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裂痕
輝怔住了,這次不是幻影,憑輝的速度救下她并不難,但是輝沒有這麽做。黑暗消失了宮原臨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黑暗消失,而殘酷的現實也剝落了僞裝,冰冷的街道美麗的女孩閉上了眼睛倒在血泊中,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裙,她永遠地閉上了眼,有沒有看到她愛的男人,因為她的死亡而改變什麽。
宮原臨哲紅着眼睛給松田洋子蓋上自己的外套,走上前看着輝。宮原臨哲內心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紅色的火焰、這樣的神情,是輝沒錯。“為什麽輝?”宮原臨哲質問着輝,怒氣變成青色的旋風将兩人緊緊包圍。
面對宮原臨哲憤怒的質問輝神色不變,冷淡的面容暗含一絲輕蔑的諷刺,輝歪歪頭扯出一個玩味的笑意:“你在生氣?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是這樣一個人,她是我殺的。”宮原臨哲的臉色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失望,他看着輝目光像是要看透他的心,然而輝的眼中只有一片冷然,神情無辜而疑惑仿佛他只是摘下一片樹葉,而不是一條人命。
“輝,在你眼中一條人命到底是什麽?”八田輝,他不僅僅是宮原臨哲的發小、戀人,這個名字更代表着一個巨大的勢力,赤名的掌權人。為輝而死的、輝直接或間接殺死的人,數都數不盡,不安恐懼愧疚那是什麽可以吃嗎?
輝的答案就在沉默中再明顯不過了,宮原臨哲深情悲痛,這樣陌生的輝。“老大!”藤野隼人銳利的殺氣鎖定了宮原臨哲,旋風不斷旋轉,帶起了地上的灰塵,一節枯枝被卷了進去,随後變成了碎片。“隼人。”輝聲音冷淡在藤野隼人聽來卻有一種別樣的安撫意味。輝和宮原臨哲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然後錯開,猛然間兩人已纏鬥在一起。
藤野隼人看着他們,宮原臨哲也不過是個人類,而輝已經不是了。“砰——”宮原臨哲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的塵土讓他忍不住嗆了兩聲,眼睛依舊直直的看着輝。輝站在他面前,青色的火光映在臉上就像是從地獄中出來的鬼魅。如果輝是鬼,那也是最陰狠的豔鬼,只有一個人的生死又怎麽可能滿足得了輝呢?
于是輝沒有殺死宮原臨哲。只是冷笑的看着他,說:“站起來殺死我。”宮原臨哲沒受什麽大傷,站起來平靜的面容劃過一絲悲哀,他清楚他是殺不死輝,的無論是自身力量不足還是內心都無法做到,哪怕輝手上沾滿了鮮血。
宮原臨哲甚至有死在這裏的準備,若是死在這裏可以替輝贖罪,他想他還是願意的。如果當初他不曾離開,輝的身邊一直有他,那麽他們是否也不會是這般情狀?就在這個恍惚間,火焰突破了風牆,宮原臨哲來不及使用風刃攻擊,就又一次被輝擊敗。
“第二次,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近身、異能宮原臨哲都輸了,而最後一個又是什麽呢?“老大!”熾熱的拳帶着憤怒的殺意,風牆破碎宮原臨哲摔在地上,滿是血污的狼狽模樣讓人很難相信他就是那位天才警司。
“隼人我們走。”輝随意地拔下胸口的折疊刀,手心處的火焰立刻吞沒了它。第三局偷襲,宮原臨哲慘勝。“記住是你自己沒能替她報仇,我不欠你了。”輝冷酷地提醒宮原臨哲,他給了他報仇的機會。宮原臨哲受傷很重,藤野隼人暴怒之下全力一擊,盡管風牆抵擋了大部分,那一擊也是不輕的。
輝沒有去包紮,傷口雖然深,但是并沒有穿透心髒,輝現在只是有些虛弱罷了。藤野隼人帶着輝找了一間酒店客房休息休息,局勢已經穩定了下來,赤名的威望水漲船高,輝眸色幽深。宮原臨哲抱着松田洋子的屍體離去,這就是決裂。
松田洋子的死亡在宮原臨哲的心頭劃上了一道深深的傷口,按宮原臨哲的性格,就憑輝所說的一番話,自責、愧疚會無休止的撕開傷疤,他無法給松田洋子報仇,因為兇手是輝。道義與私情,輝有把握,宮原臨哲哪怕為此痛苦也會選擇正義的一方。宮原臨哲無法殺死他,卻不代表宮原臨哲不會想方設法尋找證據用法律判決輝的生死,宮原臨哲這個家夥。
輝微微笑着,屍鬼一事看似終結但實際上這只是剛剛開始,赤名在人們的心目中的地位可不僅僅是一個黑社會,它成為了保護力量的代名詞,輝也似乎成了人們心中的保護神。赤名的宗教化輝早有預料,政府就是想阻止也有心無力,在屍鬼進攻時政府在哪裏啊?在他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之時,政府又做了些什麽?
與屍鬼戰鬥的是赤名,收留他們給他們生活保障的還是赤名,赤名是他們心中的救命稻草,而無所作為的政府喘平氣以後,第一件事居然是攻擊赤名,人們憤怒了。普通人就是這樣,平時你對他們多麽好,他們開始會感激,時間久了以後就理所當然,而一旦你沒有做到像以前那樣好,人們又會不滿。
同理平時對他們萬般不好,只要稍作調整他們就會感激涕零,何況赤名是救命之恩,只有在患難時伸出援手他們才會永世不忘。輝昏睡過去,激烈的打鬥聲像是離他很遠,連藤野隼人憤怒的聲音都模糊不清,然後他感到一雙冰冷有力的手。輝呼吸困難,缺氧的窒息感讓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腦更加意識混亂,但是即使是這樣的情況下,輝也是平靜的沒有任何恐懼,他有對方不能殺死他的把握。
果然,對方松了手,輝均勻的呼吸,脖子上熟悉的疼痛過後鮮血流失。輝處在半昏迷狀态,但是依舊有感覺,他費力地掙紮起來,憑着直覺咬住了對方的血管。“唔……”對方悶哼一聲,也沒有阻止輝。血液流淌的聲音在喉間回響,兩個青年就以這樣禁忌而親密的方式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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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輝醒來時他已經不在酒店了,這是一個地窖,從擺放的物品來看這是一個酒窖,并且是專門的葡萄酒酒窖。輝試探性的動了動,金屬鎖鏈碰撞的聲音在地窖中回響,身體虛弱無力,鎖鏈也說不出什麽材質,但是非常結實,輝扯不斷。
被人束縛的怒氣讓輝不由蹙眉,火焰被什麽抑制住了,現在的輝就像是一條拔去毒牙的蛇,失去了武器的毒蛇并不軟弱,他依舊兇猛,他所依仗的從來不只是區區兩顆毒牙。輝早有準備,和宮原臨哲親熱時他就保存了一部分,青色風力,他閉上眼感受着微風傳來的消息。
藤野隼人也被拘禁了,被扔在存放橡木塞的房間裏,風中還帶着血腥味,受傷很重,輝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人的身上有不同的氣味,呼吸也為他的存在提供了證據。藤野隼人身上的血腥味混合着房間裏的橡木味,輝依據這些判斷出來。
至于是誰做的,輝心中已經有了人選,只是現在他還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來的是南谷呂肆,邪氣的面容此時卻嚴肅而壓抑,輝還來不及說上話就被強制昏迷。南谷呂肆面無表情的看着輝昏迷過去,拿過匕首在輝的手腕上劃了一刀,鮮血湧出,南谷呂肆不慌不忙用高腳杯接住。輝的身體受到疼痛刺激,青色的力量在聚集,傷口很快愈合,輝的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南谷呂肆也不在意,随手從櫃子上取下一瓶紅酒打開,與血液混合。新釀的葡萄酒還沒釀出醇香,葡萄的香甜就這樣融在酒中,用血液兌出的酒。南谷呂肆的臉上浮現出了然,他品嘗過各種各樣的美酒,卻沒有哪一種能夠比得上輝的血液,輕易讓他上瘾,味道比輝香甜的血液他遇見過不少,那位小園櫻井就是其中一位,然而即使是這樣劣質的葡萄酒在兌上輝的血液後就産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翠綠色的眼中滿是獨占的欲望,緋紅色的眼讓南谷呂肆臉上的笑容更顯惡意,沉浸在血液的美好中的南谷呂肆自然也沒有意識到,輝蒼白的臉上那一抹,嘲諷的笑意。血肉都是還有靈魂的,而記憶是靈魂的一部分,輝有把握控制住這個男人。
血族自诩以血為生,而真正被他們吸取的是含在血液中的靈魂,靈魂越強大血自然也越加甜美,具有誘惑力的血液是會讓血族上瘾的,而輝的記憶就自然而然悄無聲息地侵蝕了對方。
如果之前輝恐怕還值得忌憚,但是在此時輝也只不過是一個美味的血奴,南谷呂肆也顧不上主君的命令,只不過是一個血奴,南谷呂肆相信只要他定時上貢鮮血就不會有事,君王不會怪罪他的。于是南谷呂肆就自作主張,把輝連帶着藤野隼人一并關押,南谷呂肆身為血族親王,按照舊規他擁有一座古老的城堡。
藤野隼人環抱住輝,盡量不讓輝滑落在地冰冷的地上,輝的狀态不佳,一直都昏昏沉沉,還沒有完全清醒就又被取血強制昏迷。藤野隼人一直保存的最後一絲力氣,為了殺死輝或者自殺。這罪惡的殺意源自于一顆獨占的心,藤野隼人緊緊抱住輝,就像抱着最後的救命稻草。
那是絕望,如果輝死了藤野隼人也會立刻自盡,但是如果輝還活着他卻快死了,那麽他一定會殺了輝,就像藤野隼人不會獨活,無論是人間還是地獄他會陪着輝,若無力留在人間那就帶着輝一同下地獄。藤野隼人微微笑着,滿是戾氣的臉在此時竟也顯得溫柔,有些感情總是不知名也已刻骨。
藤野隼人低下頭吻了吻輝蒼白的唇,即使他們現在逃不出去,能夠這樣了結餘生也算不錯,只是那些傷害會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藤野隼人懷裏還藏着一塊玻璃,那是在酒店打鬥時鑲在傷口上的,他一直都沒有摘下來,傷口上的玻璃碎片,在此時竟成為了他唯一的武器,時間又一次到了。
藤野隼人仇恨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南谷呂肆,如果有機會南谷呂肆毫不懷疑藤野隼人會撲上來殺死他,不過他也不會給藤野隼人這個機會就是了。南谷呂肆的神情太過明顯了,那種自視高貴的輕蔑讓藤野隼人狠狠握拳。
南谷呂肆只是一揮手藤野隼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到牆上,穿刺在骨肉間的鎖鏈因為藤野隼人受到猛烈撞擊而搖晃不止,持續拉扯的疼痛讓藤野隼人毫不懷疑他會在下一刻昏迷過去,睫毛終于承受不住汗珠的重量,汗水滲入傷口,與血液混合引發出一陣心的疼痛,可即使這樣藤野隼人也依舊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南谷呂肆。
鋒利的刀刃折射出銀光就落在幹涸的血跡上,滾動的滑輪把輝拉高了一些,讓輝垂下的手就落在南谷呂肆眼前,汩汩流失的血液讓輝有一絲清醒,睜開眼看清南谷呂肆正在做什麽的時候輝笑了,那種笑容不是嘲諷也不是冰冷危險的弧度,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即使臉色蒼白也無法改變那明媚的笑意。
南谷呂肆的神情卻冷淡了下來,揮手腕上的疤痕就說明了一切,以輝的愈合速度能讓傷口留疤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頻繁的取血,南谷呂肆怎麽也想不到,他對輝的血液居然産生了依賴,誘人的紅色,剝去糖衣那是致死的毒。
南谷呂肆看着輝逐漸愈合的傷口目光幽深,不只是血液連這個人他都想要,身體的渴望甚至影響了他的內心,南谷呂肆強壓下內心的疼痛,陰冷潮濕的地牢本不該是血奴的關押地,只是他自己不願承認對輝的心而自欺欺人的惡待會罷了。南谷呂肆将裝滿血液的容器放好就離開了,然後會有下人送來飯菜。
飯菜倒是極為精致,藤野隼人知道南谷呂肆留着他的原因,他不僅是照顧輝的仆從也是威脅輝的人質。藤野隼人吃了一點,确定沒有毒後才給輝使用,湯品是用多種補血藥材炖制的,輝勉強喝了些又一次昏了過去。藤野隼人放下碗,輝蒼白的臉色帶着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光潔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是生病了。
藤野隼人心裏着急,地牢陰暗潮濕,輝又頻頻失血,現在又發起了高燒,他也顧不上許多,大吼着叫人過來。南谷呂肆在外,城堡裏的奴隸不敢做決定,只是送來了毛巾和臉盆,及時給他們換水。藤野隼人用冷水浸濕的毛巾給輝降溫,向來強大的輝竟然生病了,他還一無所覺,自覺失職而內疚萬分的藤野隼人更加小心的照顧輝。
以前這都是聖川秋也代勞的,藤野隼人向來笨手笨腳,叫他去打打殺殺他很在行,但是要他照顧人就困難了,在藤野隼人笨拙的照顧下,輝的病情總算有所緩解。南谷呂肆回來得知輝生病,立刻将他們從地牢中轉移出來,又叫來了醫師給輝看病。
南谷呂肆已經有了決定,主君對輝的血液并沒有太大的過激反應,這是否代表着輝沒有對主君産生影響,那麽他是否能夠不殺輝獨占輝呢?想想吧,把輝變成獨屬于自己的籠中鳥,他的光彩他的一切都屬于自己,這樣饑渴的心是否就能夠滿足了呢?南谷呂肆微微笑着毫不在意藤野隼人眼中的殺意,也許是藥物起了作用,輝很快就清醒了。
輝醒來看見藤野隼人露出了一個笑容,招招手讓藤野隼人過來,藤野隼人立馬跑了過來,輝還很虛弱,雖然把手張開,輝在他手上寫了一些話。藤野隼人明白了,也不說話,給輝倒了杯水。輝點點頭然後又閉上眼。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這樣,喵。來猜猜攻是哪個,猜中有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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