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挑戰睡醒後有了男朋友

第47章 挑戰 睡醒後有了男朋友

“其實也不必非要等到那時候。”立秋說, “你可以很自然地叫他,但是不小心叫錯名字?不要小瞧男生的醋意。”

許言臣從廚房探身,跟兩人說午飯快準備好了。

立秋給陸珂支了損招, 自我感覺幹了壞事,不好意思再直視許言臣,吃飯時随口推說了個理由先走了。

路上手機屏幕亮個不停, 號碼是她爛熟于心、卻很久沒接到過的。立秋臉上的笑容消失,抖着手挂斷了幾次,那邊锲而不舍地打,直到發現她鐵了心不會接, 才終于放棄。

立秋繼續走,松軟的雪被她踩成一個個堅硬的腳印。手機上不知何時多了條短信。

“你弟弟計劃出國讀書,你現在在大明星身邊工作,錢掙得不少, 不給弟弟出點錢說不過去吧?報培訓班和出國需要三十萬。帳號:8384xxxxxxxxxxx.”

呵。她到現在還沒有落腳的窩, 和強偉一起擠公司員工宿舍。父母果然還是那對眼中只有兒子的父母, 對她不管不問,卻好意思伸手問她要錢, 恨不能榨幹她身上每一滴血汗。

立秋動動手指,把號碼拉黑。

陸珂發的微博跟網友的預期畫風很不一樣, 只字未提昨晚頒獎的事兒,沒有自我鼓勵式的雞湯, 別人看重的是獎杯和榮譽, 而她眼裏只有雪人,只有人間情感。

很快,#陸珂男朋友#的熱搜登頂。評論像雪花一般在網絡上飄飄灑灑。

“熱搜吓我一跳,以為可可官宣了……”

“點開可可微博, 沒看圖片的時候,還是吓我一跳,以為可可官宣了……”

“樓上太天真了,可可要是真的官宣,你們以為微博還能打開?早崩了。”

“發出發自靈魂的質疑,這張圖是誰拍的啊?”

廣電專業的小王把照片處理之後嗅到了非比尋常的八卦氣息,急急評論:“我才被吓了一跳!把可可的照片放大,再放大她的眼睛,能看到眼睛裏有對方的倒影!一個身材高大、穿着和她同色系白色羽絨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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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評論發出後非同小可,瞬間被獲得幾千條贊。小王喝了口茶,發現有個名叫“陸珂的試用期男友”的也給她點了贊,并評論說“眼真尖”。

小王心念一動,點開“陸珂的試用期男友”的微博主頁,除了點贊陸珂的動态,對方什麽都沒透露。

看起來像只是陸珂的粉絲,但那句眼真尖讓小王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她順手關注了這位試用期男友。

網上對這個神秘白衣男子身份的猜測達到白熱化,有人猜是駱相聞,因為他剛簽了明華娛樂,有很大概率和可可同住華安城;也有人猜測是時簡,但很快被辟謠,時簡正和春華在江畔看煙火秀。

駱相聞的微博安靜到長草,不是他不想發,是他剛起床開窗看雪,就看到小區樓下陸珂正和別的男人在堆雪人。

那男人不是別人,是許言臣,傳說中陸珂大學時代就暗戀的男生。

緊接着,微博特別關注有提示,陸珂說睡醒後有了男朋友。他聽到自己的少男心碎裂一地的聲音。

不光為那句睡醒之後,也為那句有了男朋友。

午餐時陸珂一直在找機會實驗那個傳說中的吃醋效應,奈何許言臣吃飯安靜又迅速,她一時竟沒找到機會。

終于逮到機會,許言臣吃完米飯,陸珂把自己的空碗也遞過去:“高允,幫我盛碗湯。”

也許是她說得太過流暢,許言臣似乎沒察覺,給她盛了西紅柿蛋花湯。

飯後,許言臣在廚房刷碗,陸珂又在沙發上喊他:“溫彥明,幫我倒杯水,我要吃藥。”

如願得到一杯溫開水,藥丸也幫她配好了,放在瓶蓋裏。

他是選擇性失聰嗎?有雙過濾耳?

陸珂不信邪,忍了兩小時,直到陽光照進客廳,曬得她昏昏欲睡。她用腳踢了踢同樣坐在沙發上陪她看經典電影的許言臣:“周紹鈞,你看看外面那雪人化了沒啊?”

這次許言臣沒過去,眸光沉靜,陸珂卻從中看出了陰翳。

那片烏雲起身,向她席卷過來,陸珂被逼得節節後退,縮到沙發拐角中。許言臣眉眼低垂:“提你那些劇裏的男主角,想讓我吃醋?”

“你不是沒反應嘛!”

“別人可以提。”許言臣說,“駱相聞那個角色不行。”

“……”

吃個醋都這麽專業,還有理有據,科學區分,區別對待。

兩天後,陸珂感冒徹底痊愈,回到《刺梨》劇組。

剛回來就拍生孩子的劇情,對她一個未婚少女來說過于具有挑戰性。

好在她最終完成了,居然沒NG,一次過。

陸珂在微信上跟許言臣炫耀:“還是大葉肺炎給的經驗啊!生孩子的那種痛苦都被我演出來了!一把過!”

許言臣:“要不你在微博發個視頻,開頭我已經幫你想好了:很榮幸、很開心能得大葉肺炎,現在跟大家分享一下住院感言。”

語氣不太妙。陸珂轉移話題:“我怕三十晚上的祝福太多,你會看不到我的問候。我怕初一的鞭炮太吵,你會聽不到我的祝福。提前給您和家人拜個早年!”

已近年底,春節将至,這大概是她人生中在高原上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春節。

許言臣有七天年假,年三十陪父母,初一下午的機票去北疆找陸珂。

大年三十,明華和許父在房間開會,時不時傳來幾聲争吵,聲音突然拔高,又壓低下去。

許致安找許言臣談話時滿臉疲色,煙灰缸裏躺着不少煙頭:“你媽媽堅持要跟我離婚。”

“嗯。”這個話題已經持續了小一年,從許言臣出國到回國,還是沒斷,也沒見他們真的離成了。

“你怎麽看?”

許言臣看着許致安,才發覺不知何時,父親的鬓角已經生出白發。

“不用問我的意見,你和我媽年紀都不小了,你們覺得開心就好。”許言臣說,“上午剛看到任免通知,你又要被提拔了吧。”

出乎他預料,許致安否認了:“組織部門征詢了我的個人意見,我年紀到了,自願退居二線。”

“為什麽?”風華正茂的年紀,正是往上走的最佳時機,就這樣在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放棄,太可惜了。

“原本你該有個弟弟或者妹妹。”許致安重重嘆氣,“你媽過不了這個坎。”

三年前……那是許言臣上大二的時候。他大約有着印象,暑假回家沒見到明華,他打電話過去詢問,對方情緒不高,只說到外地拓展業務。

如果他當初再細心一點,再多問幾句……

怪不得明華總把“面冷心硬是許家的祖傳特質”挂在嘴邊,确實。

再開口時,聲音艱澀:“這個孩子是怎麽沒有的?”

“自然生化掉的。”明華站在門外,回答了許言臣的問題,“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我倒希望回到從前,沒錢沒權,但是氣氛溫馨。好好一個家過成這樣,我還不知道該怪誰,不如彼此放過吧。”

這頓年夜飯索然無味,三個人各懷心思。許致安說起碼過完年,明華聽他口氣松動,答應:“我最遲等到正月十六。”

過完最後一個元宵節。

父母都在家,又趕上這檔子事,許言臣不好再單獨外出。他簡單地跟陸珂講了家裏的特殊情況,只說父母在談離婚。

陸珂驚訝之餘關心:“你多勸勸呀。”

有些事不是勸能勸好的,嘴皮子上下一碰代替不了曾經的傷痛和裂痕。

許致安抽煙越來越兇,書房滿是煙味。許言臣看不下去,打開窗戶,把滿滿的煙灰倒到垃圾桶內,再用水把煙灰缸沖洗幹淨。

“爸,你真的打算十六之後去辦手續?”許言臣問。

“不知道。”許致安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想再來根煙,看到兒子剛刷得晶瑩透亮的煙灰缸,手指放在煙盒上的動作就這麽一滞,又重新把煙盒放回抽屜。

“要不你就先離,再把我媽追回來。”許言臣建議道,“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追妻火葬場?”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許致安面容冷峻,此時似笑非笑,“談戀愛了?”

許言臣承認:“嗯。所以最近知識面比較龐雜。”

雜七雜八的書和消息比從前看的還多。

“對象是誰?人品和家庭怎麽樣?”

“小九的室友,H大建築系的,她媽媽是G市腦科醫生,爸爸做生意。”許言臣補充,“她爸爸是陸鳴,你應該見過。”

“陸鳴人不錯,經常做慈善。”許致安擡手趕兒子,“出去吧。知道你戀愛了。”

親爹在感情生活上不如意,不想看兒子整天在面前秀。

陸珂和劇組在高原吃了頓異域風情的年夜飯。肺炎剛好,馬奶酒她沒敢喝,風幹牛肉、手抓羊肉吃得不少,險些面上起痘。

直到最後濯玉都看不下去,提點她:“就算是高原戲份都拍完了。你不是明天還要趕去A市排練元宵晚會麽?還記不記得你是個女明星?”

陸珂消停了,把沒拆包裝的羊腿扛着:“我帶給男朋友。”

“行行行。”濯玉頭大,“開春滇北見,時間待定。”

陸珂真就給羊腿辦了托運,一路帶回了A市。

元宵晚會後臺,陸珂見到了熟面孔。

駱相聞見到她,一路小跑過來:“可可,這麽久沒見,你電影拍完了?”

“拍完一部分。”陸珂說話間總感覺有道不夠友善的視線盯着自己,盯得她後背發麻,環顧左右,發現了另一個許久不見的人,白瑤。

“那下一場去哪拍?”駱相聞又問。

“不知道,山區吧。”陸珂随口敷衍,“走,去練歌。”

這次元宵晚會,她和駱相聞是搭檔,唱的是歌曲串燒,先是校園民謠《預見離別》,之後是《思鄉人》和《賀團圓》。

駱相聞許是被公司敲打過了,在電視臺表現得非常循規蹈矩,排練時也拿出了專業氣場。陸珂太久沒認真開嗓,也專心地排練找感覺。

一切順利,只是排練完上衛生間出來,被不想見到的人堵住了去路。

“還沒恭喜你戀愛呢。”白瑤說,“外交官,身份挺好,還是明華娛樂董事長的公子。名和利都占了。”

“謝謝。”陸珂神情疏離。明明不熟,沒必要假裝熱絡。

“怪不得資源不斷,《牡丹》留的你,濯玉導演的新電影也讓你去,原來是攀上高枝了。”白瑤笑起來,但那笑容因嫉妒而顯得格外扭曲,“不過,你別開心得太早喽。”

“怎麽。你酸了?”

“要是和你戀愛的事被曝光,你覺得許公子會怎麽樣呢?他職業前景一片光明,你覺得他會承認有個來自娛樂圈的女朋友?”

陸珂聽她沒頭腦又自認為抓住別人小辮子的話,覺得好笑又無語。自己哪點顯得好欺負了?

女娲造別人用的是水和泥巴,造陸珂大概用了□□,所以她易燃易爆炸。

“哦。那先謝謝你。”陸珂說,“你想曝光就曝光,我最近正在想該怎麽官宣呢,你花錢買熱搜倒是給我省錢了。”

“我已經錄音了,讓明董和許公子看清你的真面目!”白瑤得意,“這一招還是在尼格爾時你教我的,現在用在你自己身上!風水輪流轉!什麽時候捅出來呢。今晚怎麽樣?”

“小貓上山淨唠虎嗑。”陸珂笑,“要不我現在撥個電話,幫你問問他,到底是誰想有個名分?”

她頓了頓:“再說了。他要是連公開都不願意,我留着他幹嘛?過年當佐料嗎?”

白瑤見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惱羞成怒:“狐貍精!”

“謝謝誇獎,不過請注意個人素質。”陸珂洗完手,在烘手機烘幹,強勁的暖風拂起她兩鬓的碎發,“這可是總臺後臺。你小心隔牆有耳。”

白瑤氣得發抖,尖銳的甲殼陷入掌心。

濯玉導演的《刺梨》她也去試鏡了,結果被刷。女主角卻落在了陸珂手中。

這個圈子裏誰能百分百幹淨?白瑤不信,自從知道陸珂是許言臣的女朋友,心裏的不平衡再度加劇。

立秋沒想到,她不去就山,山卻自動找上門來。

母親換了個號碼又發來催款短信,她繼續拉黑,下午卻被不相幹的人約見。

立秋冷漠地攪動着面前的咖啡,對面坐的是白瑤的新經紀人吳飛。吳飛拿出五十萬支票放在桌面,說要買陸珂的黑料。

很早之前就有人這樣幹過了,招也不換個新鮮的。立秋眼皮不擡,心底冷笑。

吳飛見她沒什麽反應,急着給她洗腦:“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你很安全。”

立秋:“陸珂沒擋白瑤的路,百玉蘭獎被攪黃也認了。你們這樣盯着她一個人咬,是為了什麽?”

“都是個人私怨,白小姐的男朋友可是因為陸小姐才有牢獄之災,白小姐也因為陸小姐才從牡丹劇組被趕出來。一口氣咽不下,出口氣而已。”

“信口雌黃!”立秋霍然起身,“你知道什麽?她前男友周森片場猥亵女演員,還買兇入室殺陸珂的狗,滿屋噴紅漆。在尼格爾白瑤為什麽被趕走,大家心知肚明。沒什麽談的必要了。”

吳飛收起桌上的支票,緊追幾步:“你不是缺錢嗎?有人上趕着送錢還不要?”

“昧良心的錢我不掙。”

吳飛看着她的背影,冷笑。小妞挺潑辣,可惜敬酒不吃吃罰酒。

立秋的母親催錢催得更緊了,威脅她如果不給錢就來她公司鬧事,讓所有人看到她冷血不孝的真面目。

立秋不理不睬。她對那個吸血鬼一般的家庭不再抱有任何感情和期待。除非父母死了,她回鄉扶棺送葬。兄弟姐妹身患重病她會出錢。但若是其他烏煙瘴氣的理由,別想從她身上掏出半分。

結果到了下午,她出去給陸珂買潤喉糖,母親的短信又發過來:“你二姐得癌了,治好得三十萬。”

立秋打電話向二姐确認,才知道她确實得了病,宮頸癌晚期,娘家婆家都不想管。

當初二姐嫁給那個男人,就因為男方願意彩禮給【萬紫千紅一片綠】,母親被十五萬打動,匆忙把二姐許了出去。

親女兒生病,不給治嗎?還要用女兒的名義給兒子湊錢?

女兒就……不是人嗎?不是一條命嗎?

立秋心裏像被鈍刀子毫無章法地亂捅亂割,疼痛異常。她漸漸眼前發黑,用拳頭緊緊抵着心髒,疾行幾步,在附近的長椅上坐下。

強偉的車離她不遠,見她不舒服忙過去蹲在她面前:“怎麽了小秋?”

立秋面色灰敗,握着他的手緩了一會:“我走不動了。你能扶我去車上嗎?”

強偉身強力壯,直接抱她起身。

在強偉的再三追問下,立秋把事情梗概說給他聽:“就是這樣,我現在只想把我二姐接出來治病。”

“這張卡裏有五十萬。”強偉拿出銀行卡塞在她手心,“原本打算再攢攢,咱能湊個首付結婚的。先拿去救命吧。”

立秋眼中凝着淚光,推拒:“我不能要。我這裏有十萬,前期手術費夠了。剩下的我會再想辦法。”

“你一個女孩子能有什麽辦法?”強偉說,“我幫你想。真把我當對象處就別那麽見外。”

這事有關陸珂,強偉沒做隐瞞,盡數告訴許言臣。

“你動作倒是快。”許言臣早看出他喜歡立秋,調他給陸珂當經紀人,誰知道這小子速度比自己還快。或許過不了多久就能吃喜糖了。

強偉摸摸鼻尖,有點不好意思。許言臣看着刺眼:“行了,把你對象叫來,我問點事。”

怪不得最近許致安不想看到自己,感情上不如別人确實讓人郁悶。

立秋過來時,許言臣問道:“白瑤的經紀人找你了?”

“是的。”

“錄音了嗎?”

立秋遞給他一支錄音筆:“這呢。”

許言臣接過去:“陸珂忙着排練元宵晚會,這事先別讓她知道。需要幫助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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