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萌發
口腔鼻子都泛着一股血腥味,輝最後的意識是被一種紅眼睛的東西襲擊了,意識開始模糊,而記憶卻在此刻清晰了起來,灰蒙蒙的玻璃珠轉動着,就像有什麽封鎖的東西即将要蘇醒了。
罪惡的種子正在萌發,開始只是一個小小的幼芽,不引人注目。沒有了輝,赤名就像是一條斷了鎖鏈的瘋狗,他們有什麽錯呢?他們只是想要找到輝而已,哪怕付出代價也要把所有阻擋他們的人撕扯成碎片。
聖川秋也一改在輝目前的溫和,他們是黑社會,就該有黑社會的樣子,殺伐的手段一點都不亞于藤野隼人和一之濑芳樹。經過寒冷冬季的種子萌發之後才會更加珍惜溫暖,黑暗中長久的等待就是為了光明的那一刻。
“輝!”宮原臨哲驚詫地看着輝,濃重的血腥味不用靠近就可以聞到。輝的意識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态,他來到宮原臨哲住的公寓也是花費了不少力氣的,只是忽然想看宮原臨哲驚慌失措的神情所以來了,越是恐懼不安才越證明宮原臨哲的在意。
輝對于宮原臨哲本來就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只是這樣一個突發奇想,輝就穿越了大半個日本來到宮原的公寓,并且一直等着他回來。“你怎麽在這?”宮原臨哲靠近沙發,血腥味越來越重了。想到輝的身份宮原臨哲內心又複雜了起來,對于他來說輝不僅是發小也是初戀,而現在還是敵人。
“不要開燈。”察覺到宮原臨哲的意圖,輝出聲阻止,淡青色的光芒若隐若現,輝正在自我治愈,這次傷的很重,就連治愈能力都是剛剛發現的,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冒險不去酒吧而來這裏。
“讓我在這睡一會兒……”輝閉上眼睛,眉宇間的傲氣淩厲也遮掩不住他的疲憊,百貨大樓只有六層,輝在從頂樓飛走時受到了襲擊,當時輝飛的比較高,猛地受到襲擊就摔了下去,如果不是身體素質高輝又激發了新能力,可能當時就摔死了。
輝沉沉睡去,這樣毫無防備全身心信賴的姿态讓宮原臨哲內心一震,他在猶豫什麽,輝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更不要說他喜歡人家,而今雖然身份有別立場不同,當時輝還是輝啊。想到這宮原自責愧疚,把輝從沙發上抱起送到床上。粘稠的觸感和撲鼻的血腥味刺激着宮原臨哲的神經,這樣的血輝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傷?
擔心後怕還有恐懼,如果時光會有倒流早在學校時宮原臨哲就寧可阻止他,如果是當時就沒有發生這一切輝頂多會失望,而不會像這樣傷痕累累,一不小心就是死亡的威脅。如果當時真的阻止了,現在輝又會怎麽樣呢?
為了不讓輝難受,宮原臨哲只是開了最微弱的床頭燈,接着微光用防備停電的蠟燭烤了一下剪刀消毒後才敢去剪開輝鮮血淋漓的衣服。“咔嚓咔嚓。”宮原臨哲細心剪着,時刻留意着輝的神情,生怕讓輝疼痛,只要一皺眉他就立刻停止加倍小心的處理。
輝幾乎全身都是血,幹涸的血塊粘在白皙的皮膚上具有一種獨特的美感,破碎的衣料、染血的紅發,青年像是死亡或者是沒有靈魂的精致玩偶給人巨大的沖擊。那是一種暴力血腥的美,給人靈魂的震撼。宮原臨哲用溫水給輝擦拭身體,手在顫抖,熱的毛巾還沒有變涼就被染成血紅色,宮原臨哲只能一遍遍的清洗換水。
等宮原臨哲給輝擦幹淨時,輝的身體已經沒有傷口了。輝體制異常具有不同尋常的非凡能力,傷口能夠迅速愈合對于宮原臨哲來說也不奇怪。宮原臨哲看着昏暗燈光下輝蒼白疲憊的娃娃臉也沒有懷疑,只是心疼的俯下、身在輝的額角印下一吻。
輝遭受了大批骨魔,這些骨魔顯然是人為的聚集在那準備伏擊他的,可是到底是誰早已洞悉了他的想法提前做了準備?輝想到了南谷呂肆,可是不應該,自從他的眼睛受傷後就再也沒有看見他,該怎麽才能知道誰是幕後黑手呢?輝的身體逐漸變冷,沒有燃燒的火焰來溫暖身體就會變冷。
宮原臨哲無措地抱着輝,可是除了懷裏越來越冷和內心的逐漸放大的恐慌外他什麽都沒有。這種恐慌和人質被挾持受傷讓他送去醫院的恐慌不同,這樣的恐慌還帶着別的東西。
宮原臨哲低下頭無力地在輝冰冷的唇上吻着,內心反複陳述着一句話:“只要撐過今晚,我們就重新開始……”當次日太陽的光輝透過玻璃窗,在窗簾的倒映下照在兩人身上,給宮原臨哲冰冷得近乎絕望的心帶來了一絲希望。光亮溫暖的陽光讓輝蒼白的臉漸漸有了紅暈,冰冷的身體在陽光下也逐漸恢複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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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原臨哲小心放平輝,立刻拉開窗簾,金色的陽光溫暖可愛,宮原臨哲看着輝露出了個感激的笑容,這時他才知道他有多怕輝死亡就有多重視輝,他真的喜歡輝。輝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黃玉色的貓瞳因為一時不适應陽光而眨了眨。輝的神情有些疑惑不安緊緊地看着站在窗邊的宮原臨哲,有些遲疑地問:“你,是誰?”
宮原臨哲臉上的神情都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輝,而輝沒有露出一絲破綻。沒有聽見宮原臨哲的回答,輝不由皺眉,黃玉色的貓瞳中露出一些不滿的神色,這是少年時代的八田輝青澀稚嫩的表現也是宮原臨哲最熟悉的表情。“我是宮原臨哲,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宮原臨哲也說不清自己內心是什麽感覺,在看見輝顯然是被他說中後一瞬間戒備起來的神情,到底是喜悅多一點還是不安多一點,只是無可否認的,看着輝青澀稚嫩又讓他無比熟悉的動作,在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嘴角不住的上揚。
【他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輝,你叫八田輝,我們是……”那禁忌的詞在舌尖一轉,最後還是咽了下去,在輝黃玉色的貓瞳注視下他總是不忍心欺騙他的。“或許……朋友,對,很好的朋友。”輝怔了一下,看着宮原臨哲的神情像是在懷疑他的話真實性。宮原臨哲神情真摯,畢竟在以前他們的确很好,這樣他也不算說謊。
宮原臨哲看着輝玻璃珠似得右眼神情有些恍惚,想起那些往事甜蜜羞澀,還有些苦味,但是好在輝沒有變。宮原臨哲笑了,眉眼彎彎帶着對未來的期盼,可是這一切難道真的會像宮原臨哲想象的那樣美好嗎?“巴嘎!立刻鎖定這種東西,找出是誰控制的,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要幹掉他!”藤野隼人冷凝的眼眸滿是銳利的殺意,以爆炸現場為中心展開地毯式的搜索,終于在神奈川的海利街尾發現了一些碎骨爪子血跡,這樣利落的手法是輝。
輝受到了襲擊一事确認無疑,一之濑芳樹找到了附近的人,一個個去盤問,而這些碎骨爪子血跡連起來卻指向了一個發現,沒有什麽是查不出來的,這個方向是……藤野隼人看着地圖,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宮原臨哲!”
家裏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宮原臨哲必須去超市買點東西。“雞蛋、銀魚,嗯……還有什麽?”宮原臨哲有些頭疼,本來他打算叫外面搞定自己的五髒廟,但是他完全沒想到輝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摔了,簡直和以前的暴脾氣一模一樣!
(好傲嬌好可愛,你怎麽萌怎麽破,你家裏人知道嗎?!O(∩_∩)O~作者表示他知道!)
宮原臨哲知道宮原臨哲對于吃的很挑剔,在中學時期他們雖然在外晃蕩,但是每逢飯點輝都要回家吃飯,宮原臨哲還沒有見過輝吃過美和子以外的人做的東西。宮原臨哲不由疼痛,但是美和子離開的時候輝都能夠活下來,那麽他試一試應該……也可以?
輝的任性在少年時期完全不加收斂,宮原臨哲心甘情願的被輝折騰。“臨哲君?沒想到臨哲君已經可以照顧自己了呢。”松田洋子溫婉的笑着,能夠看見宮原臨哲主動去超市雖然很意外,但還是很高興,畢竟是她喜歡的人。
“松田桑。”宮原臨哲還記得這個美麗的女人,松田洋子,說起來還有些尴尬,之前因為宮原媽媽他們曾經有過一段交往,只是最終還是不了了之。宮原臨哲的冷淡神情和疏離的稱呼都刺痛了松田洋子敏感的內心,本來她很确信宮原臨哲沒有別的女人,只要假以時日她一定會嫁給這個男人,被冠以宮原的姓氏。只是今天宮原臨哲的表現似乎說明了什麽,濃重的恐慌與不安壓在松田洋子心頭,松田洋子笑着,維持着在喜歡的人面前該有的一分驕傲和自尊,她是一個有教養的女孩也做不到像潑婦那樣毫不顧忌的做派。“不請我就去坐坐?”松田洋子看着宮原臨哲,美麗的眼中隐藏着一絲期盼,哪怕只是禮節上的問候也好啊。
宮原臨哲猶豫了,如果是別的女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是面對松田洋子,他心裏有愧。他們也相處過,宮原臨哲怎麽會不懂松田洋子的心思,只是輝還在家裏等他。
“不可以嗎?”松田洋子已經明白了,他們一起走來已經到宮原住的公寓面前,宮原臨哲這樣的沉默舉動早已說明了一切。松田洋子知道宮原臨哲是一個怎麽樣的人,用情很深所以優柔寡斷,但是一旦真的沒有感情又會很幹脆不給對方一絲僥幸的期盼。
“我可以抱你嗎?”宮原臨哲不忍的點頭,松田洋子眼角泛着淚花,笑容悲傷而甜蜜,她正抱着她喜歡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的心卻不在這。“!”宮原臨哲驚訝地睜大眼睛推開松田洋子,嘴唇相交的觸感是柔軟的,而他的內心卻是惶惶不安,他擡起頭,正好對上輝的目光。
輝就站在窗邊,紅色的頭發像是在燃燒,黃玉色的貓瞳中翻騰的那是怒火和殺意,冰冷的視線人宮原臨哲僵住在原地。心髒劇烈跳動着,輝只是靜靜地看着他。松田洋子怔住了,女性的直覺讓她下意識擡起頭順着宮原臨哲的目光望去,然而窗邊什麽都沒有,就仿佛剛才那道身影只是宮原臨哲的幻想。
“宮原……君?”宮原臨哲回過神來心髒依舊劇烈跳動着,訴述着剛才有多麽危險。“不,沒什麽事情的話你該走了,不要再來了。”
宮原臨哲當然知道松田洋子會因為他的話而傷心,可是比起這個來,如果被輝殺死那才是真正要緊。松田洋子怔怔的點頭,顯然對宮原臨哲的表現感到疑惑不安,她感覺到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松田洋子看着宮原臨哲認真的模樣,她也不得不離開。确認了松田洋子走遠,宮原臨哲才上樓回家,而輝就在客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換鞋。
“喔,比我想象的要早啊。”宮原臨哲神情尴尬,他只有首先把沒來的菜放到廚房裏。等宮原臨哲出來時輝正上下抛着一個小盒子,一上一下看得宮原臨哲惴惴不安。這個小盒子是輝在洗衣房裏發現的,裏面是一對婚戒,宮原臨哲認得,這還是他給輝洗衣服時找到的,輝現在拿給他看是什麽意思?難道輝想起了什麽嗎?
“啊嗯?怎麽,你的表情很意外?如果不是我找到這枚戒指,你是不是還想要和那只母貓結婚?”輝的神情帶着危險,眯起的貓瞳緊緊注視着宮原臨哲。宮原臨哲的目光閃爍漂移,顯然是心虛的表現。輝的心沉了下去,他居然心虛了,真是該死!
輝忍耐着即将爆棚的殺意,勉強的露出了一個咬牙切齒的笑容說:“那麽我是不是該給那只母貓讓位了,嗯?”輝從椅子上跳下來,拉開門打算離開。【離開?去哪兒?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宮原臨哲看着輝手上的戒指時眸色轉瞬幽暗,他怎麽會允許輝離開去娶另外一個女人。
宮原臨哲于是就把輝扯到懷裏,輝也沒有抵抗,他倒是想看看宮原臨哲能做什麽出來,內心還有些期待。濕漉漉的貓瞳裏面居然滿是委屈的殺意,宮原臨哲內心募得一軟,這個驕傲得口不對心的別扭少年是輝,他最熟悉的輝,那分明是在控訴他想要抛棄他。宮原臨哲強硬地把輝留在懷裏,只有劇烈的心跳才能證明他有多欣喜輝不反抗。
宮原臨哲将臉湊近輝,在輝略帶挑釁的貓瞳注視下向那上揚的唇瓣吻了下去。宮原臨哲的吻迅速灼熱,帶着侵略的壓迫感,輝不甘示弱,即使是在親吻上他也要占據主動地位。唇舌狠狠的碰撞着,輝拽着宮原臨哲的衣領一次次交換着氣息。輝最後滿臉紅暈雖然要奪回主動權并不難,但是看着身上的人用心服侍自己的感覺還真不賴。
作者有話要說: jj抽了,很厲害,肉河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