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魂祭妥協?不,她要的是絕對壓制……
時間回到下午進行人員疏散的時候。
寧薇将薛一鳴叫到身邊, 附耳道:“你盯着點張躍文。”
薛一鳴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拍着胸脯保證:“放心,我肯定眼都不眨地盯着他!”
“嗯, 這個是陸嘉良的道具,只要噴出去就可以迷倒普通NPC, 如果發現他做什麽不對的事情, 直接噴倒就行。”
薛一鳴接過噴瓶, 實名羨慕:“陸哥居然有這種好東西!”
寧薇笑:“這次好好表現, 說不定你就有了。”
薛一鳴跟着衆人來到史師傅家,看似看管衆人,實際上目光就沒離開過張躍文的身。
天色漸漸暗下去,張躍文卻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
就在薛一鳴以為寧薇可能想多了時,他發現張躍文的身體突然一僵, 然後便掏出了褲兜裏的手機。
雖然薛一鳴不懂什麽微表情, 但張躍文的情緒變化有些明顯, 稍加注意就能發現不對。
不一會, 張躍文便起身離開了大廳,去到院子裏。
趙星韻的棺椁臨時停在院子, 因此他出門也并不突兀。然而他在院子裏晃悠了兩圈後,竟然從門口偷偷溜了出去。
薛一鳴邊感慨着寧薇的算計,邊尾随着張躍文跟了出去。
他的跟蹤技術顯然錯漏百出, 但張躍文心事重重, 也沒有發現尾随的人。
張躍文猶猶豫豫地向前走着,不時還瞧一眼手機。
薛一鳴悄悄貼近,想看看他究竟在做什麽。
正在這時,張躍文旁邊的草叢晃了晃,從裏面爬出了一條細長的小蛇。
他明顯被吓了一跳, 但又很快平靜下來。
張躍文從兜裏取出一個折疊水果刀,顫顫巍巍地向蛇頭切割去。
而那蛇竟然不躲不閃,就那麽直挺挺地等死。
薛一鳴直覺事情不對,他拿出“一噴就暈”,快步沖了上去,對着張躍文便是一通狂噴。
中了迷藥的張躍文昏死過去,或許是薛一鳴用的藥物劑量過大,那條蛇竟然也被迷暈過去。
薛一鳴把蛇裝進口袋,打算送去給寧薇,讓她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然而當他走到殡儀館附近,兩個穿着黑色鬥篷的鬼卻突然出現,向他追殺過來。
薛一鳴吓得魂飛魄散,此時折返路程反而更遠,只能拼命地往殡儀館跑去。
那兩個厲鬼卻是窮追不舍,而且速度可比薛一鳴快上不少。眼看厲鬼越追越近,薛一鳴趕緊把手裏的千人灰往後一通亂撒,雖然沒能滅殺鬼,卻也算是拖延了一點時間。
然而他的速度終究不行,一只厲鬼勾住他的衣服,将他往後猛地一拽。薛一鳴雙腳離地,整個人向後仰倒,摔了個結結實實。
薛一鳴眼冒金星,泥土和荒草的味道混合着鑽進鼻孔,他晃了晃腦袋,卻發現厲鬼的手爪已至近前。
這次真的要涼了,薛一鳴不由想到。
然而那鬼卻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在薛一鳴的眼前停下。
然後那黑袍鬼便站起身,飛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薛一鳴一臉懵逼地躺在地上,他來不及感慨劫後餘生,只能帶着蛇一路狂奔地趕了過來。
薛一鳴撓了撓頭:“所以這個蛇到底是有什麽用啊?”
“這應該是煉制蛇鬼的重要道具。”寧薇看着薛一鳴,誇獎道,“這次你倒是立功了。”
薛一鳴不好意思地笑:“都是你告訴我要怎麽做的,就連道具都是陸哥贊助的。”
寧薇笑着搖頭,她只是覺得原本無妄的确是想殺張躍文,但最後卻因為不明原因收手,或許是想利用他做些什麽。
出于有備無患,她這才叮囑了薛一鳴,沒想到竟然陰差陽錯,成功阻止了無妄的計劃。
恰在這時,陸嘉良和姜遠飛也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看着安靜站在一旁的劉英,兩人也就明白過來,那些突然轉性的鬼的确是因為寧薇。
陸嘉良:“你是拿到控鬼的辦法了?”
寧薇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既然都過來了,那就一起聽吧。”
她轉向劉英:“說說你們究竟是想做什麽。”
劉英下意識地點頭:“好的,大人。”
陸、姜二人都覺得這個稱呼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反倒是薛一鳴神色古怪地看了寧薇一眼,又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在劉英的敘述下,幾人也明白了無妄的真正計劃。
劉英的确是用無妄的血液控制的鬼,因此無妄可以選擇把部分記憶直接共享給劉英。
而劉英也因此知道無妄的最終目的。
有一種秘法可以制造強大的“蛇鬼”,也是真正沒有壽命極限的強大存在。
制造蛇鬼需要用血液喂養靈蛇長大,至于蛇的品種并無要求,只要是體型較小即可。
靈蛇長大後,可以鑽進飼主的軀體內,在秘法的引導下,吃掉飼主的骨骼。
這時候再把屍體斬首,靈蛇就會從頸部斷口爬出。只要将靈蛇殺死再燒為灰燼,飼主就會重新複活,變成“蛇鬼”。
這一過程如果不在三途殡儀館完成也可以,只是成功率會大打折扣。
無妄不能容許意外發生,所以才搞了這麽一出。
因為操縱蛇鬼吃掉骨骼的過程極為複雜,所以無妄才需要控制一個屬于自己的鬼,并且把記憶共享過去,而那鬼也絕對不會背叛主人。
但斬殺靈蛇的工作只能由活人完成,而且執行地點必須要距離飼主一定距離之外。
因為這個距離恰好超過了控鬼的極限距離,因此這也是無妄全部計劃中最容易出現纰漏的環節。
原本他是想讓之前威脅過的員工進行操作,但在前一晚,趙星韻為了救張躍文而死後,他卻是改變了主意。
所以他在中午的時候給張躍文發了匿名郵件,表示只要對方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就會幫他複活趙星韻,甚至讓她不死不滅。
果然,張躍文答應了下來,并且也按照要求去做了。
只可惜,他們的計劃早就被寧薇料到,也就終止于此。
陸嘉良疑惑:“既然我們已經成功阻止了無妄變成蛇鬼,這個副本為什麽還沒有結束?”
劉英擡手指着薛一鳴手中的布包:“因為靈蛇還在。”
寧薇明白她的意思,直接問:“應該怎麽處理?”
劉英:“殺死後在清水中化開就行。”
陸嘉良看着寧薇,低聲詢問:“她的說法可信嗎?”
寧薇點頭:“可信。”
除了他們自己,劉英恐怕是最希望能通關這個副本的了。
幾人按照劉英的說法,将靈蛇殺死,然後丢進裝滿清水的盆中。
靈蛇入水,整個水面如同被燒沸,咕嘟嘟地冒着泡。而那條蛇則像是被腐蝕了一般,漸漸化作一灘血水。
随着時間推移,血水的顏色越來越淡,當水再次變得清澈幹淨時,所有玩家都聽到了一聲系統提示。
【滴,新生考試已經結束,請在三分鐘內選擇是否開啓結算。】
聽到提示,寧薇“咦”了一聲,問其他幾人:“你們的提示是直接結算還是選擇結算?”
陸嘉良道:“選擇。很奇怪,我之前的都是提示三分鐘後開始結算。”
姜遠飛:“我也一樣。”
薛一鳴驚訝地張大了嘴:“這是傳說中的……隐藏副本吧?”
“隐藏副本?”幾人都沒聽過這個說法,全都看向薛一鳴。
薛一鳴幹咳了一聲:“雖然我過副本挺菜的,但是各種消息還是知道的不少。這種隐藏副本只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才會有,據說獎勵豐厚,但難度很高,基本九死一生。再詳細的我就不知道了。”
陸嘉良點頭:“看來選擇直接結算就會結束副本,如果選擇不結算,估計就要繼續進行副本的隐藏任務。”
寧薇輕笑一聲:“這不就是考試的附加題?”
姜遠飛擺了擺手:“附加獎勵再好也不如命重要,我是不奉陪了。”
陸嘉良抿唇,他其實是想試一試的,但如今身上有傷,的确不适合繼續任務,便嘆氣道:“我也算了吧。”
薛一鳴轉頭問寧薇:“你呢?”
寧薇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白澤:“白老師,你聽說過隐藏副本嗎?”
白澤:“我沒有關于隐藏副本的記憶,不過在山海學園裏,有一點是公認的——危險與機遇同在。”
寧薇笑:“我以為你會讓我求穩。”
白澤:“私人角度,我的确不希望你冒險。但你問我這個問題不是向我征求意見,所以我也只是說出我知道的信息。”
寧薇哼哼一聲:“算你識相。”
薛一鳴看着寧薇帶着笑意的唇角,疑惑地撓了撓頭。
寧薇收回笑意,對着薛一鳴道:“我留下。看到考題就放棄,可不是好學生的作風。”
聽到這個回複,薛一鳴暗道一聲“果然”。
他深吸了口氣,對着寧薇道:“我也留下。”
寧薇訝異地看着他,在她看來,對方不像是會輕易冒險的性格。
但她也沒有多問,畢竟那是別人的事情。
另一邊,收到結算消息的周小娜甚至并沒有意識到通知中的“隐藏含義”,直接選擇結算離開。
當第一批結算的玩家全部被傳送走後,薛一鳴才湊到寧薇身邊,低聲問:“你是鬼差?”
寧薇一驚,這是在白澤之後,又一個直接點出她身份的玩家。
她上下打量着薛一鳴,這人的表現一直是平平無奇,難道竟然是扮豬吃老虎?
對着寧薇審視的目光,薛一鳴莫名打了個冷顫,連忙解釋道:“其實我也算是半個圈內人。”
寧薇蹙眉:“半個?”
薛一鳴尴尬笑笑:“就是那個,我不是抓鬼的,我是負責系統維護的,技術人員。”
寧薇恍然,這麽說來對方的确算是半個圈內人,了解鬼差的存在和基本情況,但他們本身并不與鬼打交道,甚至也沒有“見鬼”的能力。
她問:“你具體是哪個部門的?”
薛一鳴:“我就是負責總局內網的安全防護,更新防火牆什麽的。”
寧薇表情複雜:“你進入山海學園多久了?”
“不到一個月,我都是壓着期限參加考試的。”
寧薇:“除了你,還有別人負責維護防火牆嗎?”
“哎?是有別人,不過他們技術都一般。”薛一鳴不好意思地笑笑,“雖然我在這副本裏很菜,但是在敲代碼方面我還是很強的。”
寧薇看着薛一鳴,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呵呵,能不強麽!她之前能用一個月黑進總局內網,完全就是因為這人困在副本,無法升級防火牆!
薛一鳴見寧薇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趕忙找補道:“我說這些絕對沒有拉關系的意思,絕對不拖你後腿!”
寧薇擺擺手:“沒事,一家人,罩着點也是應該的。”
突然被劃入“一家人”的薛一鳴受寵若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
寧薇沒有管在一旁“自嗨”的薛一鳴,而是與白澤探讨着副本的問題。
“白老師,你覺得隐藏副本的內容會是什麽。”
其他玩家被傳送走後,副本并沒有再給出新的任務提示,這說明一切都要靠玩家進行探索。
白澤:“或許是副本還沒有解開的謎題,也可能是潛在的危機。”
寧薇:“謎題和危機麽?今天是中元節,就是傳說中鬼門關大開的日子,聽起來就很像是危機。但是這個副本裏的鬼又都是人煉出來的……”
白澤:“真要說信息的話,其實知道信息最多的人就躺在你面前的工作臺上。”
寧薇的目光移向無妄,的确,他才是這個副本中掌握信息最多的人。
但無妄是玩家變成的鬼,寧薇并沒有辦法得知他的真實姓名和八字。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有些冒險的辦法。
寧薇轉向劉英:“你會用血契煉鬼嗎?”
劉英一愣:“會啊。您想煉鬼?”
寧薇點頭:“我要把無妄煉成鬼。”
“他?他現在身體裏已經沒有骨骼,如果煉鬼需要用活人的血……”劉英看向早就昏死在角落裏的于蘭,小心翼翼地問,“難道您想用她的血?”
寧薇勾起唇角:“不,用我的血。”
“什麽!”不只是劉英,就連薛一鳴都大吃了一驚。
用她自己的血煉鬼?她和NPC無親無故,肯定會失敗被反噬的啊!
白澤也驚訝了一瞬,但他很快便想明白:“你是想要他的記憶?”
寧薇笑:“還是白老師懂我。”
既然無妄是知道消息最多的人,單純聽他去講恐怕會有很多遺漏和偏差,而且浪費時間。
既然控鬼人都可以把記憶共享給鬼,反過來肯定更沒問題。
而且那樣的話,寧薇也可以直接掌握各種控鬼技能。
雖然有親緣會增加煉鬼成功率,但沒有親緣也不是一定失敗,只是成功幾率微乎其微。
即使寧薇控鬼失敗,那就還有失敗的辦法。想要反噬她,還要看無妄有沒有這個本事。
劉英和薛一鳴勸說無果,只能按照寧薇的要求幫她煉鬼。
劉英取了寧薇的血液,加在無妄後頸的符文上。薛一鳴則是去火化廳把鼓風機修好,又重新裝好燃油。
當無妄的屍體被推入焚屍爐,在烈火中焚燒的時候,寧薇明顯感覺到一股奇異的靈魂波動。
她閉上眼,意識仿佛沉入了無盡海底。
寧薇感覺自己的魂體變成了一個薄而透明的球,而在她的靈魂球旁,還有另一個稍小一些的透明球體,應該是屬于無妄的。
寧薇的靈魂球将無妄包裹在內,而被俘獲的無妄也并不消停,拼命地左右沖撞,想要擺脫寧薇的束縛。
無妄的每一次撞擊都會讓寧薇的承受重擊,那種直入靈魂的疼痛非常人所能忍耐,即使是意志強如寧薇,靈魂球也被撞擊得搖搖欲墜。
寧薇咬緊牙關,她知道如果被無妄逃出去,那這一次煉鬼就要以失敗告終。
薛一鳴看着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的寧薇,着急地拽住了劉英的袍袖:“她這是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啊……”劉英同樣抓瞎,忽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驀地瞪大了雙眼,“我想起來了!一般來說,煉鬼簽定的血契也有靈魂契約的成分,因為有血緣者的靈魂更加契合、容易相容,所以成功率高。”
“而對于陌生人而言,靈魂往往是不相合的,一般情況就會直接失敗。但如果一方的靈魂強大到足以碾壓對方,就完全可以憑借暴力鎮壓實現融合!”
薛一鳴的心跳不由加快:“所以她現在就是在努力鎮壓無妄的靈魂?”
劉英深吸口氣:“恐怕是。”
薛一鳴的眉間滿是擔憂:“她這樣能成功嗎?”
劉英:“我說的只是傳說中,所以成功率……幾乎為零。”
“她可是鬼差啊!”
劉英搖頭嘆息:“可在這個副本裏,她只是個實習生,恐怕是真的要失敗了。”
如果不能煉制成功,那寧薇不僅要面臨反噬,甚至也無法從無妄口中套出消息,他們将會陷入絕對的被動。
寧薇的意識海洋裏,自己的靈魂球還在與無妄進行着抗争。
她的靈魂已經疼痛到麻木,全憑意志力支撐才沒有立即潰敗。
然而這樣的防禦也很快就要被破開,最多不過一分鐘,無妄就會沖出她的靈魂枷鎖。
“真的要失敗了嗎?”劉英不忍地撇過視線,她知道寧薇能撐到現在已經是遠超常人,但想要繼續恐怕是不行了。
薛一鳴知道希望渺茫,卻仍在心中默默念着,希望寧薇能夠挺過難關。
痛——
神經傳遞給大腦的信號只剩下這一個字,她嘴唇輕顫,臉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忽然,一股清冽的淡香飄向鼻端,像是有誰破開風雪,将她從黑暗中拉了出來。
不,她還不能放棄。
寧薇的意識短暫地恢複清明,靈魂球也變得凝實了一分,堪堪将局面拉回平局。
“白……老師?”
現在的她連用意識交流都有些困難。
“不要與他硬碰,想辦法求和。”白澤的語氣依然溫和,但聲音卻帶着不可忽視的緊張和急迫。
“求……和?”
“就像我當初說服你跟我合作一樣。”
寧薇勉強笑笑:“那不就是……騙嗎?”
想起那次談話中自己編出的謊言,白澤默了默:他不該用這個舉例子……
寧薇的靈魂球劇烈震顫起來。
求和?
不,她就是要絕對的鎮壓!
沒有話術,沒有誘騙,順者昌、逆者亡!
在絕對實力面前,且看對方如何抉擇!
寧薇摒棄一切雜念,将全部心神都納入那透明的靈魂球。
她不再是構築防守的壁壘,而是向內探出利刃一樣的尖刺,壓縮着無妄的活動空間。
原本四處沖突的無妄被逼迫到中央,尖刺紮進他的靈魂球,使得那透明的球體扭曲變形,發出痛苦的嚎叫。
他終于怕了,在對方的強勢攻擊下,無妄最終選擇了妥協。
他的靈魂球逐漸變得透明,與包裹着他的囚籠融合在一起。
寧薇的睫毛輕輕顫抖,緩緩睜開了眼睛。
薛一鳴的眼中全是紅血絲,他握着拳道:“失敗了也沒事,我們找個墊背的,然後用千人灰搞死他就行。”
劉英也安慰道:“我們可以回無妄的居所,我記得那裏有很多老舊的書,說不定也能找到線索。”
寧薇好笑地看着兩人,悠悠開口:“你們就這麽盼着我失敗”
薛一鳴愣住:“啊?什麽意思?”
劉英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難道您?這怎麽可能?!”
寧薇無聲笑笑,望向焚屍爐的方向。
爐膛裏的烈火已經熄滅,無妄的身軀徹底化為飛灰,卻又再次以新的形态重塑。
他緩步走向寧薇,在她的身前站定,躬身一禮。
劉英震驚地看着無妄。一般來說,即使煉鬼成功,被控制的鬼也只是按照指令辦事,對操控者并無半分情感。
然而,劉英卻從無妄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對主人的絕對臣服。
意識空間裏,白澤喟嘆一聲:“你果然很不一樣。”
被汗水浸濕的額角讓寧薇顯得有些狼狽,眼中的神采卻帶着睥睨蒼生的桀骜。
她勾起唇角:“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