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淨身出戶的原配04
“你敢——!”馬老太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生財的公司可是她能張牙舞爪的底氣,“你就不怕我把你到處偷野男人的事囔囔得全世界都知道嗎?!”
東姝眉目從容柔和,絲毫沒有被威脅到,“愚者自愚、智者見智,大家都有耳朵、有眼睛、有辨別是非對錯的正常心智和能力,不會被人輕易操控思想人雲亦雲。”
說着意有所指地唾棄,“也只有見識淺薄、舉止粗鄙的愚蠢老婦,才會去聽信流言蜚語,長舌婦般地搬弄是非,敗壞社會風氣。”
這話可把馬老太的後路給堵死了,如果她到處去嚷嚷,就是見識淺薄、舉止粗鄙的愚蠢老婦!
這對于一心想擠進上流社會當貴婦老太君的她怎麽能容忍?
所以馬老太的臉一下子就陰了,一雙渾濁的眼睛陰狠着冷笑,“還用我就嚷嚷嗎?誰不知道你水性楊花到處勾搭野男人?”
“哦是嗎?”東姝好整以暇地挑眉,“都有誰知道?我倒要仔細問問她是怎麽知道的?我又勾搭誰了?是親眼所見還是捉奸在床?如若不然,我非得告她個诽謗罪,讓所有人知道她是個喜歡給人潑髒水的惡臭爛嘴巴。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端,保證一告一個準。”
馬老太滿是蒼老皺眉的面皮抖了抖,“你告贏了又能怎麽樣?名聲還不是臭了?你就不怕你女兒被你害得再也擡不起頭?!你就不怕害了你女兒一輩子?!”
“我女兒……”說起馬湘湘,東姝語氣泛冷地輕嗤了一下,“一個推母親去撞車、半夜還偷偷拔氧氣管一心置我于死地的孽種,我管她去死。”
馬老太被她這話給驚得心裏“咯噔”了一下:難不成是把老實人給逼狠了?竟然連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女兒都不要了?
俗話說得好,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馬老太很怕東姝跟他們來個魚死網破,警惕地瞪着她,“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第一,”東姝用沒綁石膏的手豎起一根手指,“把我錢包和銀行卡裏的錢還回來;第二,補償我六年的工資;第三,把我車禍的醫藥費給交了;第四,離婚按照男方出軌賠償,女兒我不要。”
馬老太很是氣不過,“卡裏的錢是公司的錢,憑什麽還給你?!”
東姝知道馬老太不是個講道理的人,所以也不跟她講道理,只逮住她的短處咬,“不問自取即為盜,據我卡裏的金額,足可以判你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你要試試嗎?”
被捏住七寸的馬老太狠狠地瞪着她不說話。
東姝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三天之內,做不到我這四點要求,我會讓律師來起訴你盜竊罪、你兒子重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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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老太抖動的眼神中,東姝臉色逐漸變冷,“到時候,我不會再跟你們多一句廢話,也不要什麽賠償補償了,就拼個你死我活。”
說完,東姝不再多言,擡腳往外走。
“朱顏!”馬老太猛地站起怒喝。
已經走到門口的東姝腳下一頓回頭,看見馬老太整個人陰沉沉地瞪着她,“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撿你回來,你早就凍死餓死或者被拐了!是我馬家養你這麽大,你就這麽回報馬家的?!你還有沒有良心?!”
東姝嗤笑一聲,“那你也別忘了,你當初在火車站撿我回去是因為你丈夫犯事被槍斃了,你擔心殺人犯的兒子娶不上媳婦,所以你才把我撿回去當童養媳。”
這些事,原主也是長大之後才知道的。
“而且,我從小到大洗衣拖地做手工,這些勞動價值本來就夠我自己的吃穿用度,還給你們掙下了這麽大一份家業,足夠千倍萬倍地還你們馬家那別有用心的收留之恩了。”
原主是返鄉知青媽丢棄在火車站的,差點餓暈之際被馬老太撿回去,所以原主确實很感激馬老太當年的收留之恩,才心甘情願地在馬家當牛做馬這麽多年。
原主之所以願意淨身出戶,拱手相讓自己辛苦打下來的事業,除了被馬老太拿女兒威脅之外,還有是想借此還清馬家的收留養育之恩。
東姝自然不會不顧原主的意願,不然的話她絕對不會只提這麽簡單的四點要求。
可哪怕是這點原主該得的東西,馬老太都死活不肯,“可當初沒我收留你,你連長大的機會都沒有,哪還能掙什麽錢?!”
東姝被她這邏輯簡直氣笑,“如果當初沒有被你收留,或許我會遇到一對好心善良的父母,或許會淪落到孤兒院,但那對我來說,都比在馬家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挨打挨罵又有幹不完的活強!”
所以當年馬老太的收留,對原主來說是恩還是仇,還真不好說。
可即便如此,原主還是以德報怨,“我之所以這麽輕易地同意離婚、放手公司,就是看在你們馬家曾收留過我的份上。不然,真認真計較起來,不僅公司有我一半,你們母子倆都得去坐牢!”
原主的柔軟和善良用在這對狼心狗肺的母子身上,可真是明珠暗投了。
東姝懶得再跟她掰扯情義道理,直接強硬地道,“我想好聚好散,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你們母子倆執意不給我活路,那大家一起死吧!”
說完不再跟她廢話,轉身走了出去。
可馬家卻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三天後果然如東姝預料并沒有把錢打來。大概是認為她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女,沒那麽大的本事對付他們。
直到東姝請的律師起訴上門,欺軟怕硬的馬家母子倆這才匆匆忙忙地表示同意東姝的四點要求,請求和解。
但東姝卻強硬地執意要告他們,拒絕和解,一副非要整死他們的架勢。不然不給他們這種欺軟怕硬的慫貨一點教訓,他們還以為她好欺負。
馬家母子這才慌了,跑到醫院又是賠禮道歉、又是保證賠償、又是伺候交醫藥費,還利用女兒試圖讓東姝心軟……
東姝折騰夠了,才松了口。但作為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懲罰,就把賠償給翻了一倍,狠狠咬下了馬家一塊肉,讓他們深刻地記住她不是好惹的。
馬家大概也去咨詢過律師,知道這已經是他們能占的最大便宜。就算肉疼得緊,也很爽快地按照東姝的要求給了賠償離了婚,生怕再節外生枝。
東姝拿到賠償金的第一時間,就一次性地付清了女兒到十八歲的撫養費,然後請照顧她的護工幫忙聯系一下車禍車主。
原主這起車禍,之前馬家沒有一個人露面,還是車主給墊的醫藥費和請的護工。
東姝雖然不太清楚這裏的律法,但是非對錯的道理應該是一樣的。
這場車禍,責任應該在原主和馬湘湘這邊,倒黴的車主是無辜的,差點撞死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吓出心理陰影。
所以東姝不能裝聾作啞地讓對方破費,就想把醫藥費和請護工的費用還給對方,順便跟對方道個歉,看看是不是還需要賠償什麽的。
對方倒是很快來了,但他表示他是當時開車的司機沒錯,可卻是在給他老板開車,所以醫藥費什麽的都是他老板出的。
而且他老板表示不用賠償道歉,也不用還費用什麽的。
畢竟在一起車禍裏,一般都是車主承擔的責任比較多,何況原主差點喪了命。
因此東姝不計較不追責,車主那邊自然也想息事寧人。
對方這麽說,可東姝不能真這麽做。
東姝把準備好的費用硬塞給了對方,說是事情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不能誰弱誰有理,她可不占人便宜。
再給司機慎重地道了歉、以及讓司機幫忙給車主轉達歉意和謝意之後,東姝就正式出了院。
本來按照她提點四點要求,馬家給的各種賠償加起來有八萬多。後來東姝又狠狠地敲了一筆,總共有差不多十七萬。
除掉給女兒的撫養費以及住院費用,還剩十五萬多。
在這個平均工資最多不過才三五百的時代裏,也算是一筆巨款了。
東姝琢磨了一下原主的願望,決定還是撿起原主的老本行。正好她別的不會,烹饪可是她這個古代禦廚的看家本事。
不過在此之前,得找地方落腳先。
可她手中這點錢買房子是不夠的,做吃食生意又不能遠離人流量大的市中心,所以想要租又便宜交通又便利的地方那就只有城中村了。
東姝去了城中村,看中了一處獨門獨院的老屋。雖然有些破舊,但院子裏有水井還可以種菜,最妙的是還有個非常适合釀酒釀醋的地窖。
東姝本來是想租的,但房主要去國外跟兒女享福去,不打算回來了,老家這破房子就想徹底賣掉。
不過現在因為人都喜歡明亮幹淨、環境優雅的高樓小區,沒人喜歡這種又破又舊的老房子。還是在京中有名的貧民窟裏,都嫌掉面兒。
可房主急着要出國,再加上兒女出息了也不在意這三瓜兩棗,賣得倒挺便宜,包括院子足有150多個平方,卻只要10萬塊。
東姝按照現在的房價算了算,感覺這便宜可以撿,就果斷地接手了。
連系統都贊她機智,說是這裏以後是京市的三環甚至都靠近二環了,以後拆遷的話就能發大財,就算不拆遷,賣也能賣出天價。
東姝沒多往心裏去,以後若是把生意做起來,倒也不用怎麽在意一棟房子的價格。
如今有了房子,東姝就請人修葺了一下,再自己添了些家什,裝扮了一番,看上去總算不磕碜了。
再收拾院子,修理院牆,清理水井,種上瓜果蔬菜,溫馨純樸的農家小院總算有了模樣。
終于徹底安頓下來,就開始着手準備撿起原主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