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生的前戀人

就在四個少年走到另一邊畫廊的時候,從廊道光線較為弱的地方走來一個年輕男子。男子一身古典的穿着,兩肩無袖,衣衫下身拽地,以青藍色為調,以白色絲線為縫,腰間還挂着玉珠墜鏈,碎粒的珠子在行走間發出唦咔的聲音。

幾人擡眸看向男子,男子一臉的儒雅,極有風度的在四人面前行了一個紳士的禮儀,而後在白生面前站定,優雅的微笑:“白生,很久不見了。”

白生看着男子微微愣神,但很快笑着回應:“是啊,兩年不見,你的名字已經響亮到我的世界裏都是對你的叫喊聲。”轉臉對幾人說,“他,便是學術界的大師思源。”

子年一聽到這人就是思源,人就擁了上去,還特哥們似的一手攬着白生的肩,一臉的笑嘻嘻,“你好,我是白生的朋友,你的名字在學術界來說實在是太響亮了,我絕對是你的粉絲,您能給我簽上個名嗎?”說着,還擺出崇拜不得了的樣子,雙手捧着衣衫的下擺,遞向男子的方向。

茶一在一旁看着,低喃了句:這厮的太沒出息了!站在一旁的少年習慣的笑笑,表情無礙,對男子的存在似乎感覺很平淡,但他對男子的了解又如此的多,茶一搞不懂這少年的心到底是由什麽構成的,總之,很複雜。

男子對子年的行為感到一絲的笑意,不過還是從腰間拿出一支鋼筆,在子年的衣衫一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潦草卻有幾分的硬氣,是一個人的性情。子年高興的看着那簽名,咧嘴笑得見牙不見眼。幾人都無奈的聳肩,紛紛扭轉過頭,暗示着我們不認識這丫的。

男子看着幾人的動作,溫雅一笑,“我帶你們走走吧,在二樓,還有更多精美的畫。”

白生含蓄的笑着點頭,眼眸裏是冷淡的顏色。

幾人在男子的帶領下,走到二樓。二樓的裝潢明顯比一樓要簡樸得多,以木質為代表,講述的是對古老的一種的诠釋與欣賞,所以紅檀木為最,這樣會将整個廳室顯得高雅而古典優美,使那些陳列在牆壁上的畫幅更加的寧靜。

男子走到一幅畫前頓下了腳步,幾人紛紛看去,只見畫上是一個少年踩着腳下的光點,在遠處走來,輕緩卻又充滿喜悅的輕快,少年一身簡單的衣着,白色的襯衫,黑色的牛仔庫,猶如見風破雲,那眼神,望向前方,如此的溫柔,笑意溫淡化開,像極了初春盛開的花,清爽而明淨。

茶一看到畫中少年,眼神微側,看向一邊的白生,白生定睛的看着畫,面無表情,冷漠如霜,卻嘴角依舊颔笑。

茶一手臂輕輕撞了白生一下,問:“這畫裏的人,怎麽看就怎麽像你啊?!”

白生剛想說話,男子便開了口,雅雅說來:“是啊,這畫是我在大空城想念着白生所畫的,後來寄回到這裏,就是為了讓白生看到,只是沒想到,白生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是我親自帶着他來一看。”

子年茶一一口同聲問:“你們是……”

白生溫淡的看了男子一眼,而後目光不由自主的瞄了茶一一眼,開口說:“他是我的戀人,不過是過去式了。”

男子淡笑:“是啊,我是白生的前戀人。”

衆人瞪大眼,哇的一聲,感嘆無比。

之後,與男子分別,幾人往白生家的方向走回去。

一路,茶一還不停的說:“白生啊,你與思源相愛的時候,你那時到底幾歲啊?這麽小就談戀愛了?你丫的爸沒教育你不要早戀麽?”

子年走在一旁,鄙視了茶一一眼,“這裏十歲就能愛愛了,是你們那裏保守好不好?”

“什麽?十歲愛愛?!”茶一懵在原地,愣愣的回味着十歲愛愛這麽一句雷死人不填命的話,這零世紀的,太不像樣了!茶一心裏咕哝道。

少年一邊聽着音樂,一邊淡淡開口問:“白生應該有一段戀愛故事才對。”

戀愛故事?子年茶一兩人瞪眼看着走在前面的白生,一臉渴望聽的表情,少年看着這兩人,咪咪一笑,清淡如水,眸裏波瀾橫生。

白生聽着身後的吵鬧,心裏并沒有煩躁,許久,他慢慢開口,聲音悠揚,如遠處傳來的嗓音,遺落下來的是一陣感傷,“兩年前,我認識他,一個叫思源的少年,那年,他已經很紅了,我站在他身邊都覺得卑微渺小,他出色的天賦,與無人能比拟的對音樂對色彩的敏感度,跟随者他,所走過的世界,都是一片炫目的光彩。然而在五月天,他收到來自大空城深造的邀請信,他們希望思源可以去那裏進行更深一層的學識與研究,那時他說,白生,我想去,你願意跟我去嗎?我沒有回應,之後第二天,他便早早離去,我去到時他的屋子只剩下塗白的牆壁,沒有多餘物品的身影,連一封信都沒有,如此決情的人,愛上了只會是一種傷害。”

茶一說:“那時你也是想跟着他去吧?”

白生的背影,是陽光的鋪灑,一身的金黃,卻又有着一身的陰影,“是啊,只是他等不及了,等不及的趕去深造,等不及的要讓自己的名字紅遍每一個角落。兩年不相見,但在今日相見,總有點命運的嘲弄,遇上了還是遇不上了,都在那年他走得如此幹淨利落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一個叫思源的男人,我并不喜歡他。”

一個叫思源的男人,白生曾經喜歡他,一個叫白生的少年,曾經愛上一個如此決情的男子,不知是命運的一場鬧劇還是一場命運重新交接的開始,但終究要說,因為男子錯過了你的愛,你才會遇上一個叫茶一的少年。這樣的安排,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少年摘下耳機,看着白生的背影問:“那你在今天之前看過那幅畫嗎?”

“看過了又如何?”白生輕笑,“那幅畫寄回來的第一天我就去看過了,只是那感情,都變得零落了,沒什麽意思。”

是啊,都如此決情了,看到了難道還能高興嗎?只會,這裏,心的地方更痛而已。

幾人安靜的走路上,沉默,與看望。

少年的路,有花開的時候,但難免總有凋落枯萎之時,難道那時就要痛苦嗎?難道就要放棄一切嗎?

白生說:我舍不得放棄所有,因為我遇上了一個叫茶一的少年,即使我們的命運總在交錯,但我也感到了很幸運,真的,已經很幸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揮拳,收腹,吸氣,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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