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步入異能時代後,喪屍腦部會出現一枚由體內所有異能凝結而成的晶核,晶核的用處很多,可以補充異能,提升異能,還能鑲嵌在武器上。
在距離他們雲城外十公裏的一個淪陷的小鎮,出現了一只擁有無比精純的木系晶核的喪屍。
方連弈得到消息的時候,那只喪屍已經被斬殺,恰巧就在第二日,楚牧瑕被憤怒的喪屍追趕來到位于雲城的旭日基地,方連弈便大概猜出了,斬殺喪屍的人,絕對就是楚牧瑕與陸忍白。
那枚晶核就這樣送上門來,方連弈不可能不心動。反正這是末世,喪屍橫行,今日還好端端的人,明日橫屍街頭也未嘗不可能。
方連弈和他異能小隊的幾個隊友一合計,決定低調的抓幾只喪屍進基地,制造一些騷亂,引開陸忍白,然後對楚牧瑕下手。
結果他們栽在了第一步,在他們去到基地外,尋找落單喪屍的時候,防線的方向忽然傳來了兩聲尖叫。
喪屍晚上的視力不太好,都是聽聲辨人,并且往更亮的方向走,這尖叫聲一傳來,他們立刻瘋狂的便往基地沖。
他們本是低調行事,從側門出的基地,沒想到因為那兩聲格外惹人注目的尖叫,他們反倒引起了喪屍的注意,喪屍從側門一擁而入,一發而不可收拾。
喪屍來得又兇又猛,既然已經入了基地,他們要是還是拿不到那枚晶核,就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方連弈心一橫,計劃不變,在喪屍的進攻之下,他們推波助瀾,引開了陸忍白,對付楚牧瑕。
……
另一邊。
阮茶摔得疼了,坐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來,而陸忍白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繼續往前走。
這周圍黑黢黢的一片,誰知道走着走着會不會就有喪屍撲出來,阮茶是個識時務的姑娘,她當即出聲示弱,希望陸忍白能帶她一程。
雖然這男的非常不禮貌,理都不理她。
向日葵歪着腦袋看了一眼還在揉摔疼了的屁股的阮茶,深覺阮茶有多麽不靠譜。她一鼓作氣的伸長了兩片看起來非常柔弱的綠葉,抓住花盆的兩邊,将花盆扯起來,一蹦一跳的去追陸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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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茶都驚呆了,一盆向日葵都這麽有求生欲了,她還有什麽資格不努力?
阮茶從地上爬起來,抱起向日葵,就去追陸忍白:“大哥,哥們,兄弟,等等我啊。”
防線這邊的房子建得格外密集,跟個迷宮似的,陸忍白初來乍到,找不到方向,但阮茶可以。
阮茶跑到了陸忍白的旁邊,硬着頭皮緊跟着他。他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看見喪屍就砍,匕首上滴答滴答的鮮血從未幹涸。
阮茶不怕,反而滿滿的安全感,真羨慕楚牧瑕,能有這麽牛的一個保镖,不像她,只有一盆向日葵。
陸忍白迷路迷了一路,便殺了一路。他在又一次轉到被他用一顆喪屍腦袋标記的拐角時,頓住了腳步。
阮茶适時停住腳步,沒有撞上他,她抱着向日葵,一臉乖巧:“怎麽這樣看着我?你是喜歡這盆花嗎?”
向日葵意識到她可能要換一個更強大的新主人了,棕黃色的大臉盤子迎向陸忍白,激動得又掉了兩片花瓣。
陸忍白愣了一瞬,他将匕首換到左手,右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将手上的鮮血擦幹淨。然後他伸出手,他手背上有一條陳年的傷疤,指尖粗砺,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看起來格外漂亮的向日葵。
向日葵輕輕搖曳,仿佛在回應陸忍白的觸碰。
“她是你的。”
阮茶非常慷慨:“送你了。”
“我養不來。”
“很好養活的啦。”
“我不會。”
阮茶就不吭聲了,她戳着向日葵,小聲嘟嚷:“別亂搖了,花瓣都掉光了,一朵花禿成這樣,怪不得他不要你。”
向日葵驚恐的看了眼地上的兩片花瓣,不敢再搖了,她可不要變成禿花。
阮茶被向日葵的反應逗樂,她瞥了眼陸忍白,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向日葵。
阮茶摸不準陸忍白的心思,她害怕她說多了陸忍白不讓她跟着,就沒再吭聲,而是偷偷的打量他。
光線昏暗的巷道,一時寂靜。
直到一只喪屍晃晃悠悠的從阮茶身後撲過來,陸忍白一擡手,匕首精确的沒入喪屍眉心,喪屍倒地。
那把匕首就貼着阮茶的耳朵過去,甚至削下了她鬓角的一縷被風吹起來的碎發,她沒被喪屍吓到,反而被陸忍白的動作驚出了一身冷汗。
陸忍白越過阮茶,半蹲下身,幹脆利落的拔出匕首,然後說:“我迷路了,我得找到楚牧瑕。”
這才是他一開始想說的事,卻被阮茶的一盆花分散了注意力。
“我懂,我幫你找,這地兒我熟。”阮茶立刻說道:“你們是在哪裏失散的?”
“住的地方。”
“住在哪?”
“我只跟着楚牧瑕走。”
“那邊有什麽标志性建築物嗎?”
“有一個很大的噴泉。”
阮茶了然,她抱着向日葵,在黑暗中摸索着帶陸忍白往外走去。她一邊走一邊問:“你們怎麽會失散了?”
“有喪屍,有人。”
“有人是什麽意思啊?”
“被沖散了。”
阮茶沒聽懂,但這似乎也與她無關,她就沒再多問,而是說:“那個地方離這兒挺近的,你跟着我走就行。”
“好。”
阮茶挑着偏僻的地方走,遇見的喪屍也是零零散散的,她連躲都不用躲,陸忍白便出手輕而易舉的解決。
阮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好奇的跟陸忍白說話:“你是楚牧瑕的保镖,他一個月給你多少工資呀?”
不知道有生之年她能不能也請一個這樣的保镖,先問問價錢總沒錯。
陸忍白不想和阮茶廢話,沒理她。
“我給你帶路,你跟我說兩句話怎麽了?這叫等價交換。”
陸忍白這才回答道:“沒有。”
“那他能給你什麽,讓你賣命啊?”阮茶又問。
“沒有。”
“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沒有。”
竟然什麽都不為嗎?阮茶羨慕的說:“既然你都是被白嫖,那我可以嗎?你要不要考慮做我的保镖?”
可以白嫖诶!誰會不願意呢?
“不可以。”
“別拒絕得這麽快嘛,我雖然沒錢,但我可以給你變花。”
陸忍白腳步一頓,看向阮茶。
阮茶擡起手,打了個響指,沒打出來。她有些尴尬的咳了一聲,改成去拍陸忍白的肩膀,陸忍白又退了一步,她撲了個空。
“別動。”阮茶說:“我給你變花。”
阮茶踮起腳,輕輕的碰了碰陸忍白的肩膀,剎那間,陸忍白的肩頭,落滿了如雪一般純潔的白色花朵。
陸忍白偏過頭看着肩頭的白花,微微睜大眼,看起來格外詫異。
阮茶第一次發現她的異能這麽有用,她翹起唇角,又碰了碰陸忍白手中握着的匕首。
新綠的幼嫩藤蔓柔柔的纏繞上鋒利的匕首,藤蔓上開出了小小的花朵,五顏六色,絢爛多彩。
“因為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顏色,所以我都給你變了一朵。”阮茶不忘問:“心動嗎?”
“什麽?”
“讓我白嫖。”
陸忍白捏住肩頭落下的一片白色的花瓣,輕輕摩挲,半晌才搖了搖頭。
“好吧。”阮茶也只是嘴炮了一下,畢竟陸忍白留在楚牧瑕身邊保護,肯定是有原因的。
結束了這個話題之後,阮茶也帶着陸忍白,走到了他與楚牧瑕失散的地方,自然不見楚牧瑕的身影。
陸忍白冰冷的雙眸逡巡過每一個角落,他将肩頭的花瓣抖落,隔斷匕首上的藤蔓,對阮茶說:“就到這裏。”
陸忍白當然可以就到這裏,但阮茶不可以,因為周圍都是喪屍啊!
阮茶一只手抱住向日葵,一只手抓住陸忍白的袖子,絕不撒手。她沒敢用太大的力氣,但陸忍白因為驚訝與不自在,險些一個趔趄摔了一跤。
陸忍白反應過來後,将阮茶推到一邊,眼見着阮茶就要被一只喪屍給撲了,一個水球将她密不透風的裹住。
阮茶戳戳水球,詫異的感嘆道:“哇!牛啊。”
陸忍白在不斷的改變位置尋找楚牧瑕的蹤跡,阮茶怕水球破了,也不得不盡量跟着他。
這一刻,阮茶覺得她變成了一只待在倉鼠球裏奔跑的倉鼠。
可惡!他就不能變個水車出來嗎?
阮茶一邊暗自嘟嚷,一邊看着周圍的情況。
這是一片很大的廣場,中間的露天噴泉已經幹涸,聚滿了喪屍,如果楚牧瑕真的還在這裏,恐怕早就成為了這裏喪屍的一員了。
陸忍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有些茫然的往四周望去,分析着楚牧瑕可能去往的方向,最後朝着右側奔去。
阮茶也踩着水球跟上去。
右側是一幢還在重新建設的大樓,其內是斷壁殘垣,空無一屍,而一道高大的身影,卻從裏沖了出來。
……
雙拳難敵四手,楚牧瑕的戰鬥力也遠不如陸忍白,他不是方連弈等人的對手,很快便被綁入一幢尚在建設的大樓中。
之前在喪屍潮中逃命也不顯狼狽的楚牧瑕,這時臉上灰撲撲的,看起來有些狼狽。他看着方連弈,難掩驚訝:“為了一枚晶核,你連基地都不要了嗎?”
就是為了那枚晶核,他要是拿不到真的是血虧!到底是哪個神經病大晚上的瞎嚷嚷?
方連弈抓着一只正在不停撲騰的喪屍,對楚牧瑕說:“你知道我的目的就好,晶核交出來,否則我就松手了。”
“晶核不在我手中。”楚牧瑕不緊不慢的說:“在小白那兒。”
“那麽重要的東西,你會交給一只只知道殺人的瘋狗?”方連弈冷笑一聲:“別耍花樣,我數到三,讓我們盛城明日基地的少主也嘗嘗被喪屍撲咬的滋味。”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不敢。”
“三。”
“你這是和明日基地作對,你敢嗎?”
方連弈直接撒手,一邊看喪屍撲咬楚牧瑕的脖頸,一邊罵罵咧咧:“嗎的裝什麽比?誰還不是個少主了?最看不慣你這種廢物。”
然而方連弈剛罵完,一個放風的隊員便提醒方連弈,陸忍白找來了。他連忙将喪屍扯開,一個手刀劈暈楚牧瑕,便沖了出去。
“快,我們快去找醫生!楚少主被喪屍咬了!”
陸忍白大步上前,接過昏迷不醒的楚牧瑕,便往外跑去。
方連弈還在演:“可是現在醫院也都是喪屍,根本沒有異能者能分出心來治療楚少主,陸先生,我聽說你們在外面得到了一枚非常精純的木系晶核,或許可解燃眉之急。”
然而陸忍白跑得太快,根本沒聽到方連弈的話,一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那放風的隊員連忙跟上去。
方連弈卻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因為他看見了正安靜待在一邊的阮茶。他三兩步走過去,和待在水球裏的阮茶打招呼:“晚上好啊,茶茶。”
阮茶不想理他,踩着水球就想跑,方連弈抓住水球,說:“怎麽一見我就跑呢?有陸忍白護着,有恃無恐了?”
真是這樣就好了。阮茶暗自腹诽,嘴上卻說:“你知道就好。”
“你以為你傍上了什麽大人物嗎?”方連弈扯了扯唇角,捏着水球的手不斷的收緊:“他不過是明日基地的楚家養的一把兵器,一條瘋狗,什麽都不懂,他不會保護你。”
“是嗎,那你把這水球捏破試試。”
方連弈臉上的冷笑一僵,他指節已經用力到發麻,水球依舊紋絲不動。
阮茶踩着水球,狠狠地撞了方連弈一下,将方連弈撞得一個趔趄後,她追着陸忍白離開。
作者有話說:
霸總茶: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顏色的花花,所以每個顏色都變一樣≡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