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輔佐千古一帝的皇後07 (2)

怔了怔，才猛地回過神來，“阿湛哥哥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

阿湛微微點頭，仔仔細細地交代她，“以後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吹一下玉佩，招來信鳥交代一下去，不管是什麽事，會有人給你辦妥。”

東姝暫時不太在意玉佩的這個作用，只怔怔地看着他，“那你是誰啊？叫什麽名字啊？什麽時候恢複記憶的？怎麽不跟我說呢？還有，你既然都恢複記憶了，為什麽不回家呢？”

一連串的疑問把阿湛問得有些遲疑地頓了頓，“我家裏有點危險，暫時不适合回去。記憶也是陸陸續續想起的，至于不跟你說，是因為知道這些對你沒好處。其他的，嬌嬌你暫時不要問，等我回來，就把一切都告訴你好嗎？”

東姝嘟着嘴瞪着他半晌，可阿湛似乎也很堅持，她最後還是妥協地道，“好吧。”

阿湛抱歉又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放心，我不會做任何讓你不高興的事。你相信我，我會永遠是你的阿湛哥哥。”

東姝不置可否地輕哼了一聲。

阿湛無奈地笑了笑，哄了她好一會，才再把人給哄好。然後想了想，還是跟她低聲交代道，“以後若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或困難，你拿着這塊玉佩去面見聖上提你的要求即可。”

東姝聽得猛地擡眼看他，“阿湛哥哥是皇室中人？！”

阿湛微微點頭，“但是我的處境很危險，所以暫時不能把你牽扯進來。”

“沒關系呀！”東姝眼睛微亮，她還以為阿湛哥哥不是皇室中人，她還要舉兵造反颠覆這周氏天下呢！但如果阿湛哥哥是皇室中人，那她就省事多了！“我可以幫助阿湛哥哥，也可以保護阿湛哥哥！”

阿湛莞爾，心中柔軟得忍不住俯身把她輕輕摟進懷裏，“可我不想嬌嬌辛苦，我想嬌嬌走着我鋪好的路，沒有危險和辛苦，只有鮮花和繁榮。”

被他這樣抱在懷裏，東姝才發現這一年她阿湛哥哥的個子竄得好快，看來衣服要多給他準備一些大點的，以防沒多久他現在的衣服又小了。

“咳嗯！”東姝剛想說沒事的、她可以陪着他一起承擔，一聲不悅的輕哼打斷了他們倆之間溫馨靜谧的相擁。

相比東姝有點窘迫不好意思，阿湛倒是不慌不忙地放開東姝，朝不知何時過來站在門口的穆父和穆林氏行禮，“穆叔，林姨。”

穆父和穆林氏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雖然他們早就看出來了點端倪，但他們這麽早就這麽光明正大地抱在一起那就過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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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父虎着有些黑的臉朝阿湛微微點頭，“你跟我出來一下。”

“好的。”阿湛像是沒有發現他的黑臉，溫和有禮地恭敬道，“穆叔先請。”

穆父輕哼一聲，甩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阿湛回頭安撫地看了東姝一眼，随後也跟了出去。

“哎——”東姝剛想追過去說什麽，卻被迎面進來的穆林氏一把拽住，給拽進了裏屋卧室裏去，板着臉問，“你怎麽回事？！這麽大姑娘了都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阿湛哥哥都做過自己一輩子的丈夫了，東姝在私下相處時，确實會不由自主地随意了些。但在這裏，卻有些過了，“就、就輕輕抱了一下。”

在現代來說，可能還算是個禮節性的擁抱。

“還就輕輕抱了一下！”穆林氏沒忍住扯過她的手打了打她的手心，“私相授受，你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東姝有些不以為然地笑嘻嘻道，“那我以後嫁給阿湛哥哥不就好了？”

穆林氏頓時被她說得又氣又急，“你都不知道害臊的嗎？臉皮這麽厚？竟然主動說要嫁給誰？他有說要娶你嗎？”

這個還真沒有！這輩子可能是兩人都還小的原因，暫時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東姝覺得那都不是個事，“那我回頭讓他娶我好了！”

穆林氏氣得都不知道說她什麽好，“哪有大姑娘家家的主動讓誰娶你的？萬一他不同意呢？你這臉還要不要了？”

“怎麽可能？！”這點自信東姝還是有的，她和阿湛哥哥明明都說好了的，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阿湛哥哥要是敢違背諾言，她就宰了他！

況且，這輩子阿湛哥哥雖然還沒有跟她表明過心意，但從他對待她的各種細節裏，她知道兩人已經認定了彼此，有些默契不需要說明。

但穆林氏不知道這些內情，頓時嗤她，“怎麽不可能？萬一呢？人家不都準備去參軍當兵？這一去怕是要好幾年的，這世事無常、人心易變，萬一他在邊關有了心儀的女子，你要如何自處？”

“不可能！”東姝擲地有聲地反駁，眉眼都是凜然殺氣，“他若敢背棄我，我就宰了他！”

然後扶持一個傀儡皇帝，她做實權皇後，再也不跟他玩了！

穆林氏被她氣噎，“什麽宰不宰的，你就不能像個姑娘樣？！”

東姝輕哼，“娘親您若是被背叛了，您還能原諒對方不成？那他的存在肯定就如鲠在喉啊，那肯定要除掉才舒服啊！”

穆林氏有些意外自家平時溫柔明媚的閨女竟然是這麽個烈性子，“那也不用太過激烈，過剛易折知不知道？小姑娘家家的，還是溫軟柔順些好。”

“這個嘛，”東姝覺得，“要看對方表現咯。如果他對我好，我自然可以做個溫軟柔順的賢內助；如果他對我不好，我就讓他感受一下冰霜雨雪的殘酷！”

穆林氏聽得有些忍俊不禁地“噗嗤”輕笑，這樣倒好，女兒倒是個不會吃虧的性格，也不會是個逆來順受好欺負的軟性子，更是個豁達灑脫、既能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

想必以後不管嫁給誰，她都能把自己的日子給經營好，不會苦自己也不會虧待自己。

只是，穆林氏随後斂了斂笑容試探問道，“這麽說，你們已經私定終身了？”

“那倒還沒有。”他們現在只是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罷了，而且，“阿湛哥哥怎麽會做那麽沒譜的事？他肯定要先征得你們的同意再跟我表明啊！”

“難道他還有譜不成？！”穆林氏氣道，“他要有譜的話，怎麽會沒名沒分地亂抱你？！我看他就是個登徒子！”

東姝忙撲進親娘懷裏安撫道，“不是的不是的，娘親您誤會了！這不是他臨走在即嘛，我剛剛跟他說着離別的話，一時間情緒之所至、有感而發而已，又不是什麽龌蹉事，娘親您不要想歪了！就像現在，我也忍不住抱抱娘親撒嬌不是嘛？”

穆林氏被她忽悠得有些懵，“……那能一樣嗎？我是你親娘，你是我親閨女！”

“差、差不多吧？”東姝有些心虛氣短地說，“反正我覺得沒什麽差別呀！”

穆林氏這才懷疑女兒是不是看着精明，實則有些單純迷糊呢？思及此，頓時就苦口婆心地跟她說起一些男女授受不親的大道理。

東姝聽得一臉乖巧地連連點頭，心裏暗暗松了口氣：可算過關了。

而阿湛那邊，穆父一走出東姝的院落就問他，“聽說你要去參軍？”

阿湛微微落後他一步，走在他身後，認真又不失尊敬地回答，“是的，穆叔。”

穆父皺了皺眉，沉吟了一下問，“你記憶恢複了嗎？可有想起什麽來了？”

阿湛微微抱歉且遺憾地搖頭，“暫時還沒有。”

“那你怎麽會突然有這個想法？”穆父有些不解地問，如果不是武将世家，當朝真的很少有男子主動去參軍當兵上戰場。

阿湛回答得認真嚴肅，“我想建功立業，以後回來好有資格迎娶嬌嬌。”

其實阿湛這個想法不是突然而起的，而是經過他深思熟慮過的。并不只是因為東姝曾戲言想要嫁給大将軍，而是因為他想要實權，想要有能力護她一輩子的周全。

不然，就以他的身份，若沒有軍權和實力，帶給她的只是虛假的榮耀和尊貴，實則處處都是麻煩和危險，會如履薄冰地熬盡她的心力，會把她如置空中樓閣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而且，他又不是沒發現她在暗搓搓地發展強大家族親戚，在悄摸摸地培養哥哥們成才。所以她想要什麽，他隐約能猜得到。

本來他無意問鼎那個位置，但既然她想要，那他就去給她争奪就是。

所以第一步，他得去把軍權給收回來。

以後坐上那個位置，就算他再名正言順，沒有實權實力也坐不穩，還會連累嬌嬌也跟着他吃苦受罪，他怎麽舍得。

穆父有些沒想到他會這麽坦蕩對自家閨女的心思，沒有逃避也負起責任，倒也還算像個男人，穆父在心裏微微點頭，算是初步認可。

只是，穆父停下腳步認真問他，“你現在沒有記憶，萬一你家裏不同意呢？萬一你早就有什麽婚約呢？你這樣把我閨女置于何地？”

阿湛也停下擡腳，擡眼目光坦蕩且自信地解釋，“我是失憶了，但不是失去了做人的基本準則。不會以此為借口，做出任何對嬌嬌不利的事。”

別說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婚約在身，就算有，肯定也早早地解決了，絕對不會讓嬌嬌被任何人诟病。

而且，“不管我有沒有記憶，家裏都左右不了我的感情和思想以及決定。若是我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如何敢在沒有恢複記憶時就跟您求娶嬌嬌？”

如果他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如何做這天下之主？

“所以您放心，”阿湛慎重跟穆父承諾，“您所擔心的問題都不會出現和存在，我不會給嬌嬌帶來任何風雨。如果做不到，我任您處置。”

穆父心裏滿意地微微點頭，但嘴上卻不饒人，“你現在話說得漂亮，以後若是做不到我還能宰了你不成？”

阿湛微微一笑，從容且坦然，“那穆叔不如拭目以待？”

穆父看他氣度不俗、從容篤定，雖然年齡還小，卻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可靠感，讓他做的事說的話，都很是讓人信服。

再加上，這小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過了五年，也算是從小看着他長大，人品還是可以的。最起碼對他閨女，那是沒話說。

穆父滿意地試探完之後，轉身繼續走，“什麽時候走？”

阿湛尊敬地跟在他身邊，“元宵過後。”

那就快了，穆父在心裏算算還不到半個月了，“讓你林姨回頭多給你準備點行裝，你也算是咱們穆家長大的孩子，出門在外有什麽事記得捎信回來說。不管如何，穆家總是你的後盾。”

阿湛聽他這麽說，就知道這算是初步過關了，忍不住有些高興地微微一笑，“好的，穆叔。”

在父母面前過了明路，東姝跟阿湛兩人就更加默契地心照不宣了。

在阿湛離開前的那個元宵晚上，兩人跟着大家一起出去看花燈時，還極有默契地偷偷甩開了衆人，自己去玩。

兩人在花燈如晝的街上，戴着面具，借着擁擠的人群，手牽手地逛遍了街上的小吃，玩了個盡興才歸。

第二天一大早的，天還蒙蒙亮，東姝就把他送去了十裏長亭，依依不舍地叮囑，“阿湛哥哥你可千萬要保重自己，什麽事都沒有你的生命安全重要知道嗎？”

阿湛溫柔微笑地點頭，“好，我知道。你也是，要好好吃飯、好好長大知道嗎？”

東姝乖乖點頭，“知道了，我已經在長個子了。”

阿湛笑，目光眷戀缱绻地看着她裹在披風帽兜裏的嬌俏小臉，心中不舍的情誼翻湧，擡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

等他回來做什麽，兩人都心照不宣。

東姝慎重點頭，“我會的，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哪也不去。”

阿湛心中情誼激蕩，沒忍住把她摟進了懷裏。

在一旁遠遠等着的李敢沒忍住揚聲朝這邊提醒，“該走了！再不走咱們天黑前就趕不到下一個城鎮了！那就要風餐露宿了！”

這在正月裏還很冷的天，他一點都不想在野外過夜。可是阿湛跟來送他們的表妹都纏纏綿綿快半個時辰了，還沒完沒了的。

他等得實在有點不耐煩了，這都膩歪多久了？這五年裏天天都黏在一起的人，咋還有那麽多話要說？

真是的，他這個已婚人士都沒這麽歪歪纏纏。

李敢今年已經20歲了，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成婚了，兒子都周歲了。不過為了把阿湛家傳的槍法全部學到手，所以他聽說阿湛要去參軍當兵，跟父親商量了一下，決定也去軍中闖蕩一番，看看能不能建功立業，混個功勳回來。

阿湛聽到李敢的催促，只好不舍地放開東姝，往後退了一步道，“我走了，記得給我寫信，每旬都要寫。”

“嗯。”東姝重重點頭，“你也是。”

“好。”阿湛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已經由小馬駒長成大馬的馬前跨上去。

阿湛怕再回頭看她一眼又忍不住停下來，所以輕喝一聲策馬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東姝站在原地沒動，目送他的身影跑遠不見了，才長長地呼出口氣，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