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體溫“被子掀開,睡衣撩起來
第46章 體溫 “被子掀開,睡衣撩起來。”……
吃完飯溫度驟升, 陸珂覺得熱,起身要穿衣服,才發覺自己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完全不比他少。
許言臣的主要在脖子上, 她的大面積泛濫,重點集中在胸前和腰側……剩下的都是說了在綠江文學城會被鎖的地帶。
記憶回籠,餘味綿長, 她從旁邊拿起睡袍裹上。洗手間傳來嘩嘩水聲,是許言臣在幫她洗內衣。
手機上堆了不少消息沒看。她點開發得最多的那條。
黃時雨:“之前搞錯了姐妹,我哥之前說的【是時候】不是等你拿影後,是等他回國。”
黃時雨:“你們吵架啦?昨天我哥騷擾了我和川哥半夜, 我估計他一晚上都沒睡。”
黃時雨:“大學的時候你哪敢跟他吵架?那時候多卑微啊,加個微信都能蹦起來。可以啊,給暗戀界長臉!”
黃時雨:“人呢?”
陸珂回複:“剛起。”
黃時雨:“你看看幾點了,你們不會是……?”
陸珂:“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陸珂:“一炮泯恩仇。”
回複完閨蜜的微信, 點開家庭聊天對話框。【陸呦呦家族後援會】群裏熱鬧非常, 陸珂不用看都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爺爺:[鏈接]真正做大事的人, 往往有這三個特質!
奶奶:[某乎小程序]“成功者”的秘訣:反思+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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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鳴:[鏈接]家有女兒,一定要告訴她十個道理!
南聞雅:[鏈接]夜讀:寫給女孩
……
滿目都是鏈接, 陸珂從收藏夾【反雞湯大全】裏挑了篇發過去。
陸呦呦:[鏈接]新的一天,別被雞湯蒙了眼
陸呦呦:我要繼續做大事了, 誰給我發個紅包?
接下來點開強偉發的語音,讓她在微博上簡單發點感想, 熱搜都上了, 什麽都不說顯得不大度。
微博熱搜仍被百玉蘭獎占據,因為陸珂遲遲沒發表感言,上一條微博評論被粉絲和路人刷到了幾萬條,安慰的有之, 看熱鬧的有之,見她沒拿獎用牡丹片場的言論截圖過來打臉的亦有之。
能發什麽?那些官方的言論,陸珂并不想發。房間內還殘餘着生煎包的味道,她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冷冽的空氣卷入,外面不知何時已是白茫茫一片。
原來冬雷震後,是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
雪片又急又密,在半空被狂風吹出漩渦,最後因重量沉沉墜地。
窗扇大敞,冷風夾雜着雪花呼嘯而來,陸珂伸出手試了試雪花。許言臣擰幹內衣來陽臺曬,見她只穿了件淡粉色毛絨睡袍站在窗前,光潔的小腿裸着,忙放下手中的盆,把調皮的姑娘半摟半抱地拽回來,窗戶關嚴。
陸珂衣領敞着,許言臣才覺察到她睡袍之下似乎是真空狀态。
“肺炎剛好,不想回去拍戲了?還是覺得住院紮針很舒服?”許言臣沉聲責備,很想把人揪在腿上揍兩下屁股。
陸珂想說什麽,指尖上的雪花融化,傳來陣陣涼意,她很不給面子地打了兩聲噴嚏。
許言臣摸了下她的額頭,滾燙:“去被子裏再捂一會。”
陸珂往後退,不再讓他觸碰:“是你手涼。”
那人态度不再溫柔,多了幾分冷硬:“快去。聽話。”
兩分鐘後,許言臣把衣服晾好,不顧她的反對拿了體溫計過來,甩到36℃以下,讓她自己夾好。
他則去客廳找霧化的機器和藥,徒手掰開安瓿,倒了點氯化鈉進霧化機的藥液盒,打開跑氣消毒。又用一次性注射器抽了十毫升氯化鈉,看了眼時鐘,掐着點回到卧室。
陸珂覺得差不多夠五分鐘,把體溫計拿出來看,看完了悄悄塞在枕頭下面。她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全落在許言臣眼裏。
許言臣沒拆穿她的小把戲,繼續着手頭的工作。搖晃塑料藥殼裏的布地奈德霧化液,用針頭抽取五毫升,豎起針管,排空餘下的空氣。
陸珂最怕打針,從小幾乎沒打過針,即使做這個動作的人長相每一處都戳在她的審美點上,看他手裏拿着注射器,她心裏也發慌。
如果許言臣的職業是醫生,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追他。
想什麽來什麽,許言臣一手拿着針管,站在她床前,聲線微冷:“被子掀開,睡衣撩起來。”
“你又不是醫生!”陸珂唰地抱緊了被子,“胡亂操作會死人的!”
自己作還不夠,還要把死挂在嘴邊。許言臣面上染了薄怒,用了力道拽開被子,鉗住她胳膊:“你不乖一點,針紮在哪裏就說不準了。”
“我不要,我有打針PTSD!”陸珂往裏掙紮,用腳胡亂踢他,只是胳膊落在那人手中像是被固定了一樣。轉眼間她整個人就被掀翻,面朝下趴在床上,胳膊被反折過去背在身後。
腿又往後蹬了幾下,沒踢到人,反倒因為劇烈掙紮,自己把睡袍掙上去了,露出筆直修長的白皙雙腿,睡袍下擺堪堪停在差點走光的那個度。
陸珂昨晚到今天幾乎把所有的情緒嘗遍,差點囫囵硬挺過去,結果在這一刻崩了,放棄抵抗:“嗚哇,你敢跟我打針!我要和你分手!分手!大豬蹄子!黑心鬼!壞透了!”
許言臣不動聲色地放松了對她的鉗制:“現在能不能把偷藏的體溫計拿出來了。”
陸珂怕極氣極,仍沉浸在真心實意控訴男朋友的情緒中,哭得頭暈腦脹,一時間沒聽清他說什麽。
許言臣又問了一遍。
陸珂沒被他抓住的那只手伸進枕頭中,摸索一番,把體溫計取出來,看也不看,随手往他的方向扔過去。
許言臣松開禁锢,調整了體溫計的角度去上面的度數。38℃,比他預想的輕。應該是剛才他剛洗過衣服,手比較冰,才感覺她體溫特別燙手。
陸珂早就在他松手那一刻起身跑了,鞋都沒穿,跑到客廳才注意到那只在噴白霧的霧化機。
是霧化,不是打針。
委屈和怒火占據了她的心房,這時腳下傳來啪嗒一聲。
許言臣把她的兔子拖鞋扔過去:“穿上。”
無形的壓迫感最為致命,況且那人劍眉星目、身材高大,襯托得她瘦弱嬌小。講原則方面,他們倆半斤八兩,端看誰先服軟。
陸珂頭發蹭得散亂,小臉上還帶着未幹的淚痕,是剛才半驚吓半憤怒給氣出來的,她一言不發地把腳伸進拖鞋裏。
“38℃,不算高,值得你費這麽大功夫藏體溫計?”許言臣把藥液推進藥液盒,霧化面罩遞給她。
陸珂依然不說話,窩在沙發裏做着霧化,噼裏啪啦掉着眼淚。
她确定,這次是氣的。
許言臣頭疼,感覺提前體驗了養女兒的感覺。打不行罵不行,吓壞人家就像擰爆了水龍頭,恨不得把體內的水分都哭出來給你看。
“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拍戲可以,要在健康安全的前提下。”許言臣平複心情,耐心解釋,“大葉肺炎容易複發,我是不想讓你再受罪。”
陸珂心說,我沒受罪,就是被你氣得肺疼。
許言臣又絮叨了幾句,感覺對着她的話量是平時的三倍:“我不太會哄孩子,怎麽樣你才能不哭?”
因為有霧化面罩阻擋,她說話甕聲甕氣,“你出去。”
“?”
“給我堆個雪人。”
許言臣給她看了霧化結束要按的按鈕,帶着盆和桶下樓。
陸珂做完霧化,從窗戶那裏往下看。大雪中有個頭發和肩膀都雪白的男人在認真堆着雪人,那個雪人體積是她二十年來見過的最大的。
她心念一動,去換了身厚實的羽絨服和絨褲,換上雪地靴,下去看他的勞動成果。
那只雪人有着紅色毛線帽子、胡蘿蔔鼻子、兩枚硬幣插進去做的眯眯眼,脖子上圍着許言臣的灰色圍巾。
許言臣從不遠處過來,手中有兩根幹枯的松枝:“你怎麽下來了?”
“我穿的厚。”陸珂說,“我只是昨天泡澡泡得有點晚,差點睡着了,有點着涼。本來就是你在大驚小怪。”
許言臣将二指粗的松枝插在雪人身體兩側,它比陸珂還高一點,有了手臂,顯得更像人了。完工之後,陸珂讓他幫忙拍張她和雪人的合照。調了一下配色,發到微博。
陸珂V:雪天适合冬眠,睡醒之後會發現有了男朋友[圖片]。
圖中她握着雪人的松枝手,素顏,但笑靥如花,襯得白雪都失卻顏色。
“你玩微博嗎?”陸珂發完,突然想起什麽,問許言臣。
許言臣找出自己的微博帳號,遞給她。陸珂不可置信:“一串字母數字?這是你小號?”
“只有這一個號。”他說,“我不怎麽看。”
不怎麽看,裏面點贊的內容、加的超話還都是跟她相關的?這麽精準?
還有,他什麽時候摸進的【可可家的螺蛳粉很好嗦】?
她順手把許言臣的名字改成了“陸珂的試用期男友”。又用自己的號點了悄悄關注。
許言臣收回手機,神情坦蕩,假裝不知道身邊人心裏已經暗爽翻了。
因為陸珂發燒,回劇組拍戲的日程又耽擱幾天。立秋買好食材給她送過來,被強行留下陪聊。
“你有男朋友在,我留這打擾不好吧。”立秋看着廚房忙碌的身影,小聲。
“你陪我說說話,不然他又讓我寫文章。”得知陸珂錯過了這次國考報名,許言臣最近的要求又變了,不再讓她寫策論文,轉而變成名着和知名電影觀後感。
非得讓她剖析出個子醜寅卯來。
立秋問:“聊什麽啊?”
“我問你,他使壞惹我生氣,我怎麽惹回去?”
“呃……”立秋建議,“最狠的報複方式,就是跟他提分手。”
“那不行。你認真點。”
“……”立秋只得拿出畢生絕學,“等你們再賣可樂,你可以在關鍵的時候喊一下別的男人的名字。”
陸珂覺得天雷陣陣,但莫名刺激,看了眼廚房,壓低聲音:“但是我不知道喊誰。”
立秋:“劇本裏不是一抓一把嗎?最近的這個叫什麽來着……”
“高允。”
“對,等氣氛起來了,你突然喊一句高允慢點。”
陸珂光想想這個場面都覺得要萎了,她打算下次在許言臣身上做個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