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校草和小白兔高考

然後，他動作極快搬起自行車向着半空一甩，把開摩托車的吓住，然後坐上車座，一蹬踏板就從出口開了出去，他走的是另外一條路。他們的目标主要是顧子豪，所以顧子豪一走，他們立即開着車追上去。

夏辰心急如焚地看着顧子豪飛快的騎着自行車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他手裏握着手提式的書包，向着他們的方向跑去。

顧子豪處于危險的境地，就算讓他去考場他也安心不下來。他用盡全力跑，不想讓他脫離自己的視線，他一定要看到他完好無損。

對高考的那份緊張早已經消失不見，心裏只有一個意念，要他好好的。

不遠的視線裏，沖在前面的自行車被其中一輛摩托車撞倒了，一聲巨響，自行車上的人也跟着跌倒在地，三輛摩托車圍着倒在地上的人轉，嘴裏歡呼。夏辰提着書包快速跑來，親眼看到顧子豪摔下車，歇斯底裏地大喊，“子豪！”

顧子豪的手臂處被水泥地擦出一片血肉模糊，看到向着這邊跑來的夏辰，沖着他大聲喊，“別過來！回去！”

夏辰哪聽得進去，從小到大向來文靜的他沒有打過架，沒有和別人發生大的沖突。顧子豪希望他的小白兔永遠純潔，永遠學不會打架，永遠學不會傷人。

但是這一次例外。

小白兔現在像是一只炸毛的小貓，扔下手裏的書包，在路邊撿起一根粗大的樹杈，還帶着葉子，大概是昨天林木工人砍的還沒來得及搬走。

夏辰掄起那根大樹杈向着繞着顧子豪繞圈的摩托車掃，一輛摩托車打滑，側着滑出了很遠，擦着水泥地還帶出了火星子，戴着頭盔的人也被甩了出去。剩下的兩個人看到另外一個兄弟滑了出去，立馬圍過來報仇，沖着夏辰開車。夏辰手上的大樹杈被他們撞了出去，人也跟着樹杈倒地。

顧子豪不顧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忍住剛才摔倒的全身疼痛，從地上起來，沖他們大喊，“孬種！特麽有膽沖我來！”

他這麽一說，兩個開摩托的果然就把車頭調轉，向着他撞過來，顧子豪手臂還流着血，動作快速地閃到了馬路邊，正好看到旁邊也有樹杈，也撿起了一根粗一點的，向他們掃着過去。

開摩托車的閃得快，沒被他掃到，夏辰這時候從地上爬起來，重新掄起那根大樹杈，趕着和顧子豪彙合一起并肩作戰。

此時，剛才被夏辰擊中摩托車摔倒的男生又爬了起來，脫下了頭盔，戴頭套的手流着血，他向着夏辰氣勢洶洶過來，擡腳就是往他腳上一踹，“特麽敢對我動手，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夏辰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從後面踢過來，身體重心不穩，向前撲倒在地。後面的人還想在他身上補上一腳，顧子豪及時出手用手上的樹杈刺過來。剛擡起腳的少年被迫後退，他流血的手指着顧子豪，“你給老子記住！”

那人顯然是這三個人之中的老大，他抱着頭盔揮了揮手，對另外兩個喊了一句，“走！”

Advertisement

三個人騎着摩托車，呼呼地走了。

顧子豪扔下手上的樹杈，過去扶起夏辰，吹了吹他被刮出血痕的手掌，而自己的手臂上血肉模糊他也沒在乎。

夏辰抿着唇看着他，顧子豪用沒流血的手按在他的後腦将他按入懷中，他低聲說：“對不起。”

夏辰身體還在輕微顫抖，剛才那驚心動魄的場面他一直以為只有電視上才會發現，沒想到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很多話想說但是不知道怎麽說出口，最想說的一句，“你沒事就好。”

這個世界的戀人很多，他們牽手，擁抱，接吻，但是卻不是每對戀人都會為彼此心疼，也不是每對戀人都把對方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顧子豪閉上了眼睛，他從來不想把夏辰扯進這個圈子，與這個圈子有關的一切他都盡可能地不讓他去接觸，他刻意地帶着他避開他的另外一個世界。但是，最後還是把他牽連了。

顧子豪松開夏辰，牽起他的手說：“走，要快點去學校！”

夏辰看到了他血肉模糊的手臂，一大片的地方都是血淋淋的，剛才從高速的自行車摔倒一定很疼！夏辰牽住他，“等會，你受傷了！”

“別管它。”顧子豪過去看了看自行車，車輪歪得很厲害，車頭也歪了，根本就不能再騎。

擡起手表看了一眼，八點45分，九點鐘開始考語文。夏辰站在那裏，很亂，今天是他展示三年學習成果的時候，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人生的轉折點，他為了今天辛苦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放棄了多少娛樂時間。之前無論在年級排多前都是形式，真正檢驗在今天，所有的一切努力也是為了今天，如果今天不能發揮好，那麽前面的一切努力都變成了泡影。

他的雙手在顫抖，身上多處酸疼，膝蓋的地方一定淤青了，他沒來得及去感受肉體上的疼痛，他的思維陷入了混亂。顧子豪還是清醒的，他撿起被夏辰扔在地上的書包，牽起他的手，“我們跑過去！”

夏辰有點慌亂，他無措的視線裏只有顧子豪牽着他奔跑的畫面，他看到顧子豪手臂上大片的血痕，他看到他因為奔跑而揚起的頭發，看到兩邊不斷後退的紫荊花，但是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對他來說是晴天霹靂，他不知道等會趕不趕得急進考場，也不知道進了考場他的雙手還會不會寫字，他甚至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再追過來。

到了學校的門口，那個熟悉的校門口外面站着保安，校門是關上的。夏辰愣愣地站在那裏，顧子豪指着夏辰，跟兩個守門的保安說讓他進去考試，剛才因為車禍所以遲到了。

保安大叔按照命令行事，過了進考場的時間，誰都不能進去，這是規定，因為怕有人擾亂了考場。夏辰紅着眼眶，他腦海裏一片空白，這是他人生之中一場變故，他猝不及防所以無措。他看着平時高傲的顧子豪哀求保安大叔，說：“求你，讓他進去考試！遲到真的是因為出了車禍。”然後，他取出夏辰的準考證和身份證，給他們證明夏辰是合法的考生。

但是高考是多麽嚴肅的一場考試，過了時間就不能進考場，是上頭的命令，也是老師昨天千叮萬囑的，一定不能遲到。

不講情面的保安大叔搖着手，“不行不行，我們也是按照上面的規定辦事，現在人家都在考試，怎麽能放人進去！”

顧子豪低聲下氣地哀求了很久，最後他發怒，“什麽上頭規定，規矩是人定的！”

保安大叔黑着臉，“你別跟我說，你去把你們學校領導請過來！他說讓進我就開門。”

顧子豪隔着鐵門扯過保安的領子，咬牙切齒道：“你特麽知道什麽？你知道他多努力麽？你知道他成績有多好麽？他的成績準上清華北大，特麽你兒子行麽？開門，不然老子砸了你這趟門！”

夏辰過來牽住他的手，顧子豪偏頭看着他，“子豪，放開他吧，他沒錯。”

顧子豪看着夏辰紅了的眼睛心絞痛，他放柔了聲音說：“你等會，把校長叫來，看他給不給進。”

“沒用的。”夏辰低聲說。

“沒試過怎麽知道，校長比看門的大，他說了算。”

夏辰視線落在顧子豪手上的手臂上，劃出了那麽大片的傷口，血流到了手掌，“你手流血了，去醫院看看。”

“沒事，不用去。”

夏辰低着頭看着掃得很幹淨的水泥地板，“我們走吧。”

“別，你還要考試。”

鐵門裏面的保安總算心軟，掏出了手機打了教務處主任的電話，伸出鐵門遞給顧子豪，“你跟你們主任說說，看他能不能出來接你們進去。”

顧子豪接過手機，夏辰卻已經松開了顧子豪的手，他轉身提步走了。學校附近的信號都被幹擾器幹擾，電話打不進去，顧子豪看着夏辰離開的背影，胸口從來沒有過的酸痛蔓延開來。

他把手機還給了保安，大跨步上去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地跟，就在他身後一步的距離。夏辰不是不想努力争取，而是知道就算進去了他未必能考好，時間已經過了半個鐘頭，他的手掌被擦出了幾條傷痕，還在輕微顫抖。

顧子豪跟在他身後，手上提着他的手提書包，這樣沿着回家的路走了十幾分鐘，步伐很慢，走得不遠。

夏辰突然回過頭對顧子豪說：“我們去附近那個村莊好不好？”

顧子豪看着他泛紅的眼，看盡他眼底的落寞，“好。”

夏辰牽過他的手，加快了腳步，在十字路口的時候轉彎，去他們常去的地方。那個地方離這裏很近，走過一段坑窪的水泥路就能看到一個舊牌坊，過了牌坊再走一段雜草叢生的泥路就能看到一口池潭，池潭邊上長滿了雜草，還有一棵橫着生長與池面相觸的榕樹。

再往前，走過一段大理石鋪成的小道，舊房子後面有一棵老榕樹。老榕樹下綠茵滿地，六月初的陽光透過層層綠葉在草地上撒下點點亮光。

夏辰牽着顧子豪坐在樹下，從手提書包裏取出紙巾和純淨水給他處理傷口。動作很輕，不時擡頭看他，問：“疼不疼？”

顧子豪搖頭，“不疼。”

夏辰繼續低頭用沾了水的紙巾給他擦傷口上的沙塵。清風吹過，揚起兩人的發梢，沒有眼淚的悲傷在彼此的心底裏沉澱。

夏辰蜷縮着身子倚在顧子豪身上，閉着眼睛，在腦海裏跟自己說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

回到家跟父母說了今天高考沒能趕上的事，理由是因為出了車禍，夏家父母看到那輛變形的自行車，相信是真的出了車禍。他們心裏難過失落，卻笑着說：“沒事沒事，下午的咱們好好考。”

下午的考試是數學，夏爸爸開車送夏辰去，顧子豪沒有再露過面，或許是他知道自己會給他帶來厄運，所以想遠離他。

歷時兩天的高考終于結束，高三學子們在考完最後一科英語之後，往樓下抛灑試卷和書本，歡呼聲和将近瘋狂的尖叫聲在高三樓回響，學校的老師都把這個當做常态，不去理會。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明天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