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獨占
屍鬼與人類的戰争已經到了尾聲,輝已經可以感覺到體內強大的力量,而束縛的鎖鏈也早已失去了封印的力量,輝有把握離開了。杯中的水無風而動,輝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喝下了水。
輝的昏迷實際上是遇見了水鬼。水,無邊無際的水,陽光就在上方,輝想浮上去卻被拽住,低下頭看,是一個小孩子,蒼白的身體,黑發遮蓋了臉。按理,一般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掙紮,而輝只是一直保持着低頭的動作,含着一口氣。窒息感就像四周的水一樣無處不在,輝也沒有動,等到那口氣完全消失,窒息的痛苦徹底淹沒了他,他才再一次睜眼。
而這次睜眼則依舊是陰暗潮濕的地牢,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個淹死的噩夢算不了什麽,輝也沒有告訴藤野隼人。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次是偶然,第三次就怎麽也不會是巧合了。窒息陰暗,輝第一次俯下、身想撩開那個孩子的頭發,看看她到底長什麽樣子。
而後這個熊孩子的頭就掉了下來,被浮在水中的禔拿在手上。輝一怔,但是到底是經歷風浪的人,他确定剛才沒有用力過度,這個孩子是故意吓他的。輝也沒有害怕,在水中溺死了兩次,他對活動時間也有了大致的估算,他不慌不忙地用空閑的一只手去撥開那海藻般的頭發。
一張被水泡的發白的稚嫩臉龐,出現在輝面前,大大的眼睛因為吸水過多根本閉不上,大的像是會從眼眶中脫落,就是這樣一雙恐怖的眼睛,輝卻分明看出了一絲驚訝。輝的一番動作,更是呼吸困難,他本就沒有力氣,時間又到了,他只能平靜地用口型說:“下次見!”氣泡從輝的鼻息間溢出,腥臭的水從張開的嘴裏灌了進去,輝不由皺眉。
輝沒有把這事告訴藤野隼人,直覺告訴輝那個小女孩就是抑制他能力的原因。輝被那口水給惡心到了,也吃不下飯,藤野隼人看着輝着急卻沒有什麽辦法,他不敢逼輝,只能讓輝睡一會兒醒來再吃。
昏暗的世界裏,街道都是黑灰色的,頭頂肮髒的烏雲噴灑着鮮血,讓這個失落的世界更加猙獰可怖,黑灰的世界裏行人模糊不清往來匆匆,卻沒有一個人是打着傘的。輝四處看了看,确定了方向。輝跟着一位中年男子進入了一處民宅,輝沒有進去,爬到了對面的房頂上,通過窗戶看着房內的世界。
中年男子罵罵咧咧地進入房間,很快和妻子發生了争執,從口型上看應該是中年男子在外面欠下了高利貸,要把女兒抵賣出去還債。中年男子今天又賭輸了錢,喝了不少酒,在和妻子的争執中打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失聲痛哭,中年男子依舊不住手,妻子想要反抗,推攘過程中中年男子發狠用廚房裏的菜刀砍了妻子。
妻子倒在血泊之中,中年男子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以後吓蒙了,酒也醒來了,立刻逃走。
而四周的鄰居經常聽見這樣的打鬥慘叫聲,也不知道妻子被男子砍傷了,妻子被砍了八刀,傷了手腳,年幼的女孩吓得不敢出來,妻子就這樣在痛苦的□□中逐漸意識模糊,最終失血過多而死。鄰居第二天看見打開的門和門內倒在血泊中的屍體,立刻打電話報警,男子也沒有逃多久,他去找人販子把女兒給賣出去拿了錢立刻就走,最終在汽車站被捕。
人販子帶走了女孩,警察也沒有辦法,關了那個男人就結案了,也沒有人關心這個女孩子死活。人販子為了把女孩高價賣出,找了一個富商。這個富商是個變态,能這樣出高價買一個孩子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女孩被清洗幹淨換上好看的衣服和其他幾個孩子一起養着,不會挨打挨餓女孩開始是慶幸的,但是她逐漸發現身邊的小夥伴一個個消失了,從好奇到不安最後恐懼。
女孩長得漂亮,富商總是摸着她的臉露出詭異的笑容,輝已經猜到結局是什麽了,那樣沉重的窒息感,而女孩的頭又掉了下來,頭與身子是用脖子連接的,即使高度腐爛也不至于頭會掉下來,所以女孩是被溺死,然後擰斷了頭部。
輝從來都沒有虐屍的愛好,他就算殺人也是幹脆利落越快越好,就算折磨也是活人的事,這個富商的愛好讓輝不由皺眉。富商也不是為了單純的虐屍,地下室的櫃子擺滿了令人驚悚的人體器官,女孩是被扔進福爾馬林液溺死的,最令她痛苦的感受就是那如影随形的窒息感。
輝淡淡的笑了,揚起臉看着正上方浸泡在透明玻璃罐中的女孩頭顱輕聲說:“到底只是一個小鬼而已,你覺得自己死得慘,報複了那個富商還不夠,想讓更多的人體會你的痛苦?”恐怖的眼中隐約有了一絲光亮,泡在福爾馬林液中的殘骸也動了一下。輝冷笑不屑地評論:“幼稚,一點意義都沒有,雖說水能克火,那我今天就教你個成語吧,叫做杯水車薪。”
輝聽見耳邊憤怒的嘶吼,尖銳的聲音像是耳鳴,火焰以輝為中心四散而去,空氣中彌漫着焦味令人惡心,各種刺鼻的異味混合着,輝連連皺眉。也是女孩輕敵,就這樣把本體暴露了,孩子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恐和怨恨,四周像是被扔進了一粒石子的平靜水面,層層漣漪泛起,那是淡褪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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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陰沉壓抑的黑暗環境,這裏是一片空無的白色,只有紅色的火焰環繞着輝。輝捧着女孩裝在玻璃罐中的頭顱,平靜地和她對視,直到她的驚恐逐漸冷靜下來。“你知道嗎?有些人活着是生不如死,活在折磨中既輕賤自己的生命又懦弱的不敢死去,活在人世上,死亡痛苦嗎?被溺死的你。”
輝微笑着從空中握住了一把小刀,這裏已經被他控制了。輝松開了女孩,女孩的頭顱就這樣飄浮在空中,吃驚的看着輝瘋狂的舉動。小刀從鎖骨滑下,蜿蜒的血液掉落在火焰中,火焰更加興奮了。邪肆的笑容,輝像是毫無感覺,不在意的問女孩:“你覺得這樣痛苦嗎?”女孩看着輝,疼痛,是直接作用在身體上的,女孩點點頭。
輝沿着胸膛一根根劃出肋骨,而後沿着綻開的皮肉将肋骨折斷拔了出來,輝笑容詭異,黃玉色的眼中滿是瘋狂那樣扭曲的他。疼痛失血,輝有些站不穩,蒼白的臉上還在笑,沾血的手晃了晃斷裂的肋骨又問:“你覺得是你死掉的痛苦,還是我現在活着痛苦?”女孩怔住了,剛才輝的兇殘自虐就讓她眼睛看直了,而現在更是連連搖頭。
輝還嫌不夠,像逗小狗一樣逗弄着火焰,最後看着它把自己的肋骨吞滅了,又不知足的撲上來讨厭第二根。輝也不介意,他真正的身體又不在這裏,給火焰嘗個味道也好,雖然是一樣的疼痛,可是只要他還活着這裏就會完全恢複,頂多就是疼一些。“好了不用管它,自我介紹下,我的名字是八田輝。”
女孩遲疑地看了眼輝面前跳躍的火焰,輕輕地說了一聲:“清水惠。”名字是有魔力的,對于有些人來說名就是命。“你願意幫助我嗎?有更多的人活在痛苦中卻缺乏死亡的勇氣,而希望就是光,卻不知那只是死神鐮刀上倒映的天堂罷了。”飛蛾撲火,燭未滅,蛾先亡。“小惠,由我去主宰,賜予他們死亡與解脫,你是幸運的卻也是不幸的。水年水月水日水時水刻所生的至陰之魂,你也是因此才擁有了這樣的形态,你可願意幫助我?”
【不過是一個小鬼而已,無論存在了多久,閱歷和心機都還不夠看……】輝輕輕地笑了,伸出了手,那笑容溫暖像是明媚的太陽。
【離開這裏,追随着輝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清水惠握住了輝的手,破碎的肢體立刻被補全,藍色與紅色在兩人腳下交織,構成了一幅巨大的神秘圖陣,複雜的皺紋交錯密集讓人眼花缭亂,紅色藍色的觀點彙集。
“契約,成立。”
沒有了清水惠被壓制,輝很快就能感受到體內的變化,暴躁的火焰被水所包圍,曾經的限制如今變成了最好的僞裝。輝愉悅地眯起了眼,豪華的居室,輝讓清水惠和藤野隼人進行交談,但凡是有水的地方就逃不過清水惠的眼睛,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少大的殺傷力。大多數生物體內有大部分是水,而人類也是其中之一。
輝對騙了一個小孩子幽靈,沒有任何負罪感,這是一枚非常好用的棋子,輝還要保持清水惠對自己的信任就足夠了。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面開始傾斜,盡管南谷呂肆占據了主場優勢,但輝已經恢複了,還多了一個強力助援,南谷呂肆已經不足為懼了。
幹渴的喉嚨,身體叫嚣着渴望,吸血時顫栗的快感讓輝曾經沉迷,南谷呂肆始終不曾使用獠牙,輝是被打上标記的血奴,能讓一位血族親王如此猶豫,也只有那位帝王了。血族等級森嚴,雖然這位君王作風古怪,但是到目前為止并沒有犯下任何大錯,所以他沒有任何理由。主君下了命令要把輝帶去主君之堡,南谷呂肆心中雖然萬分不舍也不能違抗。
南谷呂肆不敢輕視輝的威脅,即使在養病也不曾解開過的鎖鏈,卻不知咒印已經解除了。南谷呂肆輕嗅着空氣中的氣息,誘人的血味讓他忍耐不住露出了獠牙,輝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像是毫無所覺,幾日沒有見到陽光,輝的皮膚白皙得有些透明,血管清晰可見,看的南谷呂肆心頭起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切,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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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