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嬌嗔我今天喜歡浴室
第48章 嬌嗔 我今天喜歡浴室
陸珂那邊正在緊鑼密鼓地排練, 對場外的事情一無所知。
立秋來時給她捎了潤喉糖,陸珂掰了一粒扔進嘴裏,随口問了句:“羊腿送到了許家了吧?”
“嗯。”
陸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對勁。”
立秋眼皮狂跳:“有嗎。”
“今年你老家的人沒聯系你嗎?”陸珂對立秋父母的奇葩行為印象深刻, “春節過了,元宵快了,你爸媽沒讓你孝敬點什麽?”
“聯系了, 我沒理。”
“對,就不該理他們!斷就斷幹淨,別讓我看不起你。”
立秋神情有些不自然,答應着:“放心吧。”
場務叫所有演員過去開會, 陸珂匆忙結束了對話。
來給他們開動員會的是新上任的文聯主席許致安。
許致安鬓邊華發剛染過,顯得神采奕奕。他一眼就看到了陸珂,那孩子今天穿着大紅色連衣裙,頭發紮成高馬尾, 幹淨又精神。
陸珂心思不在會上, 腦子裏都是剛才立秋的反常。
絲毫不知道許言臣的爸爸已經注意到她神情飄忽, 正魂游天外。
許父本來就對這個未來兒媳婦觀感很好,在散會時留她談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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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珂:難道是我開小差被發現了麽!
沒其他人在場, 許致安面容和藹慈祥:“羊腿收到了,你有心了。”
陸珂笑着客氣幾聲, 心想強偉和立秋應該不至于這麽不靠譜,把羊腿送到另一個許家?
許致安:“臣臣對你怎麽樣?”
臣臣……滿A市還能有幾個許家這麽巧有個臣臣?許言臣的眉眼肖似許父, 鼻子嘴巴更像明華。正是這幾分相似緩解了陸珂心裏的不安。
原本設想的見家長的窘迫感和局促感沒有出現, 陸珂不再緊張:“挺好的。”
許致安:“等有時間,我和你明阿姨去拜訪你父母。”
“啊!會不會太快了?”許致安的提議着實讓陸珂吃驚。
許言臣之前說過自己是個不婚主義者。萬一許家父母把這事逼得太緊,許言臣會不會又打退堂鼓了?
陸珂心裏天人交戰,一會兒覺得作為晚輩插手長輩的家事不太好, 一會兒又想,如果許言臣有個幸福的原生家庭,爸媽感情恢複如初,或許他會對婚姻有所期待。
她猶豫着開口:“許叔叔,您和明阿姨最近還好嗎?我聽許言臣說了……要不等你們處理好,再考慮見面的事?”
許言臣把這件事告訴女朋友,許致安并不感到意外。他簡要把事情說了一遍,問陸珂:“臣臣建議我跟你明阿姨離婚再複合,你覺得怎麽樣?”
陸珂差點跳起來,這對父子真的敢!一個敢問,一個敢應!
她激烈反對:“不行,不能這樣,許叔叔,您相信我,以明阿姨的性子,要是離婚就追不回來了。”
許致安:“是她一直想跟我離婚。幾年了,一直拖到現在。這已經成她的執念了,沒有一次能好好溝通。”
陸珂:“那說明您哄得不到位。從您的敘述來看,明阿姨對您态度的明顯轉折點是從那個孩子沒了開始的,或許您可以深入調查,看當時有沒有什麽隐情。”
許致安:“隐情?”
陸珂:“是的。我大學時選修過關于女性身體和心理健康的課程。胚胎生化是優勝劣汰的自然選擇,按理說不會情緒波動那麽大,到了要離婚的地步。應該是有其他原因。”
許致安若有所思。
陸珂不再打擾,輕掩了門。
門外,白瑤正在不遠處徘徊。看到陸珂從會議室出來,白瑤神情嫉妒,礙于後臺人來人往,又必須壓抑着,維持幾分假笑。
“幾十個明星,許部長單獨留你在裏頭開小竈。”白瑤看了眼手表,又上下打量陸珂,譏諷,“十分鐘,夠你穿好衣服了?”
陸珂見到她這張玻尿酸濃重的臉就沒有好感,“幾天沒見,你又動臉了。就是挺失敗的,還不如上次。”
白瑤确實剛飛到A國做完眼綜合回來,聞言惱羞成怒,又看了眼會議室緊閉的大門:“轉移話題代表你心虛。”
“讓你失望了,我只是不屑回答。”陸珂聳聳肩,“清者自清,我為何要跟你解釋?”
聳肩擺手的動作,許多人做都不好看,有失氣質,放在陸珂身上卻有着不拘小節的豪爽。
會議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許致安手中拿着保溫杯,見陸珂沒走,招手讓她過來。
陸珂一路小跑過去:“許叔叔,您還有事?”
“元宵晚會之後,來家裏吃飯吧。”許致安目光溫和,“雙方家長見面可以往後推推,你來家吃飯應該可以吧?到時候讓臣臣來接你。”
陸珂笑眼盈盈:“好。”
白瑤目送許部長離去,心裏的酸水快把自己腐蝕得不剩一塊骨頭。她不由自主地走到陸珂身邊:“那邊跟許公子談情說愛,這邊又攀上了許部長。你果然有兩把刷子。”
陸珂內心已經開始不耐煩,這人怎麽跟蒼蠅一般,走到哪都陰魂不散。
看着白瑤,陸珂突然有了作弄她的惡趣味:“對啊,我也覺得我挺厲害。”
白瑤差點被她明目張膽的态度氣吐血:“當小三還這麽嚣張,他年紀都能當你爸了,你還真不怕遭天譴。”
陸珂:“許叔叔是我男朋友的爸爸。替我未來婆婆請我到家裏吃飯,有什麽問題嗎?”
手機适時響了起來,來電人:許言臣。
白瑤也看到了來電顯示,緊抿着唇,面色極差。
陸珂在白瑤的目光中接起電話:“喂,親愛的。”
許言臣停好車,被她語氣裏的親密喊得心頭一酥,語氣仍是如常:“我到電視臺F2層車庫了。排練好就下來,帶你去吃夜宵。”
“呀。不過是個元宵節而已,幹嘛給人家送別墅呀。”陸珂嬌嗔道,“讨厭~”
許言臣:“………………你有毛病?”
陸珂羞澀,話尾語調微微上揚:“知道啦,我完事了就去找你哦。”
白瑤沒興趣看陸珂打情罵俏:“天下沒有那麽巧合的事,你真不怕的話敢開免提嗎?”
陸珂環顧四周,人有點多,她對着電話那邊說:“別挂,等我一會。”
許言臣聽出她這邊氣氛不正常,應聲。
陸珂推開距離最近的會議室的門,冷冷看着白瑤:“進來。”
白瑤跟進去。陸珂把手機放在桌上,打開免提。
陸珂:“許部長今天來給我們開動員會,散會跟我聊了一會兒,結果有人覺得我和許部長有私情。你信嗎?”
許言臣:“不信。不用理他。”
白瑤忍不住急切開口:“許公子!你可別被她蒙蔽了,她嘴裏一套一套的,看着心直口快,其實是個漢子婊!”
許言臣聲音冷淡:“就我目前聽到的,婊的是你。”
他想起了這個聲音,是當時在尼格爾敲他房間門的那個女演員,後來被《牡丹》踢出劇組那人。
白瑤被他的直言直語噎住,遲鈍一秒:“……陸珂撒謊成性,剛才還說許部長是你爸爸,叫她去家裏吃飯。”
許言臣:“陸呦呦。”
陸珂:“嗯?”
許言臣:“既然我爸都開口了,明天節目結束我過來接你。”
陸珂:“可是結束都很晚了呀。會打擾叔叔阿姨休息的。”
許言臣:“沒事,到時候給你留元宵。”
陸珂:“噢。那我買點什麽禮物?叔叔阿姨喜歡什麽?”
許言臣:“你來就夠了。他們喜歡你。”
在旁邊插不上話、徹底被無視的白瑤:七竅升天。
陸珂結束排練,來到F2層。許言臣今天換了輛車,開的蘭博基尼。
“我找了一圈,你車呢?怎麽開毒藥過來了,這也太酷了!”
“送去保養了,借我媽的車開。”許言臣把手中的熱飲遞給她,“小心燙。”
陸珂小口嗦飲:“是我最愛的八寶粥!你做的?”
“嗯。”
“我減肥呀。”可是八寶粥軟爛粘稠,香氣四溢,入口清甜,讓少女抗拒不了,喝了一口又一口,胃也随着溫熱起來。
“粥沒事。能夠補充體力,防止喉嚨幹澀。”
許言臣待她喝完,才發動車子,駛出電視臺,迎着雪花和路燈,彙入萬家燈火裏。
華安城。
許言臣穿着黑色毛呢大衣,襯得他身姿更加英挺。陸珂仍舊是排練時那條紅裙子,外面罩了件純黑羽絨服。
停好車,陸珂不願意上樓,非要在雪地裏走一走。
許言臣的肩頭落着雪花,頭發上也未能幸免。陸珂蹦蹦跳跳,雪地靴踩在松軟的雪上發出細小的聲音。
“心情這麽好?”
陸珂才不會說給未來的公公婆婆當狗頭軍師的事,她眉眼彎彎:“要抱抱。”
許言臣打開大衣:“過來。”
陸珂鑽進去,紅裙消失在黑色大衣裏,只下面露出一截裙擺。
“還要親親。”
許言臣眸色深了,低頭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下一吻。
“前面有一片小樹林,夜深雪大,應該沒人過來。”陸珂笑容狡黠,“要不我們試試在那裏……”
話音未落,被人攔腰抱起,因為姿勢而挺翹的身後挨了幾下重擊:“穿這麽少,還這麽能作?”
陸珂直到回房還在悶悶不樂,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身處許言臣的房間,宛如羊入虎口。
這人手勁太大,她身後隐隐作痛,撒潑耍賴地嘟囔着:“一點情趣都沒有!老頑固!”
“非要在那裏?”
“換換感覺,換換場所,換換姿勢,這叫新鮮感。”地暖散熱,陸珂蹬掉鞋子,把羽絨服脫了扔沙發上,光腳叫嚣,“太掃興了,啥都不懂。”
許言臣轉身進屋,出來時手中拿了盒東西。
陸珂:“那是啥?”
“冰天雪地的,去外面明天凍成冰棍?”許言臣從盒中拆開一片,“在房裏有什麽不好?”
陸珂往後退,他卻步步緊逼,一字一頓:“沙發、陽臺、廚房、書房、餐廳、放映室。你覺得哪裏有新鮮感?”
陸珂想喊許巨巨來救場,才看清所處環境,自己并不在自己家裏。許言臣強勢起來讓她腿都軟了,全靠強大的意志力撐着:“我明天還要排練。”
“嗯,所以先讓你選。”
這個先字用得就很靈性。
不過陸珂沒工夫細想:“明晚就是元宵晚會了,還要去你家。”
“都不選啊。”許言臣很遺憾的樣子,“那就默認全選。”
“哎?”陸珂咽口水,想再往後退,腳下被絆住,一下坐倒在沙發裏。許言臣家的沙發是真皮的,陸珂一坐又壓到身後。
太……太刺激了……
他怎麽突然開竅了?那種斯文敗類的調調恰恰戳中陸珂的點,她夢見過無數次這樣的許言臣,但卻第一次見到現實中的他這樣。
又狠又欲。
許言臣不滿她這樣走神,把軟如棉花的人翻了個身,變成了跪在沙發上,手臂撐着沙發靠背的姿勢。
陸珂內心:我可以!我瘋狂可以!
嘴上抗拒:“不要啦,明天還有演出……”
情感和理智正在拉鋸打仗,腰上的鉗制突然松開。陸珂茫然回頭,許言臣語調如常:“那算了,演出重要,全國人民看着你。”
撩完就跑是什麽套路!陸珂怒了,想從手邊抓起能扔的東西,結果沙發上過于幹淨,連抱枕都沒有。她彈起來拿起羽絨服套在身上,邊穿邊走邊罵:“你大爺的許言臣!”
許言臣:“我沒有大爺。”
陸珂:“我詛咒你!你這輩子吃方便面都沒有調料包!”
許言臣:“我不吃方便面。”
陸珂差點被他氣哭:“王八蛋,絕交!我要跟你絕交!”
眼見着她快推開門,許言臣從後面抱住她,聲音柔和:“不鬧了。”
翻來覆去,她就只會罵那幾句。罵人的樣子都那麽可愛。
許言臣:“抱歉,剛才突然想逗逗你。”
陸珂感覺到身後的陣仗,不可置信:“你喜歡說糙話的?”
“不是——”許言臣不知該怎麽跟她解釋,這種毛頭小子一般的、欺負心上人的幼稚行為。這可能是小學男生才能做出來的舉動。
他正斟酌着措辭,小姑娘卻兇巴巴地開口:“我只說一遍,我今天喜歡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