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哥哥 別有一番神秘風情

許言臣一目十行地看着劇本, 重點看了陸珂用熒光筆标出來的她自己的臺詞。

他頭也沒擡,挑了劇本上的一句話跟她解釋。陸珂還沒背到那裏,本能地“啊”了一聲。

“你坐那麽遠幹什麽?看不見劇本了。過來。”許言臣看了她一眼。

他又不是老虎, 至于嗎,她和他的距離,放點水都能劃船了。

“我不是怕我的美貌影響你看劇本嗎。”陸珂往他這邊挪了幾步坐下, 兩個人幾乎要肩并肩。

許言臣指着劇本給她看,她看了一遍,感覺什麽也沒過腦子。

好完蛋啊。要是在ABO世界,她這個高貴美豔的貴族omega已經被許言臣釋放的尼格爾酸奶口味的信息素迷倒了。

“有哪裏不理解的嗎?”劇本詳盡, 剛剛大致通讀一遍,沒覺得有什麽難度。不知道講哪裏,許言臣只能問她。

“有。”陸珂大言不慚,臉都沒紅, “哪裏都不理解。”

……如果不是知道她初中時文科就不好, 他肯定會以為她是故意來碰瓷的。

許言臣找了個大方向, 從劇本所處的背景和歷史文化層面給她細細講解。

“你等一下,我開個錄音。我怕記不住。”

長長的課程過後, 陸珂感覺像跑了一萬米,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了。

她像一塊努力吸取知識的海綿, 貪婪地記着許言臣說的所有要點。老師上課她都犯困,但老許要是上課, 那臉, 那聲線!扶她起來,她還可以!

“今天發講義的時候,看到一個女演員有點臉熟。”講完背景,中途休息片刻, 許言臣于靜谧中突然出聲。

陸珂的視線還釘在他身上,聞言茫然了一瞬,腦中警鈴大作。

劇組中的女演員很多,千嬌百媚、婀娜多姿的,他看誰面熟?

“啊,你說的是哪一個?”

“當時站在你對面的。”許言臣翻了頁。

他平時不關心娛樂圈,還是托她的福才眼熟了幾張臉。

“我對面好幾個人呢。”

“穿白色裙子的那個。頭發比你長。”

陸珂大概知道他說的是誰了,今天劇組除了白瑤,就沒有第二個穿白裙子的女明星。

她還沒開口,許言臣先想起來,“就是那個跟你一起上節目,拽你辮子的。叫……白瑤是吧。”

提到頭發,他把那人的臉和白瑤對上了號。

許言臣喜歡這種feel的?白裙子、齊頭簾?

陸珂心裏快被鹽酸硝酸氫溴酸挨個腐蝕一遍,再往王水裏一泡,整個人都酸透了。

這是她第一次從許言臣的口中聽到別的女生的名字。

他之前毒舌也好、不動心也罷,都只針對她一個人。

她現在才發現,原來她可以锲而不舍地喜歡許言臣這麽多年,全仗着他就是塊石頭,她捂不熱,別人連上手捂的機會都沒有。

陸珂權衡了一下,艱難地用比較正常的語氣問,“咋了,你看上人家了?”

“就她那樣?怎麽可能。”

呵,沒有就好。

陸珂把拔了一半的四十米大刀收了回去。

她實在忍不住吐槽,“文老一向有自己的堅持,選角很嚴的。白瑤怎麽能混進劇組的?”

《牡丹盛放時》講的是C國成立以來,外交官為維護祖國的利益、榮譽與地位付出心血、無私奉獻的故事。時間跨度很長,以小見大,用幾個家庭幾十年的變化講述C國的外交歷史。

陸珂在其中飾演的是虞曉禾,白瑤飾演她的姐姐虞曉苗。

時簡也有參演,在這部劇中他是陸珂的姐夫。不過他的戲份靠後,過陣子才會來。

這是正兒八經的獻禮劇,白瑤的那些八卦傳得沸沸揚揚,上次上綜藝拽陸珂頭發也招惹了一波黑粉,誰知道她怎麽就手腕通天,這次還和時影帝搭檔、演起了她姐姐?

許言臣說,“你不知道?你和她是百玉蘭獎的競争對手。”

那期《快樂對對碰》播出後,許言臣問過王岚,白瑤這人是什麽來歷,是否跟陸珂有仇。

即使許言臣現在卸任了公司理事,王岚仍不敢怠慢,把情況告知于他,“上次跟您彙報過,咱們放出的周森和季總的那些視頻裏面,就有白瑤。雖然馬賽克打得厚,還是有人猜到白瑤身上。”

“她和周森是什麽關系?”

“之前好像是男女朋友吧。後來她又跟季總了,這三個人,誰說得清呢?怕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她是錦域娛樂的?”這就是許言臣反感娛樂圈的原因。明華的公司走正派路子,但不代表其他公司、其他人沒有想走所謂的捷徑的。

“是的,最近錦域力捧她,聽說馬上要開評的百玉蘭獎,錦域在想辦法讓她當上最佳女主角。”

他又問,“陸珂參加沒有?”

王岚說,“肯定的。最佳新人和最佳女主角,不出意外就落在她們倆身上。”

……

“我有猜到一點點,但總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陸珂只是憑借本能敏銳地感覺到白瑤對她的敵意,再上網摸了一通魚,心裏猜得竟然和許言臣問到的結果八九不離十。

“小心她。不是正經人。”許言臣出言提醒。

“噗!——”陸珂剛才被自己的腦補搞得心火蒸騰,喝了口秘制酸奶,恰好許言臣說了那句話,她想回複,結果被滿嘴的怪味一刺激,那口酸奶噴了許言臣一身。

主要在胸前,次要在臉上。

“這是啥酸奶?”她趕忙抽了張紙,幫許言臣擦臉,“對不住對不住,太刺激了。”

光是鹹味還好!這種味道簡直無法用人類語言來形容!非要說出來,大概是過期奶酪渣澆上馬尿,撒點馬桶垢、胡椒粉和其他詭異的香料,再用攪屎棍拌勻。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有新鮮的水果在裏面,多少改了改味。

但是這絲毫改變不了她嘴裏腥鹹混着酸甜味的事實!

多少算是朋友,不至于這樣整人吧?

“Paddasio.”許言臣眼中透出濃濃的無奈,“尼格爾的特制酸奶。”

知道她要來之後,他先去找大使館的尼格爾廚師,打算學做一道當地特色美食。

廚子剛開始想教他做抓飯,用手把香料、配菜和飯抓勻。許言臣看過制作過程,手指往回縮了縮,拒了。

“做給女孩子吃?”廚子問。

“嗯。”

“那學做酸奶吧。”看這小夥子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不像是會做飯的。

許言臣看廚子做了了幾次,覺得自己領會到了精髓,便有了今天這杯特飲。

“你學會之後,沒做給別人喝過?”陸珂問。

“沒有。”

“你自己也沒喝過?”

“我又不喜歡喝這玩意。”

“……”

許言臣看陸珂的反應,心裏多少也猜到了,“味道不好?”

“也不是不好,可能是我不太習慣。”陸珂抽了張紙巾擦嘴,“第一次喝這種鹹味的酸奶。”

“放下吧。”許言臣說,“不要勉強。”

他的襯衫上有一大片酸奶痕跡,濃稠的白色中依稀有幾塊黃黃綠綠的不明物,黃的是香蕉和芒果,綠的是猕猴桃,濕乎乎地糊在身上肯定不好受,陸珂有點看不過眼,“你先去洗洗吧。”

“那你在這等我一會。很快就好。”

陸珂點頭。

他今天竟然沒說“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大約是這杯酸奶讓他心存內疚?

感謝尼格爾,感謝Paddasio。

浴室傳來嘩嘩水聲。

陸珂腦子裏彈出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又很快甩了甩頭,她開始努力認真看劇本。

家國天下,家國天下……

門被敲響,叩叩,叩叩。

奇怪,這麽晚了,誰來敲門?

陸珂走到門邊,從貓眼中往外看。

白瑤卷着大波浪,頭發半垂在左肩,和白天的清純完全不同,她現在穿了一條榴火紅裙,嘴唇也塗了D家的正宮色。

還有人大晚上換裝化妝的?陸珂奇了,許言臣沒出來,她也不打算給白瑤開門,又坐回了沙發上。

叩叩,叩叩!

敲門聲不絕于耳,隔兩秒就來一次。

“找誰呀。”陸珂刻意變了聲音,懶洋洋地問道。

門外的敲門聲一頓,“臣哥,白天跟您說了來讨論劇本的。”

“他不方便。”聲線嬌媚婉啭,說裏面的人沒情況都沒人信。

“陸珂,是你吧。”白瑤換上了肯定的語氣。

“……”聲音都變成這樣了,她居然還能聽出來。她是真愛麽?

陸珂想了想,心生一計,随手把頭發撥亂,拉開房門,“有事嗎姐妹?”

白瑤的眼神落在陸珂T恤下方的那一小灘白色痕跡上。聯想到房間內似有若無的鹹味和麝香味,她臉色變了,“你,你們……”

“和你一樣,來讨論劇本的。”讨論劇本四個字被加重了語氣。

陸珂笑了,那笑容似乎別有深意,讓白瑤臉色變了變。這跟她之前接收到的信息有出入。

季總打聽到視頻是明華娛樂那邊得到許言臣的授意才發出去的,為此恨上了許言臣,連帶着不知好歹的陸珂他都要整。

他答應讓白瑤進組,所要的回報就是讓白瑤帶着微型錄像機去勾搭許言臣,然後把視頻發到網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但是有小道消息說許公子不近女色。”

“那是因為他沒近過!”

白瑤也是對自己的姿色有自信,覺得周森和季總都為她傾倒,她努努力,拿下許言臣也不是不行。于是直接問,“許公子呢?我們白天說好的。”

“臣哥!”陸珂沖浴室喊道。

白瑤:“……”

這個點洗澡嗎?為什麽要洗澡?為什麽許言臣去洗澡,陸珂這煩人精還不走?

浴室的水聲停止,許言臣穿着白色浴袍,擦着頭發走出來。胸前露了一大片,陸珂看到那片白皙,擡手點了點自己鎖骨中間的位置,許言臣意會,把領口收了收。

白瑤:“……”

這才哪到哪?他們倆這是什麽鬼默契?怎麽兩人見她就如臨大敵像是鬼子進村了呢?

許言臣看也不看白瑤一眼,問陸珂,“喊我幹什麽?”

“這位小姐說白天跟你約好了。”陸珂似笑非笑,“哥哥是個大忙人呀。”

她原本乖順的頭發此刻淩亂着,配着張清純的眼睛,別有一番神秘風情。

從初二到現在,多久沒聽她叫過“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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