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說風雨中2
聽到這裏我知道确實是我的忽視和不對。
不僅僅是為了夏崇正結婚這段時間,包括先前忙着畢業以及我剛剛工作的那段時間,好像是自從梁燦和我在一起之後,我們之間都是他主動聯系我。而當時我覺得很好很幸福是因為梁燦那對我的包容和照顧。他次次主動的來遷就我,于是我就覺得滿意了覺得人生再幸福不過了。
但現在當梁燦感到累了,感到遠了的時候,我卻沒法站到他身邊握緊他的手或是緊緊的抱住他陪伴他。
沒人能一直毫無道理的對我付出。人自私而貪婪,少數時候毫無計較的付出也是打心底的希望能有放在天平上是相當的重量回報。
走我們這條路的人,總是缺乏安全感。由于社會和心理原因,我們需要更多的安定和保證,但同=性=戀這條路本來就是一個在一條大江上建一座單人橋,每次只允許通過一個人。小心翼翼躲藏着往前走的時候還要承受那些走雙人橋的人的嘲笑和謾罵,毫無道理的擔下他們自以為是的安全感。
現在是在公衆平臺,也有點讀者看這個,對此我就不再多說些什麽。
梁燦在電話裏問完之後我有點急,當下就肯定道:“當然是在一起啊,我們都在一起快一年了你說是不是?”
“嗯,對。”梁燦的聲音帶點鼻音,聽上去更讓我喜歡,“你在做什麽?”
“我麽?”我說:“本來蹲在一棵樹下被蚊子咬,現在站起來被蚊子咬。”說着就有一只蚊子不怕死的停在我腦門上淡定的吸血,我夾着手機用空着的手朝我腦門一巴掌拍過去,“靠,一只挺大的蚊子趴我臉上吸血,哥剛解決了它。”
梁燦輕笑,笑的我耳朵發癢,“你在哪?”
姑奶奶的好說的玩意兒,終于問到這個點上了,我開始嘚瑟,“你猜啊?”
“在你住的寝室?”
“錯,再猜,”我說:“要是在寝室能這麽安靜?”
“等會兒,我知道了,在外面打野=戰。”說到後面兩個字他聲音裏有一種非常婉轉的微妙。我這人對聲音特別敏感,特別是現在他的聲音就近在耳邊。
但好說歹說這都是我第一次從梁燦嘴裏聽到這麽奔放的詞,本來覺得他罵個‘他媽的’就是很了不得的詞。
這文雅人,嘿,我說,有意思。
“你就不能說點體現我水平的場所?”
“還能是哪?”梁燦低聲問,“你又沒錢去泡吧。”
我幹笑,摸額角,“懂我啊梁寶。”
“你說吧,在哪。”他聲音恢複了點朝氣,頗覺明朗。
我賊兮兮的,“在你家樓下,啊哈哈!”像個傻子那樣笑完之後我追問,“驚喜吧!!!!”
梁燦在那段對我咬牙切齒道:“那怎麽不早上來?!”
“我不是以為你還沒回來,就在這等你呗。”
“好吧,”梁燦認命的嘆了口氣,無比成熟的問我這個比他了一輪的學長,“累不累,有沒有等很久?”
等得就是安慰,玩的就是心跳。我當下就喜滋滋的說:“不累,不累,不久,不久。”
在此奉勸那些和我這種一遇上自己喜歡的人就癡傻的孩子們一個經驗道理,你做的很對。該真心情的時候勇敢的上,哭了累了傷了都是往後的下酒菜。我們精彩紛呈的人生裏,需要豐饒的回報與點綴。
“我給你開門。”梁燦說,我擡頭看見他的那間房子亮起了燈。緊接着放在耳邊的聽筒又像是被人瞬間拉遠了,隐約間我聽到他在和另外一個人說話。
我把手插回褲兜裏往樓上走,回應:“成。”
上二樓轉彎的時候有個低着頭的小朋友和我擦身而過。樓道很窄,我不可避免的聞到他身上沾染的味道。帶點清涼的薄荷味道混着已經沒入黑暗的夕陽滋味,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步跨上去。梁燦站在開着暖色燈的門口朝樓梯口張望,我仰起臉朝他笑笑,而後心照不宣彼此大步向前,再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我背後是望不見底的暗夜,而朝前看,梁燦屋內,燈火如晝,将人心都照的閃亮。我把臉埋在他的衣領處,那清涼的薄荷和我的夕陽味道一如預料,新鮮而美好。我收緊手臂,将人牢牢的箍緊在胸膛上,那力道就如同要将我此生此世唯一的勳章刻上就再也不舍得用力觸碰。
我在胸膛和耳朵的轟鳴聲裏悄聲告訴我自己,這是我的第一次原諒,也是最後一次。
梁燦,讓我們試試,再走的長久一些,再不可分離一點,讓我們身後的嘲笑其中包括來自我們自身的嘲諷,都化為再真誠而熱烈不過的雷鳴掌聲。精彩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