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巫師孤兒還不簡單?還是說,你們連幾個麻瓜也搞不定?”格林德沃輕哼一聲,不屑地說。

見格林德沃站出來為鄧布利多說話,伏地魔眯起眼睛,說:“但願你們的‘哈利·波特’別像隆巴頓一樣,從掃帚上掉下來。”有些東西沒法改變,比如天賦。

格林德沃一噎,把那句“那就把波特家的孩子搶過來”吞了下去。

“莉莉的孩子還沒降生,這些事,不急于一時。”鄧布利多摸了摸珍珠白的胡須,眨了眨眼睛,說,“或許會有轉機。”

“哈,我倒忘了,偉大的白巫師向來有法子忽悠那些蠢獅子為你送死。”伏地魔嘲諷地說。

“湯姆,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鄧布利多嘆息着說。

伏地魔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冷哼道:“難道不是?”

“身為領袖,能令行禁止難道不是應該的嗎?難道你的食死徒不是?”格林德沃說。

“我可沒那麽虛僞……”

“哎呀呀,你們還有心吵架啊。那有些事情,應該就不必擔心了。”瑟西忽然插嘴,聲音裏帶着十二分的幸災樂禍。

“願聞其詳。”格林德沃說,他有預感,這個話題會很有趣。

“這些穿越者,之前大多年歲不大。少男少女,總對情愛之事充滿幻想。叛逆期的孩子,厭惡高高在上的正義人士,反而對俊美邪肆的反派BOSS,最感興趣呢。”瑟西意有所指地說。

“是啊,那麽多穿越者一起努力,劇情都有了偏差,總得給點兒獎勵嘛。”格林德沃不懷好意地說。

梵卓親王點點頭,火上澆油道:“如果沒人終将,誰還會去買彩票啊。”

洛哈特努力裝成壁花,梅勒夫婦樂呵呵地看戲。

伏地魔快要暴走了。

佩裏微微一笑,說:“我曾聽聞,穿越者對黑巫師有一些特殊的看法……”

“什麽?”格林德沃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某些強大的黑巫師,會通過某些手段,讓自己的肉/體保持在巅峰狀态,魔力,容貌,以及……”佩裏意味深長地笑了。

“……難道我一把老骨頭還要賣/身不成?”格林德沃一愣,随即失态地怪叫道。

衆人爆笑。

“還好我不是‘劇情人物’。”梵卓親王一臉慶幸地說。即使在挑選床伴方面很獵奇,對穿越者,梵卓親王還是敬謝不敏。

“看來被人記恨也不是什麽壞事。”鄧布利多将手搭成塔狀,笑呵呵地說。

兩位黑魔王惡狠狠地瞪向鄧布利多。

“人類,我是說麻瓜,他們在‘情趣’方面很有研究,你們可以學學。”梵卓親王暧昧地說。

在某方面沒有特殊癖好,卻也不是一無所知的衆人可疑的默了。

“賣/身”什麽的,還早得很,眼下的問題,是安排‘劇情’。

波特一家令鄧布利多為難。鳳凰社的領袖不是獨/裁的黑魔王,他是一個白巫師,有時候心腸好得令人驚嘆。或許這是好人有好報?誰知道,反正不久之後,他得到了一個契機,一個解決眼下最大難題的契機。

讓我們把日歷往前翻上大半本,再把目光轉向波特家。

子嗣艱難一直是巫師不得不面對的難題。為了巫師的傳承,無數偉大的巫師投身于相關魔藥魔咒的研究。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這方面的成果不多,也不少。生子魔藥,是其中最安全有效的一個。調制這個魔藥,僅僅是科班出身、成績不錯的麻種巫師是不成的,怎麽也得大師級的魔藥制作者出手才成。莉莉·波特想要一對雙胞胎。原着中的莉莉·波特有沒有過這樣一個想法,沒人知曉。那個莉莉,上學期間就與斯內普決裂,畢業後兩人分屬兩個水火不相容的陣營。那個莉莉,沒條件弄什麽生子魔藥。現在嘛……

波特夫人從好友那裏得到了生子魔藥,如願地懷上了雙胞胎。莉莉的預産期在八月中旬。七月末,肚子大得吓人,還很有精神的莉莉在丈夫及丈夫的“狼”朋“狗”友的陪伴下,去對角巷挑選嬰兒物品——男人買這些東西莉莉不放心,老波特夫人的品味還停留在二十年前,莉莉不喜歡。在一個轉角,莉莉被一個莽撞的小個子女生撞了一下,她肚子裏的兩個小東西迫不及待地想要鑽出來。莉莉被詹姆斯和朋友們送到了聖芒戈。幾人沒注意那個似乎吓傻了的小女生長什麽模樣,只隐約記得,她有一雙漂亮的、紫水晶般的眼睛。

莉莉折騰了半天,終于在七月最後一天的淩晨生下了兩個男孩。兩個小家夥比足月的孩子小了點兒,很健康,哭聲很響亮,很會折騰人——被折騰的那個,通常是新鮮出爐的傻爸爸。

這兩個男孩,一個長得和詹姆斯很像,唯獨那雙眼睛,那可真是和莉莉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被命名為“哈利”。另一個長得不像詹姆斯,也不像莉莉,和他的外祖父,老伊萬斯先生有五六分的相似。莉莉為這個有着柔軟的金色胎毛的小娃娃起名叫“亞當”。其實,私底下,西裏斯和詹姆斯已經商量好了,其中一個孩子就叫“西裏斯”。但那是,妻奴在自家老婆面前,根本想不起自己的兄弟,哪還記得這個承諾?

波特家新添了兩個男孩,這不是什麽值得宣傳的消息,也沒什麽值得隐瞞的。

這一天,斯內普來探望莉莉。自從定下了計劃,斯內普一家就恢複自由。魔藥大師不信任聖芒戈的治療師,要親自檢查,看看生子魔藥是否給好友的身體帶來不好的影響。

詹姆斯一直不喜歡斯內普和自家老婆走得太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他把斯內普當成了情敵。即使現在他清楚地知道,這兩個人的友情純潔無比,詹姆斯的心裏,依舊有那麽幾分別扭。這一回,詹姆斯臭着一張臉,見斯內普請進屋。在一個小時之後,他無比感激斯內普的到來。

或許是氣場不和,莉莉的兩個兒子,一見着西弗勒斯就開始哭。與之相對的,是西弗勒斯更加陰沉的臉色。莉莉這個一點兒也不心疼孩子的媽,把兩個哭泣的小東西全放在西弗勒斯的懷裏。西弗勒斯黑着臉,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大噴毒液,手上的動作卻愈發小心。

折騰了西弗勒斯半天,莉莉終于良心發現,準備把哭累了安生下來的小東西借回去了。她先把已經睡了的的哈利送回卧室,又來抱正睜着眼睛,對着西弗勒斯吐泡泡的亞當。詹姆斯已經不敢抱那兩個小惡魔了——在他身上拉屎撒尿不說,還害他被親親老婆訓斥。

莉莉剛接過亞當,還沒抱穩,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門板四分五裂,碎片四下飛濺。莉莉一哆嗦,好懸沒把寶貝兒子摔在地上。西弗勒斯下意識地斜跨了一步,擋在莉莉母子身前。這短短一瞬間,他沒機會拿出魔杖,更別說往自己身上加持防護魔法了。

敵襲?毫無疑問。這裏有麻瓜驅逐咒,總不會是快遞小哥把裝着定時炸彈的包裹送錯了地方。說實在的,這些年,他們也算是經歷了不少風浪。在最初的措手不及之後,他們快速的抽出魔杖,莉莉抱着孩子,向卧室跑去,而兩位男士,已經做好的戰鬥的準備。

在大結局之前,反派總有辦法放倒主角,然後發展出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愛恨情仇。好吧,這不是狗血電影,說這些,只是想說明襲擊者的作為出乎屋內幾人的意料。

莉莉才跑出兩步,門外忽然飛進一個影子,不大,因為速度太快,來不及看清到底是什麽東西。詹姆斯下意識地一個魔咒甩過去。那東西立時炸裂,一股子怪味彌散開來,屋內幾人軟軟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又過了一會,一個身穿黑色巫師袍,口鼻捂得嚴嚴實實地人走了進來。這人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障礙物,走到莉莉身前。莉莉在跌倒的時候,下意識地将自己的身體墊在亞當的下面,沒讓他摔到。這位襲擊者一眼就看見了被莉莉護着的小東西。

“黃/色/的頭發,呵呵,不該存在的小娃娃喲~”清脆的女聲傳來,聲音的主人年紀應該不大。襲擊者緩緩蹲下,戳了戳亞當的小臉,“真可愛,可惜,不該存在呢……”

“這個世界不該是這樣的。”襲擊者站起身,神經質地笑了,“當不該存在的全部消失,命運就會走向正确的軌跡……那才是我喜歡的……”

襲擊者打量着小亞當,比劃着,似乎在思索要怎樣下手。

這世上有一個令廣大醫務工作者憎恨的詞語,叫做“耐藥”。藥品開發商或許喜歡這個詞,他們中相當一部分就靠這個詞吃飯。作為一個經常與各色/魔藥打交道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對魔藥的抵抗力,比一般巫師強了很多。這位襲擊者使用的東西,沒脫出魔藥的範疇。西弗勒斯确實倒下了,渾身無力,行動不能,意識還是清醒的。他清楚地聽見了襲擊者的自言自語。人在收到強烈刺激的時候,會激發身體的潛能,做出平日裏無法做到的事情——此乃正義主角在話唠BOSS面前翻盤的功臣,俗稱“爆SEED”。

襲擊者對亞當的惡意令西弗勒斯焦急,而那些言語中透露的信息,令他暴怒不已:這人,很可能就是當年襲擊斯內普夫婦的兇手:即使不是,也是相關人員。于是,西弗勒斯爆SEED了。

襲擊者對自己的妖物很有信心,她甚至沒拿走地上幾人的魔杖。這給了西弗勒斯很大便利。

襲擊者被一道魔咒擊飛,是鑽心咒。她忍着劇痛,驚恐地看過來,看見正由半跪姿勢緩緩站起來的西弗勒斯。他手中的魔杖不帶一絲顫抖地指向她。

“你!怎麽會?!”襲擊者驚呼。

“我等你很久了。”西弗勒斯陰沉着臉,唇角微翹,滿是惡意地說。魔藥大師的體質不是萬能的。他現在依舊是渾身發軟,一個小孩子都能把他推倒。西弗勒斯有些後悔,剛剛下意識地選擇了鑽心咒而不是昏迷咒。那下子,雖然讓這人吃了苦頭,卻也讓她近乎完整地保留了戰鬥力。失去了先機,形式對戰鬥力近乎為零的西弗勒斯很不利。現在是考驗蛇類演技的時候了。

原着中的魔藥教授已經很不好惹了,之後一幹同人,更是将其神化。見到西弗勒斯醒來,還給了自己有力一擊,襲擊者沒想過這位魔藥大師的實際情況如何。她只顧着驚慌了。西弗勒斯之後的話,更是讓她驚恐萬分。襲擊者瞪大了紫水晶般的眼眸,語無倫次地說:“你、你怎麽知道?不、不可能,那件事,即使是……啊!”她尖叫一聲,後退半步,幻影移行逃了。

下一刻,西弗勒斯摔回地上。他無力查看另外幾人的狀況,只來得及向家人發出求救信息,就昏過去了。

事情的結果并不美滿。那藥物對人體有害。經過艾琳的搶救,三位大人先後恢複了健康,小亞當的狀況,不是很好。小嬰兒的體質遠遠比不上成年巫師。小亞當還活着,卻也只是活着。為了讓小兒子不至于夭折,莉莉特意弄來了一整套維生裝置。看着哭聲還沒有小貓叫聲響的小兒子,波特夫婦憤恨無比。

西弗勒斯心中很不好受。他又一個秘密,只有他和他的母親艾琳知道。艾琳在接到西弗勒斯的求救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事故現場。她一到那裏就開始搶救自家兒子——西弗勒斯爆SEED的行為令他處于一個很糟糕的狀态——艾琳甚至沒去看看另外幾人是否還活着。等西弗勒斯的情況穩定了,艾琳才去管其他人——緊急救治,送往聖芒戈。人心都是偏的,艾琳這樣做也無可厚非。救治西弗勒斯,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但是,亞當情況如此糟糕,确實與治療不及時有關。說實話,如果沒有西弗勒斯的爆發,以及艾琳的幫助,亞當怕是會……更加的不好。但是,心思重的人總會想得多。

但凡上位者,都擅長把握時機。就在波特家怒氣滿槽的時候,鄧布利多出場了。西弗勒斯被伏地魔拉走了。兩邊商量的內容相差無幾。說服他們的過程不必細說,結果令人滿意。

波特夫婦自然不會做出抛棄孩子,自己裝死的事情,也不想牽連佩妮一家。于是,德思禮一家被遣送出國——頂着光溜溜的腦袋。體弱的小亞當成了備受寵愛的達利·德思禮。當然,他們是不會虐待自己的兒子的。為了将來,對哈利嚴格要求是一定的。和“達達”的待遇比起來,這也算是“虐待”吧。

以上還只是計劃。眼下,他們還在高錐克山谷,等着伏地魔上門。哦,還有那幾次從黑魔王手裏逃脫的經歷需要安排。鄧布利多正準備約見西比爾·特裏勞尼,那只耗子也需要找回來。

已經“去世”的老斯內普夫婦,正帶着“即将”死去的雷古勒斯·布萊克熟悉普通人的世界。從他“死後”一直到劇情結束,這位純血世家的少爺,都要在普通人的世界生存,打理屬于食死徒一方的産業。

黑魔王和白巫師還要把魔法部攥在手裏。原着中鄧布利多的經歷,已經讓他們明白,這種牆頭草似的政府的力量。他們的計劃,有許多地方,需要官方的勢力來掩護。

☆、魔法傳奇

這裏是一個很普通的社區,這裏的居民,大都是再不普通不過的人了。沒有離家出走的大少爺,沒有退休的老特工,沒有體驗平民生活的老富翁,沒有不得志的科學怪人。唯二算得上有那麽一點兒不同的,大概就是住在東屬一單元三樓的瘋女人。聽說她和人玩仙人跳,失了手,被狠狠地整治了一番,然後就不太正常了。另一個特殊的,就是住在那個瘋女人樓下的彼得·佩迪魯和他的母親。

說實話,佩迪魯夫人不喜歡這裏。冷漠的鄰居,味道古怪的空氣,燈火通明的夜晚,怎麽也弄不明白的家用電器。這些令這位保守的老太太內心恐慌。她想念她的那個小院兒。那裏有她的小菜園,有搗亂的地精,有她最美好的記憶。坐在門前的石頭上,她會想起曾經的生活。那個時候,她還年輕,脾氣嬌蠻,讓人吃不消。她的丈夫陪在她的身邊,時不時冒着傻氣。她的兒子明明是小小的一團,卻總是假裝自己很成熟。

佩迪魯夫人終究離開了她的小院兒,來到這個讓她渾身不自在的地方。她的丈夫已經成了畫像,滿是劣質油墨的味道。她的兒子用七年的時間,将自己變得謹小慎微、死氣沉沉。她弄不懂麻瓜的大學有什麽好。她只知道,她的兒子恢複了活力——這和他十一歲的時候一樣。

但願,這一回,不會是另一個悲劇。

彼得家的樓下有個小廣場。每天中午,彼得都會扔下書本,扶着他的母親去散步。他們經常會遇見阿比蓋爾·懷特小姐。那位就是樓上的那個瘋女人。那個女人喜歡坐在臺階上,看着彼得母子。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正常的時候,有那麽一點兒貴族氣質,如果不是她有那麽一點兒不光彩的歷史,隔三差五還要瘋上一回,她其實是個不錯的姑娘。

老太太擔心兒子的人生大事,有事兒沒事兒地相看周圍年輕的姑娘,也很正常。

這一天,阿比蓋爾·懷特沒去她的臺階上坐着。她選擇了頗有小資情調的長椅。她的脊背繃得筆直,笑容優雅。她好似古老油畫裏的貴婦人。

“嗨,艾比,你好啊!”彼得扶着有些疲憊的母親,坐在長椅的另一邊。請相信,彼得對這位懷特小姐沒有異樣的想法。作為一名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大男孩,在美麗的異性面前表現自己,那是本能。

“請稱呼我為B……請稱呼我為懷特小姐,佩迪魯先生。”阿比蓋爾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

“您好,懷特小姐。”彼得無奈地說。聽人說,當年阿比蓋爾玩仙人跳的時候,就是假裝自己是一位貴族小姐。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她的記憶錯亂了。毫無疑問,這位小姐,又犯病了。她這模樣,和那些斯萊特林的小姐真像——彼得一邊腹諷,一邊注意這位女士的舉動。在一般人心中,精神……不那麽正常的人,總會有一些不友好的行為。彼得只是一個無知的俗人,他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受到傷害。

阿比蓋爾倨傲地點點頭,視線轉向其他方向,逡巡着,好似巡視領地的女王。

彼得不再理會那位懷特小姐。佩迪魯夫人嘆了口氣,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阿比蓋爾停止了她的巡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某個方向,目光時而清明,時而迷茫,眉頭越皺越緊。佩迪魯夫人發現了她的異常,下意識地看向那個方向。然後,她也沒心思注意其他。很快,彼得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樣。他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

那是一位老者。他穿着灰色/的袍子,長長的胡子和頭發有着珍珠的色澤。他好像是從中土走來的甘道夫。阿不思·鄧布利多,巫師界少有人不知道他。去掉了那種聖誕老人似的打扮,他真的是一個挺有範兒的老頭。

這裏雖然不像大街上那樣喧鬧,也是有人路過的。然而,沒有人注意到這裏的情狀。

阿比蓋爾看着漸漸走近的老巫師,歪着頭,無意識地咬着指甲,一副傻乎乎地模樣——這姑娘的狀況,似乎更糟糕了。

“鄧、鄧布利多校長!”彼得站起身,有些慌亂地說。佩迪魯夫人也站了起來。別看她垂垂老矣,好似鄧布利多的同齡人。其實,她也是這位老校長的學生哩。

鄧布利多笑容和藹,說:“佩迪魯夫人,您好,”他又對彼得眨了眨眼睛,說,“還有你,小佩迪魯先生。”

“啊,鄧布利多教授,您好。”佩迪魯夫人局促地說。無論是作為一個不是那麽優秀的學生,還是作為一名平凡的老婦人,見到鄧布利多這樣的大人物,她都免不了緊張。

“夫人,我能和您的兒子聊聊嗎?”鄧布利多說。

“哦,當、當然,當然。”佩迪魯夫人趕忙說。

“要談什麽?在這裏說不行?”彼得警惕地說。霍格沃茲七年的生活,讓他明白了一下事情,比如原住民對穿越者不是一無所知,比如,來自原住民的敵意。他很清楚,十個佩迪魯夫人也不能阻止鄧布利多——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什麽。彼得下意識地不想離開那個能給予他支持的人,即使那個人比他還孱弱無力。

“關于命運。”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說。

彼得一僵,低聲對佩迪魯夫人囑咐了幾句,幫老母整了整披巾,就跟着鄧布利多離開了。

佩迪魯夫人有些茫然。在她的心中,那位老校長是個好人。當然,她的兒子也是。她能感到自家兒子的驚慌。那位老人有什麽值得恐懼的嗎?這位沒經歷過什麽大風大浪的老婦人很不安。

半個小時之後,彼得回來了,一個人。他彎腰,吻了母親的額頭,輕聲說:“我得走了,對不起,媽咪……我很抱歉……我會回來……”

彼得頭也不回地走了。

佩迪魯夫人茫然無助地看着這一切,不知發生了什麽。

“他不會回來了。”阿比蓋爾突然開口,語調怪異地說,“你的兒子,再也不會回來了呢~和茱蒂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你說什麽?”盡管知道不能和瘋子計較,佩迪魯夫人還是不悅地斥責道。

“他,你的兒子,再也不會回來了~不會回來了~~不會~~~啊啦啦~~”阿比蓋爾跳起來,唱着不成調子的歌,跳着華爾茲的舞步,轉着圈,跑開了。

不久之後,黑魔王消失了,救世主誕生了,大批食死徒被扔進了阿茲卡班,一只肉乎乎地老鼠出現在了韋斯萊家。自始至終,佩迪魯夫人都是不知情者。她得到了兒子的大拇指——據說那是彼得最大的一塊殘骸——以及一枚勳章。正如阿比蓋爾所言,在佩迪魯夫人生命中,他的兒子再沒回來。幾年之後,在那個麻瓜公寓裏,這位一直等待自己兒子的老婦人,在孤單絕望中離世。她從不知道,他的兒子,還活着。

那些,都還是以後的事情。伏地魔正為魂器的事情煩惱。他已經吃過靈魂分裂的苦頭了,怎麽可能再把自己切了?眼下,“劇本”掌控在少數人手裏,幾位“導演”沒打算讓其他人見到這種大殺器。被隐瞞的人中,就有“主角”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們。這很正常,在這樣一處無法重來的劇目中,指望一群小孩子的演技是不現實的。與其被穿越者看出破綻,還不如讓這些小家夥本色演出呢。所以,伏地魔必須拿出能夠瞞過“主角”以及穿越者的“魂器”。比如,會寫字,會播放紀錄片,還會控制他人的日記本;比如,能制造幻象的挂墜盒;比如,會尖叫會流血的冠冕,哦,對了,還有一張長在充滿蒜味的後腦勺上的蛇臉。咦?不對,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哈利·波特那個能充當聯絡器的疤。

伏地魔拒絕切割靈魂,波特夫婦拒絕往自家兒子腦袋裏賽別人的靈魂碎片。計劃再次卡住了。這時候,離伏地魔“消失”的那個萬聖節,只剩下半個月了。

幾人再次聚到佩裏的書店。這一回多了幾個:詹姆斯·波特,西弗勒斯·斯內普,以及彼得·佩迪魯。莉莉·波特同意有資格參與這個會議,不過,她家孩子需要照顧,離不開人。鳳凰社和食死徒的核心成員大多知道這個“劇本”的一部分——為了某些人的臉面,他們只知道他們需要知道的那部分就好了——他們聽命行事,沒資格來到這裏。波特夫婦也不過是占了救世主父母的名頭而已。

“其實眼下要擔心的,只是小哈利的蛇語天賦,其他的,不用着急啊。你們何必這樣愁眉苦臉呢?”瑟西捏着嗓子,笑嘻嘻地說。原着中,哈利·波特的蛇語天賦暴露也要好幾年之後,不過,現在有很多“變故”不是?

詹姆斯和伏地魔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巫師的思維:蛇語=斯萊特林傳人。即使攜手作戰,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矛盾,仍舊不可化解。

“斯萊特林的血脈?或許可以試試那個,你們知道的,那只是……”安東尼·洛哈特興致勃勃地說。作為一個技術宅,在遇上自己感興趣的領域的時候,素來明哲保身的洛哈特有些興奮。

在衆人迷茫的時候,一向好說話的梅勒先生開口,道:“那是禁忌!人體煉成,是人類不可觸碰的領域!”他的聲音嚴厲,神情肅穆,全不見平日那個好好先生的模樣。

“點金石不也是?”洛哈特反唇相譏。謹小慎微又如何?人總會為了維護一些東西而不顧一切,比如斯內普的魔藥,比如洛哈特的煉金術。

“我不允許,不允許那種事發生在我兒子的身上!”詹姆斯斬釘截鐵地說。

衆人沉默。

“你們有沒有想過麻瓜的技術?”彼得忽然開口。衆人看向他。他局促地撓了撓頭,扯了扯領子,說:“比、比如,呃,比如植入一個芯片……”他也說不清楚這玩意到底是什麽,只是科幻作品裏頭,這東西的出鏡率挺高的。

彼得的身份很尴尬。作為被揪出來,又不方便直接消滅的穿越者,他不得不為穿越者的敵人效力。因為早期的經歷,他對這項工作并不排斥。原住民看不起他:瞧啊,為了保命,他竟然幫着外人對付他的同類!按理說,彼得是沒資格坐在這裏的。有什麽能比穿越者本身,跟理解這群人呢?這就是彼得來到這裏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報仇,或許是為了得到原住民的認可,彼得一直表現得很積極。

“芯片?那是什麽玩意?”詹姆斯警惕地盯着彼得,似乎他随時會跳起來,做出可怕的事情一樣。

“呃,我……我是說,那個……”彼得支支吾吾。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那只是一閃而逝的靈感罷了。如果坐在他面前的是看過不少科幻電影的普通人,對付很容易就會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面對的是古板守舊的巫師。

梵卓親王對普通人的東西還有那麽一點了解。大致明白了彼得的意思,他故意做出迷惑的神情,說:“聽起來,似乎是往人的腦袋裏放一個麻瓜的玩意。”而後,他幸災樂禍地發現彼得受到了所有巫師的敵視。哦,除了佩裏。

佩裏思索了一番,說:“我大致知道那是什麽了。”他頓了頓,笑道,“亦無不可。”

“哈利他……”詹姆斯擔憂萬分。他當然知道,有些事必須解決。這不代表他會允許自家孩子受到傷害。

“無礙。”佩裏笑容溫和地說。

在座之人,除了詹姆斯,又有誰會将一個未曾謀面的嬰兒放在心上?那又不是自家孩子。或許鄧布利多會。這位連自己的死亡都能算計的白巫師,絕不會因為某個人挺住自己的腳步,除非,那個人叫阿利安娜。佩裏說出了這樣的話,除了詹姆斯仍舊不放心,其他人都默認了這個提議。

“你能做出來?”彼得驚奇地說。

“一個微小的,能在特定時間發熱,或是刺激痛感神經的蛇語翻譯器?”佩裏笑道,“這有何難?”

“等等啊!還有夢境!那還是個黑魔王聯絡器啊!”彼得趕忙說。

佩裏輕輕一笑,說,“這,便要麻煩鄧布利多先生了。”

大半夜不睡覺,潛入學生宿舍,将編造好的“夢境”塞入哈利的腦袋裏,然後還要趕場子——鄧布利多覺得很悲催。更悲催的是伏地魔。他負責制作“夢境”。他的“演員”很有表現欲,要表現出自己的勇敢、兇猛、矯健、優雅、美麗……擦!咬人的納吉尼和被咬的亞瑟·韋斯萊都希望自己很英勇;一個被“刑求”之後“處死”的魔法部官員,還要在整個過程中,展現“我見猶憐”的姿态!

現在,鄧布利多還不知道将來的事情,他欣然接下了這項工作。

在魔法與現代科技的支持下,佩裏制作出了需要的東西。植入過程很順利,相比之下,讓那個疤保持閃電的形狀,反而更加麻煩。

要被伏地魔“殺死”,波特夫婦很緊張。誰知道這位黑魔王會不會來個假戲真做啊。在伏地魔“闖入”波特家三分鐘之後,他們的忐忑變成了滿槽的怒火:這個黑魔王,竟然把波特家的房子炸飛了一半,吓得兩個小東西大哭不止。

黑魔王表示,他就是“死”,也要“死”得聲勢浩大。他才不是提前向“救世主”報仇呢。

☆、魔法傳奇

西裏斯·布萊克和海格都是本色演出。彼得也是實實在在地炸飛了半條街。死者中除了無辜的普通人,還有一名黑道大小姐,菲奧娜·布萊克。天知道這位大小姐怎麽認出了在人聲鼎沸的馬路上,玩追擊戰的兩個男人,就是劇情人物。她湊了過去,然後被炸死了。鳳凰社和食死徒已經習慣借着戰鬥,坑穿越者了。這一回,這位小姐不是目标人物,只能算是額外收入。不,連額外收入都算不上。認識她的斯內普一家,不可能去看一個麻瓜的屍體。其他人,誰又知道這個面目全非的屍骸,是一個穿越者?在魔法界,沒人知道,曾有這麽一個女人,向往着魔法界,為此抛棄了原有的一切。她那位憤怒無比的父親,發狠地折騰他眼中的犯人,和巫師又有什麽關系呢?

借着“消失”,伏地魔把不少臭魚爛蝦扔進了阿茲卡班。真正核心的那些,都是在魔法部的審判席上走了個過場,在去阿茲卡班的路上就轉移了。被當成食死徒扔進去的穿越者,在所有的囚徒中,占了相當大的比例。

西裏斯·布萊克享受了核心食死徒的待遇。可想而知,滿心悔恨地去贖罪,在半路上被早已入獄的堂姐劫走,西裏斯的內心是何等的混亂。在他打算和害死詹姆斯的“邪惡勢力”同歸于盡的時候,鄧布利多皺巴巴的老臉,給了他莫大的驚吓。

之後的一周,“弗農·德思禮”頂着黑眼圈上下班,被他的同事笑話了好久。

從伏地魔第一次失敗,到哈利·波特入學,在劇情方面,這是一段空白時期。親世代結束,子世代的小孩子還沒登場。從魔法界本身來說,這是一段很混亂的時期。首先,是食死徒失敗之後的政治清洗。正在談話的人,可能在下一秒被破門而入的奧羅帶走,自此再無蹤影。大清洗中,大批貴族落馬,權力真空出現。各方勢力,你争我奪。沒有硝煙的戰場,端的是無比慘烈。因為黑暗勢力失敗,所以,局勢必須是一片大好。表面上,魔法界歌舞升平,和諧無比。那些沒有門路,消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