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又抱着顏俏親了許久, 等沈輕寒将氧氣還給她, 一碗元宵早就粘成了一坨。

顏俏抿了抿唇,唇上腫脹的感覺提醒了自己剛才發生的事。而這碗元宵就是見證。

她臉上如火在燒。幹脆将東西倒進垃圾桶, 以達到毀屍滅跡的目的。

洗好碗出來時她發現沈輕寒手上多了個拎包。顏俏見他肩上融掉的雪花,知道他趁着空檔回車裏拿的。

“這是什麽?”

他傲然地擡了擡下巴:“我的換洗衣服。”

顏俏:“……”這是打算賴在這裏不走了。

她看了看沈輕寒,還是抱着一線希望地問到:“你今天要睡在這裏?”

他給了她一個廢話的眼神, “不然我為何多此一舉?”話落沈輕寒率先上樓了。

顏俏鼓了鼓腮幫,跟在後面走上去。搞得像她才是那個借住的人一樣。

到了卧室門前, 沈輕寒毫無意外地被顏俏攔在門外。

他面色一繃, 握住她的手想強行進去。顏俏擋在門口, 淡淡提醒他:“記不記得你剛才問過我什麽?”

那雙桃花眼微微一眯。

但好不容易抓住機會,顏俏當然要表現得強硬一些。她已經被沈輕寒欺負得夠夠的了。

“不能再勉強我。”她伸手一指,“你睡客房好不好?”

沈輕寒臉色瞬間就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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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微沉,像有風暴卷起。下颚線繃着,一副強勢的模樣。

對峙片刻, 顏俏別開臉, 眼中湧現一絲失望, “我以為你是認真的。”

她推開門進去, 留給他一個孤寂的背影。

沈輕寒眯了眯眼睛,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冷冷開口:“我有說我不去嗎?”

顏俏心口猛地一跳。唇畔在黑暗中不自覺地彎了起來。她定了幾秒,慢慢轉過身,擡眸看着沈輕寒。

男人面如刀削,眉眼冷冽,仿佛又變成了那個涼薄冷情的沈總。

但是顏俏覺得此刻的他好像沒那麽吓人了, 抿着唇輕輕抱了他一下,“謝謝你,沈輕寒。”

沈輕寒喉結微動,沒有言語。只是眉眼間的淩厲慢慢緩和下來。

客房布置得簡易很多。一張床,一張書桌,就沒什麽多餘的東西了。不過很幹淨,看起來是有人每天在打掃。

顏俏從櫃子裏拿出幹淨的被子,和一套新的四件套。她知道沈輕寒的潔癖程度,關鍵是如果準備的不能讓他滿意,那自己也別想睡好覺。

将東西整齊地放到床上,她說:“都是幹淨的,放心用。”說完就回主卧洗澡了。

沒想到洗完澡出來,沈輕寒就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顏俏心裏打鼓,壓了壓氣,“你……怎麽在這裏?”

沈輕寒十分理所當然:“不幫我套被子,我怎麽睡?”

顏俏只好換上衣服去客房。她發現被子和被套原來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那個大爺根本連動都沒動過。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抖開被罩開始裝。

她頭發長了一些,已經越過肩膀。洗澡怕弄濕,用鯊魚夾随便夾在腦後。有幾縷不聽話的掉了下來,讓她看起來多了一份平日裏沒有的慵懶。

剛洗完沒多久,顏俏身上還帶着些水氣,若有似無的味道慢慢盈滿整個房間,有種誘人的魔力。

沈輕寒立在門邊看着這一幕,眼色逐漸加深。

砰砰砰——

心髒重重跳了幾下。如雷貫耳。

他喉結上下滑動,慢慢走過去從身後摟住顏俏。

突來親近讓顏俏身子一僵。沈輕寒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耳側,讓她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鋪好了,可以睡了。”

沈輕寒懶懶“嗯”了一聲,細細密密親吻她脖子上的嫩肉。

呼吸和親吻帶來令人無法忍受的酥麻感。顏俏不自覺想躲開,身體卻被沈輕寒牢牢困住,不能動彈。

他的欲、念已經得不到滿足。大手強硬地扣着顏俏的下巴轉到自己這邊,強勢地掠奪她的唇舌。

顏俏被他壓在床上,眼神失焦地望着天花板。沈輕寒的呼吸聲漸漸加重。他的身體緊緊挨着顏俏,聲音早已沙啞的不成樣子:“你是我私人的。所以你的私人時間只能有我。”

他語氣一貫的霸道強勢,眼中卻閃過一絲執拗。就好像小孩子永遠會将心愛的玩具緊緊攥在手裏。別人動一下都不可以。

顏俏眼眸閃了閃。側過身,手臂搭在他身上,像哄小孩一樣輕輕在背後拍了他幾下。

“沈輕寒,從來就沒有別人。”

這一世,甚至上一世,她的世界從來就只有他,沒有別人。

漆黑的夜色裏,顏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燒焦的味道隐隐從門縫透過來,熏得她喘不上氣。

顏俏咳嗽幾聲,摸着黑打開燈,房間裏已經濃煙滾滾。一切都看不清楚。心中湧上慌亂,她連忙跑出房間,客廳裏的火勢已經蔓延到各個角落。

顏宇華的房間傳出他痛苦的吼叫。顏俏冒着大火沖進去,看見火已經燒到了顏宇華身上。

他一邊撲火,一邊慘烈地大喊:“一定是那個女人想害死我!一定是那個女人……”

顏俏猛地睜開眼睛。急促地猛喘了幾口氣,頭上驚了一片冷汗。

她抹了把臉,難受地閉了閉眼。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

門砰一聲被推開。

沈輕寒走到床邊,頭發淩亂,但眼色很清醒。

“你幹什麽?”

顏俏搖頭,呼吸依舊不平穩:“做了噩夢。”

他垂下眼眸,修長的手指在她額頭上蹭了一下,頃刻間指尖便濕了。

顏俏看見他光腳踩在地磚上,好像都感覺不到冷。她抿了抿幹澀的唇,聲音還有些緊繃:“沒事了,你回去睡。”

沈輕寒譏诮地扯了扯嘴角:“我夢見有人在殺豬,醒來就聽到你在叫。”

顏俏:“……”你祖宗!

沈輕寒見她吃癟,唇角微微一挑。掀開被子上床。長臂一伸将顏俏抱進懷裏。

她身體繃得像個僵屍,沈輕寒聲音冷冰冰:“你身上都是汗,我沒性趣。”

顏俏咬着唇不理他。

萬籁俱靜。月色被窗簾擋在了窗外。

顏俏聽着沈輕寒的心跳,慌亂的心終于平複下來。

佳人在懷,沈輕寒只覺得渾身血液朝一個地方集中過去。繃得他身心難耐。

手臂自然地收緊,他低頭在顏俏耳邊問:“汗是不是有潤滑作用?”

快要睡着的顏俏懵了一下:“什麽?”

他喉結滾了滾,不安分地頂着她,“你腿間的感覺很好。”

迷迷糊糊的顏俏,終于明白了他在說什麽。那天的場景連綿不斷地湧入腦海。

浴缸裏的水灑了一地,他的溫度和急促的喘息聲都十分清晰。

顏俏當即羞憤難當。這個男人真的是好不過一秒。

“沈輕寒,你能不能做個人?!”

他不屑地呲了一聲:“禽獸比人自在多了。”

顏俏糾正他的觀點:“但我是個人,我喜歡只能是人。”

後面幾個字讓沈輕寒怔了怔。他想起來韓铮的話——

想不想知道顏俏對你怎麽樣?要不要賭一把?

“你喜歡誰?”

顏俏一頓,“我不知道。”

腰上手臂一緊,他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我真的不知道。沈輕寒,我還沒喜歡過人。”

他臉色繃了繃,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你只能喜歡我這樣的。記住了。”

顏俏撇了撇唇,她才不要。

——

天光熹微。

顏俏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她又躺了一會兒才去刷牙洗臉。

下樓時,卻看見沈輕寒把周揚堵在某個角落。周揚臉上帶着幾分懼怕,這場景活生生像上學時高年級欺負低年級的同學。

顏俏蹙了蹙眉,走近了,聽見沈輕寒冷冰冰的質問:“誰說我對她不好?她親口說過?”

一大早過來,周揚看見沈輕寒原本就吓了一跳。現在的情況更是一臉懵逼。

昨天喝多了,他連自己做了什麽都不記得。什麽好不好的,他到底在說什麽?

“沒……”

沈輕寒陰測測地看着周揚,“她昨天親口說喜歡我。我會對她不好?”

顏俏:“……”她沒說過好嗎!

周揚:“……”天啦,誰來救救他!

顏俏捂了捂眼睛。沈輕寒最近到底吃錯什麽藥了?霸總人設呢?喂狗了嘛!

實在看不過去了,她上前拉住沈輕寒的手臂,“你要不要回公司?”

沈輕寒偏頭看了她一眼。

她一張白淨的臉離自己很近,未施粉黛卻帶着一股誘人的香。

他身上的戾氣漸漸消退,貪婪地聞着她的味道,“你身上很香。”

“嗯。大概是化妝品腌入味了。”顏俏不動聲色給周揚使眼色,一邊拖着沈輕寒往外走,“要不要去吃早飯?”

沈輕寒自然應下。臨走還不忘炫耀般的看周揚一眼。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兩人去了附近的一家港式茶樓。要了個包間,顏俏點了幾籠點心。

吃了沒多久,司言柏開車來接沈輕寒。他沖顏俏點了點頭,彎腰在沈輕寒耳邊說了幾句話。

等他出去,沈輕寒放下筷子,目光落在顏俏身上。

顏俏被這眼神看得心頭一緊,“怎麽了?”

“那件事有結果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顏顏:還能不能過了,居然說我是豬。

沈總:你是豬裏最美的。

顏顏:那你就是總裁裏最幼稚的。再見!

感謝innocence和花朝兩位小天使的手榴彈和地雷,破費了!

感謝各位小仙女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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