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怎麽可能讓你撲倒呵呵

在三年前的災難和平日裏,出名的并不只有夏佐和鄀九州,還有李朝歌。

在大部分時候,這位溫柔的女子比鄀九州夏佐更加出名一些。

畢竟,哪怕是現在這種時期,一些民衆對于沒有太過危及自己的戰争也并不關注,他們只需要知道戰線還維持在金水星,沒有來到他們的星球就好,但是大部分人都對娛樂圈和明星感興趣。

走到這一步,李朝歌自己也意想不到。

她出生政治世家,父親早亡,母親不願意繼續撫養她,于是她在年幼的十歲就被送到了她父親唯一的兄弟,李道林身邊。

老男人和小女孩在一起,說不上是誰照顧誰多一點,李朝歌自覺年少的自己和大部分少年少女一樣叛逆,卻硬生生被她總是犯糊塗的叔叔磨成了這種溫和的性格,後來又多了一個夏佐。

李家對于子弟的未來規劃在一衆從聯邦初期連綿至今的政治家族中比較寬松。

因此,在她表示希望成為一個歌唱藝術家後,幾位長輩都沒有發表太多意見,只有叔叔覺得她在領袖方面的天賦很好,也有李家的資源做後盾,希望自己做他的接班人。

李朝歌當然拒絕了,音樂是她從小的愛好,也是她早就規劃好的未來道路。

不過,歌唱藝術家和……歌星,雖然有交集,但不是同一種存在。

李朝歌:“……所以為什麽我為什麽會變成明星?”

國民歌姬的問題大概只有老天爺才知道答案。

因為夏佐的關系見過李朝歌幾面,也了解李朝歌很出名——比自己出名——這一事實,但是來到演唱會會場的時候,鄀九州依然驚嘆于此地的人山人海。

“太多了。”停車的時候黑發哨兵下意識說。

他甚至專門調節了一下眼球的勢力範圍,好讓太多的黑的黃的紅的白的腦袋映入自己眼簾。

跟着他下車的夏佐倒是比較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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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很厲害的。”

“切,有我厲害?”

“……”

夏佐沉默地瞥一眼鄀九州,抛下他自己獨自走了。

鄀九州:“……哎喂!”

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說了不好的話,哨兵只能淚流滿面地追上去,兩個人在貴賓檢票口彙合,鄀九州按捺自己的別扭,默默伸手拉住夏佐的手。

夏佐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

他斜眼看鄀九州。

冬日裏天黑得快,才六點出頭天幕就近乎紫黑色了,貴賓檢票口打開的暖黃色的頂燈,此刻灰發的俊美男人回頭,暖黃的燈光在他眼中流轉不停,和眼眸的深碧色混合在一起,融化成了生機勃勃的嫩綠色,其中仿佛有充盈着包漿的草葉生長,鄀九州盯着這抹綠色,直接看呆了。

只是不悅地掃一眼,卻發現鄀九州在自己看過去後神色呆呆和自己對視,再仔細看,夏佐就發覺那人雖然還牽着自己的手,魂卻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不,不是,鄀九州的魂好像在自己身上一樣,不然這人為什麽要盯着他看?

夏佐緩慢地低頭,感覺和自己手掌相連的另一只布滿厚繭的大手,不知道為什麽有些高興。

嫩綠的眼眸中多出一份笑意,讓鄀九州更覺得陶醉,可惜天生不解風情的人造人上校眼睛一眨恢複冰冷冷的模樣,手卻沒有松開。

以主動的姿态,夏佐拉着鄀九州走進貴賓檢票口。

他們兩人該慶幸的是,幸好聯邦大部分公共設施都是智能管理,比如檢票口,所以這一幕沒有工作人員看到。

他們兩人也應該慶幸,幸好他們來得比較早,選擇的後門貴賓檢票口又足夠隐蔽,讓他們沒有遇到客人和……記者。

夏佐和鄀九州到得比較早。

他甚至有時間帶着鄀九州到後臺走一圈,姐姐太忙沒有遇見,夏佐只能把準備好的禮物交給了助理。

等兩人返回情侶包廂的時候,竟然在貴賓包廂外的走廊上遇到了不少熟人。

李道林沒有來,來的是從凱瑟琳死後成為李道林幕僚長的修·諾貝爾,特務第一課課長,還有幾個議員,夏佐掃一眼,發現鄀九州的外公柯如海也站在裏面。

以這位的年齡來說,真的很難想象他會出現在年輕一輩的演唱會這種場合。

鄀九州也看到了自己的外公,夏佐以為他會像說起姐姐一樣切一聲然後眼高于天,卻發現哨兵一聲不吭。

倒是柯如海微笑着和他們點點頭,又繼續和身邊的議員讨論去了。

夏佐按照禮貌也點點頭,鄀九州則動也沒動,夏佐瞥他,卻發現哨兵眼裏是深深的忌憚。

那一抹忌憚馬上就被遮掩下去,哨兵漆黑光亮如同黑珍珠的眼睛下一秒就轉向夏佐,大大咧咧說,“怎麽?我們還不進去嗎?”

夏佐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另一個聲音就插.進來。

幕僚長笑容滿面:“李上校,鄀中校,真的很高興在這個美妙的夜晚看到你們。”

夏佐:“哦。”

鄀九州:“嗯。”

十分同步地以簡單一個字回答,鄀九州和夏佐對視一眼,再次同步地選擇了撤退戰略。

鄀九州:“我們有事。”

夏佐:“您忙。”

包廂就在走廊盡頭,兩人像風一樣的男子一樣快速進入并關上了門。

被嫌棄的修·諾貝爾在原地愣了一下,不由嘆氣。

之前和他聊天的幾人靠過來,小聲奉承假意抱怨。

“就算深受總統的寵信的忠犬,也不能這樣對待您啊。”

“那位是王牌步兵鄀中校,這是軍部的人看不去政府嗎?”

“諾貝爾先生,您看……”

“沒事,”幕僚長到沒有什麽感覺,“年輕人都是這樣活潑有朝氣,挺好的。”

其他人:“……”

天可憐見,他們可看不出那桀骜不馴的兩個人哪裏是朝氣活潑了。

朝氣活潑的兩個“年輕人”關上門在包廂裏對視一眼,靠在門上,同時笑起來。

夏佐笑容淺淺,鄀九州的笑容肆意狂放。

過了一會兒鄀九州抱着自己肚子上氣不接下氣,問:“怎麽,你讨厭那個家夥?”

沒有等夏佐回答他就開始滔滔不絕解釋自己的行為,“去年就是這家夥到前線去,卧槽本來我們馬上就要到一批最新軍火的,這家夥硬是在總參謀部和幾位将軍吵了三天三夜把新軍火的預算收回去了,這家夥說的道理不是不對,但我就是不爽。”

鄀九州的确會因為不爽這個理由做出這種事情,夏佐的笑意不自知地更深了一點。

他的理由和鄀九州不同。

“李先生和我說,雖然我是他的派系,但以我的身份還是不要和政客牽扯太多,就算是他的人也是如此。”

“哼,總統先生還是挺照顧你的。”

鄀九州一邊說一邊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李道林劫人,現在夏佐就和他一起在金水星打架了。

夏佐在一邊火上澆油:“李先生一直都很照顧我。”

鄀九州:“……”

哨兵覺得自己心裏窩火。

他們此刻都背靠着門下滑,坐在柔軟的猩紅金絲繡花地毯上,包廂裏的擺設無一不奢華,很大的一個房間,只有面朝舞臺的陽臺上放了一對可拼接的沙發和擺着一只新鮮玫瑰的小茶幾,占用面積不過四平米。

而整個包廂的面積有二十平米。

手在又厚又軟的地毯上按了按,鄀九州絕不承認他這一刻邪惡了。

昏暗的光線,淡淡的馨香,這個地方實在太适合幹一些不和諧的事情。

色膽上頭的哨兵轉過身想撲倒自己的心上人,卻撲了一個空。

在他臆想的時候,夏佐已經站起來,走到了陽臺上,俯視舞臺。

鄀九州:“……”

散開的僞精神射線檢測到了鄀九州的情緒波動,站在不容易被人發覺的帷幕後低頭看樓下魚貫入場的觀衆們的夏佐被身邊人陡然升高又直線降低的情緒曲線給下了一跳,下意識回過頭看他。

夏佐看到的是一直頹然的鄀九州。

夏佐:“……你在幹什麽,演唱會要開始了。”

鄀九州:“哦。”

哨兵慢騰騰,又慢騰騰地挪到自己的座位上,僵硬坐下來,夏佐對他僵硬的動作挑挑眉就不再理會,卻不知道鄀九州此刻在經受怎樣的煎熬。

鄀九州滿心都是卧槽卧槽卧槽。

在腦中浮想的畫面模糊不清,而他的身體卻燥熱起來。

沒有牽手也沒有親吻,更別提相互撫摸甚至撸一撸。

他自覺淺薄的喜歡在三年的思念中變為了愛,由此激起了獨占,讓他想要把身邊這個冷淡的人揉進自己的身體,一絲一毫都吞噬殆盡。

是……欲.望。

他年少的時候也跟着兄弟們進酒吧,調戲女向導或者男向導,說着自己也不相信的甜言蜜語,偶爾建立暫時連接,讓向導清理自己精神領域中的殘渣。

這不過是淺淺的緣分,那些向導的容貌乃至一切信息都早已被他遺忘,他也沒有去想念過。

夏佐,是第一個讓他如此想要得到的人。

鄀九州因為自己不堪的反應面色嫣紅,表面上保持鎮定坐下,僵硬靠在沙發背上,注視夏佐的背影,緩慢勾起嘴角。

平靜下來的哨兵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散漫以及……自信。

那麽,他一定會得到的。

夏佐打了一個寒顫,沒有發現身後鄀九州如同狼虎的眼神,期待看着舞臺。

演唱會,馬上就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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