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朋友

昨夜滴滴答答下了一夜的雨,是夜寂寞的哭泣。好在初夏的雨不如春雨纏綿,說停就停了。當清晨第一縷陽光溫柔地撫摸這y城市,一雙素手輕緩地拉開米色的窗簾,推開明淨的玻璃窗,随後這雙手的主人仰面深吸一口早晨揉和着鮮花雨水泥土的空氣,是大自然的味道。

一條藍色複古牛仔褲,一件珍珠白吊帶,一件文藝範十足的純色水藍七分袖襯衫,這是這個雨後陽光明媚的早晨,莫小晴一身的裝扮。一頭蓋背的微卷自然黃頭發此刻被一個水綠色電線繩發勁兒松松地綁在腦後,耳旁的頭發蓋在耳朵上。腳上穿一雙麥色亞麻拖鞋。她随意的穿扮一如她随意做出的早餐:一杯牛奶,一個煎雞蛋,兩片全麥面包,兩片生菜葉,三五個聖女果。是的,随意。這是莫小晴一直以來的生活狀态,簡單,随意,不苛求,如一株幽蘭,靜靜地開在熙攘紅塵的寂靜角落裏,守着自己的一方天空。

周末,好天氣。莫小晴吃過早餐簡單收拾,就去赴發小兼好友的準新娘趙文瑄的約了,相約一起去看婚紗和伴娘服。不得不說,這是個天公作美的好日子。明媚的陽光,清新的空氣,有摯友相攜,适合散步,适合談心。趙文瑄充分發揮一個好友的角色,對莫小晴進行一千零一次耳提面命的“訓斥”:小晴,你看我都要結婚了,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放開一切,好好的談一場戀愛呢?

自從四年前一個夕陽的下午,趙文瑄決定放棄喜歡了五年的鐘淩峰,就開始了對莫小晴的苦口婆心。現在她自己找到了覺得可以托付終生的人,當然也希望最好的朋友也能幸福。這就是女性朋友間最珍貴純粹的友誼。作為80後獨生子女的一代,我們都是在世間行走的孤獨的孩子,我們需要朋友,卻常常保留着自己的小私心,不經意間就會思考自己的真心能否換來他人的真誠相待。當然,也有一些人開朗活潑,天性率真,他們能交到真正的朋友。趙文瑄就屬于後者。趙文瑄和莫小晴自小認識,關系好得形同姐妹,不,是比姐妹還要親。不管性格如何不同,都無法否認她們一直相處融洽情感深厚。所以當莫小晴決定留在讀書的城市工作時,趙文瑄也毫不猶豫地留了下來。

看着眼前潔白的咖啡杯裏袅袅升起的氤氲之氣,莫小晴又一次想起那個她愛不得,又舍不得放下的男子,心口有點暖,有點疼。齊文飛,一個被她在心裏呢喃了十七年的名字,一個在豆蔻年華就相識的人,一個一起走過花季、雨季的摯友。呵,他們現在就是好朋友,好朋友,僅此而已。

你喜歡彈吉他

我喜歡在你身邊畫漫畫

像兩個傻瓜

誰都不說話

放學以後一起回家

你很害羞低着頭

但是卻勇敢拉着我的手

你是我的王子我是你的公主

我們會得到幸福

是誰趴在窗臺

是誰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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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大聲說了出來

說永遠不分開

哦哦诶诶呀啊

我不想長大

那時說的話

你還記得嗎

伸出小指頭勾一勾手

你是我的好朋友

哦哦诶诶呀啊诶诶呀

你和我都有了第一根白頭發

長大以後相遇街頭

揮一揮手不回頭

你喜歡打籃球

我喜歡在你身邊喊加油

把你的名字和你的照片

藏在日記本的背後

你很害羞低着頭

但是卻勇敢拉着我的手

你是我的王子我是你的公主

我們會得到幸福

是誰趴在窗臺

是誰在等待

是誰大聲說了出來

說永遠不分開

哦哦诶诶呀啊

我不想長大

那時說的話

你還記得嗎

伸出小指頭勾一勾手

你是我的好朋友

哦哦诶诶呀啊诶诶呀

你和我都有了第一根白頭發

長大以後相遇街頭

揮一揮手

哦哦诶诶呀啊

我不想長大

那時說的話

你還記得嗎

伸出小指頭勾一勾手

你是我的好朋友

哦哦诶诶呀啊诶诶呀

你和我都有了第一根白頭發

長大以後相遇街頭

揮一揮手不回頭

第一次聽牛奶咖啡的這首《兩小無猜》,莫小晴正在新開的書店裏整理書籍,電臺裏溫柔的女主播介紹說,一個男孩子因為羞澀錯過他青梅竹馬的女孩,今天是女孩二十五歲生日,他點播一首《兩小無猜》送給他曾愛過的女孩。當時二十七歲的莫小晴,呆了一下,思緒有些紛亂。情情愛愛的煙火塵世裏,愛情的修煉得有多強的信念。羞澀,真不是個好借口,大概還是不夠愛。當年的齊文飛也是羞澀的吧,也或許他從沒有過喜歡的念頭,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莫小晴笑了一下,有些苦澀。當年的故事多像歌裏寫得那樣,他們兩小無猜,嬉笑着走過整個初中。那時的心思很單純,單純到你只是我的好朋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多了一份心思,多了一份惆悵,面對你也有了些許的羞澀與臉紅。莫小晴眨了眨酸脹的眼睛,繼續整理書籍,反複告訴自己:就這樣吧,還在同一個國度,還能偷偷想念……

“喂,喂,又想什麽呢?”趙文瑄看好友不說話,忍不住出聲打擾。

莫小晴回過神,淺笑一下,并伸手輕捏了一下趙文瑄的娃娃臉,“沒什麽,在想你快要變成管家婆了,呵呵。”

“嗯,嗯,這個稱呼不錯,”趙文瑄貌似很認真的思考一下,“以後我也算是身負重任,不僅要管我家肖凱,還要管着你。你爸媽在國外管你弟,你以後就由我罩着吧。話說我看你生活都快不能自理了,真的是投資了這家咖啡店,一家花店,一家書店的精明女人麽?”

“噗,”莫小晴一個沒忍住,噴了一點咖啡,笑罵道,“你外語說多了,不會中國話了是不是?什麽叫‘生活不能自理’。”

“難道不是?就說你家吧,夠清雅,卻沒有生活氣息,每天住人跟一百年不住沒啥區別,還得我每周去折騰一下。大姐,你都三十了,不是十三,找個男人過日子都不會。”

莫小晴也作很認真思考樣“這麽說,我确實是生活不能自理”。

這下輪到趙文瑄傻眼了,随後倆姐妹大笑了一番。

這就是有朋友的好,不管你在世俗生活中歷着什麽樣的劫,有些怎樣的愁苦與無奈。益友總能驅走你心頭的霧霾,哪怕只是暫時。

莫小晴自從知道齊文飛的生命裏有了一個牽手的女孩,性子一天一天恬靜了,一副不喜不怒與世無争的樣子。只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偶爾還流露出曾經活潑的一面。老天似乎覺得十八年來,她過得太過張揚,笑容太過明媚,提前透支了所有的歡樂,所以派了一個人用一段情來打磨她。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好個秋。

文飛,你還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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