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心念念(四)

第34章心心念念(四)

他們會不會查到他當年賣酒的事?會不會給盛景延造成危機?

駱念實在憋不住了,給慕華去了個電話,她那頭正語速飛快的交代別人,隔了好一會才說:“沒事,這些都是小事你不用擔心,鬧不起風浪的。”

駱念把自己的擔憂說了,慕華沉默了一會,說:“交給我處理,別怕,我這兒正忙你先等會,我忙完了給你回電話。”

駱念還想問問盛景延去向,但她已經把電話挂了。

【一開始還以為就是少奶奶下凡随便玩玩,不挑角色大小喜歡就行,現在看來他是真的不挑啊,替身也做,盛景延就是這麽疼自己Omega的?】

【綜藝裏演的跟心肝寶貝似的,戲外讓男朋友演替身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盛景延自己拿獎到手軟,片場想罵誰罵誰,衆星捧月一言堂,男朋友排隊領盒飯吃水煮白菜,連油星子都沒有,但是我知道,你是我唯一疼愛的Omega,姐妹們你們還想嫁豪門嗎?】

【盛景延真想找個人演戲也找個清白點兒的,翻車了吧,還有那個紋身,真喜歡一個人誰舍得讓他去紋身啊,又疼還又弄不掉,就圖自己爽呗,直A癌去死。】

駱念看一字一句的辱罵,煩躁的控制不住手抖。

駱念:【我愛他!願意為他紋身!我不怕疼也不打算弄掉!】

他發完心裏報複性的舒坦了幾秒鐘,慕華電話就來了,“祖宗哎,你怎麽發微博了!”

駱念一下子冷靜,“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

慕華被他這個小心翼翼的語氣聽得心一軟,心說盛景延什麽時候才能這麽跟她……算了,他這麽說話會要命的。

“慕華姐?要不我把微博删掉吧。”

“別!不用删,就這麽放着,挺好的,你給他說話勝過別人說一萬條,就是沒想到你能這麽光明正大喊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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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華說着,那邊有人叫她,“後面的事兒交給我解決,掀不起風浪的別擔心,好好休息。”

駱念挂掉電話,看着自己發的那條微博忽然覺得手機都燙手。

慕華這邊還沒作出回應,有一條微博倒先發出來為駱念澄清了替身這件事。

蘇序:念念跟我是好兄弟,他幫我演替身是那段時間我身體不舒服,因為我們體型很像關系也很好所以他才幫我救場,請大家不要過度解讀。

他還在微博配了圖,跟駱念在片場的合影,試鏡造型俨然與換掉的賀容一模一樣!

慕華這邊遲遲沒有聯系上盛景延,給晏晏打電話才知道他去找葉洋了,頭皮瞬間一麻,“我這兒抽不開身,你趕緊去給我盯着別讓他亂來!”

葉洋跟人勾肩搭背到夜店,這裏環境非常差,又吵又亂,到處都充斥着信息素與烈酒香煙的氣味,還有一些劣質香水混雜,迷幻又令人作嘔。

盛景延一進來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他穿着與氣質一看就矜貴,不是出入這裏的人。

酒保殷勤道:“先生找人嗎?”

“來杯酒。”盛景延坐在吧臺邊,屈指輕敲了敲桌面,把自己的車鑰匙放在了手邊,酒保為他調了杯酒放在面前,他摘掉口罩嘗了口,“手藝不錯。”

酒保是個挺年輕的Beta,這會兒也沒什麽人就雙手撐着桌子跟他說話:“先生看着不太像來我們這裏的人。”

燈光昏暗彩燈閃爍,打在臉上看不太真切,酒保只覺得眼熟一時又沒認出來,盛景延說:“那我像去哪裏的人?”

“您像做生意那種有錢人。”

盛景延一下笑了,“嘴挺甜,跟你打聽個人,回頭有錢人多給你點兒小費。”

酒保也不客氣,“好啊,您問。”

“我有個朋友的弟弟最近不愛上學,天天跟着人瞎混,聽說那人叫葉洋,常愛來你們這兒喝酒,你認不認識?”

酒保一聽就站直身子,四下看了看又低頭神秘兮兮說:“有,他是咱們這一帶有名的流氓,特別狠,不過幾年前因為打架差點傷了人命關了幾年,前些天才放出來,最近一直吹噓自己有個當明星的表弟,他嘛,吹牛逼我們都不理他,不過最近他倒是大方許多。”

盛景延指尖點在杯沿,漫不經心道:“哦?”

“他以前喝酒經常欠賬,狐假虎威的我們老板也不怎麽敢提,最近他倒是挺大方,昨天晚上還給了我兩百塊小費呢。”酒保說着,伸手一指:“喏,他來了。”

盛景延從口袋裏摸出個東西往他面前一扔,“沒帶錢,這個給你了。”

酒保下意識接住,就着燈光一看赫然是顆金色的小珠子,用牙齒一咬頓時驚了,真是金的?

葉洋半靠在沙發上,腳跷在茶幾上沖着人罵道:“他媽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知道老子的厲害,使喚我,把我當條狗,現在可不一樣了我表弟是大明星,我拿到錢就讓他們全吃不了兜着走!”

“叩叩。”

葉洋被敲門聲吓了一跳,反射性彈起來,見門口是個戴口罩的陌生人才忽然松了口氣,“媽的吓老子一跳,你誰啊?”

“跟你談筆生意。”盛景延靠在門口,掃了屋裏其餘人一眼:“出去。”

幾人下意識就站起身要出去,擡腳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你讓我們出去就出去啊,你什麽東西。”

盛景延看着葉洋,道:“敲詐駱念不如找我來得快,我比他有錢。”說着摘掉了口罩。

葉洋認得這張臉,明白他來多半是為了駱念出頭,他正愁聯系不到盛景延呢,于是靠回椅背上笑道:“你們先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盛景延順手把門反鎖了。

“盛影帝親自找我啊,我真是受寵若驚了。”

盛景延輕笑:“不用受驚,問你點事兒,一件一百萬,敢要麽?”

葉洋知道明星最怕被人揭發隐私,就算他是影帝又怎麽樣,還不是要為了那什麽醜聞找駱念演戲?他一個普通人有什麽好怕的,“我有什麽不敢的。”

“你碰過駱念嗎?”

葉洋矢口否認:“我沒有啊!我是他表哥怎麽可能做這種事,那次他發情期來了我好心照顧他,他不僅不感恩還把我踹殘了!”

盛景延沒興趣聽他怎麽訴苦,脫掉了大衣放在一邊,“他為什麽去賣酒?”

葉洋身子繃緊,随即又放松下來,“我媽生病住院沒錢治,他作為侄子去賺錢不是應該的麽?我們可沒有強迫他啊,都是他自己願意的。”

盛景延相信這句話,如果姑姑是唯一對駱念好的人,他傾盡全力也會救。

葉洋手機上已經有了兩百萬的轉賬,他數了數後面的零,興奮的信息素直往外冒也沒了理智與克制,生怕說的不夠多似的:“我就知道念念眼光好,賣個酒都能認識你,不過他嘴可真硬啊,差點讓我爸打死了都不肯說标記他的Alpha是誰,他就是這麽拗,拼了命要保護你,念念是好孩子。”

盛景延蹙眉,“他沒告訴過你們?”

葉洋拼命給駱念說好話,試圖哄高興了盛景延能從他這裏拿到更多錢,事無巨細的翻舊事:“對啊,他肯定就是怕我爸用标記過這件事逼你娶他,所以寧死也不說,你說他多愛你。”

葉洋以為他不信,又說:“他五歲多就被接到我家來,特別乖,我爸脾氣暴躁老是打我們,我都懷疑我媽的病是被他打出來的,駱念挨打就更多了,我也救不了他,特別可憐。”

葉洋邊說邊打量盛景延的表情,感覺他心疼得厲害,攥起來的手背上全是克制壓抑的青筋。

“他是全省第一考到的平城大學,雖然後來退學了,不過好在你們又在一起了我也不用擔心他會吃苦了。”

盛景延懶得聽他在這兒道貌岸然,站起身摸起把水果刀陡然插在了葉洋臉旁邊的沙發上,葉洋驚恐的看着他陡然變了的表情和殺傷力極強的信息素,“你、你想幹什麽?”

“想聽點兒正經的。”

盛景延的信息素壓得葉洋幾乎喘不過氣,老老實實交代了駱念從小挨了多少打,出獄了跟他要了多少錢。

“我是他表哥而且被他弄到終身殘疾,他養我是應該的!我沒有讓他坐牢已經很客氣了!”

“就是承認勒索駱念了?廢了你都算是輕的,落在我手上你連腺體都留不住。”

葉洋想着錢反正到手了,見他這麽護着駱念,忍不住譏諷道:“駱念從小就會勾引人,你小心他哪天給你一刀,到時候你跟我一樣的下場!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是個小瘋子。”

盛景延手一頓,駱念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葉洋有恃無恐的笑:“你還不知道呢?駱念也有他爸那個遺傳病,他們一家全是瘋子,哦,我媽也是因為那個病進醫院的,起初就是控制不住情緒,然後就是暴躁發脾氣,最後瘋狂變成精神病。駱念就是個災星,他到哪裏哪裏就會不幸,我爸死了,我媽和死了沒區別我也殘廢了,我家都絕後了。”

盛景延擰眉問他:“駱念也生病了?什麽時候的事?”

葉洋越說越恨,“你知道我他媽這麽多年過的什麽日子嗎?我連個男人都不能算!都是他害的,他只會給別人帶來痛苦和不幸!早就該去……”

“我問你,駱念生病是什麽時候的事!”盛景延暴怒,信息素壓得葉洋幾乎喘不過氣。

葉洋早沒了理智,只顧着自己洩憤:“我碰駱念了怎麽樣,誰讓他穿成那樣勾引我,騷貨,不讓我碰我還以為多貞烈,還不是送上門給你玩,為了你跟我拼命腳上紋你名字,恨不得滿臉都寫着是你的人,賤不賤!”

盛景延指尖顫抖,滿腦子全是駱念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個人承受着姑姑的巨額醫藥費和病痛的折磨。

駱念沒有任何發病跡象,盛景延努力回憶,猛然想起綜藝裏那次駱念的失控,他當時沒有多想,以為是讨厭聶真真和吃醋的小情緒。

僅僅只有那一次,其他時候是沒有,還是在努力克制?

盛景延沒有辦法判斷,駱念在他面前一直都很乖幾乎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從來不反駁,獻祭式的聽從他的話。

他當年性子也大,頭一遭喜歡一個人卻讓人玩兒了,他幾乎恨得想掐死駱念,但臨了下不去手,他甚至還讓闵源去試探,自己就在隔壁聽着。

駱念決絕的說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盛景延,哪怕一秒。

他對盛景延只有讨厭,也讨厭這個店裏所有的人,盛景延氣笑了,赤紅着眼睛把攥着半天的戒指扔進了水池沖走,罵自己還想着他說句軟話就算了。

葉洋喘着粗氣咧開嘴笑,“我他媽這輩子都不會放過駱念,哦也不用我不放過他,他反正也活不了幾天了,你等着給駱念收屍吧。”

盛景延站起身,冷冷道:“恐怕你要先去牢裏等着了,三百萬夠你慢慢數日子。”

“你他媽設計我?”

“不然呢?你以為我來做慈善的?”盛景延冷笑一聲,拔出刀在他臉上拍了拍:“廢物,給你錢也要有命花。”

葉洋信息素驅使上頭幾乎沒了思考能力,反手搶過的水果刀,猛地朝拉開門的盛景延刺了過去。

晏晏正好到門口,一聲尖叫把葉洋都吓清醒了,什麽敲詐,這才是盛景延的目的!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看到他拿刀傷人,頓時慌神了。

“不是,我不是……是他!是他設計我!”

盛景延看着被割開的大衣,淡淡道:“報警。”

警察很快趕到,盛景延一口咬定葉洋拿隐私敲詐他,有三百萬轉賬為證,他貪心不足還想要更多錢,甚至持刀行兇。

盛景延臉色很差,顯然是被吓壞了,幸好助理在旁邊扶着他才能勉強支撐,懇切祈求警察一定要為他讨回公道。

“你放心,這種犯罪行為我們絕不姑息!三百萬不是小數目,還有敲詐不成傷人更是惡劣!後續有進展我們會聯系你的。”

“謝謝警官,我們的隐私全靠您了。”

女警看着謙卑不已的盛景延,和外界傳言的嚣張疏狂完全是兩種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們也太辛苦了,表面看着光鮮亮麗背地裏也難,不光被黑粉罵還要被人敲詐。”

晏晏聽的一愣一愣的,扶着人上車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無助又可憐的人是盛景延?

“你這個表情像是要吐了。”

“你裝可憐的樣子真惡心。”晏晏說。

“我的演技都要被質疑了?”盛景延脫了大衣扔在一邊,“去看看眼科。”

晏晏看着大衣上的破損,後知後覺的害怕,“為什麽要這麽做啊?就算你想給念念出頭也不用找這種方式啊,太危險了,萬一……”

盛景延說:“沒萬一,那種流氓不長腦子的。”

“……”

葉洋這種人,随便想個辦法就能讓他永遠都見不着駱念,難的是駱念。

他之所以能敲詐這麽久,就是因為他一直被那句“你欠我的”所綁架。

他得讓駱念知道,人的惡意不是因為對方欠不欠自己,只是單純的欲望驅使。

晏晏不知道他盤算那麽多,只當是要親自出頭。

“對了,慕華姐說事情解決了,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沒那麽簡單,好多視頻一看就是有目的的針對你和念念。”

“針對我不是很正常?我這麽帥演技還好,不針對我有病嗎。”盛景延拿過手機,這才看到駱念發來的消息。

晏晏說:“今天的事他們要知道的話就不會說你不疼念念了,而且那個房子你明明從幾年前就開始裝修了,一花一草都仔細養着,自個兒房子都沒那麽盡心,恨不得家具都能自己做。”

“今天的事不許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駱念,還有找人盯着這個案子,還有他之前做過的所有事全查一遍,能判多重判多重。”

駱念盯了一下午微博,不由得感嘆慕華不愧是經慣了大風大浪的女人,從一開始鋪天蓋地的罵聲到穩住輿論只用了短短幾個小時。

gg偷跑花絮,眼尖的粉絲很快就通過一個小疤痕就認出是盛景延的手臂,紛紛猜測是不是新電影,最後公司出來辟謠盛景延近期沒有新電影,這只是陪男朋友拍gg客串罷了。

cp粉瞬間狂歡,磕夠了手指丈量腰圍的糖,又開始扭頭怒斥黑粉!

微博吃瓜群衆又開始扒盛景延和駱念的相處細節,重心慢慢轉移,到最後話題慢慢冷了下去,一場硝煙就這麽無聲無息解決了。

駱念看到鏡頭裏盛景延的手掐着他的腰,幾乎以一個摟抱的姿勢将他圈入懷裏,仔細幫他穿上西裝扣好扣子,忍不住有點心熱。

手機一響他就反射性劃過接聽,一聽是盛景延的聲音眼圈忽然就紅了,聲音也有點顫,“你去哪兒了?”

“乖乖。”盛景延差點兒被他這一聲委屈的嗓音質問硬了,輕吸了口氣說:“我有點事,微博吓到你了?那些都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交給慕華解決。”

“不是。”駱念握着手機等了好一會,才說:“我以為你又去做那些極限運動去了,有點擔心。”

“沒去,以後都不去了,別擔心。”

盛景延聲音溫柔,駱念聽着只覺得難受,聽他問自己這個房子怎麽樣,住的還習不習慣時小聲“嗯”了一聲,“那你……還來嗎?”

“我又不是真的跟你同居,不去了。”

駱念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只輕輕“嗯”了聲,“後天是綜藝第二期,我們一起走嗎?”

盛景延微訝,“約我呢?”

“每次都麻煩你幫我升艙,這次我自己買機票就好了。”

盛景延也沒點破他有多少錢,笑說:“微博那些人現在就說我不疼你了,再讓你自個兒買機票恐怕又要罵我了,讓晏晏一起買。”

“我晚上八點鐘有個線上采訪。”

“行,去準備吧。”

駱念沉默了會,發現盛景延确實沒有來的意思便“哦”了一聲,悶悶的把電話挂了。

“為什麽不去?平時沒機會都要創造機會粘人家身上,怎麽現在邀請了還拒絕?”晏晏有些不解。

盛景延在心裏嘆了口氣,他心裏亂,得緩緩。

他得理清駱念這前二十幾年到底經歷了什麽,找到一個合适的方式撬開他的心,還得問明白那個病到底是什麽玩意兒,給他吓成那樣。

不就是脾氣不好麽,慣着不就得了。

綜藝第一期反響極大,收視率直接創三季新高。

錄制的前一天前往目的地,駱念收拾完衣服,又放了點藥在箱子下面,用衣服蓋起來。

盛景延這兩天都沒過來,駱念不知道是不是哪裏惹他不高興了,心裏有點煩躁,丁謠在他旁邊講各種冷笑話被他吼了句:“你能不能別吵!”

丁謠被他吓了一跳:“……我就是看你不太高興,你不喜歡那我不講了。”

駱念:“對不起,我不是沖你,就是心裏有點煩。”

丁謠:“沒事沒事,我出去看看盛老師的車來了沒有,晏晏姐說接咱們一塊兒去機場。”

駱念深呼吸了幾口氣調整心情,讓那點兒煩躁悶氣壓下去,拿出藥瓶倒了幾顆,擰開水瓶喝水送藥。

“好了麽?”

駱念險些嗆住,連忙把藥瓶藏在身後轉過來,“好、好了,馬上就能走。”

盛景延彎腰幫他合上箱子,駱念一把按住:“我自己來!”

“藏什麽寶貝了?碰都不讓碰。”盛景延笑着看他也不合上箱子,又看了看他背在身後的手就明白了,多半是藏着藥。

“行了,自個兒收吧。”盛景延轉身出門,駱念把藥瓶往箱子裏一塞用衣服遮上,忽然想起件東西,又跑回卧室把袋子拿出來放在箱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

盛景延:我被勒索了,我好可憐,你們哄哄我,說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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