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玫瑰

夜幕降臨,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潛藏在這樣的黑夜中,紅色的玫瑰浸潤在霧色之中,鮮豔欲滴。

南谷呂肆坐在白色的桌子旁,翠綠色的眼睛閃耀着別樣的光芒,那是同類的氣息。玫瑰殷紅的花汁從指間滑落濺在地上,南谷呂肆看着來人半隐在霧氣中的身影興奮地站起身來說:“您終于來了。”

模糊的人影只能依稀辨認出是一個修長的年輕男子,霧氣似乎更濃了,很快就吞沒了桌上的玫瑰,只有空氣中隐約可聞的香氣證明着它的存在。“我說過不許動他。”聲音低啞而富有磁性,有着魅惑人心的力量。

南谷呂肆灼灼地看着那個方向,連上揚的嘴角都帶着一絲篤定的意味,翠綠色的眼中情緒紛雜分辨不出真假。“可是您也沒有阻止,不是嗎?”明明是用敬稱,但中間一個微妙的停頓卻使得這句話都帶着挑釁和威脅的深意,玩味般的語氣該是十分輕佻的,然而南谷呂肆的神情又是那麽誠懇。

玫瑰的香氣也濃郁了些,随着一瞬分開的霧氣,玫瑰花瓣紛紛揚揚的散落在霧中,消失不見。南谷呂肆只是站在那,臉上的笑容依舊優雅而蘊藏着危險,翠綠色的眼睛彌漫着血色,映襯着地上的玫瑰花的殘骸,有着一種肆虐的美感。

“您生氣了嗎?如果您真的在意了,那麽他只會死的更快。”“南谷呂肆,你逾越了,那只是一個人類。”平靜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卻讓南谷呂肆嘴角的笑容越加虛假。“主君的意志也會是我的意志,只是身為君王,如果有所失格的舉止,那麽臣下為了維護血族的驕傲必将抹去這個污點。”

話語中的威脅毋庸置疑,無論那是會有誰阻攔,南谷呂肆都會殺了他。霧氣流動加快,原本模糊的人影也漸漸清晰了起來,黑色的短發,猩紅色的眼。“不要打擾我。”

南谷呂肆的笑容明顯真實了,他毫不猶豫的跪下,碾碎了地上散落的玫瑰花瓣,頭顱下垂,那是忠誠與尊敬和願意獻上一切的禮儀。

如果有一款全新的游戲展現在你面前,過程極富有挑戰性充滿了意外和驚喜,你玩嗎?

你玩了以後發現游戲的确如此,你漸漸沉迷,哪怕裏面也有危險,雖然很難,但是只要花時間就會得到進展,你要繼續嗎?

如果越深入,裏面的回報與危險就越大,這時有人要阻止你,甚至揚言要毀了這個游戲,你該怎麽做?

清晨的陽光一點一點驅散了徘徊的霧氣,燦爛明媚的早晨總是讓人心生愉悅。

三年,輝越來越強大,赤名已經成為了輝的一言堂,而在東京還沒有哪個勢力敢在明面上和赤名作對,輝創造了一個神話,而這三年也足夠輝和宮原臨哲走向留條截然相反的道路。

山口組早已被赤名吞并的名存實亡了,赤名的勢力絕不會局限在僅僅一個日本裏,哪怕輝只有二十出頭,道上認識的人看見都尊稱他一聲‘赤爺’。以赤名的勢力,輝也當得起這一聲爺,何況就是輝本身的力量都是不容小觑的。

赤名從來不做白粉買賣,它強大自身積累財富的方式主要是通過黑吃黑,一個小小的日本怎麽可能會讓輝滿足,輝的野望可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赤名的大量吞并,導致它已經不純粹了,這樣的赤名是有隐患的,輝要看看哪些人已經不安分了。

野心是貪婪的衍生物,赤名發展的強大,觸及的利益也就多了,樹大招風,輝有必要做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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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名中逐漸有了一個長老會,這些長老都是一些曾經有資歷的幫會大佬,他們的幫派被赤名吞并,他們就開始擔任部分的管理職務,這次輝就要從長老會開刀。長桌上,衆人不安的竊竊私語,他們手頭的确有權利,都是這對輝算不了什麽。

輝向來不管這些事情的,因此就有人忘記了自己脖子上的項圈把自己當成衆人了。在座的不乏老謀深算的老狐貍,也有一些新進的不曉得裏面厲害的年輕人,在沒有真正看見輝的手段之前,他們既不會妄自稱大,但也不會真心輔佐,輝要借此次機會殺雞儆猴收服這些人。

會議室厚重的大門緩緩拉開,輝身後一左一右分別是聖川秋也和一之濑芳樹。輝徑直走到最裏面的主位,無論這些人心裏怎麽說輝狂妄、目無尊長,此時都站起身來看着輝坐下。一之濑芳樹上前一步說:“各位請坐吧。”

這是一個下馬威,老一輩的或許心有不滿,但是輝的地位擺在那,他就算是自大急躁也有他的資本。輝神情傲慢,比起一桌子身穿西服嚴陣以待的大大小小,輝顯得輕浮随意,解開的襯衫和松散鮮豔的領帶使得原本嚴謹的西裝更像是一種誘惑的情趣,別具色彩。

輝看向說話的人,似笑非笑的神情直把對方看得發骨悚然。死寂,衆人屏住呼吸等着看輝如何處置這個人,處理的太寬就失去了威嚴,而若是嚴加處理又會喪失人心,這個度恐怕不好把握,這麽一想衆人看向輝的目光也變化了。

如果是藤野隼人在的話,肯定一拳失去揍他個半死不活,對老大不敬這不是找抽嗎。聖川秋也輕聲告訴輝這個人是誰,他原先的幫派被赤名吞并,原來是做白粉買賣發財的,現在財産充公他本身也沒有什麽能力,估計是怨恨在心被別人當槍使。

“要事,也算不上。雜碎給你個翻身的機會,都給我聽好了,我給你們經營白粉的權利。”在黑道上沒有什麽是比毒品更加一本萬利的買賣了,誰不想一夜暴富成為數一數二的的大毒枭,金錢美人滾滾而來,但是輝卻偏偏不這樣做。

輝閑适輕松地喝着聖川秋也泡好的紅茶,一派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驕傲模樣,冷眼看着一之濑芳樹和他們交涉,看着這些人因為利益心動又因為他而恐懼猶豫。

魚之所以上鈎是因為拿鈎子上無法拒絕的誘餌,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哪怕明知道背後是鋒利的魚鈎也抱着僥幸的心理去試一試。

“想好了沒有?想好了就在這裏簽個字。”

輝早就讓人草拟了合同,按他的意思一之濑芳樹把這些進行了修改和完善,離開後他們的确可以自由經營白粉買賣,但是除去每半年就上交一次三成利,他們不屬于赤名的管轄,也就不可以利用赤名的名頭進行白粉買賣。

幾個老狐貍暗叫輝算計的好,明面上是分家,但是實際上掌控權還是把握在輝的手裏,這些人一走外人不知道他們已經不在赤名的管轄內了,他們就吸引了大量注意力,若是再發生點什麽……

剩下的人能明白裏頭彎彎繞繞的都是人精,一之濑芳樹頂多只是執行者,而真正掌權下令的還是輝。

而事實上,輝也的确有殺雞之心,白粉買賣無論他們做得有多大都在輝的控制範圍內。人是貪婪的,只有白粉生意做得更大他們才能獲得更多的金錢,三成利剛剛在他們所承受的臨界點上,再多怕是他們不敢簽了。

輝最好他們做大,,這樣赤名的錢會越來越多,明面上衆人皆知赤名不做任何白粉買賣,這些都是脫離了赤名的幫派,想拿這件事說事的人也是自讨沒趣,再者那些口服西服的敵對分子看見赤名有所分割一定會有所動作,至于是拉攏還是逐個擊破就不好說了。

總之輝是不可能讓自己吃虧的,這些人的最終下場恐怕也不言而喻了。

整頓了長老會,一之濑芳樹的工作就可以輕松許多了,爛船還有三斤鐵,何況這些本來就是腥風血雨裏出來的大佬,哪個手上沒有一些手段,能這麽暼屈的呆在赤名和輝爆表的武力值有莫大的聯系。

什麽計謀都比不上輝的火焰,輝随着追随者的不斷增加,也逐漸感到其中的好處,那種吞噬靈魂毀滅一切的愉悅感讓輝不禁眯起眼來享受。

毀滅,那是在靈魂深處叫嚣的渴望,讓世界都恐懼為之戰栗,全世界都匍匐在他的腳下祈求着他停止,絕望的氣息在蔓延,哭泣詛咒都沒有用。罪惡就像是埋藏在土裏的種子,黑暗潮濕的地下,就是這樣一粒小小的種子,卻沒有誰敢否認他的力量,當它成長為一株大樹的時候,就是世界毀滅的開端。

輝開車去機場接機,這次美和子回日本定居要做好充分準備才行。輝在機場留了人,為的就是保證美和子的安全。

早在三年前小園櫻井就陪着八田一家去了美國定居,槍支課程一直都沒有落下過,輝身邊從來都不留無用的人,就算是輝不提出來,其他人也會争先恐後的幹掉他,所以一定要提高自身能力才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要下雨了。

飛機趕得早,在下雨之前降落了。

輝只是站在那就能夠醒目了,讓小園櫻井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認出。輝感覺到有人看他,目光中帶着濃烈的感情,回過頭去看也看見了小園櫻井,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接着就向美和子走去。行李自然會有人送去家裏,輝也不需要去拿,他給了美和子一個擁抱,笑着說:“歡迎回家。”

美和子也笑了,目光溫柔,眼角還有些濕潤,摸了摸輝的紅發,把目光定格在輝的右眼上。“這是……”輝摸了摸眼罩,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不在意地說:“這是一個紀念而已,美和子媽媽,我還是先帶你回家看看吧。”

美和子見輝不想多說也就不多問,只是心疼責怪的看着輝,無奈地說一聲:“你啊,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現在宮原也不在,也難怪了。”輝怔了下,打開車門也沒有說話,只是笑。美和子和小園櫻井坐上了車,輝知道在國外都是小園櫻井照顧美和子,美和子請小園櫻井一起回去也很正常。

小園櫻井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安安分分的坐在後座和美和子聊天,輝看着車,時不時搭上兩句,小園櫻井和美和子互相逗趣也沒有剛開始那麽拘謹。美和子甚至打趣讓輝娶了小園櫻井,小園櫻井俏臉微紅佯怒說美和子太壞了,一邊也偷瞄着輝,看他有什麽反應。

原本在小園櫻井的記憶裏,輝是一個玩滑板的帥氣少年,什麽都好,還幫助過她,在後來她家出了事,也是輝給她處理的,小園心中對輝原本就有好感,又是感激,得知輝需要人去國外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能夠幫助輝,哪怕只是分擔小小的一點,她也很高興了。

這麽多年沒有見,輝雖然也打過電話,但是在小園櫻井的印象裏,輝還是一個少年模樣,但是今天輝穿着西裝,有着一股成熟的氣質,讓她清楚的明白輝已經長大了,讓她更加心動。輝毫不收斂自己的魅惑氣息,小園櫻井臉紅心跳,這樣的輝比少年時更具有魅力,成熟的氣韻給人值得信任的安全感。

小園櫻井看着輝有些失神,在見到輝之前她做過許多設想,而在現實的美好面前,那些設想就如同失色的照片。

“先回家吃飯吧,都準備好了,小園桑也一起吧,明天我再送你回去。”輝頭也不回的說,車窗上印着水痕,已經開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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