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淨身出戶的原配23(含入V公告)

不知道是為了減輕內疚還是禍水東引,那中年男——也就是朱顏生父祝華勝沒過多久,就借着任靳的手把她生母的信息給東姝送來了。

原主生母嚴筝,現丈夫是京市教育局副局長向偉軍,生有一女兒向薇,家主西城區二環以外的三河裏一帶。

說是去那附近稍微一打聽,就能打聽到向家在哪。

這言外之意,無非就是東姝有怨有氣的話,去找對正主兒發。

任靳送消息來的時候江湛正好也在,聽了一耳朵,回頭就去把更詳細的資料給東姝送來了。

原主生母嚴筝所在的嚴家,早些年因為是資本家的原因被下放過牛棚,後來平反家裏起複,發展了這二十幾年,在整個京市也算是叫得出名號的富戶豪門。

而她婆家向家,公公是退下來的政委,婆婆都是大學教授;大伯哥是市委副書記,其妻是市婦聯主任;二姑姐是市二院外科主任,丈夫是軍官……

還有各種衍生出去的姻親,都在各個體系內,可以說是一門權貴。

這也許就是祝華勝不敢去招惹的原因,讓東姝有茬自己去找。

至于原主生父祝華勝,在七幾年的時候因為長得人高馬大、俊朗周正,不僅是個壯勞力,而且在村裏還頗橫,無人敢招惹。

家裏遭難不得不下鄉做知青的大小姐嚴筝一是因為容貌太盛老受騷擾,二也是因為受不了勞作的苦,就跟對她窮追猛打的祝華勝有過一段五年之久的無證婚姻,生有一女。

但她卻打心底看不上流氓混混一樣的祝華勝,所以家裏起複後,她第一時間就帶着孩子跑了。

之後祝華勝娶第二任妻子又生了一女叫祝寶珠,後來為了接手煤礦離婚娶了煤老板的女兒——就是現任妻子,生了個兒子也就是任靳。

二婚妻子也因此記恨,不僅常年教唆女兒祝寶珠跟親爹後媽對着幹,後來現任妻子懷孕生子時,還把任靳和同村在外不正經混的姐妹的孩子調換了。

現在孩子被調換的事情被曝光,現任妻子正在跟二婚妻子對撕,祝華勝被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

這精彩大戲讓東姝有些忍不住啧啧稱奇,“現在任靳回到親生父母身邊,那原來的孩子怎麽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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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小孩也是無辜的,但誰讓他父母作惡呢?不僅調換孩子還故意虐待,哪個做父母的不會心疼遷怒?

果然,江湛道,“被送去了孤兒院,還起訴了他親生父母,所以在牢裏的那兩人又增加了幾年刑罰。至于任靳存折上的錢算是賠償,而你隔壁那屋院也被抵扣了。”

“抵扣給誰了?”東姝微微好奇,這可關系到她以後的鄰居。

“現在還沒有,只是交給官方拍賣。”這個問題江湛也在關注,他打算到時候他去拍下來,免得萬一再給她來個不好相處的鄰居。

“哦。”東姝突然有些唏噓感嘆,當初就是因為小胖墩嘲笑任靳“流氓老子表子娘”才打架請的家長,從而發現孩子被調換的真相。

現在自己變成了當初自己罵的人,也不知道這會在孤兒院的小胖墩作何感想。

這風水轉得可真快。

還有任靳,也不知道他回到自己父母身邊适不适應。

江湛看她不說話,試探地問,“那你,可有什麽想法?”

“嗯?”東姝不是很明白,“什麽什麽想法?”

江湛猜測,“就是、等他們處理完調換孩子的事,應該會再來跟你談吧?”

總不能這麽大一個女兒出現了還能視而不見?

可東姝對此卻搖頭,“我沒有想法。”

江湛不是很理解她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想認嗎?”

東姝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怎麽,你覺得我現在還需要父母嗎?”

聽她這說不出是譏是諷還是灑脫豁達的語氣,江湛當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她心裏到底還是存了怨恨的。

不過想想也是,她前二十多年的孤苦和被欺淩,也是拜這樣的父母所賜。

她該怨的,也該恨的。

雖然,這個生父一直在喊冤自己無辜。

可真的無辜嗎?

江湛支持她地點頭,“也好。”

這樣的生父,不認也罷。

還有就是生母嚴筝,“那生母那邊,你打算怎麽處理?”

東姝卻石破天驚地來了一句,“我要告她遺棄罪。”

江湛驚得眉心一跳,“為什麽?”

總不能是為了那點撫養費。

東姝直直地看着他,“你說呢?”

江湛看着她平時溫柔如盈盈春水般的眼眸此刻清泠泠地泛着寒意,頓時了然,“你想要她身敗名裂?”

那樣權貴豪門,最注重的可不就是自己的作風名聲。若被爆出曾抛夫棄女、甚至被告得去坐牢,可想而知會有怎樣的後果。

東姝毫不否認地點頭,“對。”

她就是想讓嚴筝嘗嘗自己的孽報,看看她會不會因此後悔當初丢棄原主。

也不知道向家知不知道她曾經有過那麽一段婚姻和這麽一個女兒,要是不知道,那嚴筝發現她的存在會不會心狠滅口?

東姝絲毫不懷疑嚴筝的狠毒,當年才周歲大一點的女兒她都能狠心丢掉,如今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她應該只會更狠。

“可是,”江湛微微皺眉,“如果這事一傳開,你的身世、你的過往,都會被人挖出來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而且大多數都不會是友好的那種。”

江湛必須跟她揭露這殘忍又醜陋一面,“因為在有些人高高在上的認知裏,弱者不是用來同情的,是用來可笑的。”

“還有就是,她丈夫是教育體系的,她有遺棄罪坐牢的話,絕對會影響到她丈夫的仕途。向家或許不在乎她的死活,卻一定會在乎你給他們家抹上污點。而向家滿門權貴,對付你的話真的是輕而易舉。”

“不要以為那樣清貴家庭不會有肮髒下作的手段和欺淩弱小的心思,從政的人都圓滑世故,太過正直清高的也爬不了那麽高。不觸及到他們的利益他們當然能風光霁月,但一旦觸及到他們利益……”

“我知道。”剛剛聽到嚴筝的家世,東姝就考慮到這些了,“你就告訴我,我去告她遺棄罪,能不能成?”

江湛定定地看着東姝,點頭,“能。”

東姝嫣然一笑,“那就行。”

江湛看她似乎并沒有放棄的意思,蹙眉,“可是……”

東姝擡手制止他,“你放心吧,我不會拿雞蛋去磕碰他們的硬石頭。”

江湛見她還有理智,緊蹙的濃眉稍松,“那你是有什麽打算嗎?”

“暫時沒有。”東姝有些挫敗地搖頭,誰讓她現在無權無勢呢。

真不是她危言聳聽,手裏有權勢的人想要整死你,真的有一萬種他們自己清清白白的辦法讓你或自然或意外地消失。

有時候甚至都不用自己動手,自有對他們有所求的馬前卒揣測到他們的心思,對他們投其所好。

所以她哪怕拼着一股牛犢子的勁把嚴筝給送進了監獄,她怕自己也會落不得一個好。

為了她把自己賠進去,不值得。

江湛看着她被打擊到卻無奈的委屈樣子,心都要揪起來了,擱在石桌上的手緩緩握緊:他也不想她如此這般受委屈還不能給自己讨個公道。

東姝看他沉着臉眉頭皺得死緊,似乎比她自己還發愁,失笑保證,“放心吧,我真不會亂來。”

江湛看着她乖巧懂事的樣子,心疼得沒忍住握住她擱在石桌上的手,微微用力地保證,“不是不讓你告,只是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你等我想辦法,我一定不讓你咽下這委屈。”

水至清則無魚,向家根深葉茂,他不信逮不住他家的貓膩。

只要逮住了,多的是向家政敵願為他刀。

東姝一愣,随即皺了皺眉,嚴肅交代,“你可千萬不要做什麽有損自己的事。”

江湛被她突然嚴肅的小模樣弄得一怔,随即心下柔軟地啞然失笑,“放心,我不會的。”

她在這世上就這麽孤苦伶仃的一個人,連親生父母都不待見她的存在,沒有他誰來保護她?

他當然要好好的,好好的才能護着她一輩子。

東姝感覺到他的手心溫度逐漸滾燙,有些不自然地縮回手,生硬地轉變話題,“那個,所以我還有一個叫祝寶珠的妹妹?”

江湛倒好像沒有注意到他們倆剛剛親密接觸過一般,看似非常自然地收回手,微微點頭道,“你生父二婚的女兒,脾性不是很好。”

因為怕東姝以後會跟他們接觸往來,他調查她生父資料的時候順帶把這些相關人員也大致地了解了一下。

“在他們那小縣城裏是出了名的小太妹,不僅經常跟一些地痞混混出入迪廳酒吧等場所,在學校裏還把女生欺負到跳樓,也把她看上的男生騷擾逼迫到轉學……”

東姝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這不就是欺女霸男的女纨绔嗎?可現在又不是權貴當道的封建王朝,這是人人平等的法治社會,“就沒人管束她嗎?”

江湛據查來的資料所知,“你生父本就對二婚妻子和女兒存在愧疚,再加上他三婚之後十幾年都沒再生出孩子,對這女兒嬌縱得狠,經常是要什麽給什麽。”

“再加上成了財大氣粗的煤老板之後,性子本就有點橫的他更是縱得女兒也在當地橫着走,不管惹了什麽禍都是直接砸錢護短。”

說到這裏,江湛甚至對東姝不在這樣的父親身邊長大而感到慶幸。

“後來還是因為生了兒子之後,跟後媽弟弟的矛盾越發尖銳到水火不容,再加上她在外面也野得不像話,高中畢業後就把她給送去了國外留學,至今還沒回來。”

東姝聽得皺眉,沒想到原主生父一家人的品性是這樣的。

事情既然說起,江湛就幹脆一次性把跟她有關系的人都給她說清楚,“還有向家那邊也生了個女兒叫向薇,不過那樣家庭教出來的女兒不說內裏如何,對外的形象肯定是讓人交口稱贊的。現在是京大研一學生,兼在市二醫院實習。跟祝寶珠一樣,只比你小兩歲。”

東姝好奇,“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多少歲,你咋知道她們比我小兩歲?”

“從你生父那打聽到的。”江湛想到什麽笑了笑,“說起來巧了,今天剛好是你生日。”

說着從口袋裏拿出個包裝精美的高檔小盒子,“生日快樂。”

東姝怔了一下,随即有些失笑地接過,“謝謝。這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過生日,也是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

馬家母子當然沒有給原主過過生日,哪怕是假的。

江湛眸底暗芒隐隐爍爍,似尋常平淡地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後每年我給你過。”

東姝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地打開了小盒子,見裏面是塊做工精美的女式手表。尤其是,那表盤四周還鑲了一圈小鑽石,看上去格外的優雅高貴。

因為原主沒見過,而東姝也不懂這世界上的鑽石價值幾何,但她本能的見識還在,指着在太陽底下閃爍耀眼、褶褶生輝的鑽石問,“這寶石應該價值不菲吧?”

說着蓋上盒子遞還給他,“太貴重,我不能收。”

可江湛卻手一縮不接,面不改色地把拍賣會上用了上百萬美金拍下來的名表貶得一文不值,“這是我在國外的合作商送的,沒花錢。”

東姝因為見識受限而不知他話裏的真假,但卻本能地遲疑,“可是……”

“你要是覺得它太紮眼,要不戴這個?”江湛又拿出一款女式手表遞給她,淡定地胡扯,“我那個合作商本就是賣表的,現在轉業不幹了,就剩下很多手表到處送人做人情。”

東姝掃到他自己手腕上被袖口遮了一半的手表,“這塊倒是跟你手上的有點像。”

“是的,這倆是同一批剩貨。”江湛把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他手腕上的手表全貌,“也都是他送的,日常戴着不顯眼。”

其實并不是,這是他特意定制的情侶款,也價值不菲,但比能當成收藏品的鑽石款倒是便宜低調許多。

“我也是借花獻佛,你要是嫌棄這沒花錢的,回頭我買別的給你。”江湛一臉端方正直,“好歹你第一次生日禮物,總不能差了。”

被他忽悠瘸了的東姝怕他再亂花錢只好收下,“那不用了,就這個吧,謝了。”

江湛嘴角不着痕跡地飛快翹了一下,“要不一會就吃長壽面吧。”

東姝知道他的好意,點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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