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來吧竟然知道她昨晚跟誰睡的?……
第49章 來吧 竟然知道她昨晚跟誰睡的?……
後來浴室的水花濺了一地, 鏡子上也都是水珠。
許言臣怕她冰着,在她身下和背後墊上厚厚的浴巾。
蒸汽氤氲,徐徐袅袅。人面桃花, 身段婀娜。
結束之後兩人險些連塊擦身子的布都沒剩,還是許言臣從洗手臺下方的櫃子裏找到幾條毛巾,湊合幫她擦幹。
陸珂這幾天排練強度很大, 但是許久沒見許言臣,她不想放棄任何親密接觸的機會,即使腰酸腿軟,到床上還是想撩他。
許言臣拿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挺直修長的手指穿過發間,從發根到發梢仔細吹幹。陸珂躺在他腿上,被微暖的風熏得舒服。忍不住擡手摸他側臉,指尖一路劃過下巴、喉結, 随即停留。
陸珂:“我要是按一下你會怎麽樣?”
“大概率會揍孩子。”
“……”
“別鬧。”許言臣示意她換個方向, “明天在總臺跳舞, 全國直播,你想要到時候腿軟, 一屁股坐地上?”
陸珂腦補那場面,一陣惡寒, 打消了邪惡念頭。
“沒想到你還挺會照顧人。”她悠悠道,“我以前以為, 你就算有了女朋友, 也是高冷沒有人氣兒的。”
許言臣手上的動作一頓,随後繼續:“覺得我不靠譜?”
“不是。”陸珂翻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譜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你懂我意思吧?規定動作完成了, 自選動作一個都沒有,不會面面俱到。”
“小腦瓜裏整天塞的什麽。”許言臣關掉吹風機,“睡吧,明天送你去電視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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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盈虧,此消彼長,什麽都是會變的。比如他從前根本沒想過戀愛。現在還不是徹底沉迷于她。
元宵節當天。
陸珂的節目是倒數第五個,她在後臺又過了一遍歌詞,隔壁房間突然傳出大鬧聲。
白瑤狀若瘋癫,紅着眼不依不撓:“臨時砍節目?憑什麽?”
“節目調整很正常。”導演說,“被斃掉的不止你一個,還有個小品也撤了。”
白瑤聲音突然壓低:“我是汪總介紹來的……您是不是搞錯了?”
汪總是這次節目的贊助商之一。
導演看白瑤的眼神更加複雜:“這次節目選拔都是公平公正的,不存在暗箱操作。”
怪不得每次彩排,白瑤都無精打采,态度消極怠工,原來是仗着背後有人。
白瑤那個獨唱只能說水平一般,導演畢竟要為節目效果和觀衆口碑考慮,三個汪總加起來也保不了她。
“外面都是記者,走的時候如果被采訪,注意措辭。”導演不欲多說,匆忙離開。
白瑤打電話給汪總,卻怎麽也聯系不上,才知道自己被人哄了。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目光陰冷,神情怨毒。經紀人過來提醒她該給別人騰房間,被她抄起杯子兜頭砸過去。
室內空調恒溫,經紀人只穿着襯衫。保溫杯杯蓋沒蓋嚴,他被開水淋了滿身。杯子從他胸膛砸落到地上,炸碎一地玻璃渣。
他忍着疼痛掃幹淨地面。
這邊烏雲壓陣,別處歌舞升平。
白瑤走時,恰恰聽到陸珂和駱相聞的歌聲,兩人配合默契,駱相聞看陸珂的眼神像是看到心目中的白月光。
白瑤提裙子的手緊攥,指甲掐着掌心。駱相聞的第一部 劇還是跟她合作的,現在也倒戈向陸珂那邊。陸珂有什麽好?
憑什麽陸珂有個前途似錦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周森還在受着牢獄之苦?
憑什麽許部長對陸珂關照有加,她委身于汪總,卻連晚會都上不成。
她甚至懷疑,是陸珂背後做了手腳,在許部長那裏說了她壞話,才導致節目被砍。
“上次讓你查的事,繼續。”白瑤咬牙切齒,“想盡一切辦法,我要讓她身敗名裂!她必須付出代價!”
經紀人低聲應了。
陸珂是選秀出身,有舞臺經驗,上臺不會緊張。倒是晚會後的見家長環節讓她在空閑時屢次失神。
“可可?可可?”駱相聞在她面前揮手,“回神了,你今天狀态不對啊,上臺不會忘詞吧?”
“你跑調我都不會忘詞。”陸珂擡腳踹過去,“說了多少次了!叫姐!”
她早晨起來時唇色發白,用口紅遮掩,提了幾分氣色。幸好昨晚許言臣沒太過分,沒在顯眼的地方留痕。
痕跡大多集中在腰側和胸前,陸珂想到這裏臉一熱。
駱相聞見她這副情态,多少能猜出緣由,眸光黯淡:“這就上臺了。一會加油啊!”
“加油!”唱完就可以去許家見家長吃元宵了。這在從前,是她做夢時才會出現的情節。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狂奔。
陸珂笑容清甜,駱相聞神情恍惚,想起剛剛策劃來找他,說臺上牽手環節取消。
他堅持牽手才有更好的節目效果。策劃卻說,是陸珂本人不願意,要尊重女歌手意見。
十五佳節,天上挂着一輪滿月,月輪周圍暈開柔和的白光。
整個天幕沒有幾顆星子,只有溫潤的光輝籠罩到遠方盡頭。氣候清冷濕潤,春天已露端倪。
最後的全場大合唱結束,陸珂換上便裝,鑽進許言臣的車裏。
剛做完保養的黑色輝騰緩緩駛出電視臺大樓。
陸珂:“等會在前面路口拐角停一下。”
許言臣:“怎麽了?”
“去超市給叔叔阿姨買禮物啊,第一次上門拜訪,我總不能空手。”
“不用。”許言臣語氣平淡得像聊明天的天氣,“幫你準備好了。”
陸珂回頭看後座,沒發現有東西:“哪呢?”
“後備箱。”
“噢。”陸珂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把座椅調低,閉目養神,“你真周到。”
“為了早日轉正。”前方紅燈還有68秒,許言臣說着,沒見她有回應,偏頭一看她已經睡着了。
許言臣長臂伸展,從椅背後挂着的儲物夾層裏拿出小毯子,搭在她身上,空調又調高兩度。
陸珂睡醒時,車早已停在城郊院內。她揉着眼睛問:“到了?”
“睡得真踏實,也不怕我把你拉去賣了。”
“都在家吃yan宵呢,你賣給sei呀。”陸珂聲音軟軟的,口齒不清,含着剛睡醒時意識迷蒙的嬌憨。
她的臉頰染着睡出來的緋粉色,像薄敷了一層胭脂。不經意看到中控臺上的時間,大驚失色:“都十二點了!我是不是睡了半小時了?”
“十分鐘。”許言臣說,“下車,帶你去養豬場。”
“……”陸珂在副駕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接的是她之前那句問題,要把她帶到養豬場賣掉。
迅速解安全帶、開車門、下車暴打一氣呵成:“吃我一拳!”
明華左等右等,從許言臣出發算起,等了一個鐘頭。
時鐘敲響十二點,明華按捺不住,推窗向外看,恰恰瞧見小兩口在笑鬧。許言臣手裏提着大包小包禮品,空着的那只手接住小姑娘的拳頭,把她的小手放進自己大衣口袋裏。
明華很少見到兒子這樣開心。許言臣面上帶着顯而易見的笑意,眉眼都柔和得不像話。
心裏一軟,明華回頭對許致安下通牒:“兒媳婦來了,一會兒好好相處,別吓着我們可可。”
許致安正在給羊腿刷最後一層蜂蜜:“行,主要看你。”
兒媳婦不光對家裏的事情一清二楚,還是他的軍師呢。這事可不能讓明華知道。他專心致志地擺弄羊腿,用錫紙包好:“準備得差不多了,走,下元宵去。”
“你去下,我給可可開門。”
陸珂進門就受到了明華的熱烈歡迎。明華平時打扮得幹練時尚,今兒在家過節,穿了身顏色素雅的家居服,顯得溫婉可親。
她拉着陸珂的手往沙發上走:“可可熱嗎?臉怎麽這麽紅?”
“不熱。”陸珂說,“剛才太困,在車上睡着了,焐的。”
明華瞪許言臣:“多大人了?不知道窗戶開個小縫?差點把可可憋壞了!”
許言臣把手上的禮物都放在一邊,無奈:“她肺炎剛好,不能喝冷風。”
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的關心更醉人,陸珂心弦突然被輕輕撥動,眸中湧現熱切的情潮,又被她斂睫壓下。
面上的笑容卻有瘋狂上揚的趨勢。
明華招呼陸珂坐沙發上,電視調到重播元宵晚會的臺,恰好在放陸珂和駱相聞合唱的節目。
按照原本設計,歌曲唱到高潮時,駱相聞和陸珂牽手共同走下臺階。陸珂跟策劃磨了許久,才把牽手給去掉。
不光如此,連對視都很少。她已經十分克制,界限足夠分明,結果錯眼看到許言臣的表情,那人看似無喜無怒,唇角卻又似笑非笑,正好對上她的目光。
許言臣從桌上拿起啤酒,大口灌下去,和他平時矜淡清冷的模樣大相徑庭:“挺有默契啊。”
元宵節女朋友和熒屏CP在總臺合唱,唱的還是他寫的歌。感覺像在全國人民面前戴了頂綠色禮帽。
陸珂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一句變态。
好酸呢。陰陽怪氣地在這吃閑醋。
一點試用期的自覺都沒有。
但她偏偏無從招架。
許致安端來白瓷碗,招呼大家:“來吃元宵。”
餐桌上有四個小碗,明華從中央的白瓷碗中撈出元宵,每碗分配五個。
“晚上吃多元宵不消化,留着肚子一會吃燒烤。”
陸珂連五個都吃不完,她不愛帶糖的芝麻,感覺吃完牙齒都黑黑的。囫囵吞了兩個,開始磨磨蹭蹭。應着明華和許致安聊家常的閑話,心裏發愁剩下三個該如何解決。
面前突然多了一只碗,耳畔傳來許言臣的聲音:“不想吃給我。”
陸珂一喜,把剩下的元宵都撥到他碗中。
兩人的動作自然得沒有一絲滞澀,明華和許致安看在眼裏,面上浮現笑意。
吃完元宵,許家父子在院子裏支起燒烤架,看得陸珂目瞪口呆。
她以為許家會走高端知性路線,吃幾顆元宵意思意思就該就寝。
之前明華說的吃燒烤,她第一反應是用烤箱烤出來的,或者外賣送來的。
誰知竟然這麽狂野,許部長和許秘書組裝燒烤架、往裏面加碳的動作極其專業。
露天燒烤!
也太快樂了吧!
明華和許致安在等兩人來的過程中已經把肉串、青椒、魚豆腐、培根金針菇之類的用簽子串好了,現在只需要烤就行。
陸珂吃着烤串喝着果汁,眼睜睜看着許致安進屋又搬來一個巨大的腿狀物。
居然!還有!烤羊腿!
瞳孔地震!
許言臣站在烤架前,給牛排澆上紅酒,陸珂聞香而來:“我想要一塊。”
“可以。”反正紅酒在高溫下也會蒸發不少。
陸珂吃到了最愛的紅酒牛排,肉質鮮嫩,醇香綿延,滿足得想哼小曲兒。
許言臣家的氛圍也太好了,大大出乎她的預料。
許致安打開錫紙,烤羊肉的香氣飄出,他往羊腿上細細撒上白芝麻,拿刀割了幾塊烤得最好的肉,先給女士。
“許叔叔,您這手藝真是絕了!”陸珂嘗了一片肉,盛贊。
許致安:“以前在錫林插過隊,什麽都學會了。”
陸珂驚嘆:“那經歷一定很棒!是一生的財富啊。”
許致安回憶起從前,目光悠遠:“做勘探不是那麽容易的,下礦井差點死在裏面。”
乘着酒興,許致安又講了些從前地質勘探時的往事。講到數次遇到危機又化危為安,陸珂餘光看到明華眼眶濕潤。
她不動聲色,把話題往許致安這些年吃過的苦上引。
燒烤結束時,已是淩晨一點多。
許家有客房,但是明華說客房很久沒人住,沒打理,讓陸珂在許言臣房間湊合一晚。
許言臣的房間和他在華安城那邊的裝修風格一樣,高科技,性冷淡,入目只有黑白灰,再無其他顏色。
“阿姨和叔叔今晚挺反常啊。”洗完澡,陸珂熟練地鑽進許言臣懷裏,許言臣看着書,她摟着他的腰絮絮叨叨。
“哪裏反常?”
“我覺得他們相處得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