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辣手摧蛋
顏暖趕忙退出相冊,慌亂中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
但為時已晚,那個畫面已經深深烙在了郁千飛的大腦裏。他面帶驚恐,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皺着臉喊道:“好痛,看起來好痛!”
顏暖做賊心虛,毫無意義地把手機藏到了身後。
“你怎麽會在手機裏存這麽痛的圖?”郁千飛問。
這我很難跟你解釋。
顏暖支支吾吾:“就是,呃……那個……”
“你是不是故意的,”郁千飛松開手,眯起眼睛審視他,“存心給我看這個,想吓我,趕我走?”
“……”
完全不是這麽回事,但不失為一個優秀的借口。顏暖抿着嘴唇保持沉默,權當默認。
“你居然會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郁千飛難以置信,“不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你自己看着不難受嗎?”
“……”
這類沖擊性圖片,看到時有心理準備和沒有心理準備效果相差甚遠,要類比的話,顏暖覺得自損頂多兩百。但他不是郁千飛,不會為了這點細節和人打嘴仗。
他躲開郁千飛的視線,小聲說道:“效、效果到了就行。”
“太卑鄙了,”郁千飛說着,很快想到了什麽,重新振作起來,“你可別忘了我是幹什麽的。”
他不就是給小動物看病的麽,顏暖不解。
郁千飛微微揚起下巴,豎起手指:“我最高紀錄一天連摘十八顆蛋,手法純熟經驗老道。勸你不要挑戰我的權威,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
說完後,見顏暖一臉無語地看向自己,郁千飛自己先繃不住笑了。
他在收回手的同時非常随意地在顏暖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說道:“不許再耍小花招了。”
這動作未免過分親昵,顏暖愣住的當下,郁千飛也呆住了。他低頭略顯無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好像也鬧不明白為什麽會在無意識間做出這種舉動。
沉默幾秒後,他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指,站起身來,大聲問道:“我的包呢?你把我的包放哪兒去了?”
“那兒。”顏暖指向角落。
郁千飛快步走過去,收拾起了自己帶來的物品。再次被放在了地上的Lucky緊緊地跟在郁千飛的腳邊,時不時回頭看顏暖一眼。
顏暖摸着鼻子,說道:“你要是搬過來住,那我豈不是得被迫養狗了?”
“不算,這狗嚴格來說不是我的,只是臨時照顧,”郁千飛說,“等過一陣找到領養就好了。”
“它這種性格,很難找吧?”顏暖說。
“你放心,我們家小姑娘很老實的,在家不吃不拉,也不需要你帶着散步,你把它當成一個會動的特別可愛的擺件就行。”
顏暖無奈,卻也沒轍。
他了解自己,在郁千飛面前,他總是很容易失去底線。郁千飛真的決心要做什麽,他反抗不了。
“我看你也挺喜歡它呀,還給它拍那麽多照片。”郁千飛說着,猛地回頭,“你不會是為了故意給我看那個才拍的吧!”
這事兒解釋不清了,顏暖不知如何應對,幹脆聳了聳肩。
“陰險啊!”郁千飛說,“你等着,這個仇我記下了。”
顏暖沒理會他,依舊看着Lucky。小家夥與他對視了會兒,站起身來,扭了扭屁股。
“它怎麽沒有尾巴?”顏暖問。
Lucky的屁股圓圓的,被長毛覆蓋,看不出任何凸起。
“剪了,”郁千飛說,“約克夏一般剛出生就會斷尾的。”
“為什麽?”顏暖驚訝,“尾巴會影響健康嗎?”
“當然不是,純粹為了好看,”郁千飛順手摸了一把Lucky的腦袋,“約克夏是觀賞犬嘛。”
他說完,見顏暖皺起眉來,笑着問道:“你猜這小家夥多大了?”
顏暖遲疑了會兒,猜道:“半歲?”
這麽小,能躲在成年男子的口袋裏,還離不開人,怎麽想都是個小寶寶。
“一歲半了,成年了,”郁千飛說,“它是特地培養出來的小體型約克夏,只能長那麽大。”
顏暖點了點頭,心想,原來如此。
郁千飛收拾得差不多了,撈起狗來,坐回了他身旁:“是不是覺得很可愛?”
顏暖扭頭:“還行吧。”
“看着可愛,但這種狗非常脆弱,比正常體型脆弱得多,”郁千飛嘆氣,“它從出生開始唯一的義務就是可愛漂亮,但養寵物只顧着外表的人通常沒那麽多耐心,所以更容易被抛棄。”
顏暖看向那張毛茸茸的可愛臉蛋,猶豫了會兒,伸出手去。Lucky抽着鼻子嗅了會兒他的指尖,接着冷不防張開嘴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
軟乎乎濕噠噠的。
顏暖吓了一跳,觸電般把手收了回來。
“你要是想抱它,也得輕手輕腳,”郁千飛說,“它骨頭細得跟牙簽兒似的,一不留神可能就折了。”
顏暖搖頭:“我才不抱。”
郁千飛保證了半天小家夥很乖很安靜不需要特殊照顧,可到了晚上,它卻完全不配合地鬧騰了起來。
“沒辦法,我在家睡都是把它放在枕頭邊的,”郁千飛說,“床那麽高,它在底下看不見人,肯定要哭嘛。”
“你讓狗上床?”顏暖驚訝。
“它很幹淨的,”郁千飛把狗遞過來,“我們店裏洗狗用的都是比賽專用沐浴露,不信你聞聞,很清爽的。”
顏暖趕忙後退躲避:“不行,我接受不了。”
郁千飛把狗舉在臉前,狗頭沖着他,掐着嗓子強裝可愛:“求求你,求求你。”
顏暖搖頭:“這是原則問題。”
“別那麽死板嘛,你看我整天和狗待在一塊兒,四舍五入也是狗,你一樣讓我上床啊。”郁千飛說。
居然有人為達目的這麽說自己,顏暖震驚之下無言以對。
“原則這種東西就是束縛自己的枷鎖,”郁千飛試圖感化他,“來跟我一起抛棄原則,收獲快樂。”
“可是昨天晚上它很安靜啊?”顏暖說。
昨晚Lucky沒有進卧室,是留在客廳和唐楷柏一起睡的。卧室房門隔音效果一般,若小家夥真的半夜嗚嗚叫喚,不可能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那肯定是他把狗抱上沙發了,”郁千飛斷言,“你的沙發已經上過狗了!”
“……”
“再上個床也無所謂吧?”郁千飛沖他眨眼。
“那不如你今晚也和它一起睡沙發吧。”顏暖說。
深夜十二點,顏暖緊閉的卧室門被人從外側輕輕敲響。
篤篤,篤篤篤。
顏暖在一片漆黑中睜開眼睛。
屋外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背靠背~我們兩個背靠背~”
顏暖皺着眉扭頭看向房門。
整個屋子又陷入了死寂,聽不到任何聲音。
大約十秒後,他放在枕邊的手機輕輕地振動了兩下。
打開一看,果然是郁千飛發來的消息。
——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可以進來陪你。
後面還配了個賤兮兮的笑臉。
你不仁我不義。
顏暖眯着眼看了會兒屏幕,點開發送圖片功能,從相冊裏選擇了某張血淋淋的照片,按下了發送。
門外立刻傳來了“我靠”的聲音。
緊接着,房門便被打開了。
“又來!”郁千飛提溜着Lucky大步往裏走:“之前已經警告過你了,別怪我現在心狠手辣!”
他說完,彎腰把狗放在了地上,接着便往床上撲了過來。
顏暖頓時慌張,裹着被子往後退:“你要幹嘛?”
郁千飛笑容邪惡,壓上來扯他的被子:“我今天就辣手摧了你的蛋,讓你學點分寸漲漲教訓。”
雖然知道他只是玩鬧,顏暖依舊驚吓不已,趕忙盤起了腿又用手臂護在身前。
“神經病,”他沖着郁千飛喊,“正常人初中畢業就不這麽玩了。”
郁千飛動作狂野,嘴上更狂野:“我不正常!”
眼看他已經徹底爬上了床,顏暖卷着被子試圖背過身去。
郁千飛壓在了他的身上,雙手隔着被子摟住他的身體,還一路往下摸索,動作間溫熱的呼吸全打在他臉頰和頸部的皮膚上。
對郁千飛而言這僅是玩鬧,可顏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起了可恥的反應。
顏暖不敢想象若郁千飛真的碰到那裏、發現了他的變化,一切會變得多麽令人窘迫。
“別鬧了,”他在情急之下慌不擇言,“你是不是同性戀啊!”
原本鬧得興起的郁千飛的動作頓時一僵。
他壓在顏暖身上呆愣了幾秒,很快手忙腳亂地爬下了床:“說什麽呢,我逗你的啊,你這個人怎麽開不起玩笑亂說話。”
房間裏沒有開燈,黑漆漆的,只能看見彼此大致的輪廓,顏暖看不清郁千飛此時的表情。他也無暇去細細分辨,只顧着低頭整理呼吸,掩飾自己此刻的慌亂。
房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Lucky此時在地上走了兩步,小狗爪子踩着地板,發出“噠噠”的聲響。
“你家沙發太短了,我睡着太難受。”郁千飛說。
顏暖皺着眉低着頭:“那……”
他本想說,那你睡進來吧,在枕頭邊多墊些舊衣服,別讓Lucky跑下來就行。
可惜,還不等他說完,郁千飛又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我出去睡吧。”
說完,他便轉過身去。
見他往外走,Lucky立刻也“噠噠噠噠”跟了過去。
房門被關上後,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顏暖裹着淩亂的被子,在一片漆黑的房間裏呆坐了會兒,仰頭躺了下去,又用被子蓋住了腦袋。
作者有話說:
五分鐘前的客廳。
郁千飛:女兒乖,爸爸帶你去夜襲,馬上就可以上床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