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悅神之舞
“卡卡西,沒事吧!”解除了變身術的宇智波帶土在自家男朋友的身上摸來摸去,生怕少了點什麽必要的零件,緊張兮兮地詢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的,帶土。”旗木卡卡西哭笑不得,任宇智波帶土在他身上捏來捏去,伸出手臂抱抱他,安撫性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胛骨,“只是精神性的幻境而已。夏油君不是解決了嗎?”
夏油傑站在旁邊的一棵樹冠茂盛的老樹下面遠眺,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也沒吭聲,也沒有将目光投向他們那裏,而是看着遠處的蒼天,一臉禮貌性的微笑。
經過了之前的種種事端,時間已經流逝了不短的長度。然而旅館顯然是回不去了,領域破碎後五條悟顯然會找回來一探究竟,還在需要對咒術界隐藏的階段的夏油傑和宇智波帶土他們顯然不能與其正面對峙,只好遺憾地放棄了原本訂購的舒适的旅館房間,在宇智波帶土及時歸來後就一同用神威轉移到了五條悟保準找不到的荒郊野嶺裏。
一落地,宇智波帶土就開始拽着卡卡西問東問西,夏油傑這才意識到,他打開放置着咒靈生前的頭顱的那個木盒、使得結界崩塌領域展開的時候,旗木卡卡西跟他一樣,也站在院子裏的那棵古櫻下。
他下意識地覺得銀發忍者會沒事,卻差點忘記了,旗木卡卡西也是會被卷進領域裏的。
來自異世界的忍者并沒有祓除咒靈的能力,也難怪宇智波帶土看上去如此緊張。
“那個領域是叫‘八苦地獄’吧?我聽夏油說了。”宇智波帶土依舊很緊張地捏着他的肩膀,還埋在他肩膀上嗅了嗅,确認他身上沒有奇怪的血腥味之類的東西,“幻術的解法是不是沒有用?沒看見什麽……不太好的東西吧?”
旁邊的夏油傑聽了一耳朵,卻不覺得奇怪。
要是指你們那邊的幻術的解法的話,應該是沒用的吧。
話說那是針對用查克拉施展的幻術的吧,怎麽可能對特級咒靈的生得領域有用。
他腹诽着,因為考慮到禮貌性沒有向抱在一起的兩人投去視線,錯過了旗木卡卡西聞言後微微閃爍了一下的眼睛。
“沒事,真的沒看見什麽。”旗木卡卡西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放在戀人肩胛骨上的手掌下滑,笑着拍了拍宇智波帶土的後腰,寬慰道,“夏油君那邊的進展很迅速。說起來,我倒是看見了一些那位巫女小姐的回憶。要不要聽聽?”
宇智波帶土自然沒有拒絕。
他聽完了旗木卡卡西簡述的那位巫女化作的特級咒靈的生平,不禁吐槽道:
“太笨了吧。屍體為什麽不火化?也省的被那個老妖怪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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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夏油傑再次感覺膝蓋中了一箭,臉上微笑着,腦門上卻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十字路口狀的青筋。
宇智波帶土說完才意識到了什麽,看了他一眼,沒聲了。
旗木卡卡西似乎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尴尬的空氣,笑眯眯地打圓場:
“說起來,那位巫女小姐的神社似乎就在附近,不如過去看看?”
這就是他們如今走在這座山的石階上的原因。
巫女生前的神社似乎就在這座山之內,那裏是她愛人的屍體被某位詛咒師寄生的場所,也是她死前所在的最後的場所,值得他們去探尋一下有沒有線索的殘留。
因為那是帶土沒有印象的地點,他們也沒有靠神威轉移,幹脆憑借着卡卡西和夏油傑的印象步行過去。
在路上總是沉默也不太好,看着這對同性情侶秀恩愛也不太妙。夏油傑選擇自己開啓了比較正經的話題。
“帶土前輩有看出來那個結界的作用嗎?”夏油傑謙遜地問道,這也實在涉及了他比較一知半解的領域,“我并不擅長結界術,所以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問我這個?”宇智波帶土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然後坦率地露出了一張學渣臉,承認地很幹脆,“不知道。看不出來。”
“……”
夏油傑十分無語,心裏不禁開始思考這家夥是故意糊弄人的還是說實話。
寫輪眼總能看出點什麽來的吧?更別提宇智波帶土有一只眼睛還是輪回眼呢。
雖然不知道比起六眼來如何,但在設定上似乎是非常厲害非常高級的眼睛,總能看出些什麽來的吧?
“別想了。”宇智波帶土好像知道他想要說什麽,“我就能看見結構之類的東西。問題是這有用嗎?”
……沒用。
那家溫泉旅館的結界,結構說簡單不簡單,但也絕對稱不上複雜。夏油傑在咒術高專裏學習過三年,因為術式的原因經常要去登記咒靈的咒力,也就是為了不觸發天元張開的結界的警報而去登記他收服的一些咒靈的咒力波動,因為這個原因,他對高專範圍內的結界也算熟悉,其中也包括天內理子最後死去的薨星宮。那家旅館的結界就非常像薨星宮附近的結界的簡化版,但又有些不同,至少功能絕對不止鎮壓和保護。
所以說看清了結構也沒用。
沒用結界術的足夠知識,他們就算看得出結構,也推導不出結界的具體作用。
這也是宇智波帶土剛剛的意思。
夏油傑有些無言地揉了揉眉心。本來也只是瞎貓撞死耗子,看看這位神秘的來自異世界的前輩有沒有什麽驚人的見地,沒想到在這方面是如此……接地氣。看來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是解決不了了。
他正準備放棄,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一邊默不作聲的旗木卡卡西此刻居然笑眯眯地接上了話,眉眼彎彎地看向他們的樣子就好像天使一樣:
“那個的話,我倒是可以看出來一些哦?其實和我們那邊的封印術的原理有點像,以前我在暗部值守的時候也和結界班的同伴們共事過。”
原來真正的學霸在這裏。
也是,漫畫還是動畫的哪裏似乎提到過他還幫三代目火影檢查過木葉村的結界,他的恩師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和其妻子漩渦玖辛奈也都比較擅長封印術之類的東西,旗木卡卡西本身又是個天才型設定的人物……仔細想來,确實比什麽結界都能靠神威視若無物、因而偏科嚴重的宇智波帶土靠譜多了。
夏油傑并不理解旗木卡卡西要說什麽,但這并不妨礙他對銀發忍者肅然起敬。
他頓時完全忘記了某位不靠譜的前輩,與旗木卡卡西正經地讨論起來,任憑不學無術的宇智波帶土夾在他們中間,頭頂冒出數串省略號。
“……所以說,要從結界的結構上探究功能的話,主要還是要落在感知查克拉、不,對夏油君來說,應該是咒力的流向上。”旗木卡卡西總結道,“咒力的流向的分配,也就是能量的利用的途徑,可以比較清晰地揭示出結界的效果。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流向都是很複雜的,但這不妨礙并非專業人員的我們進行初步的分析和猜測。”
條理十分清晰,不愧是當老師的男人。
夏油傑信服地點點頭,一臉優等生特有的“我聽懂了,原來如此”的樣子,再次問道:“那在卡卡西先生看來,之前在旅館的那個結界,效果是什麽?”
畢竟夏油傑不是六眼,也沒有寫輪眼,不能清晰地看見咒力的流向。他身為特級咒術師,因為本身的術式有關細微的咒力操控,對咒力流向的感知已經是普通咒術師中最頂尖的幾個之一了,但絕對還是比不上給量子級的精密操作帶來了可能性的六眼,應該也做不到像寫輪眼白眼看人的查克拉流向一樣清晰。
他原本對旗木卡卡西也是例行一問,也不期待能得到完整的确切的回答。
畢竟按照他們這些天透露出的一部分情報來講,眼前的這位旗木卡卡西應該是已經成為了六代目火影的旗木卡卡西,應該已經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失去了宇智波帶土贈予他的那只萬花筒寫輪眼。他那條細長傷痕下始終是漆黑的左眼也是鐵證。
但與夏油傑的預料不同,旗木卡卡西卻很自然地回答了出來:
“大概是收集和儲存吧。或者是一個标記。”
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清楚回答,夏油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意識到了這番話中透露出的某個細節的微妙之處。
在他的印象裏,旗木卡卡西似乎并非感知型的忍者。他的洞察力多半來自于那只寫輪眼才對。在沒有寫輪眼的當下,他是用什麽看見咒力的流向的?難不成……
想起如今依舊只有一只寫輪眼的宇智波帶土,夏油傑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麽。
但當下之急并非弄清楚旗木卡卡西到底是不是隐藏了什麽,而是他說出的這個答案。
于是夏油傑想了想,再次問道:“收集和儲存我大概是明白的。卡卡西前輩的标記的說法,具體是指什麽意思?”
前面兩個功能,夏油在看清了結界的結構時就有所察覺。
以分別放在東南西北方位的四只一級咒靈為固定的基底,來吸引收取結界內外游散的咒力,再通過結界本身全部彙聚到結界最中心的特級咒靈所在的位置,對被強制沉睡的她進行咒力上的供養,以維持她“存活”的狀态。
但标記一說,就是夏油所沒有察覺到的了。
“夏油君沒有察覺到也很正常。”旗木卡卡西好脾氣地寬慰道,溫和耐心地解答的樣子幾乎像是任何學生都夢寐以求的教師,完全看不出他教學生的時候其實也是非常不正經的類型,“因為那股咒力非常細微,只有把結構和咒力流結合起來看的話,才能夠發現異常。如今我們把那顆頭顱拿走了的話,就算是五條君,恐怕也難以察覺到了吧。”
夏油傑點點頭,也不掩飾:“這算是個好消息。所以,那股咒力到底在标記什麽?”
他聽了旗木卡卡西之前的解釋,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相應的猜想,只是還需要驗證,于是還是問了出來。
旗木卡卡西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伸出一根食指,向上面指了指:“通往了那裏。”
“完全是向上的?”
夏油傑問道。
“完全是向上的。”
旗木卡卡西将手搭回浴衣的衣襟裏,對着他點頭肯定道。
于是夏油傑不用擡頭看,就明白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是正确的了。
他讀懂了旗木卡卡西沒有明說的暗示。
——在上方,是天元在日本全領土展開的結界。
如果說,以一個稀有的、有完整生得領域的特級咒靈加上四只一級咒靈構成的結界需要聯通向上方的什麽、還要不引人察覺的話,那一定就是天元的結界。
旗木卡卡西說的沒錯,他們剛才破壞的那個籠罩的旅館的結界,很可能就是一個标記的作用。
但肯定遠不止單純的标記那麽簡單,想想也知道。
那家夥……在天元的結界上做手腳,是為了什麽?
意識到這一點後,夏油傑目光微沉,陷入了思索。而旁邊被他們倆忽略多時的宇智波帶土終于出聲了:“喂,看看那裏,是不是要找的地方。”
夏油傑踏在石階上的腳一頓,停了下來,從複雜的思緒中抽身,擡頭望向前方。
幾步之外就是朱紅色的鳥居,木頭上面的漆皮已經有些斑駁,一副年歲已久的樣子。透過重重鳥居,可以看見後面陳舊的神社,看上去已經多年無人打理和供養了,俨然一副廢棄的樣子。
“應該就是這裏。”
夏油傑仔細瞧了瞧,認出了這就是那女子記憶中的場景。
于是他們三人就向着內部走。
神社的地磚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殘存着陳舊的大潑血跡,濺得到處都是,像是有人在這裏分屍過一樣,配上夜裏陰森的氛圍,頗有些可怖。好在他們這一路過來已經耗去了不少時間,子夜早已過去,外面的天空已經微微有了亮色。
夏油傑瞥了一眼黑洞洞的神社主殿,沒有進去,而是先在外面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棵老到已經枯朽的粗壯櫻花樹前,對着宇智波帶土點點頭:
“就這裏吧。”
帶土就啧了一聲,伸手從神威的空間漩渦裏把這某個盒子掏給了他。
夏油傑接過來,也沒有打開看。那顆頭顱是他親手轉移到眼前這個空置的盒子裏的。也多虧前段時間他有在神威空間裏整理過雜物,不然還真沒辦法找到這個大小合适的空盒。
他又借了卡卡西的苦無,在這櫻花樹下面刨了個土坑,把這個盒子埋了進去。
“頭這麽處理也行。”宇智波帶土在旁邊抱臂看着他挖,兩個人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那你那個咒靈球呢?就那麽留給那誰了?”
“留給悟是最好的。”夏油傑不緊不慢地把浴衣的袖子挽起來,今晚第二次挖着土坑,風度卻像是在午□□院裏喝茶一樣從容,“讓他去祓除就好。”
将那個咒靈球留給五條悟,夏油傑有着多方面的考量。
留下的咒靈球,除了隐晦地向五條悟傳達他目前暫時不會與他為敵的立場之外,還有其他的意義在。
他現在的身體因為某個原因不能吸收過于強大的咒靈,特級顯然觸及到了這個标準,這也是之前他說“我不需要你”的原因。這個特級咒靈還是術式和領域都比較特殊的那種,最好也不要留給其他人(特指某位占據他人身體的詛咒師)撿便宜,當場祓除又有失謹慎,要是被始作俑者察覺到了夏油傑留下的咒力殘穢就得不償失了——
綜合種種考量,夏油傑最後還是決定把這只特級咒靈送給他曾經的同窗。
這不失為一個好決定。
旅館外面的輔助監督現在應該已經把新的特級咒靈的出現彙報上去了,五條悟拿着這個,也好向上面交差。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要是某位頭上帶着縫合線的始作俑者發現不對,前來查看,他也只能發現是五條悟在附近出任務時碰巧入住這家溫泉旅館破壞了結界祓除了咒靈,就算恨得牙癢癢也只能自認倒黴,有他夏油傑什麽事。
夏油傑想着這些,終于把那顆頭顱給埋好了。
在他将土蓋得嚴實、站起身來的那一刻,身周的場景忽然改變了。
原本枯朽的老櫻樹奇跡般地抽長枝條,在眨眼之間,開滿了一樹蒼白微粉的櫻花。
以這棵櫻花樹為中心,全部的場景都發生了奇妙的變化。此刻天光熹微,神社內的光景卻幾乎變為了白晝,陳舊的建築全部煥然一新,仿佛時光倒流回了曾經香火繁盛的日子裏,地磚和木板都變得光潔,連門前的數道鳥居的紅色也變得鮮豔,不見斑駁。
“這是……?”
宇智波帶土望着周圍的變化,愣了一下。
“是神社內留下的怨念的殘餘。”夏油傑沒有意外的樣子,只是閉了閉眼睛,才擡頭望向那一樹繁花,回答道,“與這顆頭顱裏還餘下的一點咒力産生了共鳴吧。”
畢竟那個巫女化作咒靈後的能力是幻境,生前估計也是持有與幻術相似的術式。
發生在他們眼前的這一切不是現實,只不過是穿越了數十年的執念最後掙紮的光景罷了。
“需要超度嗎?”
夏油傑望向旗木卡卡西,問道。
“也是。”同樣在領域內部浮光掠影地觀看過那位巫女生前的記憶的卡卡西無奈地嘆了口氣,領會了夏油的用意,“要做那個的話,只能我和帶土來吧。也不知道兩個男人行不行。”
“卡卡西,你們在講什麽?”
宇智波帶土一臉迷茫的問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打什麽啞謎。
“帶土。”旗木卡卡西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卻沒有解釋,而是向他伸出白皙的右手,半是命令地吩咐道,“把那把刀給我。”
宇智波帶土因為他的要求而不明所以,緊緊皺起了眉頭,但還是遵循了旗木卡卡西的要求,将神威的漩渦開在了他的手邊。
旗木卡卡西就挽起深綠色條紋的浴衣袖子,将手伸進漩渦內的神威空間在裏面掏了一陣,說了聲“在這裏”,然後摸出了一柄帶着刀鞘的短刀。
看到這裏,夏油傑已經明白了他要做什麽,抱着些微看好戲的心态後退了兩步,将空間讓了出來。
而宇智波帶土看見旗木卡卡西手裏的那把刀,臉上的問號變得更多更密集了。
黑發青年瞪着眼睛看了兩秒,還是有點不可置信地詢問道:
“你要用白牙,卡卡西?”
“也只能是這個了,長度差不多。”旗木卡卡西把短刀放在掌心中,比了比長度,點點頭,然後對宇智波帶土說道,“帶土就看時機加入吧,應該也不需要拿東西了,動作差不多就行了。”
說着,旗木卡卡西将刀鞘褪下,放在腳邊的地磚上,信步向前,走到了神社主殿前的那片正對着朱紅鳥居的空地上。
他手中的短刀寒光凜冽,刃身反射着虛假的日光,有着像是鏡面或者閃電一樣的色澤。
旗木卡卡西将它握在手中,揮刀在空地旋舞。那個瞬間,仿佛有神樂鈴的聲音響起,竹笙齊奏,微風吹過繁盛绮麗的櫻花,發出輕聲的簌簌響動,淺色的花瓣紛落如雪,落在旗木卡卡西的銀發與他手中短刀的刀刃上,很快又被風吹落。
銀發青年的舞姿有一種超越性別的神聖之美,擡起的手腕在滑落的浴衣袖子裏持刀而動,旋動時深綠色的衣擺裏露出半截白得像雪地一樣的、肌肉線條柔韌流利的小腿。
夏油傑知道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是為了什麽,仔細地看着,以便于跟記憶中的那一段對比。
這是巫女生前為自己與相愛之人而設計的悅神之舞蹈,原來的意圖是希望自己的愛情能得到侍奉的神明的承認與祝福。不過在這支舞還沒有編完的時候,她的愛人就去世了。鸠占鵲巢的詛咒師自然不願意與她虛與委蛇,也很快地被她察覺到了不妥之處。
這支舞一直是她一生未能實現的遺憾,夏油在她之前于領域中縮放的生平中也看到過這個細節,印象比較深刻。
不過旗木卡卡西跳這支舞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悅神,也不是為了好心彌補巫女生前的遺憾。
因為是取悅神明的舞蹈,所以這支舞實際上還有淨化污穢與怨氣的作用,也是他們目前能夠想到的,解決這個神社內部和頭顱的遺留問題的最合适的手段。
旗木卡卡西以刀代扇,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是不知道這柄名為白牙的短刀有沒有沾過血……是他父親的遺物吧?
要是殺伐之氣過重的話,可能也會引發一些小小的遺留問題。
不過目前還是解決掉眼前的這個幻境更重要。
“前輩,該到你上場了。”夏油傑看着差不多了,于是推了一把看愣掉的宇智波帶土,向他說明道,“順着卡卡西先生的動作跳就好,不用太在意正不正确。”
“哦……哦。”
宇智波帶土還在愣神,但好歹還是有點回過味兒來了,答應了一聲,難得沒在夏油面前擺前輩的架子,像是神智被沖散了一樣有點僵硬地向前走,很快就對上了旗木卡卡西笑着看過來的眼睛、牽住了伸出來引導他的那只手,攬着戀人的腰跟着他動作起來。
夏油傑看到這一步就不願意再看下去了,禮貌性地挪開了目光,不去看那對在紛飛櫻花下相擁的戀人,而是去看神社外顯露的山林與天空。
他在某個瞬間若有所感,向着鬼怒川溫泉區所在的方向轉頭看去。
不能算很遠的溫泉街內,五條悟坐在溫泉旅館的牆頭上,望着遠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的天光。
他身後的數位輔助監督與“窗”的後勤人員在院子裏忙忙碌碌,忙着測量各種各樣的破壞與咒力殘餘之類的東西,還有人在與旅館老板協商,他也懶得看這些俗務,只是背對着他們,把玩着手裏漆黑的咒靈球。
熹微的晨光照在他的身上,雪白的短發、雪白的膚色與蜻蜓紋的素色和服,顯得他整個人都十分蒼白,好像不染顏色的漠漠雪原一樣,唯有那雙湛藍色的眼瞳顯出了一點冷色,無聲地望向遠方。
五條悟看了一會兒不知名的方向,像是在思索着什麽,然後低下頭,看着停在他掌心的漆黑的球體。
在漸亮的天光下,很明顯地能看出裏面流轉着混沌的顏色,并不是純然的漆黑,像是一團色澤深沉的氣體在玻璃珠裏流轉,有種活物般的奇妙感。
五條悟低眼專注地看了一會兒,像是第一次見到玻璃珠的小孩子,眼睛一眨不眨。
在他的注視下,離開施術者許久的咒靈球若有所感,居然開始搖動起來,原本清晰的外形也變得模糊松動,隐隐還能聽見內部傳來的刺耳的尖嘯聲。
畢竟也是個特級咒靈。真大方啊,傑。
五條悟在心裏哼了一聲,帶着一絲絲不爽,輕描淡寫地把它捏碎了。
漆黑的球體化作缥缈的煙塵随之消散在空氣裏,被祓除得無聲無息。
而五條悟坐在高牆上,微微晃動着被浴衣下擺蓋住大半的修長小腿,心裏再次冒出了疑惑。
不見面,不敵對,只是閃避,還與奇怪的身份不明的家夥為伍,在有特級咒靈的地點隐秘活動,卻又不要花力氣收服的、已經可以吞服下去的特級咒靈,把它特地留了下來。
傑,你到底在謀劃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