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的食物體驗是十分驚喜的，椰子特殊的清香讓昭昭欲罷不能，恨不得自己捧着碗咕嚕咕嚕。
可惜額娘對他飲食方面的控制很嚴格，只這一小碗便不讓他再多喝了。
昭昭舔了舔唇邊沾上的椰汁，迸發極度渴望再喝一點的小眼神，戳中了在座所有人的心髒。
就連最敵視他的李氏都打心底裏覺得這孩子長得好。
“額娘吖！”昭昭眨巴眨巴大眼睛，朝着額娘發射萌萌的笑臉。
烏拉那拉氏輕輕地搖頭。
“啊嗚嗚嗚嗚嗚！”昭昭要吃好吃的湯湯！
烏拉那拉氏硬着心腸沒有縱容昭昭的請求。
“阿瑪吖~”昭昭換了一個目标進攻，這次還特別主動地親了一下阿瑪，糊了雍親王一臉的口水。
甚至雍親王他還聞到了自己臉上有一股椰香。
雍親王清了清嗓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福晉烏拉那拉氏率先開口。
“昭昭，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阿瑪為了你的身體着想，肯定也是不會同意的。”
随後，烏拉那拉氏雙目看向雍親王，問道：“王爺，妾身說的對嗎？”
福晉都這樣說了，若是自己再縱着昭昭，那豈不就是不顧孩子的健康，他自然不是那樣的人。
“昭昭，你若是實在很喜歡，阿瑪明日讓人去采買一些新鮮的椰子，等你想喝的時候，随時讓府裏的廚子給你做，好不好？”
烏拉那拉氏見昭昭久久不答，于是耐着性子柔聲勸說。
“額娘知道昭昭是個好孩子，是一定會乖乖聽話的對嗎？”
昭昭自知今天是喝不上更多的湯湯了，于是委委屈屈地點點小腦袋，他要做一個聽話的乖寶寶。
見他終于點頭同意了，雍親王跟烏拉那拉氏夫妻倆齊齊松了一口氣，若是昭昭鬧起來，最後心疼的還是自己。
“昭昭不委屈啊！等你再長大一些，姨娘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宋氏最是心疼地安慰他。
“是啊，等昭昭長大了，就能吃更多好吃的了，讓你的哥哥們帶你去街上，吃個夠！”
有了姨娘們的安慰，昭昭的心情好了不少。
“好了，都趕緊動筷吧，菜都要涼了。”
雍親王一發話，衆人這才專注于自己的五髒廟，聚衆吸崽雖然快樂，但到底還是不能填飽肚子。
突然，昭昭看見自己最愛的椰子盞被阿瑪一個人喝了個精光，一個人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委屈，小家夥心理還是崩潰了。
“阿瑪啊嗚嗚嗚嗚嗚！”阿瑪把昭昭好吃的湯湯全都吃掉了！
小家夥的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看的在場的大人都心疼極了。
烏拉那拉氏率先接過小家夥在自己的懷裏抱着，輕輕地拍他的小後背，滿眼的心疼。
“王爺您也真是的，就不能避着點兒昭昭喝嗎？”耿氏快人快語。
雍親王心頭一梗，但到底是自己惹哭了昭昭，也不好為自己辯駁，更沒有立場去指責為昭昭打抱不平的耿氏，只能硬生生的扛下了一衆妾室的冷眼。
“昭昭不哭不哭啊，明日姨娘給你做椰子味兒的糊糊好不好？”宋氏放下筷子，起身走到昭昭跟前，幫着福晉一塊兒哄他。
就連李氏都看不下去了，對還幹坐着的雍親王說了幾句。
“王爺，孩子雖然還小，可也不是傻子，您當着他的面兒吃了皇上賜給他的東西，虧得您還是做阿瑪的呢，還不趕緊去哄哄！”
雍親王幹咳兩聲，站起來，走到昭昭跟前。
“昭昭不生氣好不好？方才是阿瑪不對，阿瑪明天，不！今晚，就讓他們去給你買椰子！”
昭昭一扭頭，兩只小胳膊抱着額娘的脖子，不想搭理壞阿瑪。
一邊委屈的掉眼淚疙瘩，一邊還氣的打起了小奶嗝。
烏拉那拉氏只能一邊抱着他左右來回的走動，一邊嘴裏安撫着他的情緒。
“昭昭乖，不哭了啊，你阿瑪他也不是故意的，反正你也吃不了對不對？放着就浪費了，那你阿瑪吃了不是正好嗎？”
“啊嗚嗚~”可是昭昭還是覺得好難過~
“額娘知道，額娘都知道，額娘抱着昭昭走一會兒，昭昭就不難過了。”
鈕祜祿氏見狀走上前，指着窗外對昭昭說：“昭昭你看，外面有一個彎彎的小月亮，月亮婆婆最不喜歡看見愛哭的小孩子了，它會偷偷在晚上的時候，割掉愛哭的小孩子頭上的耳朵，昭昭害不害怕？”
昭昭顧不上哭了，趕緊伸出兩只小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兩只小耳朵。
“嘤嘤~”害怕~
大大的眼睛裏還閃着淚花，微紅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又委屈又可憐的小模樣別說有多招人疼了。
“那昭昭咱們就不哭了好不好？這樣月亮婆婆就不會割昭昭的耳朵了！”
昭昭點點小腦袋，眼淚也止住了。
衆人都松了一口氣，烏拉那拉氏給他擦幹淨眼淚，親了親他的小臉，把他交給了乳母抱着，自己也能騰出手吃個飯。
等大家吃完飯後，就到了小孩子一年之中最期待的環節，放鞭炮。
大家都移步到院子裏，奴才們将準備好的鞭炮取了出來，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又将已經提前點好的香遞給三位稍大的阿哥。
昭昭卻沒有，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麽哥哥們都有？
“咿呀呀呀呀！”昭昭還沒有呢！
雍親王笑着看向昭昭，說着：“你還小呢，這炮竹危險，等你長到弘歷弘晝這般年紀，阿瑪親自陪你玩。”
昭昭抱着額娘的脖子，扭過頭，不搭理他。
鞭炮是一個長串，像一條大紅色的長鞭，往年都是由長子弘時去點的，今年也不例外，李氏看見這一幕，腰板都感覺挺直了不少。
鞭炮一點，噼裏啪啦，燃爆的響聲讓大家都感覺到了過新年的熱烈氣氛。
烏拉那拉氏早就提前捂住了昭昭的兩只小耳朵。
昭昭不但不覺得可怕，反而看見燃爆的光亮覺得很特別，兩只小手激動地拍打擊掌。
“啊咿呀！”昭昭還想看呀！
雍親王覺得很高興。
“昭昭人雖小，膽子卻挺大的，不但不害怕，瞧着還挺興奮。”
接下來弘歷跟弘晝也參與進點燃炮竹煙花的行列。
每當哥哥們點燃一個炮竹，在天空中炸開閃耀的火花，昭昭都會非常捧場的高呼大笑，還一邊拍着小手。
“昭昭你看五哥！五哥給你再放一個！”弘晝燃放了一個新的。
在天空中炸開的瞬間，昭昭發出了給力的驚呼。
“哇哦~”
“這有什麽！六弟，看三哥給你放一個大的！”
弘時也跟着搶奪小昭昭的注意力，主要是這奶娃娃太配合了，讓人極度有成就感。
弘時挑了一個，在天空中綻放成一朵璀璨的大煙花。
“咯咯咯咯~”
昭昭果然被逗笑了，連口水泡泡都出來了，整個院子最明顯的就是他稚嫩天真的小奶音了，後大家索性都不看煙火，改成觀察昭昭可愛的小表情和小動作。
折騰累了之後，昭昭也是最先睡着的那個。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新年了。
上午有官職在身的大家都要進宮去太和殿參加元旦的筵宴，小輩們是從下午開始，出門到處去叔伯府上拜年，昭昭還小，但如今他的名聲卻很大，各個府裏都特意多準備了一份他的紅包，讓他的哥哥們給他帶回去。
于是昭昭雖然不出門，但收獲卻不小，如今正坐在榻上開開心心的數着紅包呢。
給小孩子準備的都是些特意打造好樣式的銀豆豆，金花生，金瓜子一類，瞧着也好看。
靜馨院裏也準備了過年時節必備的小零食，昭昭早就嘴饞了，雖然瞧着這樣子都差不多，但昭昭這個小機靈心裏将它們分的很清楚，這些是寶貝，盤子裏那些才是吃的。
于是昭昭扯着額娘的袖子，抓了一把寶貝遞給額娘，又指了指盤子裏的吃食。
看的他親額娘烏拉那拉氏是又生氣又想笑。
“你倒是無師自通，還學會跟額娘做買賣了是不是？”
“嗯呢嗯呢~”昭昭還挺起小胸脯有些驕傲呢。
“額娘這可不是在誇你，你倒是會給自己的小臉蛋上貼金。”
昭昭伸出手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攤開手手，翻動手心手背看了看，伸到額娘面前。
“咿呀~”昭昭臉上沒有金子呀~
烏拉那拉氏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小手掌，被他的反應逗的肚子都笑痛了。
“額娘不是說昭昭真的貼金子在臉上了，意思是說昭昭自己誇自己，羞羞臉！”
明白過來真正意思的昭昭，捧着自己的小臉臉吃吃的笑了。
“咦咿~”昭昭是個小笨蛋，好害羞哦~
吟婉這個時候進來了，身後還領着一老一小。
“福晉，舅老爺帶着小少爺來了。”
“給福晉請安。”
“快起來吧，都是自家人，四哥何須這樣多禮。”
一老一小這才起身落座，昭昭好奇地打量着那個比自己稍微大一些的小男孩。
那小孩有些怯生生的，趁着他瑪法跟姑奶奶在說話，小心翼翼地擡頭，冷不丁對上了昭昭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昭昭朝他笑的甜甜的。
那小孩心想：姑奶奶生的小堂叔長得真好看！他還主動沖着自己笑呢，于是也很友好的笑了笑，兩個小家夥倒是都很喜歡對方。
“昭昭還記得舅舅嗎？”五格笑眯眯地看着昭昭放輕嗓門問道。
昭昭咯咯一笑，點了點小腦袋。
五格十分驚訝。
“我不過是在他滿月的時候見過這孩子一面，他竟記住我了？”
烏拉那拉氏微笑着颔首。
“四哥有所不知，昭昭他很早就能認人了，現在雖然還不會說話，可是咱們這些大人說的話，他基本都能聽懂。”
“是了是了，若不是昭昭聰慧，也不能輕易得到皇上的寵愛，皇上還特意為昭昭賞雪之便，賜下價值千金的琉璃做為窗戶，我都聽人家說了，如今誰不羨慕福晉能有一個昭昭這樣可愛又聰明的孩子呢。”
聽見親兄長這樣說，烏拉那拉氏自然心中是高興的。
“這是四哥最小的那個孫兒吧，我還是第一次見，長得倒是像他阿瑪，叫什麽名字？”
五格示意那小孩自己回答。
“回姑奶奶的話，我叫錦明，前程似錦的錦，光明正大的明。”
烏拉那拉氏瞧着這小錦明倒是比他阿瑪伶俐，這麽小就口齒清晰，還能解說自己名字的含義，烏拉那拉氏這一代倒有幾分希望。
“好孩子，幾歲了？”
“姑奶奶，我今年滿五歲了。”
“可喜歡讀書？”
小錦明撓了撓後腦勺，有些羞澀的說：“喜歡，是爺爺親自教我識字的，我覺得書裏說的很好，有很多錦明不知道的事情。”
“喜歡讀書好，将來入朝為官，振興咱們烏拉那拉氏一族的榮耀，姑奶奶支持你。”
“吟婉，去我的書房取桌上放着的那本春秋送給錦明。”
吟婉微微一福身，口中應：“是。”
五格也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個小匣子。
“這是給昭昭準備的新年賀禮，還請福晉代為收下。”
婢女接過，上前幾步，遞到烏拉那拉氏手裏。
烏拉那拉氏打開匣子，面露懷緬之色，她從中取出放在手心細細端詳，那是一個帶鈴铛的銀手镯，質地一般，做工也是普普通通。
“這是額娘的陪嫁，當初我與四哥一人一個，我的那個傳給了大阿哥，如今已經随他一同埋葬了，四哥你有心了。”
就在這時，吟婉捧着書進來了，主動呈于錦明面前。
“小少爺，這是福晉賜給您的春秋，請收下吧。”
錦明從座位上跳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接過。
“多謝姑奶奶賜書！”
“好孩子快起來吧，今後可定要好好讀書。”烏拉那拉氏叮囑道。
“額娘吖~”昭昭忍不住想要插話。
“昭昭竟然會喊人了？這麽小就喊得這麽清楚，真是了不得。”五格高興地笑着說。
烏拉那拉氏低下頭，看着昭昭。
“你這小家夥，又怎麽了？難不成你也要讀書不成？”
“嗯呀嗯呀！”昭昭肯定的點點小腦袋，告訴額娘自己也可以。
他還記得待在額娘肚子裏的時候，額娘每日都會手捧書籍，對自己念誦詩書經文，昭昭從那個時候就很喜歡讀書呀！
錦明鼓起勇氣，對昭昭說：“錦明一定會好好讀書的，等小堂叔長大了，錦明就可以教小堂叔了！”
烏拉那拉氏笑着點頭，“那就這麽說好了，你可要努力學，昭昭是個小調皮，等他上學的時候，怕是有的折騰呢，到時候就要拜托錦明幫姑奶奶多指點指點他。”
錦明很認真的點頭，在心裏默默記下了今日的承諾。
晚上，雍親王特意來了趟靜馨院。
昭昭一看見壞阿瑪就轉過身子，小腦袋一扭，故意裝作看不見他。
雍親王走上前，故意站在昭昭的對面。
昭昭拿起榻上的小被子蓋住小腦袋，撅着的小屁股正對着他阿瑪。
“昭昭！阿瑪今日給你從宮裏特意要了椰子！你還不願意原諒阿瑪嗎？”
說起來雍親王就覺得有些難為情，他今日為了昭昭，在中午的時候向皇阿瑪求了幾個椰子。
被幾個兄弟好一通擠兌，皇阿瑪也笑着看戲，看夠了熱鬧才問是怎麽回事。
直到他說是因為昭昭想吃，但椰子這個時候京城也不好買，于是只能求到皇阿瑪跟前了。
幸好老爺子一聽到是為了昭昭，頓時就松了口。
這幾個椰子可是他厚着臉皮，頂着嘲諷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回府就趕緊來給昭昭賠禮道歉來了，免得小家夥一直生他這個阿瑪的氣。
昭昭記得自己昨晚吃的那個好吃的湯湯就是椰子！趕緊掀開被子偷看了一眼。
蘇培盛趕緊讓人把圓溜溜的椰子往昭昭跟前一遞。
昭昭瞧着眼前黑黢黢的圓球，一臉的嫌棄，這根本不是昭昭昨天吃到的香香的椰子！
“哼！”重重地沖着阿瑪哼了一聲，昭昭再次把自己埋進被子裏。
衆人都不知道小阿哥這是幾個意思，怎麽看見椰子還生氣呢？
烏拉那拉氏用繡帕捂着嘴，上前在雍親王耳邊輕聲耳語，解釋道：“大約是昭昭不識貨，不知這個樣子的椰子就是他昨晚吃的椰子原本的樣貌。”
雍親王趕緊讓人去現開一個，可這椰子是瓊州府的特産，尋常人根本連見都沒見過，這東西硬的不行，好一會兒都沒打開，奴才們又擔心太使勁給砸壞了，最後幸好雍親王府的廚子見多識廣，這才用了技巧順利打開了。
一個奴才雙手捧着開好的椰子上前。
昭昭聞到了椰子特有的清香，上前看了看，這才知道原來壞阿瑪真的帶來了椰子！
“怎麽樣？阿瑪沒騙昭昭吧？”
昭昭點點小腦袋。
“阿瑪吖~”
昭昭朝着阿瑪伸出兩只小胳膊要抱抱。
雍親王喜笑顏開，将昭昭抱在懷裏，還陪他玩了好一會兒飛高高。
雍親王如今是徹底被昭昭這小家夥吃定了，小家夥一生氣，他是一晚上都沒睡好，一直惦記着這件事情。
過了幾日，康熙去德妃的永和宮時，說起了老四問他要椰子的事情。
“大年初一那天，老四突然跟朕要椰子，把朕都吓了一跳，他一貫是不注重這些口腹之欲的，也好面子，成日裏端着架子。
那天為了昭昭那小家夥，倒是豁出去了，連老八老九說了幾句酸話，他也忍了，果然是當了阿瑪的人了，性子也變得更穩重了，不像以前那麽争強好勝，這是好事。”
德妃溫婉一笑，點頭應答：“是，前幾日，老四福晉信裏也說起了這件事，臣妾覺得十分有趣，正好說給皇上聽，咱們一道樂一樂。”
“哦？是何事？說來聽聽。”康熙起了興趣。
“那日除夕家宴，皇上賜給了昭昭一道椰子盞，皇上還記得吧？”
康熙點頭，接着說：“是這麽回事，所以老四這才為了昭昭跟朕要椰子，朕也給他了。”
“那椰子盞分量不少，昭昭又還小，他額娘只給他盛了一碗，小家夥很喜歡這個味道，還鬧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哄好了，皇上您猜後邊胤禛怎麽着了？”
康熙想了想，有些猶豫地說：“胤禛他為了哄昭昭高興，答應要給他再做一份？”
德妃笑着搖頭。
緊接着說：“胤禛他當着昭昭的面兒，把剩下的椰子盞全都喝了個精光，昭昭當場就氣哭了！”
康熙聽完，立即捧腹大笑。
“朕就說胤禛一貫最要面子，怎麽今日不管不顧來跟朕要椰子？原來是自己惹哭了昭昭，着急賠罪呢！太有意思了！”
“可不是，昭昭生下來就把他吃的死死的了，不過老四也是的，怎麽能這麽做事呢？還當着孩子的面兒吃他最愛吃的東西，一點兒沒給人家剩。”
康熙聽完德妃的抱怨又笑了。
“沒事沒事，昭昭的椰子被他阿瑪喝了，朕是他阿瑪的阿瑪，朕給他補上就是了，定然不會少了他的。”
“還是皇上疼昭昭，這為人阿瑪胤禛還有的學呢，皇上可得多教教老四，昭昭又是個有氣性的，聽他額娘說，小家夥生起氣來，誰哄都不管用，小家夥還會扭頭，撅着屁股，背對着胤禛，口中喊着“壞阿瑪”，把胤禛給急的，一晚上都沒睡好！”
德妃的語氣生動，康熙甚至能在腦海中想象出小家夥的一舉一動。
“昭昭這小家夥着實有趣，朕現在是巴不得趕緊到春天，不那麽冷的時候，也好在宮裏見一見他。”
“臣妾也想他了，不過倒也不着急，再多給他準備些他喜歡的東西，等他進宮的時候，估摸着也能吃些好克化的湯羹，臣妾的手藝許久不練，都生疏了，這段時間正好拾起來。”
“你的手藝是極好的，可也別光想着昭昭那小家夥，你做出來了，不得先給朕嘗一嘗？朕也可以給你提一提好的建議麽。”
康熙握着德妃的手，笑着打趣。
“皇上這幾十年來，還沒吃夠嗎？”
“你做的朕永遠都不會覺得膩。”
歲月不敗美人，德妃盡管已經六十多了，但神态自然，氣質溫婉，自有一番獨特的韻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