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灼灼 “以後是不想生孩子了?”……

這人什麽來歷?居然在陸美人那裏擁有一份獨特的來電鈴聲。立秋傻了。

眼見着陸珂的手機要唱到“心裏的花,我想要帶你歸家”,許言臣面無表情地挂斷了電話,擡眉示意立秋交人。

“啊,可以可以。原來是剛回國的姐夫。”

兩尊大佛,能送走一個是一個。

立秋信了他确實是陸珂的朋友,忍住笑信口胡謅,順手恭敬地把陸珂的胳膊交到許言臣手上。

“既然家屬來了,我就不多此一舉了。”季總也放了手。

“行了,他走了。接着。”眼見着季總走遠,許言臣手一松,陸珂差點沒站穩,好在立秋機敏,把一個活色生香的醉美人攬在懷裏。

這一攬倒是激發了立秋的保護欲。

雖然面前的男人生着個薄情面相,目若刀鋒,令人心生寒意,她仍壯着膽子問,“你不是可可的男朋友嗎?”

“不是。”

“他不是!”陸珂醉眼朦胧,一揮手,反駁,“許言臣才是我男朋友!”

“你看。”許言臣說,“我走了。接下來你們自己解決。”

陸珂晃了晃頭,聽到熟悉的聲音,再一看,那是一張她朝思暮想的臉,“許言臣?你回國了?”

“……”立秋看許言臣的表情變得微妙。

男人的嘴,說謊的鬼。

陸珂頭暈腦脹,搖搖晃晃地往許言臣的方向走。許言臣下意識後退一步,只聽她說——

“酒有問題,救我。”

說罷,轟然倒地,不省人事。

立秋飛奔過來,打算把她從地板上扶起,結果努力了幾次都沒擡動。

視線裏出現一雙锃亮考究的皮鞋。那人走過來,彎腰把陸珂打橫抱起。

“姐夫,咱去哪啊。”立秋跟在他身後,一路小跑。陸珂腿長,走路已經夠快的了,沒想到這個男人更快。

“走不成了。開個房間。”許言臣放慢了速度,“別叫姐夫。”

“噢……”跟陸珂也有一年了,第一次碰見這麽棘手的事情,立秋結巴起來,“開開開房間?”

許言臣停下腳步,懷中人的長發從他手臂垂下,“不然呢?你想讓所有人都看到我抱她出酒店,然後包攬明天的娛樂頭條?”

“明白!我這就去前臺開。”

“不用,我有卡。”

電梯到了28樓,許言臣把陸珂從懷中放下,對立秋說,“你扶着一下。”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vip金卡刷開房門,“進來吧。”

立秋架着陸珂,把她放倒在床上,蓋上被子,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許言臣正在打電話,她隐約聽到幾句,“讓你老公想辦法,康莊今明兩天必須加強安管,不要把媒體放進來。”

那邊說了什麽,許言臣回,“不是我出事,是你朋友陸珂。”

“不,她助理也在,你別想多。”

“你再磨叽天都亮了。別八卦了,趕緊辦事。”

見他的目光望過來,立秋舉雙手,“我什麽都沒聽到。”

“你應該聽。”許言臣說,“你是助理,要求跟經紀人不一樣。經紀人要八面玲珑顧全大局,你的任務只有一個,保護好她。學機靈點,有時間去練幾招防狼術,別遇到事還要她反過來救你。”

“你怎麽知道我是助理?”立秋剛才就想問,這人知道陸珂這麽多事,還說不是她男朋友,根本沒什麽可信度。

“我還知道她的經紀人是王岚。她跟公司的合同簽了五年期。”許言臣說,“你不要多想。明華娛樂是我家的,我知道點事再正常不過。”

“啊,太子爺。”立秋倒吸一口涼氣。

床上有了動靜,陸珂興許是被兩人的對話吵醒,掀開被子走了過來。

“你是誰啊。”陸珂看了看立秋,費勁地辨認了一下,又問許言臣,“你女朋友?”

“真喝大了。”立秋扶着她哄,“不是,我是家政。你先回床上乖乖坐好,我去給你弄點醒酒的飲料。”

“我不喝飲料!渣人都想害我。”

“好好好,不喝,咱坐着。”

“呦。我是在做夢嗎?許言臣?”陸珂掙開立秋的手,走到許言臣面前,伸出兩只手在他英俊的左右臉上各揪起一塊肉來,甘醇的酒氣離他很近,“我想你,不對,我想揍你很久了。”

許言臣把她的手拿下來,直接打橫抱起,扔到了床上,“你再下來我就走了。”

她徹底老實。

“現在說什麽安管不安管的,可能有點晚。走不掉了。”之前許言臣打電話時,立秋看了眼樓下,人頭已經逐漸擁擠。

不知是誰透了風聲,記者們如惡漢聞到了肉香,火速趕來想分一杯羹。

許言臣在窗臺處望了一會,看了下手表,“你們不能在這一直耗着。她要是今晚不出去,以後就別想清淨了。”

“康莊本來就是酒店呀。喝醉了在這住一晚怎麽了?”立秋不解。

“如果只是普通的劇組聚會,為什麽來那麽多記者?”許言臣說,“除非有人告密。她最近得罪過誰?”

立秋馬上想起了那個被陸珂教訓過的男主角。

“我知道了,我馬上聯系岚姐,問她怎麽辦。”

她撥通電話,王岚對手下藝人被暗算一事也是火冒三丈,但眼下過了這一關更重要,“不管用什麽方法,你得讓她醒酒,立馬從康莊出來,越耽擱越壞事。”

“她……醒酒有點難。”

許言臣虛倚在窗臺處,冷眼看着床上的陸珂和正打電話的立秋,突然有了主意。他示意立秋把手機給他,自己跟王岚說了幾句話。

立秋重新接起時,被王岚的命令弄傻了。什麽叫“你和陸珂換一下衣服,你戴上帽子口罩墨鏡,把記者引走”?

把記者引走沒問題,把陸珂留在這,兩人一旦幹柴烈火燒了起來,這責任誰背?

許言臣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別擔心,我對她沒想法。”

“……”

陸珂是萬千少男的夢,他居然對她沒想法?

尴尬只停滞片刻,立秋說,“我現在化妝換衣服走人。你得開着視頻,以防萬一,是不是?如果同意了你就回避一下?我和她換衣服。”

“行。”許言臣應下,去了浴室,給她們騰出空間。

立秋很快喬裝打扮完畢,馬尾放下,穿上高跟鞋,看起來和陸珂真有幾分相似。

“那我先走了,許公子。”

“跟康莊老板說了,門口有兩名保镖護送你,車也已備好。跟着保镖走吧。”

門被輕輕帶上。

“不好好當你的白富美,非要進大染缸,圖什麽?”看着從大牌修身禮服裙換成簡單衛衣的陸珂,許言臣遞給她一杯溫水,低聲問。

陸珂把水喝得幹幹淨淨,杯子交還到他手中。

圖什麽?不就是想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讓他看到嗎?無論他走到哪裏,只要一上網就能看到她的消息,一打開電視就能看到她的節目。

只要想着,這樣就能變相地在異國他鄉的他面前刷存在感,她能馬上從懶覺中一個鯉魚打挺,精神百倍地投入工作。

這人的心比石頭還硬。一次都沒有主動給她發消息。

她發的他從不回,如果不是朋友圈偶爾還有更新,她都要懷疑他換號了。

空氣中燥熱難當,她有些心癢。

“我可能被下|藥了。”她揪着被子,渾身的血管中如有螞蟻爬過,“你……”

“想繼續在圈子裏待,你就把這個暗虧吃了,先收集證據。總有一天能把那人扳倒。”他說,“不想待就直接報警,不過沒對你構成實質性傷害,應該效力不大。”

陸珂:“……”

他都回來了,什麽圈子不圈子的是重點嗎!

她內心天人交戰,所有的爽直在他面前失去了效力。

不能直接撲倒,顯得太急不可耐。

也不能總暗示,那簡直是綠茶和白蓮的完美結合。蓮子綠茶湯她做不來。

“現在的情況是,我中計了,藥效發作了,你有什麽靠譜的辦法嗎。”

“什麽感覺?”許言臣說,“藥也分很多種。”

“想睡覺。”她直接開口。

大拇指摳進了綿軟的被子裏,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溫熱的棉花一處,噗通噗通。

“那就睡啊,你身下就是床。”

……想和你困覺。這句話在她舌尖盤旋許久,不敢吐露。

“你犧牲一下,抱着我睡?”她眨了眨無辜的眼睛,面上浮現紅暈,看起來純情中帶着幾分可口,“純睡覺,什麽也不做。”

“我犧牲精神沒那麽強。”許言臣說,“我大概了解你是哪種難受了,不然你試着去一個冷水澡?冷靜一下?”

“……”陸珂難受得快哭出來了,她掀開被子往浴室走。

許言臣也不攔着,任由她去了。

冷水的淋浴頭被打開,澆濕了一頭一臉。她仍然覺得整個身子被架在一簇一簇的篝火上,慢慢灼灼地烤。

這藥效是多強?她偏不信這個邪。

陸珂把淋浴頭扔到了浴缸裏,又擰開水閥,在浴缸內放滿冷水。

幼白的長腿一邁,将自己泡了進去。

寒意如陣陣冰錐侵入體內。竟覺得比拍戲時還要刺髓。

房內,許言臣正在沙發上翻看着雜志,架放在電視前的手機屏幕突然傳來一聲焦急的女聲,立秋的臉露了出來,“我出來了。記者們應該散了。可可呢?”

“聚餐時被下藥了。藥效發作,她剛去沖冷水。”男人聲音淺淡,像是聊起天氣。

立秋急了,“什麽玩意?早上拍戲剛泡過冷水!她還在生理期呢!以後是不想生孩子了?”

許言臣臉一沉,放下手中雜志,疾步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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