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睡了

◎別咬自己,咬我。◎

“什麽時候的事?”小胖瞅着于桦, “你早知道?”

“昂~~”于桦笑,非常坦然的接話,“我是充錢玩家, 這個我承認。”

在一陣的鬧鬧哄哄中, 沈年偷偷撓了撓林慕白的手心。

林慕白偏過視線看過來, 很輕的挑了挑眉。

“我受不了了!”

小胖挨着林慕白坐, 突然非常暴躁的一躍而起。

倆人那點小動作被他盡收眼底, 他覺得屁股燒的疼。

“這倆人肆無忌憚的虐狗!”小胖轉過身向于桦告狀, “班長,你管管!”

“你倆不能虐狗!”于桦指着沈年跟林慕白, 笑得非常大聲, 說:“但可以屠狗, 來把刀,先屠了他!”

連串暴擊,小胖叉着腰怒氣沖沖。

“我不管,今天白哥你不好好陪我喝一場, 喝盡興了, 你就是對不起我!”

林慕白将視線落回小胖身上,不免失笑:“就你那酒量, 也敢這麽說話?就怕你還沒盡興人先倒了。”

一群人哄笑:“那十個小胖也抵不住一個白哥啊!”

“還記得我們畢業那次嗎?別說十個小胖了,我們全班加起來都不是白哥的對手。”

說是這麽說,一時之間開酒的,拿杯子的,活躍氣氛的齊上。

“哐哐哐”前面擺了一排——

小胖二話不說, 拿了兩個杯子往林慕白跟沈年跟前各放了一個。

“我們年年一滴倒你忘了?”于桦在一旁插話, “有點骨氣, 好歹也別挑這麽軟的柿子下手。”

“我不管, 誰讓她騙我!”小胖梗着脖子,“就剛剛,我跟你們打賭,她這個當事人竟然也站在你們那隊欺負我!”

“我明明提醒你了。”對于這點,沈年非常有話說,“我說了讓你冷靜,是你自己……”

非要一賭到底。

現在倒好,連褲衩子都輸了。

“那反正酒我給你倒了,至于誰幫你喝……”小胖偷瞄了兩眼林慕白,悶着聲笑,“你自己想辦法。”

接下來的場面可以說既心酸又好笑。

林慕白雖說是以一帶二,最先趴下的毫無疑問是小胖。

其他人一看都傻眼了,打着為小胖出氣的緣由,個個拎着酒杯齊上,目的就是為了看看他們白哥究竟會不會醉。

這其實是沈年第一次見林慕白這麽喝酒,要不是真的知道他不會在這種事上耍滑頭,一般人肯定會認為他在不知不覺中将白酒換成了白開水。

單從外表去看,那人只是眼睛比尋常眯的更深了些,倒是看不出多少醉意。

一個小攤被他們這幫人搞的簡直像是炸過天——

“你家那位……看起來也不太正常的樣子。”于桦看了幾眼,小心翼翼的問:“這樣,應該是醉了吧?”

林慕白緩緩擡起半邊眼,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半晌後,慢吞吞的擡手沖她招了招手。

依舊是逗貓的手勢。

用的越發熟練了。

“其他人交給我們。”于桦道:“那位,你辛苦一下。”

雖然平時林慕白的确也沒幹什麽殺人放火之類的事,可架不住一班整體都慫,都怕他,更別說喝醉了的林慕白,自然都是有多遠跑多遠。

就連于桦,也都不例外。

待那幫醉漢一個個都晃着走遠徹底沒了影,沈年才低頭去瞧林慕白。

他弓着身子,一只胳膊撐在桌邊上,坐的随意,就這麽擡着半邊眼盯着她看。

沈年蹲在他面前,偏着頭出聲問:“醉了嗎?”

沒回話。

“那就是醉了啊……”沈年沒指望他搭話,自言自語的問,“該怎麽把你送回去呢?”

林慕白只是看着她,一雙眼在這半明半昧的光影下顯得尤為深邃。

“林慕白?”沈年叫他的名字,依舊得不到回複,半晌後,沈年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尖。

下一秒,手指就被人握住了。

帶着他的體溫。

沈年迎着他的注視,小心翼翼的問:“醒着嗎?”

“嗯。”

鼻音太重,嘶啞的厲害。

“沒醉?”沈年問。

“醉了。”他道。

嗯?

沈年納悶,怎麽不按常理來走?

醉了的不是不會承認自己醉了嗎?

沈年略顯猶豫的問:“你自己能站起來嗎?”

“起不來。”

沈年:“……”

下一秒,她就看見林慕白擡着一只胳膊,等着她來扶。

沈年無奈,剛伸手,猝不及防被人拽着跌進一個結實的懷抱。

林慕白幾近整個人都挂在她身上,一只手還非常刻意的放在她腰上。

“林慕白。”沈年偏過頭看他,說,“你是不是壓根就沒醉?”

縱然身上的酒味非常濃烈,沈年也親眼見他的确喝了不少,但這一切放在林慕白身上,總是讓人懷疑。

“醉了。”林慕白低着頭看着自己一雙腳,語氣莫名軟的厲害,說,“真醉了,走不直,沒騙你。”

沈年伸出兩根手指頭,晃了晃,問他:“一加一等于幾?”

聞言,林慕白垂下視線來,穩穩的放在了沈年身上。

那神情仿佛是在說,你拿我當三歲小孩呢。

沈年正顯心虛,就在這時,林慕白的聲音高高從遠而來—

“不知道。”他說。

像是藏在幾片不知真假的綠幕背後,讓人探不得半分真實。

好吧。

姑且就當是真的吧。

“你家往哪邊?”沈年停在一個十字路口,有些不确信的問,“你這樣,帶路應該沒問題吧?”

“不回家了。”林慕白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麽,半晌才開口,“太晚了,都睡了。”

說的應該是他母親吧。

想着确實情況特殊,這個時間不好再打擾,沈年直接轉頭找了一家酒店,準備将這個人先安頓下來。

林慕白好歹是一米八幾的身高,雖說并不重,但就那身高來說,沈年拖着他也是實屬困難。将人往床上扔的時候腳步一亂,沈年緊跟着也趴下去了。

這一動,不偏不倚,枕在了林慕白胸膛上。

沈年不由得心神稍亂,匆忙的急着要起身,卻不料,被人按着腦袋又躺下去了。

“林、林慕白?你……”

“別動。”

光聽聲音,實困。

沈年真就不敢動了。

“乖——”林慕白閉着眼,開口,“再抱會。”

沈年腦袋輕輕靠在他身上,衣服上的拉鏈刮着她側臉,被強行按上了一條明顯的印記。

鼻尖充斥熟悉的味道,像是帶着什麽迷,讓她不由得慢慢沉溺。

“你……醒了嗎?”好半晌,沈年才出聲。

“嗯。”林慕白應她,“風一吹,就醒了。”

沈年從林慕白禁锢的懷抱中艱難的探出半只腦袋,小心的盯着他看。

眼裏的困意跑的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比任何時刻看上去都要清醒的林慕白。

“真的?”沈年有些遲疑,再問:“一百三十八加二百四十八等于多少?”

“三百八十六。”

幾乎是秒答。

沈年不由得嚼舌,腦子确實好。

“……哦。”

沈年躺在他身上,莫名的躺的還挺惬意。

不過下一秒,林慕白便松了手。

“別待在這了。”他道,“找個地方,去睡吧。”

“我得照看着你。”沈年直起身,“萬一你待會……”

“沒事的,酒都醒了。”

醒了,才更不能讓她留在這。

林慕白清楚的知道,自己,絕不是個坐懷不亂的君子。

一想到這,林慕白不由得搖頭笑。

這姑娘,竟然膽子這麽大,敢陪着一個醉漢待這麽晚。

可沈年的确不這樣想,甚至,在林慕白提出讓她出去的時候還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裏沒做好,讓這人着了氣。

她杵在原地想了半晌,終是開口——

“那我……不吵你休息,我就睡你旁邊行嗎?”

林慕白偏過視線,直勾勾的往她這邊看過來。

沈年一時看不透,胡言胡語卻是跑的比誰都快。

“我不占地方的,你稍微往左挪一點點就好。”

結果就是,沈年還真硬擠着一點留出來的邊躺上去了。

直到她轉了半個身跟林慕白面對面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臉燒的慌。

“年年。”

林慕白不知道,就連喊這個名字,在那一刻,人都是晃的。

“你……”他猶豫着出聲,問:“就真的不怕?”

“……”

沈年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

直到這一刻,她的腦海裏從未有過“怕”這個詞。

哪怕是現在。

仍舊沒有。

“不怕。”沈年說,“是你就不怕。”

林慕白看着她,久久未出聲。

喉結微動,他一雙眼溺海,沉到了底。

“我怕。”

好半晌後,他才開口。

啞着聲,用足了此生僅剩的忍耐。

沈年不由得捏住了被子的一角,顫着聲問:“怕……怕什麽?”

“怕……不小心讓你看到我不太好的一面。”

回了話,林慕白便別過眼。

沈年看到他唇角揚了半分,像是在笑。

“好好睡。”林慕白很輕的笑了笑,而後轉了身。

沈年仍舊抓着被子的一角,出神的盯着他的後背。

進門的時候,他嫌熱,羽絨服被扔在了門口還沒撿起來,眼下,就套着一件淺灰色的毛衣,勾勒着他的身形。

沈年想也沒想,從後面抱住了他。

林慕白莫名脊背一僵,睜開了眼。

“年年?”

帶了些許無奈的意思。

沈年抱着他,用了很大的力,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你背對着我,我睡不着。”

一句話,簡直将兩個人硬撐着的屏障剎那間給搗了個稀碎。

林慕白僵硬的回過身來——

他看着她,卻是一句話都沒有。

唯獨,顯眼的性感喉結在那簡短時間裏不知上下滾動了多少次——

沈年想也沒想,直接吻了上去。

她的勇氣在去義無反顧的吻他喉結的那一瞬間全數告罄,後面的事,林慕白占據了所有主動點。

她只記得,林慕白一遍又一遍的問她“可以嗎”,“怕嗎”……

她一遍又一遍的回他“不怕”。

只要是你。

就不怕。

她仍然記得,一向簡單粗暴總是缺點耐心的林慕白,卻在那晚出奇的溫柔,一切都像是按了0.5倍速,每一幀都那麽深刻。

他一點一點的吻她。

從額頭到眼睛,再到鼻子——

溫柔到了極致。

她還記得,到最後,也是林慕白輕咬着她的耳垂,噙着笑提醒——

“慢點叫。”他說,“這裏隔音不太好。”

沈年一張臉羞紅。

心裏罵了他祖宗十八代,嘴裏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不得已,她只好咬死了自己嘴唇不發出聲音。

“乖,別咬自己。”林慕白拇指輕輕刮擦着她的唇。

沈年眼尾紅的滴血,倔強的不肯松口。

林慕白沒辦法,只好再次開口:“別咬自己,咬我。”

咬就咬,誰怕!

沈年一口狠狠咬在了他鎖骨上。

她很清楚的聽到林慕白悶哼了一聲——

而後,又低着聲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劇情推動全靠我們年年。

再次把林慕白不行打在公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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