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入職第一案
大都會FBI分局負一層首席驗屍官辦公室。
今天是克拉克上班的第一天,這個月的第一天,還是個星期五。
這一天克拉克就坐辦公室了——也是好事,沒有新案子。克拉克認全了法醫部的同事,法醫部除去數目不定的實習生和助手,法醫部常駐的法醫加上他總共五個。
他今天又聽了一耳朵,上一任的首席驗屍官亞當.艾德并不是自然退休卸任的——是被謀殺的,就在三個月前死于大都會城郊一個死巷子裏,但具體的情況同部門的法醫們又有些諱莫如深。
此時已是深夜了,克拉克坐在辦工桌後面,單手端着杯咖啡,桌案上放着一沓整理成冊的驗屍報告,面前攤開了一份文件夾,攤開的這個文件是由安東尼.芬格出具的亞當.艾德博士驗屍報告——局裏最大的罪案,FBI的調查毫無進展。
此時,他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克拉克說道:“請進。”
進來的是大都會FBI分局副首席驗屍官安東尼.芬格,他走到克拉克的桌前,克拉克擡起頭,芬格說道:“克拉克,還沒下班呢?”在不太正式的情況裏,克拉克比較喜歡讓人叫他名字而不是聽起來十分有距離感的“肯特博士”。
“是啊,”克拉克點了點桌上的文件:“我打算下班前把這些文件看完,怎麽,安東尼,你打算下班了?”克拉克注意到,芬格的視線落在他桌案上的亞當.艾德博士驗屍報告的時候幾不可查的僵了僵,然後芬格又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是啊,星期五沒遇見案子可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芬格手撐着辦公桌,說道:“我建議你快走,這長夜漫漫,指不定你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克拉克笑着點頭,芬格揮揮手:“那我可走了,我是打算和我的女朋友跨州自駕游,她正在停車場等我呢。”
“再見,可別讓你親愛的久等。”克拉克假裝什麽也注意到似的說道。
“拜。”
等芬格走了出去,關上門,走過長廊從窗戶前經過,克拉克放心地使用超級速度看完了剩下的文件。克拉克現在讀的都是上一任首席驗屍官艾德博士經手過的案子,有些案件已經結案,有些案子被挂了起來,只有三四個案子正在偵破中。
克拉克坐了下來,他一目十行地看着這份驗屍報告——這是局裏現在最大的一個懸案,FBI的調查毫無進展。封面上別着艾德博士的照片,三十多歲的艾德博士看起來有些瘦弱,戴着個細絲邊眼鏡,他微笑着顯得十分的溫和。
克拉克又把艾德博士的驗屍報告讀了一遍,他一時也沒有從驗屍報告裏看出什麽線索。克拉克合起文件夾,站了起來,将一摞文件抱起放進了文件櫃裏,還特意把艾德博士的驗屍報告放在最右邊的位置——這樣方便找,他鎖好櫃子。
超級大腦讓他迅速地記下了驗屍報告的具體內容。此時,“叮鈴鈴”法醫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克拉克呼出一口氣,他擡起手,拿起電話:“法醫實驗室,肯特。”
“你好,肯特博士,”電話那頭是個女性的聲音,她用手機打着電話,電話裏還傳來女性坡跟鞋鞋跟撞擊地面的聲音,她說道:“我是SSA凱特.卡拉漢探員,剛剛接到警方轉案,在城市景觀河裏打撈起了一具屍體,屍體上身份證件顯示他是紐約州居民,案件由FBI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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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漢探員說話簡潔幹練,她問道:“請問你在哪,我來接你?”
“我在負一層辦公室裏,”克拉克回答道:“你在開車在側門口等我吧,我換身工作服拿上工具箱就上來。”
克拉克換了身加加大號的防護服——對克拉克來說,即使是最大號的加加大號的防護服也沒有給他寬松的感覺。
他拎着工具箱就往樓上走去,穿過回廊走出側門,卡拉漢探員車停在門口,這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黑色的長發盤在腦後,正側頭看向側門的方向,副駕駛的車窗落了下來,女人問道:“肯特博士?”
“你好,卡拉漢探員。”克拉克沖着卡拉漢點頭示意,然後朝車後走去,他打開後配箱,把工具箱放進後備箱裏,這才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還特別自覺地系上了安全帶。
克拉克一擡頭,就正對上卡拉漢一大半驚嘆一小半欣賞的表情,克拉克疑惑地眨眨眼,左看右看——沒什麽不對的地方呀。
肌肉強勁身材極佳的帥哥露出小鹿斑比式茫然。
卡拉漢轉過頭,她發動了汽車,她想到了自己被殺身亡的搭檔,臉上露出一點點黯然,克拉克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卡拉漢目視前方,微微嘆了口氣,說道:“肯特博士,你跟我曾經的搭檔完全不一樣呢!”
“怎麽說?”克拉克随口問道。
卡拉漢說道:“你剛入職一天,或許不知道艾德博士的案子……”
“我知道,”克拉克插嘴道:“按照芬格出具的驗屍報告,警方和FBI發現艾德博士屍體的時候他已經死亡了三天,艾德博士是遭人勒頸後槍/擊射中心髒,大量出血休克死亡。”
卡拉漢愣住了,她忍不住轉頭看了克拉克一眼,克拉克聳聳肩,說道:“怎麽了?”克拉克微笑着,語氣卻平靜而嚴肅,他說道:“閱讀未偵破案件的遺體驗屍報告,對屍體進行進一步檢查,這是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那你發現什麽新的線索了嗎,肯特博士!”卡拉漢有些着急地追問道。
克拉克沒有回答,反而問道:“這個案子是由你負責嗎?”
“是。”
“很抱歉,到目前為止我沒有發現,”卡拉漢難掩失望的表情,克拉克這才說道:“但今天我只是看了一遍現有擱置案件的驗屍報告,希望我在複勘屍體之後,能獲得新的線索。”
“那你什麽時候能夠開始呢?”卡拉漢追問道。
“解剖完我們現在接手的這個案子的屍體,”克拉克說道:“明天?”
“謝謝。”卡拉漢長長呼出一口氣,她這才說道:“跟你實話實說,肯特博士,我私底下一直沒有放棄這個案子,但是這三個月以來,我把有可能的兇手的行動軌跡都調查的一遍,竟然沒有發現一個人有作案時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艾德夫人交代。”
卡拉漢的情緒十分的低落,但車開得十分的平穩。
氣氛有些壓抑,克拉克舉了舉手——像小孩子要求提問一樣,卡拉漢看着他的動作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道:“提問一,卡拉漢探員,我剛上車的時候,你為什麽說我跟你曾經的搭檔完全不一樣呢?”
“艾德,他,他也是麻省理工學院醫學院畢業的,有那麽點理想主義,艾德瘦瘦的,戴着個細絲邊眼鏡,軟綿綿的,笑起來像個小綿羊一樣,”卡拉漢說着:“而你呢,肯特博士,你這是加加大號的防護服吧,”克拉克點點頭,卡拉漢接着說道:“你雖然也戴着眼鏡,不笑的時候十分的嚴肅還很有幾分氣勢,英俊、強壯并且充滿男性魅力,瞧瞧你這身肌肉……”
卡拉漢餘光打量着,忍不住吸了口氣——這也是女孩子看到克拉克慣常做出的反應。
“我可是健身愛好者,”克拉克裝模作樣地說道:“男孩子在大城市裏也要保護好自己呢。”
卡拉漢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了。
克拉克又舉了舉手,卡拉漢笑着說道:“請提問。”
“叫我克拉克怎麽樣?”克拉克說道。
“克拉克,”卡拉漢探員笑着說道:“叫我凱特。”
“好的,凱特,”克拉克轉過頭,認真地對凱特說道:“我會盡我所能重新勘查屍體的。”
凱特目視前方,她雙眸閃動,就像某人說過的那樣,克拉克是個像極了太陽的人,他待人極是真誠而認真,總能在第一時間獲得旁人的信任,人們無論是對他的第一印象還是接下來的看法,都同出一轍的好。
而此時,駕駛着蝙蝠車疾馳在哥譚街頭地蝙蝠俠的通訊器接到了阿爾弗雷德的電話,蝙蝠俠接通了通訊器,問道:“阿福,怎麽了?”
“家裏來了位客人,布魯斯老爺,請你不要喝酒了。”阿爾弗雷德直截了當地說道,阿爾弗雷德手機幾乎沒有漏音,站在阿爾弗雷德身邊的人聽不到電話裏的聲音。
“請你不要喝酒了”是他們之間的暗語——意思是有需要注意的客人到家了,而阿爾弗雷德不會用客人這個詞來代指克拉克,蝙蝠俠問道:“誰?”
“是托尼.斯塔克先生,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說道:“我想你需要回來了,斯塔克先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阿爾弗雷德挂斷了電話。
斯塔克先生對上英式管家微笑的表情,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管家比他的小辣椒的段數還要高那麽一點。
蝙蝠俠調轉蝙蝠車車頭,蝙蝠車朝着倉庫裏隐藏的臨時蝙蝠洞開去,蝙蝠車裏連通了正在逐漸覆蓋全城的蝙蝠監控。因為法爾科尼的死和恐怖毒氣的原因,這些日子,哥譚和平得有些不可思議。
電梯門打開了,電梯發出“叮”的一聲,布魯斯靠在直通公寓的電梯上,他低着頭,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酒氣的味道。布魯斯慢吞吞地走入玄關,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他一擡頭就看見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托尼。
托尼懷裏抱着一大坨可乖可乖的毛茸茸,小氪就着托尼的手吃着狗條。
阿爾弗雷德站在玄關的鞋櫃邊,扶着布魯斯的胳膊,布魯斯身子晃了晃,然後才踢掉鞋子,把腳塞進拖鞋裏,布魯斯嘴裏說道:“我……我沒事……事的,阿……阿福,弄點……弄點醒酒劑來。”
“布魯斯老爺,恕我直言,”阿爾弗雷德說道:“你這樣非常的不健康。”布魯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晃晃悠悠地往客廳沙發處走去,路過托尼的時候甚至扶了一下他的肩膀。布魯斯低着頭,視線掃過茶幾上已經喝光了水的玻璃杯。
狗子嗅到酒氣,撒丫子跑了——狗能辨別出這酒味只是附在衣物上,它才不陪它布魯斯爸爸演戲呢。
托尼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從他身邊路過,玩樂結束,身上帶着濃濃酒氣,眼神迷離。布魯斯恍惚地走到單人沙發邊,腳一軟癱坐在沙發上,托尼探身朝着布魯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韋恩,醒醒!看得清我是誰嗎?”
布魯斯頭歪在沙發上,一副胃裏翻湧的樣子,末了,“呃”地發出作嘔地動作,他一副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阿爾弗雷德從公寓另一邊走出來,手上端着銀盤子,盤子上放着一塊熱毛巾和一瓶醒酒劑,阿爾弗雷德将盤子放在茶幾上,拿起方瓶裝的“醒酒劑”擰開瓶蓋,送到布魯斯手邊,布魯斯兩手撐在腿上,又“嘔”了一聲,這才往沙發上靠去,一口悶了方瓶裏的“醒酒劑”。
嗯,是鮮榨的橙汁。
布魯斯頭靠在單人沙發的靠背上,努力地睜着眼,最後頭往旁邊一歪,睡了過去。托尼站起身,往布魯斯身邊走去,手在布魯斯緊閉的眼睛前晃了晃,托尼無奈至極地喚道:“嘿,韋恩,醒醒,Jesus,醒醒。”
對托尼來說,布魯斯人是回來了,但神智始終沒有上線。
“我替老爺向你道歉,斯塔克先生,”阿爾弗雷德話裏充滿了歉意,他說道:“老爺這樣樣子,我恐怕無論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托尼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一路風塵仆仆從紐約坐飛機到了哥譚,又換乘轎車才開到韋恩公寓的樓下,上了樓敲開門,韋恩還不在家,一頓等待之後,公寓的主人醉酒昏睡了過去。
說着說着,托尼也感覺一陣陣上湧的睡意,阿爾弗雷德見狀關心地問道:“斯塔克先生,我把你保镖送來的衣服已經放進了客房裏了,你到客房中休息如何?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托尼打了個哈欠:“好。”他只認為這是自己奔波了大半天太過于疲憊的緣故。
托尼跟着阿爾弗雷德走進客房,強撐着洗了個澡,穿好阿爾弗雷德備好的睡衣,就倒在床上熟睡了過去。
此時,昏睡在單人沙發上的布魯斯老爺睜開了眼,他非常清醒地站了起來,繞過客廳,朝着位于公寓最邊角的儲物室走去,他走進漆黑的儲物室,擡手按在牆壁上,綠色橫條的光芒掃過,牆壁松開一道縫隙,一道暗門滑了進去,裏面是一間隐蔽的監控室。
布魯斯走了進去,關上門,看着畫面裏陷入熟睡的斯塔克,布魯斯問道:“阿福,你這是給他下了什麽藥?”之前放在茶幾上的玻璃裏的水肯定加入了什麽藥劑。
“是肯特先生的制藥,無色無味,助人進入深度睡眠的舒緩劑,無任何副作用。”阿爾弗雷德回答道。
布魯斯忍不住挑挑眉,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阿爾弗雷德有向克拉克要過這種藥劑,他問道:“你沒有把這種舒緩劑在我身上用過?”
“目前沒有,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言下之意是未來是有可能的,阿爾弗雷德有些好奇,問道:“斯塔克先生找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布魯斯回答道:“哦,大概是他想舉辦一個宴會慶祝和克拉克友誼,又不清楚克拉克的喜好,特地趕過來問我。我繼續去巡夜了,阿福,”布魯斯轉身要走,又回頭說道:“對了,幫我把竊/聽器回收回來。”
“是。”阿爾弗雷德簡短地回答道。
阿爾弗雷德很清楚,竊/聽器就被貼在托尼襯衣的衣領下——就在布魯斯路過托尼的時候扶了一下他的肩膀貼上的,竊/聽器向布魯斯傳遞了托尼入睡的準确時間。
說完,布魯斯就又走了——布魯斯揉了揉手腕,自己還特意回來演這場戲,那個宴會的主角現在估計已經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