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一朵海棠

這一天, 環繞在南海上空的深黑持續到了午夜。

世界末日的前段帶給了整個南海接近二十年的死寂。

多數不具有災難自救能力的陸地和海洋物種也早死在了大滅絕的前期。

但自然界的某些高等動物也并非完全不懂自救,至少在南海這個大生存區,有它自己獨有的生态保護鏈的。

鯨魚這種高等海洋生物。

或者說,今天那兩條叫天圓和地方的鯨魚就是南海最原生态的保護鏈一環。

要知道, 鯨魚是一種會飛的動物, 還有和人有一樣甚至更高的智商程度, 這聽上去太不可思議了。

但自然界隐藏的種種秘密往往是這麽奇妙。

人類過去沒和鯨魚的大腦親自對過話,鯨魚也從來沒說過它不會飛,這才使得這種事反而在末日後,在南海的上空變成了一種司空見慣。

不過白天一整天的人工降雨, 也使得這個海中的島嶼周圍現在的濕潤度極高, 并造成了霧氣開始籠罩在了海面上。

海上現在無法散去的濃霧, 會一定程度産生鯨魚返航迷失,或者沖撞礁石的情況。

所以,有兩個人今晚已經來了,也不得不暫時留在了三亞本土, 不能及時一起回去了。

好在, 飛行員暫時走了。

可它們走前也說,今晚我們就在附近海域睡覺,霧散完往返也很快, 到第二天中午我們再出現接你們。

那這樣一來,這一天一夜,有兩個人是必須一直在這裏過了。

這種過夜留下的原因, 是有點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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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茯神和元薤白經歷了之前的事。

他們彼此的世界也要開始容納對方做客了。

所以, 此時, 南海大魔王也早抱着自己當年撿到南海的那個珍寶來了一個只有他這種本土生物才知道的‘秘密點’了。

這個地方在哪裏, 要說元薤白之前是真的沒想到。

因為,這竟是一個位于此地懸崖下方的奇特海溝,然後裏面還有一個懸空在海水上方,自然形成的洞穴。

這個鐘乳石的洞穴,大到塞一條鯨魚進來都夠。

四周布滿了純白色的雲岩結構,光源充足到宛若天宮,但內裏卻沒有真菌,細菌和寄生物,反倒從洞壁上流淌下難得的冰涼自然水。

當你的人坐在裏頭,又往海溝上方看,能看到懸崖最頂端的月亮,可外頭的世界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你。

這地方,看來就像一個世界上最狹小,浪漫,也最神秘不過的小世界了。

南海魔王不愧是一個軟的硬的都能來,粗野和浪漫兼具的男人了,當他想給誰世上最獨一份的東西,就是能這麽有各種小心機。

只是,随着今晚海上的風漸漸大了起來。

這個誰都暫時找不到的洞口外。

現在還挂着剛剛被人一起脫下來的兩件衣服。

那認真挂好的紅衣和亂丢上去的黑衣交織糅雜了在一起,垂落下的衣袖剛好擋住了裏頭的光線,并等待這夜過去的風幹。

關于這洞穴的內部環境現在又在發生什麽,也讓人有些不得而知了。

也是這時,好像是為了呼應這地方的隐蔽和存在意義。

裏頭,那明顯就是夾雜着人與人的接觸/摩擦,花蕊和甘露的黏/膩相逢,還有……兩個人現在聽上去都很不自然,也不平靜的呼吸交融聲也傳來了。

“…,…,………,…,……”

這短短長長的,又伴着高高低低的聲音,給人說不出的神秘,神秘的簡直令人産生了窺探欲。

茯神和元薤白都是水生生命。哪怕他們一起正在裏面缺氧喘不上來氣,可能都沒這麽發悶。

可偏偏,這被一個人藏起來的聲音,眼看着連門口的衣服都快要蓋不住了。

伴着海風經過回流,又向海溝的身後刮來了,朦朦胧胧間,那件一開始沒挂好的黑衣袖子滑落,暴露了一角。

這時,內裏到底隐藏住什麽勝過春/光的美色才能被人看到了。

因為,随着一道白光從小縫隙裏透出來,只見在這聲音的源頭……

一個長發身影竟然正坐在地上,又單臂摟着一個蒼白消瘦的身影坐在大腿上和自己……接吻。

對,原來在此刻這秘密洞穴中。

有兩個人現在卻在親密場面無比地坐大腿,抱脖子着一下下地接吻,還面色鮮豔到像是吻得身體和手腳都快長在一起了。

明明,他們的嘴唇早在剛剛觸碰過了第一次。

此刻,那長發男人擺脫前面那一次試探,就像是再次造訪自己的地方般根本不留餘地。

他從那人淡紅色的鼻尖,下巴和喉結上的加深,最後依稀是找到對方的脆弱點——耳朵才徹底占據了。

這也讓那閉眼不說話的消瘦身影渾身劇烈一抖,緩慢漲成‘桃花紅’的脖子和手臂都情不自禁往後仰倒,和水裏的魚兒一樣游動了起來。

“別再靠近了,你不是說要研究‘科學’。”

鼻子都刺激到紅了,汗濕頭發全蓋在臉上的美人此時小聲說話了,那口氣特別靜,也不掙紮,只是在正常表達意見。

“為什麽不能,這不就是‘科學’。”

某人見狀一把完全抓握住他兩只手,逼他放在自己腿上,又單手一邊玩他的手指,得寸進尺開始一臉大爺樣逼問他。

“癢。”被他言聽計從被騙來研究‘科學’的美人又乖乖地回答了。

“嗯?可不是這樣才對麽?但自然界的科學……不早就證明了。”

‘科學家’今晚的眼神着實春風得意,此時一邊保持嘴角上揚狀觀察他的樣子,又湊他耳邊開始吹氣道,

“畢竟,人們總說根據自然規律,只要春天真正到了,桃花江就會開始漲潮,讓桃花河流淌春水,潮水充足,河水也變多,不是大好事一件麽。”

“嗯,但我剛剛還是下河去親自摸了摸,确實是太幹燥了點,今晚也真的不太容易有浪的樣子,但不着急,這才是春天裏的第一場,我從不怕河水太深,我只怕我下淺了。”

“但以後,還有很多用不完的機會,一天開鑿一次,哦,不對,工程量可能不夠,一天下個三五次,七天再多攢攢,再貧瘠的河水都會開始起浪,造福四方了吧?”

某人這種生怕不抓他坐牢電擊兩下的低級話,真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直接撕破他的正常人僞裝了。

他如果是一個科學家,一定是科學領域裏的敗類了。

但他把一個大活人藏在這裏,還逼着對方現在聽他一次次地說這種科學觀點,就是他這種人的個性了。

果然人品只要夠低級,就是敢幹這種事。

南海裏裝的如果不是海水,都是開水,估計都不會對他這張厚臉皮沒什麽用處。

但受害人現在是找不到開水了。

他哪怕能找到現成的開水,他也沒力氣潑對方,他根本已經說話找不到關鍵詞,只能抽出手臂,開始低頭自閉難受地擋着臉了。

尤其,他要是聽不懂這人現在在說什麽也就算了,偏偏這些字結合他之前身臨其境的親身遭遇才是最糟糕的。

因為,科學家說的沒錯。

桃花江确實是一條廢河,也真的不太容易造福四方。

畢竟,一個河流的走勢從來遲緩又貧瘠的江水。

第一次被一條船開進來的它能好的哪裏去,這狹窄的河道,別說是一條船,連個試探性船錨都進不去,這就是桃花江的基本狀态。

剛剛科學家本人試圖改變生态環境的一個船錨就是這麽在桃花江入江口擱淺的。

哪怕最後這個船錨是僵持了一會兒,但暫時開不進去就是暫時開不進去,最後科學家也退讓了,只能暫時化身一個生物學家開始坐在這裏和他研究生命誕生了。

但船錨其實還在,并且,科學家也沒準備撈上來,就這麽放着,放在那個試驗點持續讓實驗進行下去。

上面這段,要是你一個字看不懂,這就說明你和某位科學家不是一種人,恭喜你,你還是一個臉皮怕開水的生物。

可這麽看,他們都是物種上的雄性,但他們膚色,面孔,氣質都是兩個天差地別般的極端。

極惡和極柔,慘白和深色,病弱和強健。

強到世上找不出第二個的一方正給予世上最一捏就碎的殘破身體用力揉進骨子裏的東西。

所以,這種一方半強制狀操控着他人手腳的對話場面,一眼實在也太過具有沖擊性了。

但這種事要發生,多是出于你我的自發和情願,這兩個人現在會這麽在一起多是自願。

可誰讓他們在一起,那散發出的感覺,和實際的畫面好像自動變了顏色,變成了一種純潔和淫/氣交織的水紅和薄紅。

就是一種不真切,說不出的哪裏不對,但散發出朦胧和花露的纏綿氛圍感,仿佛他們在一起就有說不出的亂,就有說不出地情。

更別說,那嘴角一邊上揚的長發男人他雖然其實是一直有所克制。

但從他身後的陰影中暴露出的手臂,肩膀和胸膛肌肉也着實是強大,陽剛和可怕了。

他比那坐他腿上的美人光從手臂的實際力量上都明顯大上十倍,連膚色都是一種像能把對方給包住吞進肚子裏的深色。

更別說,這人的眼睛始終仰視着被騙的美人的時候,還順勢把對方三下兩下回到了人類誕生之初,又把障礙物一起給好心‘丢’了出去。

這種個性上寫着粗野,狂妄,又沒素質三個字的人,真的是一旦撕破了年輕大帥哥的僞裝,活脫脫就是一個流氓。

還是那種長着世上最可怕的冷傲渣男臉,留着混混一樣的長頭發,整天幹着非正常人類行為的頂級流氓。

“…你把東西丢出去,是想它們直接就這麽掉下去麽。”

這話,神态可憐極了的病美人暗自忍了一會兒船錨還在的情況,久久才又說話了。

可他身嬌體弱,又落入魔爪,身子不僅瘦的見骨,現在也是宛若初生狀态的桃花花苞般消瘦,病态和可憐。

但這朵花苞真的是新鮮的,還是沒完全為人開放過。

從小被回南天的風打落凍僵,現在一碰就又怕又驚,是不适合被人粗魯到去剝開來強行觀賞的。

所以,他的眼角也早變得紅紅的,從那雙擋着面孔的臂彎裏低頭看某人。

但他的眼神和聲音談不上多害羞,是平和,柔和的,還有一點平時不可多見的求饒。

雖然他整個人又累的很,累的說話都根本沒勁了,一句動腦子的話都不想說,只想說點真實感想了。

“你讓我跟着你走,說和我這一晚想留下聊聊,就是為了……做這種事麽。”

元薤白說着閉眼調整了下呼吸,才停頓了。

他現在沒生氣,他真的只想和這人面對面講道理,講講他們在各自做人價值觀念和意識形态上的不同。

“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和你說的話是沖突的,這世界上不會有人上一秒和你說完聊聊,馬上給別人和他自己都解放了個徹底,還做出這種事……”

“……你這麽做,是不對的,你知道麽?”

這話,元薤白循循善誘,真的也是對這人的真面目算是開眼界了。

可他這個人既怕苦,又怕累,走不動路,氣還短的很,真的是生來要被人欺負擺弄的命了。

而最令他從剛剛開始閉眼通紅,不得不落入這副境地的。

主要還是某些身外之物的确已經在外頭了,以及一個人還在用他自己的左手抓着可憐病人的兩條腿,然後并攏在一起半舉着他了。

對,這個人竟然能控制狂到把元薤白兩條腿握在了一起,又直接半舉着他來抱着他。

這人看來真是一個好心人啊,他這種不怕根本自己累的舉動,說自己平時出門天天給老奶奶讓座估計都有人信了。

可這樣一來,元薤白是不用因此受累和使勁了。

但他完全就是懸空的。又不能動,又不能走,只能被人好心幫助,又活生生地一路拖着到天都徹底黑了。

而他們倆從之前到現在都已經這樣互幫互助足足快兩三小時了。

整個過程,南海好心人就是要活吃人,把元薤白舉着,摟着,翻來覆去搞得現在所有東西都離奇蒸發了。

他除了沒像個粗野不講道理的破壞狂般直接亂闖桃花江開始興風作浪,算是最大限度地把元薤白從外部了解了一個遍。

但某人現在是沒開始真正的興風作浪。

可此時離明早天亮可還有十個小時,這就讓二人接下來未知的每一秒都很可怕了。

所以,這一夜留下,對元薤白來說最大的考驗。

竟然是……他到底要怎麽以理服人地譴責和規勸一下這個行走的‘海浪制造機’,勸他重回正道,不要在自己身上蹉跎時光了。

可他真的也不是那種假裝清高,玩答應了又不給的那套。

元薤白只是怕死。

他真的發自內心覺得他只要現在對對方退讓了一小步,說你可以別客氣,不如展示一下你真正的實力吧。

這個人就會以為他在說真的,又完全擺脫禁制在二人剛有第一次機會說開的第一夜就把他……到死。

一個人這麽不明不白死了,這也太冤枉,太丢臉了。

地球上目前只有一種不怕開水的生物才可以做到根本不介意這種事,但那個厚臉皮此時也好歹聽懂人話擡頭了。

“……那就讓它掉下去,有誰現在還會在乎這件事麽。”

那個人就差沒把渣男刻在自己的腦門上,此時他也一臉自然親切地對元薤白笑了,還傳播其自己的理論。

“而且,我現在哪裏做得不對?這不是你自己和我打賭輸了,我才可以兌現這件事麽,擅自修改的人記得追加報酬。”

“以及,我可能和你對價值觀點和意識形态的理解真的是不太一樣,我認為,當我要表達對一個事物的直觀欣賞,我就要去實踐,去誇贊,去接觸他。”

“我是人,不是死人,不是聖人,不是嘴上說自己很在乎,行動又不在乎的人,我看上了誰,還不想辦法用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辦法想方設法得到他,那我才是真的有問題,那樣的‘看上’一定不算看上,南那樣的人也一定是個廢人。”

“诶,不過元薤白,你眼睛和你的大半張臉……又變色了,從剛剛到和我科學實驗了那麽多次,你都還沒适應現在的本土自然氣候麽?”

“讓我看看船錨現在在水下到底适應的怎麽樣了?哎,根本還是和剛剛一模一樣啊,桃花江,你離做一條江還差很遠啊,這都兩三個小時了,算了,我還是先把船錨帶走吧,我理解你一下,但這都是因為我十分尊重你的個人意見,可不是我真的覺得……今夜才第一次我就不得不暫時放過了你,才是我的本意啊。”

“诶,這麽一來,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是一個天底下最善良,最好心,最帥氣的人啊?”

“……”

——混蛋。

這人根本就是一個傲慢又狂妄的大混蛋。

這種人要不還是一輩子繼續把他找份地方關起來天天看他發瘋吧,要是這時,有其他過路好心人聽到這人這番‘看上論’可能都要來解救元薤白受害者。

可大概因為是淡水生物。

元薤白基本上就是皮膚天生易過敏,怕細菌,一碰就渾身發抖,癢疼難忍的那種,他實在解救不了他自己。

他真的哪裏都不能被人亂碰亂用力,一碰就是他自己癢和疼到軟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那種。

而且,他倆又是一個物種的不同亞種,所以他們各自的基因中就是有莫名很了解對方習性的一面。

但他們又不是魚類。

地球上的魚類無論是淡水還是海水都是體外産卵。

魚類這種低等生物為了在野生環境大量存活,不會長出生/殖器官,實現一對一受孕。

它們只會大規模地産卵,讓魚卵一顆顆落入海洋集中孵化,這樣一來就能提高下一代概率。

能生活在海洋和河流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又長出外部器官的,多數是高等生物。

高等海洋和淡水動物有自己的自保方式,也不怕單一個體會滅絕,才能選擇母體胎生和內體繁育。

有兩個人的祖先們就是這樣。

因此,他們褪了龍皮,尾巴,長了人腿,就是手腳,脊椎,尾椎,器官哪裏都完整一套的類靈長類生物。

這種前提下,某人要把元薤白給直接興風作浪了真的太容易了,元薤白現在就是完全具備這個讓他直接作案的條件。

可他也第一次沒實踐下去,也真的是不容易了。

但哪怕是元薤白,他也真的不知道一旦今晚真的發生了會怎麽樣。

這種類似人類社會中男同性戀之間的第一次有關系的事是不是有沒有可能産生疾病。

因為人類據說沒做好準備,也是可能傳播疾病的。

萬一他和茯神各自亞種基因裏有什麽隐藏家族疾病,間接導致他們兩個做同性戀會破壞生态環境,這怎麽辦。

他在想什麽,某人是不知道,但某人如果會因為保護生态環境,他就不和元薤白搞同性戀了,這才不是他了。

可某人也真的太強了。

不止是他的個性和海洋一樣暗流湧動,洶湧強勢,二者完全是體型上就能讓元薤白這個淡水龍體會什麽叫被征服的感覺。

元薤白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種被強壯高大,深色皮膚的男人征服的經歷,他算不算是弱。

因為,這世上其實真的沒什麽活的東西能不被這個人征服,他也只是在這個人懷裏漸漸失去力氣又看着洞壁失去眼裏的意識,聽從對方要自己怎麽樣而已。

元薤白小時候時長相還沒這麽奇特,只是個小桃花。

現在他大了氣質和長相變了就讓人這麽搞,真的不如做個小桃花了,起碼某人當時不這樣。

所以,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真的得救了,又在船錨離開後徹底癱軟了下來。

某人接住了他,兩個人一下恢複成頭抵頭抱在了一起的過夜姿勢。

元薤白現在根本軟綿綿到閉眼不想說話,但那個人還故意抱着他,拿手指去和元薤白的手指點了點,又和他勾在了一起。

茯神:“和我點過手手,這次就真的答應我了。”

元薤白:“……”

茯神:“桃花江今晚辛苦了,但第一次總是要有一點儀式感,可不許和我生氣,是我很過分,都是我很壞,不如現在對我笑一個,告訴我不生氣了?”

元薤白:“……”

這一刻,自然科學家·船體研究學家·要被抓去蹲局子的大渣男終于變回茯神這個正常生物了。

現在對他到底笑不笑,這對元薤白來說也真的是一個問題。

但他也不是在心裏氣這人之前的那些話和行為。

因為,茯神有句話其實也說的很對。

要是兩個從此要有情感關系的人不會在之前那種情況下情難自禁,第一次就和對方嘗試着打破禁忌。

那今天之前發生的事,其實還是停留在原地。

有了這第一次,桃花江以後才可能有和他有每一次,就算這件事真正過去後,他們心裏也會覺得當時自己沖動了,情迷了,急躁了,但這至少是當時他們自發去做出的行為。

不再去帶着僞裝色,愛了就是愛了。

都世界末日了,誰還能管得了他們是否是不是同一物種。

哪怕這個第一次暫時是不完美的,雙方都還有待進步。

但……他們倆的心髒也會都真的記住這三亞的一夜一輩子了。

可元薤白現在真的沒力氣和他笑,然後告訴他自己根本不生氣。

他累的連嘴角都一點勾不起來,手臂都扒拉不住對方的肩膀,他真的是一條玩不過這位大爺的病弱淡水龍。

但我們的桃花花也不是那種沒有趣致和情商的個性。

至少他懂這個人很想要自己一個明确的承諾,他那雙黑色眼睛都快直接溢出‘你還沒答應我’這句話了。

但給還是不給這回事。

在元薤白這種人眼中同樣也是一種可不能随便輕慢去看待的東西。

這個人要他給承諾,那他就是在求元薤白。

元薤白不怕這個人不要自己,但他也會需要這種求。

他的這場狂求,映襯着元薤白的給。

這才使生命暫時找不到下落點的病桃花找到了一種你來我往,而不是他單方面不得不仰視對方的被動服從感。

因為,不止是這個人對自己有控制欲,他也有。

應該說,心髒早已經深陷一場纏綿情愛中的生命都不會有。

所以,元薤白此時也閉眼先靠着茯神的肩窩開始休息,又擡起自己的一條手臂用手指配合他點了點。

兩個人的手指這麽輕輕點了三下。

然後,我們的大桃花才仰頭将下嘴唇第一次紅潤了些的地方自然又溫柔地落在對方下巴上碰了一下。

“我之前不是還沒認真叫過一次你的名字。”

“好像是沒有。”

“那現在就叫一次吧。”

……

“茯,神。”

……

這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叫的人心頭一燙的兩個字一出來,真的是把某人的心自此都抓的死死的。

我們南海小王爺此時心中在想什麽,沒人知道。

但當他剛剛整個人的眼神都空了下,又久久才低頭和大桃花對視一眼,好半天,他才閉眼單手拿手背拍了拍額頭,一個人抵在洞壁上笑了起來。

……

然後,伴着這第一朵‘海棠花’此時剛剛緩緩掉落在三亞的當晚。

他們最後也發生了一段這樣的……

淡水和海水初戀小情侶第一次的甜蜜,私密……又其實有點破壞氣氛,很影響第二天二人正常早起的對話。

茯神:“我又想開船了,怎麽辦,要不我直接電話聯系小天圓和地方哥明天別來了吧,我們兩個改機票吧。”

元薤白:“‘劉采薇’還一個人在家,你想讓她以為自己從此被遺棄在海口了麽。”

茯神:“幹舅奶,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的口氣超級像一個孩子他媽,難倒這是因為和我這種優質青年第一次,第一晚,第一場戀愛的開始,讓你終于産生了對結婚的向往了麽。”

元薤白:“……”

茯神:“開船吧!幹舅奶!起航吧!孩他媽!”

元薤白:“……”

茯神:“怎麽又不說話。”

元薤白:“我在想我爸爸。”

茯神:“你爸他也來南海了?你爸他老人家是誰?”

元薤白:“我也不知道我爸他到底是誰,但我爸如果人在這裏,我應該不用變成現在這樣聽到船這個字就想吐,他還可以幫我直接打死這個船長。”

茯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入V第二章 !第四單元正式開始了!雖然我覺得我這一章都在寫科學知識,但是希望大家以後每天和我一起學習科學吧!

只要你愛科學!就來看我們《開船記》吧!!!元薤白的爸爸都打不死我們的船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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