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黑衣變态
等好得差不多了,司徒澈沒臉沒皮地把傷口随便一包紮,金子銀子随手一塞,又吃又拿之後坐在馬車上跟上官父子告別。
“桃花澈,我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上官種馬張着胳膊。
司徒澈保持着高貴冷豔的模式,“沒事把你爪子收回去,我趕着拯救世界,別瞎嚷嚷,影響不好。”
上官绛紫将上官瑾提到後面,對司徒澈說道:“你的傷沒好,多注意安全。”
“嗯,謝謝上官叔叔!”他朝上官面癱笑得很燦爛,“這一年勞煩您照顧了!我會寫信給你的!”
“我呢?我呢?司徒澈!馬還是我買的!”
見着馬車跑了,上官種馬在後面大嚷大叫。
司徒澈朝兩人揮揮手,等到看不到了,才縮進馬車裏。
少年,玩心嗎?丢了心髒的老陽告誡廣大青少年: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別亂扔心髒。
從季厘國到中榮國其實并不遠,但一個人上路未免孤單,司徒澈一般早上看看風景,跟車夫聊個天,晚上睡大覺。
不知是不是因為神力削弱嚴重的原因,司徒澈徹夜徹夜地做關于睚眦和自己的夢,但是醒來除了一肚子氣和啞了的嗓子,什麽都不記得。
宵晖和夜魄重組了宵夜惡人組,扶桑不在,清讓離家出走,景昭回家了,只剩他一個讓他稍微有點憂郁。
等等,跟小景昭告別那天還答應給他寫信,結果……根本就是忘記了啊!!!
也不知道哪個軟萌內向到要死的家夥有沒有被排擠,飯好好吃了沒有,反正肯定長高了,将軍家的血統真是可惡!不過想到小景昭強大的鬼畜屬性,還是不用太過擔心他了吧。
過了兩秒,司徒澈還是老老實實地掀開車簾去扒着車夫,“車夫大哥,現在中榮國怎麽樣了啊?”
還沒說上話,視野裏就出現一群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兩方互相愣愣地打量了一陣,司徒澈主動打招呼:“你們好!你們站在路中央會被撞的!”
壯漢聲音雄厚:“此路我開!”
司徒澈一聽來勁了,立刻搶答:“此樹我栽!要過此路,留下命來!”
“小兄弟你很懂嘛,看你資質不錯,來我們大山幫裏當個……”
“當你個死人頭!”山賊一號還沒說完就被老大賞了一拳,“還不去殺了他!”
對方簡直差點沒把“山賊”寫在腦袋上,司徒澈見狀不對,抽出最近新換的長刀,眼睛閃着寒光,一刀劈在馬車上。
“既然如此,就如你所願。”
馬車紋絲不動。
然後放完狠話的司徒澈想起自己的神力完全沒有的事情。
面無表情的老陽內心跑過一萬只草泥馬,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這個場面了。
“把銀子交出來!”
為首的大胡子掄起斧頭向他砍來,他雖然武功廢柴,反應還是很快,一下子鑽到馬車裏。
只聽“轟”地巨響,整個馬車都塌了,司徒澈狼狽地從散架的木塊堆裏爬出來,剛咳了兩聲,脖子上就架了好幾把白晃晃的刀子。
那狗腿的車夫早就趁着他跟老大吵架的那會,填了賣身契,報了三險一金,還對上了暗號,司徒澈大罵:“你這個沒義氣的!”
說完氣勢上來了,他昂起頭,用鼻孔兒看人:“你們知道我是誰麽!”
“誰理你啊!”
一群人把後腦勺對着他,連個眼神都沒給,司徒澈使勁瞄,這些讨打的人正在瓜分自己的銀子!!!
“老大,那這家夥怎麽辦啊?”這邊架着他脖子的人不樂意了,喊道。
大胡子一揮手,“殺了吧,看起來弱不拉幾的。”
司徒澈是個喜歡搶答的人,一聽他這麽說,身形一矮,幾人不注意,竟是讓他逃了出來。他左手握緊長刀,往森林深處跑去。
“追!別讓他跑了!”
大傷初愈,他根本跑不快,沒跑幾步就被追上了。在幾人夾擊之下,司徒澈勉強能過幾招,等山賊大部隊追上了,他覺得自己要完了。
山賊力量很大,攻擊的路數卻沒什麽講究,司徒澈一陣亂刺,倒是讓他放倒了兩個。可是身體已經開始支撐不住了,他一腳踢開最近的一個山賊,背後響起斧頭剛出的聲音,他快速扭過頭,可那斧頭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了。
要成肉醬了……
司徒澈揚手以刀相抵,那山賊的手臂卻在斧頭落在刀刃前飛了出去。準确地說,是被斬斷了。
猩熱的血液噴了司徒澈一臉,他愣了一秒,看到山賊身後一個持劍的男人。
來人身穿黑衣,袖口是金線暗紋的複雜圖案,他戴着一頂帷帽,檐下的黑紗長至頸部,看不見他的面容。至于為什麽會覺得他是個男人,是因為對方實在是太高了,比司徒澈還高上一個頭。
男人下手極為狠辣,一點也不顧及山賊的求饒,一劍結果了對方。那揮劍的模樣有板有眼,明明看起來像是舞劍一般優雅,可攻擊的都是下三路,先是斷子絕孫,再将對方連腰斬斷。
難道是黑吃黑?
司徒澈看着地上一具具山賊的屍體,偷偷地瞄着那個男人。被腰斬是極為痛苦的事情,據說有人被腰斬之後寫了十三個“慘”才斷氣。這個男人好像是故意這麽做的,有幾次山賊将自己的要害暴露出來,他都沒有下手,非要攔腰砍斷別人的腰才作罷。
男人轉過身,雖然看不見他的神色,司徒澈卻覺得他在看自己。
老陽揣着匕首,很是狗腿地跑到男人身邊,“謝謝你啊,大俠,我請你吃個飯!”
大俠沒理他。
老陽是個很樂天的人,再說跟面癱們也打過不少交道,立刻自娛自樂起來了,“臉上蒙着紗能看得見嗎?啊我不是說你不酷啦,撞到柱子什麽的有點丢臉,也不帥。”
大俠雖然蒙着臉,可司徒澈還是眼尖地看到他的肩膀抽了一下。
他把司徒澈的錢袋從血泊中撿了起來,又扒了山賊的屍體,将他們身上的碎銀子倒入錢袋裏,然後走到司徒澈跟前,把錢袋放在他腦袋上。
“啊,好重!”司徒澈捧着銀子,再擡頭看,大俠已經離開了。
他收起玩笑的表情,目光冷澈地瞥着地上的屍體。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
這個問題并沒有困擾司徒澈很久,因為另一個重大疑難問題出來了。
馬車被山賊頭頭劈壞,除了生火大概也沒什麽用了。司徒澈追了一路才把自家的馬給找回來,結果趕上了傾盆大雨,路上也沒個休息的地方,直接就把他澆成了落湯雞。
司徒澈有點肚子餓了,稍微惦記起來中榮國召玄樓好吃的桂花糕。
神力衰退也有個好處,就是本能對水的厭惡感降低了。司徒澈騎着馬,也許是因為雨天,肩上的傷口隐隐作痛,腦袋不太活絡,摸了一把還有些燙燙的。
“不是吧,你在逗我……”
眼前開始發黑,頭越來越重,司徒澈雙手抱住馬,覺得搖搖晃晃的,閉上了眼睛。
司徒澈是被烤肉的香味熏醒的,他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口水,發現身上……換了套衣服。
左右看看,這裏似乎是個山洞。
難道是被熊叼進來了……
他做了幾次伸展運動,沒覺得哪裏酸哪裏疼的,各方面沒有被進入過的痕跡。放下心來,便循着香味往外跑了出去。
山洞出口處隐約透着光亮,有個熟悉的身影。依舊是一襲黑衣,籠着黑紗的大俠正在火堆前烤着野兔。
“大俠!好久不見!”司徒澈看見他汗毛都起來了,趕緊去拍馬屁。
大俠微偏過頭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難道大俠不會說話?!戴着這麽厚的黑紗不熱也會燒焦啊……
但這不是他主要擔心的問題,他關注的是待會大俠會不會分他一點兔子肉。
大俠估計是被他看得發毛,把烤好的兔子肉讓給他,還拿了一壺水過來。司徒澈捧着兔子肉,啃了幾口,一邊偷看着大俠。
大俠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放在司徒澈面前,然後盯着他不動。
他瞅瞅盒子,裏頭放着桂花糕,顏色潔白如玉,帶着一股桂花特有的馥郁清香。
“給我吃?”
見大俠點頭,他拿了一塊,擡頭朝大俠一笑,“謝謝。”
大俠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忽然挨過來,伸手就要碰到他的臉。電光火石之間,司徒澈左手上前掐住他的手腕,上挑的眼眸凝着冷意,“對不起啊大俠,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對方任司徒澈扣住自己的手腕,聲音低沉,帶着一絲極難察覺的嘲諷,“我還以為,你對誰都是這麽親近。”
“哎?”
“你的嘴唇是紫色的,縛神香開始發作了。”
“哈?”
司徒澈聽見那三個字,愣住了。
男人站起來,舉起被司徒澈扣住的手,他感覺男人瞪了他一眼,“放手。”
“哎?”
“等雨停了才能出去,我去給你找解藥。”
這話說得很暧昧,司徒澈擡眼看着今天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收起了迷蒙的神色,冷下了臉,“為什麽我要聽你的。”
男人側過頭,盡管看不到他的表情,司徒澈還是出了兩滴冷汗。他身後跑來一個少年,興奮地說:“門主!我打了很多魚,要烤給他吃嗎?”
大俠搖了搖被司徒澈拽住的手腕,“你要吃嗎?”
司徒澈堅定地搖搖頭。
“那就在山洞裏待着。”
老陽被吃得死死的,也不好說什麽,只好松開了手,在那幹瞪眼。心想等這黑衣變态一走他就立刻開溜。
“小七在這裏守着。”大俠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麽,吩咐那個少年。
“好,門主請放心,他一踏出去我就往他嘴裏塞魚,我的飛魚很準的!”與其在回應大俠,司徒澈還覺得小七的那些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更加郁悶了。
他幽怨地蹲在角落,捧着還熱乎的兔子,死瞪着朝大俠揮手的小七。
“沒毒的,放心好了。”小七對着他,板着個臉,“你真麻煩。”
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福利小劇場】
随着回憶篇的靠近,睚眦來劇組的時間變多了。
陽曜躺在睚眦大腿上背臺詞,睚眦在打盹。
陽曜跟青蒼饕餮對戲,睚眦拿了道具組的烤雞翅給陽曜吃。
陽曜練習劍術,睚眦用孩子時期的身形坐在陽曜面前。
“啊啊啊小睚眦!!!!”陽曜飛撲到幼年睚眦身上。
睚眦的唇彎了一下,将陽曜拿開一點,板着臉認真地說:“天君,請您注意一點,影響不好。”
(幼年睚眦的內心:今天又抱到天君了呢=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