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今天怎麽回事?”杜莫拉住要鑽進車裏的辛柔,憂心忡忡地問道。直覺告訴他,辛柔一定有事瞞着自己。

“昨天喝了酒,不小心醉了。”辛柔也不掩飾,一言以蔽之。

杜莫猜測,辛柔一定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所以才會借酒買醉,還惡意中傷彭炎君。

“難道秦桑的老公真是你暗戀的對象?”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刺激辛柔的事,便是秦桑訂婚這一件。

于是他越發認定,自己之前的猜測根本就是對的!

“你還能想象得再狗血一點麽?我很餓了,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談,ok?”辛柔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拂開杜莫的爪子,鑽進了車裏。

杜莫竊喜,看來辛柔被自己戳穿了,惱羞成怒了!

兩人各自開車回到陽光小區,一前一後地走進電梯。

“別這樣,辛柔。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因為一根狗尾巴草而把自己弄得失魂落魄。”杜莫盯着電梯上的數字,以一種長輩的口吻勸慰道。

辛柔不禁覺得好笑,若是羅世宗知道自己被人稱為狗尾巴草,搞不好會氣得揍杜莫一拳。

杜莫倒是很奇怪,辛柔居然沉默着不回應自己。搞不好這次她真的傷得很深。看來他待會兒很有必要給彭導打個電話,讓他別太計較今天的事。失戀的孩子,不容易啊!

電梯門開了,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502的門已經開了,小草正扒在門口,等着兩人。

“小草~爸爸回來了!”杜莫一見到小草,便激動起來。沒想到自家的兒子這麽乖,知道出門迎接爸爸。

哪知道小草屁颠屁颠地跑出來,一把抱住了辛柔的大腿,揚起頭,甜甜地喊了一聲,“辛阿姨~”

“小草真乖,這是阿姨送你的禮物。”辛柔俯身摸了摸小草的腦袋,從包裏掏出一盒精裝巧克力,遞給小草。

小草的臉上霎時放出光彩,小巧的雙眸閃爍着流光,他伸出小手,還沒碰到巧克力盒便停住了,讪讪地将臉轉向一旁的杜莫,像是在詢問自己可不可以收下。

杜莫氣得一臉鐵青,敢情這小子早就看到自己了,卻撲到了辛柔懷裏!他的兒子是只小色狼啊小色狼!

“收下吧,這是辛阿姨的一片心意。”雖然他很想大罵兒子見色忘爹,但他是個大度的爸爸,不能為了這點小事跟闊別三年之久的兒子計較。萬一把兒子吓跑了,他豈不是欲哭無淚?

“謝謝辛阿姨。”露出甜甜的笑容,小草開心地接過巧克力,一只手護着巧克力抱在懷裏,另一只手拉住辛柔,“辛阿姨,吃飯飯。”

杜莫黑着臉邁着超大號的步子,率先進屋。他的兒子就知道跟美女套近乎,他要到老婆那尋求安慰!

一頓飯下來,小草一直在‘辛阿姨’、‘辛阿姨’的叫喚,讓他的親生爸媽好生眼紅。蔡雅更是将疑惑的目光放在杜莫身上。

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兒子這麽好色,一定是遺傳了他爸!

杜莫直覺有危險,連忙主動要求洗碗,收拾碗筷便潛進了廚房。蔡雅也随之走進了廚房。

“莫,你這些年,對我們母子倆的感情,有沒有一絲的減少?”

蔡雅一開口,便是頂嚴肅的話題。

杜莫也不敢打馬虎眼,放下碗筷,與她對視,鄭重地回答:“只增不減。我沒有出去鬼混,也沒有勾搭女人,我一直宅在家裏,思考自己的不足。我知道以前是我太懶,害你那麽辛苦地帶孩子,做家務。我學着做家務,學着自己照顧自己,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好好地照顧你。”

蔡雅別過臉,不讓他看見自己溢出眼眶的淚花。她忍住內心的悸動,以極平常的語氣道:“莫,我想聽你唱歌。”

“哪一首?”杜莫問。

“我常聽的那一首。”蔡雅低下頭,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淚花。

杜莫清了清嗓子,輕唱道:“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我願意,每天在你身邊蘇醒。就連吵架也很過瘾不會冷冰,因為真愛沒有輸贏,只有親密。”

“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我願意,打破對未知的恐懼,就算流淚也不放棄,将心比心,因為幸福沒有捷徑,只有經營……”

“莫,我們重新開始吧!”蔡雅出聲打斷杜莫的歌聲,揚着頭,專注地看着他。

杜莫愣住,小心翼翼地問道:“芽芽,我沒聽清,你能再說一次麽?”

“莫,我們重新開始吧!”蔡雅重複之前的話,聲量拔高了許多。

“芽芽,我可以再聽一次麽?”幸福來得太快,杜莫有點措手不及。他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心底好似有什麽在蠢蠢欲動。

“莫,我們重新開始吧!”

“莫,我們重新開始吧!”

“莫,我們重新開始吧!”

蔡雅一連重複了三次,然後笑了,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杜莫撲上去,一把抱住蔡雅,他久違的妻子,哽咽的聲音夾着委屈,“沒有你們,我沒有一天晚上睡得安穩,半夜裏醒來,看不見你們,我好難過。”

“沒有你們,我一個人不知道吃什麽,做了一大鍋的東西,最後都只能倒掉。沒有你們一起吃,吃什麽都沒味道。”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再也見不到兒子了!我以為你真的再也不要我了~嗚嗚~”

說到最後,他抑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蔡雅安靜地聽着他說的每一句話,拍着他的背,安撫他的委屈,她的眼眶,也濕熱了。

結婚兩年,有了小草,第五年離婚,分別三年。

他們從沒有一刻忘記過對方。

分開那麽久,他們才明白,原來輕易說出口的離別,竟是那樣的痛苦。原本以為終會被時間沖淡的感情在歲月裏沉澱,積滿了心底最深處,忘不了,抹不去,亦無可替代。

哭了一陣,杜莫忽然止住哭聲,帶着哭腔問:“芽芽,我們可不可以先領證,遲一點再辦婚禮?”

“為什麽?”蔡雅愣住,難道杜莫手頭太拮據了,擺不起宴席?

“辛柔失戀了,我怕她看到我們結婚,觸景傷情。她今天很反常。”杜莫小聲說着,縮着脖子,深怕一不小心就挨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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