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唐老師扯嗓子喊:“劉師傅, 我那湯放不放當歸啊?”

寧山河走後,劉珊作為烈士家屬被安排到附近的市級幼兒園工作,她廚藝好, 在廚房給孩子們做飯, 每天準點下班,回家路上順帶捎上寧璇,一點不耽誤照顧家裏。

唐老師自打那以後就這麽稱呼她。

劉珊手腳麻利地出來了, 擺擺手:“不用。”

“當歸不是補血麽?”唐老師顯擺了一下自己的知識儲備, 她無聊的時候連草本綱目都看過。

“不是沒流血麽?”劉珊說。

唐老師:“……”

“雞湯放當歸味兒不好,就熬點清淡的下面條,軟和養胃, 也好吸收。”

唐老師不做聲了,她在這方面沒優勢。喂給璇兒一顆話梅, 璇兒特別驕傲地告訴唐老師:“媽媽做的飯可好吃啦,她得了優秀職工的大獎狀!”

唐老師指指外頭一面牆:“我也有很多大獎狀。”

劉珊現在不像從前了, 整個人特別平和,想想也是諷刺, 寧山河活着的時候她沒撈到一點好, 人走了,倒是得了分不錯的工作。

以前覺得過不去的那些事, 現在想想都不叫事。

...

寧放推開門, 沒進去,抱臂站在門邊, 看着床上的女孩。

岳佳佳早聽見他聲音了, 見他不進來, 着急了, 想起來, 她穿着固定器能走路,就是慢一點,剛挪下床,就聽門口的人啧了聲。

她不敢動了,進退不是,怯怯喊聲哥,朝他伸手。

那條細細的胳膊懸在空中好幾秒,寧放才慢慢走進去。

反鎖。

岳佳佳趕緊抱住他,臉埋在他小腹上,到這一刻心才踏實。

她悶悶地說:“你別不管我……”

“你主意大,管不了了。”寧放說。

說完,感覺小腹一燙。

岳佳佳掀開他的衣擺親吻了他。

寧放睨着她。

“我想繼續練下去。”她仰頭跟他說,“哥,你給我加油好不好?只要你在,我就一定會成功。”

女孩的眼中有赤誠,有信念,那是她的理想,寧放看懂了。

他撚起她的下巴,不爽地問:“你只聽宋亦的是吧?”

“不是!”岳佳佳強調,“我聽你的,是你讓我學藝術體操的!”

“少拿話填和我!”

小丫頭抿着唇,亮晶晶地看他。

寧放驀地低頭咬她一口,想了一晚上了,什麽都不管,弓着腰吸她舌頭,璇兒站在院子裏叭叭叭叭唱歌,他在裏頭狠狠一吮,岳佳佳縮着肩膀嗯了聲,可把火點着了。

寧放将她摁在床上,松開飽滿的嘴唇,挪到耳朵上,叼着那片小巧愛羞的耳垂咬,用齒間扣着,舌頭舔過薄薄一層的耳後皮膚,一直順着側頸親到鎖骨。

岳佳佳骨架小,鎖骨也纖細,深深凹進去一汪,能存住水似的,寧放收起了利牙,用唇碾過,他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四周。

他的呼吸立馬重了,懸起來看了她一下。

女孩很乖,不動也不拒絕。

寧放洩憤般一把攥住她的腰,人狠狠顫了一下,咬緊唇,怕被聽見。

岳佳佳覺得自己化成了一灘泥,璇兒的歌聲漸漸聽不見了。

他的刺猬頭紮的她有些疼,更多的是癢,她伸手摸了一把,指尖貼着頭皮,輕輕刮過。

寧放停了下來。

他懸在上頭,親吻她的眼睛。

溫柔沒過一秒,戳她腦門,聲音粗粝:“說,你是誰的。”

這像是一個命定的承諾。

岳佳佳躺在滿床青絲之中,堅定地告訴他:“我是你的。”

寧放洩了那股勁,深深凝視着她。

他在大是大非上從不出錯,唯獨這一樁,這個人,絕對不會放手,這輩子,就任性這麽一回,不願意懂事,不願意吃虧。

“岳佳佳你欠我兩條命。”他俯下身,壓着她,聲音雖然兇狠,落下來的吻卻溫柔。

她數得清,伸手抱緊他。

誰也不能将他們分開。

“我們算和好了嗎?”她在親吻的間隙氣喘籲籲。

“本來也沒吵架。”寧放勾了一下她上颚,不知觸到什麽命門,聽見她小貓似的哼了聲。

“你和二哥也別吵架。”她讨好地刮過他頭皮,親了一下他的耳朵。

寧放挑着眉。

“我不喜歡你們吵架。”

“沒吵架。”他否認,側着臉,任她撒嬌地親那兒。

“吵了。”她較真,小米牙咬他,把他咬疼了,又心疼地舔了舔。

寧放感覺耳朵濕漉漉的,有一會兒沒吱聲。

等岳佳佳玩夠了,他拄着手肘,撥開她淩亂的發絲,認真地說:“一命換一命,你把命給我,我的你也拿去。”

...

一周後,岳佳佳拆了固定器回到隊裏。

還不大能做動作,但她喜歡在訓練館待着。

寧放因為連請兩天假,後來半個月都沒出過校門,等他重新站在北體外頭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岳佳佳也能上器械了。

她平時運動量大,養傷那幾天胖了兩斤,不過很快就減掉了,甚至更瘦了兩斤,她在聶青面前嘗試跳躍,聶青讓人錄像,回頭調整數據,在已經完成的一個成套動作裏改了幾處,岳佳佳将會帶着這套新動作參加下個月的比賽。

聶青感覺到了她的那股勁頭,很滿意,讓人帶寧放進來你,畫了個圈,讓他待在那一塊不許搗亂。

寧放穿着白襯衫,笑得很無奈:“我也沒在您跟前搗蛋過啊。”

但好歹是得了個不錯的席位,能好好陪着岳佳佳。

她瞧着也高興,訓練更刻苦,想一會兒結束了帶寧放去吃食堂,國家隊的食堂又營養又好吃。

不一會兒,又多了個人。

宋亦穿着紅色隊服,袖口一面五星紅旗,一出現就很轟動,整個訓練場的小姑娘都在看他。

聶青嚴厲地指了指,讓他出去的意思。他笑着當不知道,低頭看了眼不肯打招呼的寧放,伸腿踢踢他。

岳佳佳停下來,大眼睛灼灼瞧着哥哥。

寧放面無表情往旁邊挪了個位置,宋亦挨着他坐下。

場上,發際線十分優越的小姑娘放心了,朝兩人露出大大的笑臉,繼續訓練。

宋亦從包裏摸出個數碼相機,在岳佳佳側手翻的時候咔擦一聲,寧放斜眼瞧他,他攤開手:“試試?”

放爺不接。

休息的時候聶青出去了一會兒,能感覺到一館子的女孩都把繃着的那根筋松開了,岳佳佳朝兩人跑來,翻包包,一人給一顆奶糖,宋亦吃着糖給她看照片,兩人頭湊在一起,齊齊看還沒巴掌大的顯示屏。

寧放幾下把糖咬碎,把宋亦踢開,貼在女孩背後,評價道:“還湊合。”

宋亦垂手站在一旁笑他:“你什麽時候這麽黏人?”

寧放不語,半晌也笑了。

岳佳佳仰頭看他,他飛快地刮了一下她鼻尖,人往後坐,習慣性地撚住了她的小裙子——

像個變态。

宋亦咔擦拍下了這一幕。

...

不久後的那場比賽結果不太好,岳佳佳在場上出現失誤,前所未有的,她沒進前三。

并且,

她的名次在隊內下滑得很快,之後幾次比賽都沒能出賽。

按照寧放的話來說,岳佳佳現在就是國家隊看飲水機的。

但他也只敢跟宋亦抱怨兩句,當着小孩的面不敢多說。

宋亦笑他:“也有你怕的時候。”

寧放無奈:“可不是,就知道跟我厲害……”

秋去冬來,一轉眼,又是新的一年。

岳佳佳16歲到17歲這一年過得很辛苦,但她不覺得辛苦,倒是寧放覺得難熬,但他給自己立了規矩,不吵架,不管怎麽樣,不能從他這頭開始吵架。

放假的時候兩人回家,他已經練就成能眼睜睜看着小孩白水煮青菜豆腐當飯吃的涵養了。

那盆東西真是狗都不樂意吃,偏偏小丫頭還吃得特好,吃完拍拍肚皮:“飽了!”

寧放在心裏罵髒話,把一罐牛奶放在她頭頂。

岳佳佳能頂着走老遠都不掉。

掉了就戳上吸管笑眯眯地喝掉。

當然,她也會有哭的時候。

底下年紀小的隊員一個個都出成績了,她像是即将被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

她哭的時候會給寧放打電話,她不願意随意洩露自己的脆弱,僅寧放一人知道。

他知道不能勸,通常都是聽着,聽了一會兒開始報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鹵煮鹹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

電話那頭的女孩噗呲笑出來。

寧放趴在陽臺上搔搔眉尾,也跟着笑了,他身後,一屋子兄弟都在笑,笑寧放是個妹控。

他回頭噴:“你們知道個屁!”

噴完回來繼續哄:“還哭不哭?不哭咱倆說說話?”

“不哭了。”岳佳佳鼻息咻咻地。

“想我沒?”

“想了。”

“多想?”

“比想奶油號角還想。”她說。

寧放哦了聲:“那确實夠想的。”

他都數不清這丫頭多少年沒吃奶油號角了。

“哥,你想我沒?”

“想了。”

“多想?”

寧放笑了一下:“昨兒夜裏夢見你。”

她不懂,還繼續問:“夢見我什麽了?”

寧放不說了:“自己猜。”

她猜不着,只知道每回有假見面,寧放吻她都很兇,肆無忌憚的。

他會在半夜闖進她的房間,壓着她狠狠咬她,把她搓着火了才停下。

她能感覺到他抵着她的東西,看得見他眼裏令人臉紅的情愫。

作者有話說:

富婆們有沒有營養液啊來點來點!

順便收藏一下我下個文啊,攢點收藏好開坑《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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