿低聲說道:“快些閉眼,好好歇着。”
她咬着嘴唇看着他,臉紅紅的,奈何睡意襲來,便揉了揉眼,沉沉睡去。
情窦初開的謝宸睿得了陶思妤,又初識銷魂情滋味,讓他實在愛極了她,恨不得日夜黏在她身上,極盡溫柔缱绻之事。
可陶思妤的骨子裏卻仍舊還是那個天真浪漫的小兩口,對那事也是似懂非懂的,只是還和原來一樣,事事都要與他一争高下,譬如說二人行魚水之歡時,她仍然十分固執的非要在上面。
雖然謝宸睿也很喜歡啦,可每每看到她被累得香汗淋漓的模樣,還是很心疼她的,平時就更注意想着法子的暗中體恤她、安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