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邢年學霸
十二月,聖誕節前夕,新東大學。
邢年正趴在階梯教室中間一排的位子上閉目養神,他很困,卻又不能睡,因為教室實在太冷了。
“菲菲,你來的時候看見侯瀚沒?”邢年座位旁的一個女生激動地大聲問道。
“沒有啊,怎麽了?”叫菲菲的女生疑惑的走到菲菲身旁的空位子坐下了,“慧慧,你不會是犯花癡了吧!”
“我來的時候看到他收到好多平安果啊!侯瀚好帥啊,喜歡他的女生真多,他收到的平安果一雙手都快拿不下了!”慧慧唉聲嘆氣的雙手撐着下巴。
菲菲無語的搖頭,“那你也去送呗!”
慧慧撅嘴猶豫了,“哎,我長得又不漂亮,跑他面前去幹嘛呢,被別的認識的女生知道了,指不定怎麽嘲笑呢。”
邢年興趣盎然的聽着她們女生間的對話,他經常跟女生打交道,不是為了追她們,而是為了掩飾自己是同志的事實。
他跟女生待久了,發現女生們聊的話題真的是太多變,但大多數都是圍繞着各種八卦展開的。他跟女生在一起,不僅能掩飾自己的性取向,而且還能從女生的對話裏聽到很多關于別的男生的事情。
有時候不得不感嘆,女生的小道消息真的是太靈光!
“侯瀚是誰?”邢年趴在桌子上,若無其事的悠悠問道。
一提到侯瀚,慧慧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侯瀚啊!侯瀚啊!就是那個……那個教過我們計算機的老師啊!”
侯瀚是誰?他怎麽完全沒有印象,他們系有這個老師存在嗎?
算了,這有什麽好想的,那老師又不可能和他一樣是彎的啊,就算那老師是彎的,他也沒本事把老師弄到手啊。
邢年對這個叫侯瀚的老師是完全沒有興趣,他只對一位他不知道名字的老師感興趣,一個高個子,皮膚白淨,愛笑的老師。
他不知道那老師叫什麽,只是經常看到他和他的同事一起上下班。邢年每次看到他們在一起時都特別想笑,因為那兩個老師真的特別像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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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白淨的那個老師和他同事在一起就是那種話挺多的樣子,一直都在笑着說個不停,而他同事也是高個子,愣是比他高出一頭,戴着眼鏡,在旁邊聽着。
邢年跟前男友分手快三年,這三年都沒有談戀愛,他一直都羨慕別人同性之間的純戀。
愛情,他有好久沒觸碰過了。
他喜歡在路上看着別人一對對的小情侶,那些情侶大多都是男女一對,而男男一對的,他在路上很少看到。
或許是害怕世俗的眼光吧。
邢年也害怕,害怕別人将他當異類區別對待,所以他習慣了隐藏自己。
他在校園裏,每次看到那兩位老師時,都特別希望他們是一對,雖然心裏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現實畢竟是殘酷的,如果那兩個老師真的是一對,可能這學校早就容不下他們了,怎麽可能還會讓他們一起來上班?
可即便是這樣,邢年仍然喜歡自我安慰,只要看到他們,他都會邊走路邊往他們在的方向看去,只是沒人知道,他嘴角帶有微笑。
放學下樓梯時,邢年又看見那對關系很好的老師,邢年跟在他們後面走得很慢,只見白淨的男老師拿着手機看圖片笑出了聲,而旁邊的高個子老師則提醒他注意樓梯,還用手稍微扶着他防止前者在樓梯上摔下來。
邢年想到了自己,如果是自己在樓梯上看手機,有誰會擔心他的安全呢?他知道,沒有人,因為他壓根就沒有在上下樓梯時玩手機的習慣。
有時候邢年會在校園裏遇見那個像受的、長得白淨的老師,但大多數時間都是看不到的,後來他也就沒刻意去關注他們,所以邢年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老師叫什麽。
…………
“邢年,明天期末考試怎麽辦?”邢年的同學陳東樓拍着邢年的肩膀非常豪爽。
邢年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問我幹嘛,我也不會。”
“你可是我們班的學霸!要是連你都不會,我們豈不是完蛋了?”
邢年聽到學霸這個詞就忍不住想笑,他很想當學霸,可是他真的不是學霸,因為他平時都不聽講,一到考試就狂背答案,“臨時抱佛腳就行了,明天上午考的我把答案背上,下午的沒時間背,下午考什麽?”
“好像是英語。”
邢年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英語真的是他的死穴,怎麽背都背不上,“你們的縮印準備好了嗎?”
陳東樓立馬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張縮印,邢年拿着縮印瞬間石化,這準備的也太充分了啊,竟然把所有科目都縮印了。
“你都有縮印,怎麽還讓我教?!”邢年看着縮印上一行行的米粒大小的字跡,連選擇題都縮印在上面了,這玩意看多了,真懷疑自己眼睛會瞎。
“我這不是雙重保險嗎,萬一查的太嚴,我的縮印都派不上用場呢。學霸,你後面我包了。”陳東樓大聲宣布了自己明天考試的座位,有學霸在,就算是抄不到,至少心裏也能平衡點。
“搞什麽啊!你都有縮印了,還坐學霸後面幹嘛,應該留給我們沒有縮印的好嗎?!”慧慧一聲大吼,她可是完全沒有備考啊,明天要是不坐學霸後面,她鐵定一路挂到底。
菲菲見他們都在争邢年後面的座位,立馬說,“學霸前面的座位誰都別跟我搶,我包了!”
菲菲心裏簡直爽到爆,前面的座位也很好啊,她坐在邢年前面的話,想抄就直接側着身子調頭就能抄到了。
“監考表出來沒?”邢年完全不管自己身邊坐的是誰,他只要能及格就行了,連他都背不上的,就只能靠作弊了。
“早就出來了,但是我們班沒有,只有他們老師有。”
邢年愣住了,沒有監考表,他怎麽知道是誰監考,怎麽知道監考的嚴不嚴?
“我去辦公室有看到監考表,有一門是‘三大名捕’之一監考,自求多福吧!”菲菲垂頭喪氣的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她也是去辦公室搬作業本時才看到監考表的,一看到有“三大名捕”的名字出現,瞬間覺得天塌了。
不然她也不會非得坐在邢年前面不可了,實在是逼不得已啊!
“沒看錯吧?我們班豈不是死翹了?!”
“完了完了,邢年右邊的座位我包了!”
“學霸左邊位子是我的,誰都別跟我搶。”
“你們都坐學霸四周了,我們怎麽辦啊?!”
“三大名捕裏監考我們的是哪個?千萬別是王瑞足。”邢年比較關心的就是這個,王瑞足以前教過他們課程,也監考過他們,嚴的不能再嚴,王瑞足的變态之處在于喜歡按照一三、二四的順序調位子,而且他時刻不會放松監考,犀利的眼神簡直威懾全班。
當初他們就深受其害,那門考試挂了一大片。
“不是王瑞足,但是也好不到哪裏去,因為是蔡斌斌。”菲菲抿嘴無奈的說出了名字。
邢年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我們好像沒被他監考過吧?看他上課挺幽默的,怎麽也是‘三大名捕’之一。”
陳東樓晃了晃手裏的縮印,用它敲打着桌面,“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蔡斌斌監考比王瑞足監考更變态!他不光會調位子,他還會檢查牆壁和黑板報,牆壁上有考試相關的他就拿報紙貼起來,黑板報他也會擦掉。有時候還會随機調一些人的座位,沒有最變态,只有更變态。”
整個教室一片哀嚎,為什麽他們系要有“三大名捕”的存在?!到底是來整學生的呢,還是整學生的呢?!
這已經不是老師監考學生了,而是貓捉老鼠大作戰。
邢年聽完陳東樓說的後,默默地在心裏祈禱,只要蔡斌斌監考的不是英語就行了,其他的科目他就是背四、五個小時才能背上他都會熬夜背,唯獨英語是個無底洞,背什麽忘什麽,背一個忘一個,想靠臨時抱佛腳,完全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