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花尋柳算賬
“他們怎麽了?”顧流夙輕聲問道,淺色行至他身邊,手覆在他肩頭,安慰般的輕聲道:
“沒什麽,不過是喝醉罷了,響午漸近,如此湖光山色之中,酣睡一場也算暢快,我肚子有些餓了,我們去吃的東西吧。”淺色如此說,顧流夙便放下心來,眼色落在半空之中,微笑向着顧流宸道:
“三歌,我與淺色先行一步,不打擾了。”
顧流宸緊緊的盯着淺色,朦胧看不清楚她的樣子,顧流宸心底突然劃過一絲異樣,抿了抿唇角,卻什麽話也沒說,不過是沾了一口便醉成了這般模樣,神智似乎漸漸遠去,醉意漸濃,竟也向着旁邊躺了過去。
淺色冷笑一聲,這調酒的方子,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口醉,只一口便會醉倒,當年殺那高官,這酒可是出了不少力呢,一旁的柳若汐突然開口,害羞的看了淺色一眼,便柔聲道:
“雲公子,三月□雖是好眠,卻也容易吹風傷身,這些公子有些并未帶侍從出來,若汐鬥膽還請雲公子想個法子,不讓他們受凍可好?”
如此善解人意的話語從這位柔弱女子口中說來,更顯得她識大體,淺色心底卻暗罵了一聲‘shit',她與這些人并無交情,為何要顧着他們是否受寒?若不是那顧流宸将她與流夙拉過來,此刻只怕她已經與流夙泛舟湖上,享受這美好春光,哪裏又弄出這麽多事來?
“柳姐姐說的對,哼,若不是你,我哥哥也不會醉成這樣,這件事就該你想辦法處理!”駱琦睜着杏眼嗔怒道,淺色扶了下微微發痛的頭,為何對男人游刃有餘的她,一見女人就頭疼呢?她身為殺手,卻從來不會對三種人動手,老人,小孩,還有女人。
處理?她要怎麽處理?一個個幫她們将這些男人背回家?拜托,她也是個女人!眼角餘光撇過遠處那停靠在的畫舫之上,計從心來,朗聲道:
“不如就将這些公子送到那畫舫之中休息如何?我與那畫舫的主人商量一下,給些銀子,應該可以。”柳若汐與駱琦對望了一眼,有幾個都已經醉倒過去,若這雲公子真能說服那畫舫主人,讓這些人在畫舫之上歇息,便也不錯。
淺色她們點頭,便低頭向顧流夙輕聲說道:
“流夙,你在這等我,可好?”
“嗯。”顧流夙點了點頭,并未阻攔,在外人眼中,他便是如此風淡雲清的模樣,仿若游離在這塵世之外,若論俊美,這所有的公子也只有那雲公子與他可以一比,連駱琦與柳若汐的眼色落在他臉上之時,也會有霎那的失神,可惜,卻是有個又瞎又殘之人。
待顧流夙同意之後,淺色這才擡腳向着那畫舫走了過去,只是還未走上前,便見兩名嬌俏紅衣佳人守在畫舫之外,見淺色過來,便嬌聲喝斥道:
“來人止步。”
淺色學着這古人的姿勢拱着手,朗聲道:
“能否與這畫舫中的主人一見?”
“我家主人不見客,你請回吧。”其中一位紅衣女子冷聲回應道,似乎并不将淺色放在眼中,淺色見這紅衣女子長相嬌媚,看人眼色之中有種高高在上的睥睨,不禁對這畫舫裏面的人有些好奇,到底什麽樣身份之人,才會連侍女都如此高貴?
“請這位姑娘通融一下,只讓我與你主人見一面即可。”淺色耐着脾氣這般客氣,那紅衣女子臉色并未有所松動,依舊冷言拒絕,淺色挑着微長的眉毛,冷聲道:
“是嗎?本公子生來想見什麽人,便沒什麽我見不到了,你若不讓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話語剛落,身形便如鬼魅一般移動,那幾名女子見淺色身有異動,連忙想要拔出手中的利劍向淺色襲來,劍未曾拔出,卻見淺色傾身上前,手指在那帶頭的紅衣女子手肘暗脈之處重重一捏,那女子吃痛,手中長劍掉在了地上,淺色輕佻的抹了一下紅衣女子俊俏的臉蛋,輕聲笑道:
“如此,還讓不讓我見你家主人?”紅衣女子被她緊擁在身前,臉色通紅,淺色男裝打扮,如今看來已然是那輕薄浪子,無恥之徒,那另外三名女子眼見着便要舉劍向她刺去,卻見淺色一手握着紅衣女子的脈門,将她向前一推,那三名女子連忙撤去了攻勢,大罵一聲:
“無恥之徒,趕緊放了月兒姐!”
“裏面的公子,看戲如此之久,也該出來見見了吧,不然,你這侍女可要羞憤而死了呢。”淺色看了一眼那月兒漲紅的臉色,朝裏面之人高聲呼道,其聲音力度直接穿透畫舫,到達裏面某人的耳朵中。
只見一只指節分明幹淨的手撩起了船簾,緩緩走了出來,那人一襲藍衣,妖媚般的容顏似笑非笑的朝她抛了一個媚眼,眉角微微上挑,長發微绾,發絲若流水一般微貼在身後,胸口之處敞開了幾分,露出晶瑩勝雪的肌膚,不過是那麽臨水而立,便站成了一副水墨畫。
淺色放開了手中的紅衣女子,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花尋柳,花澗宮宮主,半月前曾輕薄過她的人,好男色,亦邪亦正人物,沒想到,今日竟在這碰上了。
“多日不見,公子越發的妖媚了,不知公子是否還記得悅客酒樓之上的駱琦姑娘呢?”
淺色驀然開口,聲音低啞深沉,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特別是說那駱琦姑娘之時,多了幾分玩味,花尋柳聽在耳中,自然明白其中深意,眸眼深了幾分,忽而展顏一笑,若罂粟花開,只見他上前幾步,伸手迅如閃電一般攬過淺色,若有深意笑聲道:
“自然記得,縱然我忘記了那日的相逢,卻忘記不了你的一巴掌呢,公子英姿,我猶記在心,夜夜難眠,想着若再見公子一面,天可憐見,如今終于見着了。”這一番肉麻的話說來,每說一句,那攬在淺色肩頭的力量便重了一份,唇齒之間越見其魅惑,只是淺色後背生出一絲涼意,如一條美人蛇緊緊纏繞,貌似,她當初确實是打了他一巴掌來着,看來這美人蛇要報複了。
“花公子擡舉了,能讓花公子挂心于此,是我的榮幸,不過,駱姑娘還在那等着我呢,若是讓她見你與我如此親密,只怕,會為花公子好男色的花名之上再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呢。”
淺色動了動唇,想要與他拉開一些距離,據說,他浪跡花叢之中,喜女色又愛男色,她如今作男子裝扮,他一見她,便如此上下其手,連看人的眼神都帶上了□,若不趕快脫身,只怕清譽不保!
“不急…”一聲婉轉魅惑一聲,撚轉在唇齒之中,身子靠近,那略微帶着迷情氣息若有似無的纏繞在她耳垂邊。
“好男色麽,若如公子這般男色,我便是愛上了又如何呢?只是為何公子耳垂之上還有耳洞呢?莫非公子是女嬌娘所扮?”
話音剛落,手便要撫上她精致小巧的耳垂,淺色眼中劃過一絲厲色,唇角一勾手覆在了花尋柳手背之上,她的手指溫熱,還帶着淡淡清香,,撥拉其中大拇指,微一用力向外一扳,花尋柳吃痛,還被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淺色一個過肩翻,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姿勢狼狽,風姿再無。
“竟敢對宮主無禮?拿命來!”不知哪個紅衣女子厲喝一聲,舉劍便向她刺來,淺色身形未動,卻聽見花尋柳低聲喝道:
“住手。”
淺色俯身看着他,只見他臉色鐵青,從地上緩緩起身,揮手阻止了他的侍女,看着淺色的眸色深沉的些許,他緩聲道:
“你知道,我從來都打女人的?”
“哦?是否我該慶幸你如此君子,竟然想放我一馬呢?”
花尋柳壓下想将眼前女子壓于身下狠狠打屁股的沖動,緩聲道:
“之前你找我所謂何事?”他可記得是她找上前來的,他遠遠的便見了駱琦,也見到了她,後又見她竟來到了這畫舫之上,心底微動之後,竟不顧駱琦有可能會纏上他的危險,而露出了面,不過,這個女人,是個難啃的骨頭。
“之前有事,現在沒事了,而且,我敢肯定你等下一定會有事了,花公子,後會有期,不,是後會無期了。”
言畢之後身形影動之後,速度極快的下了畫舫,撒了腿便向着不不遠處的涼亭上奔去,速度快的讓花尋柳還沒反應過來,她已在百米之外,只是當後知後覺的花尋柳看到她回到了涼亭之上,朝着其中一名女子指手畫腳了,并朝着他這麽指着之後,終于明白那個卑鄙女人的用心,她告訴駱琦,他就在這,并且借她的手來收拾他!
半月之前,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脫身,如今正面相逢,在那嬌縱大小姐手下,他要如何逃脫?
淺色望着持着長鞭怒氣騰騰向花尋柳走去的駱琦,眼眸已經笑成了月牙狀,豔若桃花,那駱琦一聽花尋柳就在這,哪裏還會顧及這些喝醉的公子,立刻就向着那畫舫奔了過去,千裏追情郎的名聲可不是虛傳的,不過現在可不是追夫,而是追債了,因為,她剛剛對駱琦說,他好男色是假,為擺脫她才是真,此刻正左擁右抱,逍遙快活呢。
“流夙,我們走吧”
淺色手撫上了顧流夙輪椅之上,輕聲說道,顧流夙有些狐疑的問道:
“駱姑娘與柳姑娘呢?”
“她們有事要處理,已經走了,我們也走吧。”
“那三弟他們…”顧流夙還有些不放心,淺色低頭撫上他的俊臉,輕輕的捏了一笑,輕聲道:
“乖,聽話,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奉上,我可憐的夙夙,這一章成了背景牆....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