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探尋真相

凱特坐在自己辦公桌前，一手捏着個便利店菠蘿包，一手翻着桌子上的文件，眼睛餘光看到桌子上多了杯咖啡。

“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克拉克手撐着辦公桌，說道：“給你帶了杯卡布奇諾。”

克拉克靠在辦公桌上，和昨晚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完全不同，肯特博士今天穿得有點随便，短袖襯衣配牛仔褲，半休閑半正式，凱特接過克拉克手裏的咖啡，說道：“謝謝，來，你看，這是昨天晚上倫納德給我的財政報表……”凱特看着克拉克故作神秘地晃了晃另一只手的文件夾。

“案子線索的事情等會再說，”克拉克把文件夾放在桌上，克拉克說道：“來，先把這個簽了。”

“這是什麽？”凱特一邊問道一邊翻開了文件，文件裏面夾着三張紙，上述标題：

法醫部人員協助FBI探員偵辦案件登記手續

本表一式三份，由法醫部和探員所屬部門主管簽名後，交由兩部門及法醫保存。

凱特看着法醫部主管和法醫兩欄上的簽名——克拉克.肯特，克拉克開着玩笑：“簽了我的賣身契。”還有兩個位置為沒有填空，一個是探員的簽名，一個是刑偵組主管的簽名。

凱特懸着的手頓了頓，她摸起辦公桌上的筆，她手撰的緊緊的的，她側過身，認真地看着克拉克，她說道：“和一線探員合作很危險的，我……”

克拉克的微笑弧度一份未減，但他的視線穿過眼鏡的鏡片卻帶着十分的認真與嚴肅，他說道：“所以你需要一個搭檔，”凱特抿抿唇，克拉克開了句玩笑：“所以法醫部主管推薦了我。”

凱特忍不住笑了，這就是我推薦了我自己嗎？

凱特收斂起笑容，她站起身，十分認真地說道：“克拉克，我說真的，和一線探員搭檔非常危險，我的前任搭檔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克拉克站起身，走到凱特面前，凱特下半句才說出口：“不一定保護得了你。”

克拉克擡起手，虛虛地掠過凱特的頭頂，手邊碰到了自己的胸口，原本克拉克靠着辦公桌倚着，弱化了他身高帶來的壓迫感，而當站起身，換了一個姿勢，連克拉克下巴都沒有到的凱特甚至顯得有那麽點嬌小。

“嗯。”女探員發出一聲讀懂了克拉克的肢體動作，卻無言以對的鼻音。

“凱特？”克拉克說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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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克拉克十分認真地說道：“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擋子彈。”

字面意義上的擋子彈。

凱特深吸了一口氣，她彎下腰，她在探員的那一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說道：“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的！”她說道：“很高興成為你的搭檔。”凱特抓起文件夾，她一把拍在桌案上的文件上，說道：“你看這個，我去找主管簽字。”

克拉克比了個“yes”的手勢。

凱特朝着主管辦公室走去，克拉克在辦公桌邊坐下，他翻開文件夾，克拉克粗略掃了一眼，這是一疊資金流水清單，是岡瑟拍賣會的對公流水賬單和受害者狄龍.多恩的工資賬戶的清單。

克拉克一目十行地看了過去，在末頁看到了用鉛筆小小标注的兩個數字，一個是岡瑟拍賣會的對公流水賬單，數目清算十分清晰：

$7，984，700

和一行小字标注的金額，邊上寫着“咨詢金”：

$258，956.45

克拉克把賬單翻到狄龍.多恩工資賬戶的流水上，克拉克手指一劃，就看到受害者賬目上有十三筆标注為“咨詢金”的轉賬記錄，而每一筆“咨詢金”轉賬到賬之後，就會被立刻轉出，克拉克心裏算了算，這十三筆咨詢金加起來就是$258，956.45。

凱特從主管辦公室出來，剛走到自己辦公桌旁邊，就聽見克拉克嘟囔了一句：“這受害人還有可能是個公司蛀蟲。”

凱特抱臂站在克拉克身邊，發出一聲驚嘆的鼻音：“嗯？嗯！”咬筆按着計算器算了半天的凱特感慨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克拉克翻到尾頁，指着上面用鉛筆标出的$258，956.45，說道：“你這旁邊寫着咨詢金，而你昨晚說受害者是拍賣會CEO的私人助理，他的工作內容不包括咨詢這一項，那麽這個金額很有可能就是以‘咨詢金’為名來侵占公司財務。”

凱特朝着克拉克豎起一根大拇指，又不甘心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寫的咨詢金就是受害人賬目上的咨詢金？”

“我心算了一下。”克拉克回答。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克拉克問道：“這個線索正在追查嗎？”

“查過了，斷了，”凱特一臉的難以置信，她說道：“給多恩轉賬的是海外的地下錢莊，專門洗黑錢的，根本無從查起。”

“公司的賬務怎麽樣？”克拉克問道。

“倫納德先生說，他請了專門的會計師對賬戶進行審查，但是目前還沒有找到多恩侵吞公司財産的證據。”凱特說道：“但是，有一點值得注意，倫納德的會計師對賬戶進行審查是從上周四開始的，到現在僅僅八天，而多恩四天前死了。”

她抓起卡布奇諾，說道：“走吧，我和倫納德先生約好了，關于公司人員，案內關系人，關于咨詢金的去向，我已經要求經濟偵查部協助調查。”克拉克站起身，跟着凱特往外走。

兩人走出電梯，朝着SUV走去，兩人走進車裏，克拉克正扣着安全帶，他的視線在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中間的儲物格上僵了僵，凱特注意到了克拉克的動作，她工作的時候總會摘掉自己的戒指，避免自己已婚的事實被罪犯所知。

凱特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道：“咱們以後就是搭檔了，我想正式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克拉克擡頭點點頭，凱特繼續說道：“我叫凱特.卡拉漢，畢業于大都會大學獲得犯罪心理學士學位，曾經在FBI兒童女性拐賣部工作過三年，現在轉職到刑偵部負責大要案調查。已婚，育有一女，五歲，超可愛。”

“嗯，”克拉克點點頭，道：“我也要按着這個模式說嗎？”

凱特忍不住轉頭看他：“我結婚了你不驚訝嗎？”

“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有了自己的幸福我為什麽要驚訝？”克拉克眨眨眼，道：“再說我早就知道了。”

“這我就很好奇了，”凱特問道：“要說我結婚了你是從我的戒指上看出來的，你是怎麽知道我已育的，我的身材上？”

“說出來不值一提，凱特，”克拉克移開視線，語氣微妙：“你要是聽到答案會失望的。”

“告訴我。”凱特興沖沖地說道。

“你确定？”

“我确定。”凱特答道。

“原因其實很簡單，”克拉克故作玄虛地拉長了調子，凱特眼裏充滿了好奇，然後她聽到克拉克回答道：“我看過你的檔案。看吧，我就說你失望了。”

凱特忍不住瞪了這個大男孩一眼：“你多大啊，幼稚鬼。”克拉克故弄玄虛的方式給人一種他是靠推理得出這個結論的。

克拉克靠在椅背上，他的超級聽力從車裏蔓延開來，整個城市的聲音湧入他的耳中，超級聽力掠過城郊莊園，他聽到了托尼熟睡時平穩的心跳和呼吸聲——可憐的斯塔克昨天被他們灌得伶仃大醉，而讓克拉克感到驚奇的是，布魯斯的心跳竟然不在莊園裏。

克拉克掃了眼自己左手的腕表，10點17分——不可思議。

克拉克嘴裏說道：“不大不小，三十出頭，”克拉克繼續說：“要我按着你的模式在我介紹一下嗎？”

“當然。”凱特說道。

只是幾秒，克拉克就從紛雜的聲音中辨別出那個熟悉的心跳頻率，克拉克往那個方向看去，有些驚訝地發現布魯斯正身處岡瑟拍賣會的會場裏，他漫步走過一件件價值連城的拍賣品，陪着他的人正是哈裏森.倫納德。

莫名地，克拉克有了種玩游戲開了挂的感覺。

克拉克的注意力在收回來的一瞬間，他注意到戴安娜也在拍賣會的會場裏，戴安娜正在會場的金庫裏，她工作得十分專注。

戴安娜的所在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推論。

克拉克收回注意力，他歪着身子倚在門框上，說道：“我嘛，畢業于麻省理工學院獲得生物基因學博士學位以及病理學博士學位，曾經供職于美國法醫協會就職副首席驗屍官，現在轉職到大都會FBI分局擔任首席驗屍官。單身未婚，育有一子，公狗，超可愛。”

凱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笑着聽着愛狗人士的炫耀。凱特輕咳了兩聲，她嚴肅起來，說道：“說回案子，昨天宴會上，我問過倫納德案發當天的不在場證明，他告訴我他一直在會場裏，直到晚上七點才開車回家，回家後的行蹤可以由他的妻子和保姆來證明。”

“我已經派人驗證過了，昨天晚上，我知道了受害人可能侵吞公司財務的事情，他肯定使用了什麽巧妙的手法是賬面上的金額看不出破綻，不然怎麽解釋他的賬上多了這麽多的錢？”凱特說道：“雖然每個月的金額和公司的流水比起來并不大，但受害人做這個事情已經有将近一年的時間，如果每個月他侵吞二十五萬元左右的美金，一年下來就将近有三百萬。”

“更重要的是，”凱特說道：“這筆巨款分為198筆通過哥譚的地下錢莊轉到境外，到目前經濟偵查部也沒有查清錢款的具體去向。”

克拉克很快跟上凱特的思路，他說道：“所以你認為，第一可能是仇殺，有可能是倫納德買/兇/殺/人；第二可能是財殺，有人為了這筆巨款不惜殺人劫財。”

“沒錯。”凱特說道。

克拉克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性。”

“什麽？”

“昨天和倫納德在一起的那位女士你注意了嗎，”凱特搖搖頭，克拉克說道：“她叫戴安娜.普林斯，而當時倫納德介紹她說她是全球最好的古董鑒定師之一，後來你走了之後，普林斯小姐也告辭了，臨走之前她對倫納德說‘明天九點，不見不散。’。”

“什麽時候，一個拍賣會的主管和一個古董鑒定師會産生交集呢？”

凱特恍然大悟，她說道：“你是說，拍賣會上的藏品有可能有贗品，”凱特推理下去，說道：“普林斯是倫納德請來對藏品進行鑒定的？還有，受害人根本就不是侵占了公司的財産，而是和某個人一起調換了拍賣的藏品，以此獲得好處？”

“對對，這就能解釋清楚了，”凱特說道：“那些錢根本就不是侵占的公司財務，而是他幫助調換藏品收的好處費。但只有一個問題，克拉克，如果這種事情他們已經幹過很多次，為什麽沒有人發現了。”

“嗤，”克拉克笑了聲，他說道：“不是所有的富人拍下藏品都是因為欣賞，有些富人花了大價錢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宅邸充充臉面，放在深宅裏的藏品，安置在玻璃框內，如果沒有什麽懂行的專家，那些贗品怕是能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還有種可能，凱特，”克拉克說道：“拍下贗品的人根本就不是為了藏品，他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把自己的錢洗幹淨而已，要是因為這個，這個案子就複雜了。娛樂圈、拍賣行、賭場，是三個最好的洗黑錢的地方，如果運作得當的話，幾進幾出，美金幹幹淨淨。”

“你好像聽過不少這裏面的貓膩？”凱特問道：“你從哪裏知道的？”凱特畢竟是刑事偵查的專家，她對金融類犯罪了解的并不深入。

克拉克目視前方，回憶了一下布魯斯老爺數量龐大的私人圖書館，說道：“《二十一世紀金融犯罪紀實》《洛杉矶金融犯罪偵探學》《FBI十大金融犯罪案例分析》……你要需要的話，我可以跟你列個書單。”

書單。

“不……不用了。”凱特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克拉克有兩個博士學位了。

而與此同時，布魯斯正和倫納德并肩朝着拍賣會存放各類藏品的金庫走去，作為全球排名前五的億萬富翁，布魯斯幾乎沒有花多少力氣，倫納德就同意帶他去金庫裏提前看看這次拍賣會的藏品。

這也會是蝙蝠俠和神奇女俠的非正式會面，一次讓彼此印象深刻的相遇。

......

“韋恩先生，請進。”倫納德說道。

倫納德帶着布魯斯走進看守嚴密的金庫，這一次拍賣會總計23件藏品，有瓷器、油畫、首飾、裝飾品等等，整整齊齊地擺成六列放置在金庫裏。藏品邊放着張桌子，桌子上整齊放置着各種工具。

布魯斯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整齊擺放的藏品中站着的那個女士——戴安娜.普林斯，克拉克口中這麽多年第一次讓他感到心動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