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禮物

第91章 禮物

聖誕節後第一天。

克拉克把睡得粉撲撲的女兒從床鋪裏刨出來, 瑪莎妮娜癱成一團軟泥，挂在克拉克的肩上，兩只肉爪子在克拉克的背上一晃一晃的, 克拉克把睡得迷迷瞪瞪的瑪莎妮娜送到盥洗室的洗手臺邊, 把兒童電動牙刷擠好牙膏塞到閉着眼左手扶着洗手臺的瑪莎妮娜手裏。

克拉克就聽見兒童電動牙刷在小妮子的嘴裏“嗡嗡嗡嗡”，過了一會, 瑪莎妮娜徹底的醒了過來, 藍汪汪的眼睛盯着鏡子, 克拉克看着自家女兒的反應，問道：“醒啦？”

“唔，嗯。”瑪莎妮娜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克拉克說道：“早安, papa。”

“早，”克拉克說道：“今天要去幼兒園了，”克拉克看着小公主的臉圓皺皺地鼓了起來, 他說道：“布魯斯送你。”克拉克就看着小妮子眼睛一亮，克拉克說道：“我要開車去大都會，先走了, 寶貝。”

“走吧, 走吧, 麽一個！”

克拉克給麽了一個。

瑪莎妮娜一口的牙膏泡泡，就偷瞄了好幾眼卧室床頭櫃的方向, 小妮子自以為動作隐蔽, 克拉克瞥了一眼就看到了瑪莎妮娜藏在床頭櫃裏的首飾盒。

沒有阻攔的, 克拉克看到了首飾盒裏一個桂冠, 一個金穗纏繞公主發冠——小巧但精致至極, 克拉克的視線能夠看到發冠手工戳磨的痕跡, 這是個純手工打造的發飾，而且，在發冠的內側還有細密十分複雜的紋理，這種發冠的樣式幾乎和北歐壁畫上發冠的樣式一模一樣。

克拉克親了親粘着小妮子嬰兒肥的小臉蛋，說道：“再見，寶貝，晚上見。”

克拉克走出了盥洗室，順手帶上了門，瑪莎妮娜接下來會洗漱好，自己挑衣服，自己配衣服，再換好衣服自己下來去吃早餐。克拉克下了樓，他筆直地走進餐廳，就看見布魯斯裝扮得體坐在餐桌邊看着報紙。

克拉克抓起桌子上保鮮膜包好的三明治，布魯斯放下手裏的報紙，就看着自家男朋友湊了過來，他說道：“B，你送妮娜去幼兒園的時候注意一下，我覺得小妮子想把聖誕節收的首飾的小禮物帶到幼兒園去。”

布魯斯眉梢一挑，說道：“我知道，她昨晚回來拆禮物把小手鏈小項鏈裝進絨布盒子裏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估計是想帶到幼兒園去跟她的小夥伴們分享，沒關系，那些給我女兒送禮讨好我的人也不會給孩子送什麽貴重的東西。”

“東西都過過安檢，”布魯斯補充道：“都沒有問題。”

“不是貴重的東西？”克拉克跟布魯斯形容了一下那個金穗發冠的樣式，克拉克說道：“那件發冠看起來就十分的精致昂貴。”

布魯斯一怔，吃驚不小，他問道：“你說發冠？”

克拉克看着布魯斯的臉色，驚訝地問道：“你沒看到嗎？”回答克拉克的是布魯斯立即站起來往樓上走的動作，克拉克把手裏的三明治扔回了餐桌上，兩人腳步匆匆地走到瑪莎妮娜的卧室門口，布魯斯擡手敲了敲門，問道：“妮娜，我可以進來嗎？”

“爸爸，我在換衣服呢，等一下……”過了好一會，就聽見瑪莎妮娜“噠噠噠”地跑到卧室門口，打開了卧室門，瑪莎妮娜一臉疑惑，問道：“怎麽了，爸爸？”

“妮娜，”兩人牽着孩子走進卧室，布魯斯問道：“你打算把聖誕節收到的禮物帶到幼兒園去嗎？”

瑪莎妮娜苦巴巴地點點頭，委屈巴巴地問道：“我自己的東西，不能帶到幼兒園去嗎？”

“當然可以，”布魯斯和克拉克在瑪莎妮娜的床邊坐了下來，布魯斯說道：“只是，你的小盒子裏是不是裝了個發冠，能給爸爸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啦！”瑪莎妮娜跑到床頭櫃前，抽開屜子，從裏面抱出一個絨布盒子，她打開盒子蓋子，手伸進盒子裏捧起那只金色的發冠，只是從瑪莎妮娜的動作就能看出她對這個發冠的喜愛。

布魯斯伸出右手，瑪莎妮娜把小巧精致的發冠放在布魯斯的手上，克拉克近距離看着這個發冠，他看得更仔細，這個金穗盤纏雕制的發冠小巧精美，剛剛适合一個五歲女孩佩戴，細碎的金穗每一粒麥粒都雕琢得十分細致，布魯斯的手托着發冠，仔細地看了起來。

布魯斯手撚着發冠，将發冠內側克拉克一瞥之間以為是雕刻紋飾的圖案展示給克拉克看，克拉克看着這一行細密的紋理，這是被人雕刻在發冠上的一行小字，用的是古英語的拼寫，翻譯成現代用語就是：

願人世所有的美好庇佑你健康成長。

瑪莎妮娜在一邊叽叽喳喳地說着話：“怎麽了，爸爸，這個發冠我是在家裏的禮物堆裏找到的，好漂亮對不對，”克拉克握着小姑娘的手，點了點頭，她看着布魯斯仔細查看小發冠的姿勢，小聲問道：“papa，爸爸在幹什麽？”

“這個禮物，我們不知道是誰送的，”克拉克解釋道：“爸爸需要把這個發冠拿去檢查一下。妮娜記不記得裝這個發冠的禮物盒裏還有什麽東西嗎？”

“記得呀，”瑪莎妮娜立即說道，小妮子記性好着呢，她一邊蹦蹦跳跳往飄窗邊走去，那裏又一打兒童繪本，她找到白雪公主的故事，從裏面抽出一張白紙，瑪莎妮娜一邊說道：“還有這麽一張紙。你看，papa，上面畫着一個我。”

克拉克的視線落在紙面上，布魯斯也看了過來，兩人幾乎就在視線聚焦在紙上的一瞬，心頭一顫，這張紙上畫着一個高挑俊俏的少女，她穿着白色及膝的裙子，笑容嫣然，但只是看模樣，克拉克和布魯斯就能認出來，這一定是如今軟萌的小公主長大之後的模樣。

兩個父親盯着這張精心描繪的畫作，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升起了一種介乎于煩躁和不愉之間的情緒，這幅畫繪制的長大的瑪莎妮娜靈動而鮮活，很明顯，描繪的人繪制時融入了八分的細致兩份的感情，特別是那雙藍色靈動的眼睛，似乎閃着光。

怎麽說呢，這幅畫給人有一種感覺，繪畫的人似乎在表述——我等着你長大，長大成我記憶中的模樣。

克拉克問道：“你怎麽知道這是你？”

瑪莎妮娜對于這個問題是這樣回答的，她回答道：“就是我呀，這一定是我長大之後的模樣！”瑪莎妮娜的回答太過于理所當然，這跟布魯斯和克拉克對瑪莎妮娜在未來其實已經長大過的猜測相吻合。

克拉克随手将手裏的紙翻了過來，就在背面的紙張被翻着朝上一瞬間，就像是遮蔽景色的霧氣被風吹散了一般，幾行勁俊的字體出現在紙頁之上。

請不要懷疑我不懷好意，這是我的母親諸神之母弗嘉麗親手制作的飾品，沒有附着法力，只代表我對瑪莎妮娜的祝福。

LOKI

布魯斯也看到了這幾行字，他從床頭櫃上抽出餐巾紙将發冠包了起來，小妮子的嘴已經撅起來了，布魯斯看着抱着臂撇着頭的女兒，說道：“我只是檢查一下，明天會給你，保證和現在一模一樣。”

“那行吧。”瑪莎妮娜爪子一撐上了床，抱住布魯斯的腰埋着臉就開始撒嬌：“你保證，爸爸！”

“我保證。”

克拉克沒恍就聽懂了布魯斯的言下之意，不得不說，五歲的小妮子還是很好騙的，布魯斯沒撒謊，布魯斯是說給瑪莎妮娜一個一模一樣的，但沒有說原物歸還。

說白了，洛基這個名字還在布魯斯的重點監視名單上，一個來自宇宙的偶有作為、意圖不明而自稱為神的外星人送的禮物，蝙蝠俠沒有立即銷毀已經是很對得起洛基送禮的誠意了。

“你去找紮塔娜嗎？”克拉克問道。

布魯斯點點頭。

克拉克拍了拍自己男朋友的肩膀，紮塔娜試圖和布魯斯建立聯系，并且作為一個被布魯斯明确拒絕的異性，天知道這位魔法師會給布魯斯什麽臉色。

挨挨蹭蹭好半天，瑪莎妮娜擡起頭，看向克拉克，驚奇地說道：“papa，你怎麽還沒走？”布魯斯擡起頭，頭歪着跟他女兒一般的角度，沖着他的男朋友眨眨眼。

如遭暴擊的克拉克擡手看了眼腕表，“嘿！”克拉克邁開腿，疾步就往外沖去，順道跑到餐廳拿上了他的三明治。

老爺車駕駛員今天難得提升了車速，一路開到了大都會FBI分局，就看到大門口戴着個絨布帽的探員手插着兜縮着脖子等在門口，見他到了沖着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直接掉頭，克拉克把車頭調過來，凱特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嗨！”凱特打了招呼。

克拉克點點頭，問道：“去哪？”

凱特手裏原本就握着手機，她一邊看着手機上不斷彈出的消息，一邊說道：“……真沒想到，假期一結束就有個人命案子，現場勘查的已經到了，克拉克，你可以開慢一點……”凱特一邊盯着手機屏一邊介紹着案子：“根據案情通報，死者為女性，身上沒有能夠證明身份的身份證明，加上案發地在大都會和哥譚的交彙處，大都會警局把案子轉交給了我們。”

“你不要告訴我，凱特，”克拉克說道：“屍體是在海上發現的？”

凱特盯着克拉克，點了點頭，解鎖的屏幕上顯示出案發的地址，說道：“昨天出海捕魚的漁船撈上來的，今天案子才轉交到我們手裏。”

克拉克一腳剎車，掉轉車頭開了回去，說道：“那你跟現場的人聯系，要他們直接把屍體運過來，就算現在是冬天，屍體也高度腐爛了，現場估計什麽證據都留不下來，沒有必要去。”說話間，克拉克把車倒進了停車位裏。

凱特坐在副駕駛位上，打着電話把克拉克的意思轉述了一下，她挂了電話，就看到克拉克手裏拿着個小信封，凱特的眼睛亮了亮，凱特打開信封，從裏面拿出三張照片，是三個超級英雄的立面白色背景照片，三照照片背後都畫着Q版的超級英雄。

“哇。”凱特驚嘆了一聲。

克拉克解釋道：“蝙蝠俠的意思是，照片是可以的，手辦也是可以的，甚至以後正義聯盟會成立文創公司售賣各種周邊，但是簽名不行，字跡屬于英雄隐私的一部分了。”克拉克一點也不希望，凱特知道自己就是超人是因為認出了他的字跡。

凱特把照片捧在胸口，說道：“我非常滿意了，謝謝，克拉克！太感謝你了！”

“不用謝，蝙蝠俠征求了聯盟成員的意見，你要想知道手辦的詳情，可以看看聯盟的官網。”

“正義聯盟還有官網了？等等，蝙蝠俠還準備拿英雄的周邊賣錢？我要買！”

“大框架已經發布了，現在還比較官方，周邊還沒有影子，不聊了，”克拉克拉開車門走了出去，說道：“我去辦公室了，等屍體運到解剖完我在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