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鬣狗莊園

第95章 鬣狗莊園

“這裏不是細聊的地方, ”奧利弗說道：“我們換個安靜的地方再說。”

奧利弗看着克拉克垂在膝上的手交疊起來，克拉克的右手手尖很自然的碰了碰左手腕表的邊沿，他再清楚不過了, 克拉克就這麽輕輕碰了碰腕表, 某個人肯定就立即上了線。

克拉克側着身，他們兩路人彙總的消息也不是讓他特別驚訝, 距離他上一次去鬣狗酒吧差不多有十一二年了, 之前以□□為噱頭售酒的酒吧如今成了隐匿于暗處的人口拐賣中轉站, 人心總是貪婪的。

凱特有點好奇，她問了句閑話：“奎恩，聽起來你跟克拉克的男朋友也很熟？”

奧利弗瞥了克拉克一眼，他有些無奈地說道：“算是熟悉吧, 不過主要是工作上産生的交集，”奧利弗看着費莉希蒂嘴角噙着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克拉克的脾氣很好, 布魯斯就有點讓人一言難盡了。”

大實話。

“也不是說跟布魯斯交朋友不是件有趣的事，”當着凱特的面，有些話奧利弗就不能說出口, 但他說了句關鍵：“這兩人在大家面前舉手擡足就能表現出親密默契的關系, 太糟心了。”

凱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往後比了個大拇指，凱特問道：“咱們去酒店嗎？”

克拉克聽着蝙蝠洞裏布魯斯的指令, 他說道：“我們去布魯斯的公寓。”

奧利弗拍了拍費莉希蒂的肩膀, 說道：“我知道位置, 不用等我, 你就坐這輛車, 我開車自己過去。”奧利弗看着克拉克手尖在手機上點動, 克拉克把奧利弗車的車牌錄入了布魯斯公寓的安保系統。

車子開出了酒吧一條街，費莉希蒂坐在車後，看得出來，綠箭俠的女助手有那麽點超人粉的意思，放松下來的費莉希蒂手按了按胃，克拉克原本側着身就這麽看見了費莉希蒂的動作，他對凱特說道：“我有點餓了，凱特，”他問費莉希蒂道：“你們晚上吃了嗎，公寓裏沒有準備食材，你要也餓了我就點個外賣？”

費莉希蒂眼睛亮了起來，說道：“謝謝。”

三十分鐘後，四人圍坐在布魯斯公寓的休息室裏，奧利弗手裏端着紙盒子，裏面是西藍花意大利面，奧利弗吃得咬牙切齒——意大利風味餐廳特制的低脂低熱的套餐，比普通的配餐還要貴一些。

費莉希蒂湊過去瞅了眼奧利弗紙盒子裏裝的食物，同情的看了眼她的半個老板——巴裏都說過酥皮是白皮黑心的了，你還當着他的面吐槽他。

奧利弗看着凱特吃飽喝足開始翻閱文件，他看了一眼吃了三片披薩的克拉克，披薩餅盒裏還剩了三分之一，奧利弗看着費莉希蒂的擠眉弄眼，兇惡地把剩下的披薩都搶了過來。

克拉克把披薩盒往奧利弗手邊推了推，還站起身從冰箱拿出一聽可樂送到奧利扶手邊，适時地露出了一個謙和又溫良的笑容。費莉希蒂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半個老板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

費莉希蒂忍了又忍，突兀地哈哈大笑起來。

凱特視線從手上的文件上移開，迷茫地眨眨眼。奧利弗看向費莉希蒂，露出一個無奈又帶着縱容的淺笑，他拍着費莉希蒂的手，費莉希蒂笑倒在了奧利弗肩上。

“伊莎貝爾·米勒，二十六歲，”奧利弗的手機上顯示出的是一張登記照，他說道：“米勒是我的線人，一個高級應召女郎，去年七月十五日失聯。”奧利弗手一滑，屏幕上顯示出一張鬣狗頭背附莬絲花的紋身，他說道：“而在我最近調查的這個案子裏，有人說在哥譚的鬣狗莊園裏買過她四五次。”

“奎恩探員，”奧利弗對于凱特對他的稱呼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凱特抓住了奧利弗話裏的重點，她問道：“你怎麽能确定她在七月十五日失聯？”凱特注意力都在奧利弗身上，克拉克手機振動了一下，奧利弗倒是瞥見了克拉克快速浏覽信息的動作。

奧利弗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機，他就知道，就以那只大蝙蝠的性子，怎麽可能對鬣狗莊園一無所知？

凱特清了清嗓子，他瞥了眼凱特手裏的文件，拿起了茶幾上的那個文件夾，翻開攤在二人面前。

“這個是去年一月九日案發的案子，”凱特把第一個受害者的顱骨複原照片抽出來放在一邊，說道：“受害者女性，年齡25至30歲，這個案子死者的死因是顱腦損傷合并勒頸死亡。在北郊樹林淺層屍坑中被發現，死亡時間是在案發前十至十五天。”

凱特接着打開了最近這個案子的文件夾，第二張顱骨複原照片放在第一張照片旁，他說道：“第二個受害者，今年一月四日，也就是前天，在哥譚大都會海灣被漁民撈起，死亡原因相同，死亡時間在案發前六到十天。”

凱特打開第三個文件夾，接着說道：“這是哥譚的受害者，屍體是去年十一月十四日在廢棄化工廠內發現，”凱特點了點第三張容貌修複圖，說道：“幸運的是，這個受害者在發現時屍體并沒有高度腐敗，屍體手腕表皮紋身清晰可見。”

費莉希蒂坐直了身子，奧利弗盯着桌案上的兩張顱骨複原照片和一張容貌複原圖，三個死者的相似特征十分明顯——金色長發，高顴骨，高鼻梁以及尖下巴。奧利弗掏出手機，他調出手機裏照片，放在桌子上。

奧利弗回答道：“據我調查，要想參加鬣狗莊園的酒會，首先要購買一張價值兩千美金的入場券，”奧利弗十分自然地把放在外衣口袋裏的鍍銅簽放在了桌上，說道：“賣入場券的皮條客會對賣券的人做一次初步評估，只是看客戶有沒有消費能力。”

凱特瞧了眼奧利弗手腕上的表，奧利弗聳了聳肩。

凱特又轉頭看向克拉克，中産階級的女探員打量着自己工作搭檔，左右細細打量也沒看出克拉克有佩戴顯示財富的配飾，看着手機上的情報的克拉克擡起頭，他分心聽着幾人的對話，擡頭說道：“別看了，我工作的時候不會打扮成一只待宰的大肥羊，”克拉克說道：“附近的情報頭子替我找的人轉賣的入場券。”

“像克拉克這種，就屬于有關系有權勢的人，”奧利弗解釋道：“皮條客對客戶進行評估之後，就會反饋給鬣狗莊園，他們的客人分為三種，第一種是去看熱鬧的，第二種是去這種□□酒會尋豔遇的，酒會結束之後，他們就會帶着他們的女伴離開莊園去……”

奧利弗拍了拍巴掌，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費莉希蒂瞪了眼自己不太正經的上司，在座的就沒有不懂這個手勢含義的。

奧利弗嘆了口氣，他眼裏流露出一點憤恨，他說道：“至于第三種，他們會在酒莊定下精心□□過的奴隸，fuck，”奧利弗咒罵了一句，說道：“這些人要麽是從國外拐來，要麽就是來美國尋求生機的偷渡客，要麽就是進入美國的難民，這些人都被按着客人預定的要求，精心制作成失了靈魂的禮物。”

克拉克擡起頭，問道：“這都是你的那個線人告訴你的？”

“是。”奧利弗回答。

“那你怎麽……”凱特正要問到，奧利弗截斷了他的話。

“你想問我為什麽現在才調查這件事對吧，”奧利弗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因為去年七月十五日，米勒給我發了條短信，大致的意思是她遇到了一個喜歡的人，辭掉了鬣狗專員的工作，打算在未來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以後就不跟我聯系了。”

“我給她轉了最後一筆錢，”奧利弗說道：“查了監控是她親自取走的，我就沒有再聯系她，直到去年十二月聖誕節前，伊莎貝爾的妹妹奧莉來找她的姐姐。”

“奧莉聖誕節前到了斯塔靈市，闖進她姐姐的公寓，一番查找之後，找到了伊莎貝爾放在保險箱的紙條，”奧利弗解釋着：“紙條是伊莎貝爾的留言，如果她出了什麽事，就讓奧莉撥打紙條上的電話，我才知道，從七月份開始，伊莎貝爾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她的親妹妹。”

奧利弗說道：“而我‘友善’地問過一個伊莎貝爾的客人，”費莉希蒂回憶起那為客人爆腫的雙眼，撇撇嘴，奧利弗說道：“那人說，在去年七月的第三場，就沒有再見過伊莎貝爾·米勒了。”

奧利弗先看了眼克拉克，然後轉向凱特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凱特思忖片刻，這才回答道：“我想，我們得拿到去年一月到現在參加酒會的客人的名單，”凱特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猜，你進入鬣狗莊園，也是想拿到這份名單吧。”

奧利弗沒有否認的意思，他點點頭，他問道：“那你呢，你拿到名單有什麽作用？”

此時，克拉克落在膝上的手動了動，他很自然地往地下停車場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起來只是低了低頭，奧利弗瞧見了克拉克的動作。

“如果能拿到鬣狗莊園的名單，”凱特說道：“就能構建犯罪心理側寫，找到證據之後，我會把名單交到局裏，将這些人一網打盡。”

“只是，”凱特呼出一口氣，她問道：“說得容易，我們要怎麽才能拿到那個名單呢？”凱特想到了她所知的克拉克和超人以及蝙蝠俠的關系，她眼睛發光地看向克拉克。

費莉希蒂用手肘捅了捅奧利弗，提醒他不要暴露了超人的身份，奧利弗卻用一種很自然的口氣說道：“克拉克你資助了超人，”費莉希蒂瞧着凱特的表情，心裏微微松了口氣，奧利弗挑着眉說道：“後天，就是鬣狗莊園本月的第一場酒會，那你的人脈裏有沒有能跟我合作，拿到這份名單的人呢？”

公寓電梯傳出一聲提示音，四人都往門口看去，布魯斯走了進來，奧利弗看着那雙鋼藍色眸子狀似無意地在他身上掃過，哥譚曾經的花花公子對着兩位女士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他柔聲問道：“聊完了嗎？”

放柔放緩的調子有種深沉的溫柔，克拉克站起身，走了過去勾起了布魯斯的手，布魯斯說道：“我來接我的男朋友回家了。”

奧利弗笑得臉都要僵了——這兩人還在針對他說他們秀恩愛的言論。

“奎恩探員，”布魯斯加重了語氣，他說道：“明天，你想要的那個人會跟你聯系的。”

克拉克看着捧着臉的費莉希蒂，對着三人說道：“我回家了，晚安。”

說罷，兩人轉身，就那麽若無其事地走了。

克拉克和布魯斯并肩走進電梯，他聽見公寓房間裏凱特說道：“看起來，奎恩探員是打算跟蝙蝠俠合作拿到這份名單了，那就拜托了。”

奧利弗一側首，就看見捧着臉的費莉希蒂，費莉希蒂靠在奧利弗的肩膀上，輕聲感嘆了一句：“韋恩先生，真帥，”這是IT顏狗看美男時的造句，“和克拉克很般配。”

“該死的，”奧利弗抱怨道：“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布魯斯按下了電梯的關門鍵，就看着克拉克聽到了什麽而露出的笑容，布魯斯擡起交疊的手，抵在克拉克胸口，他把人往電梯牆上一推，克拉克放松了肌肉靠在牆壁上，明知故問地說道：“怎麽啦？”

“你就打算這樣若無其事地帶着你的搭檔去一個……”布魯斯壓低聲音說道：“去一個當初你手足無措的地方，而一點不打算告訴我？”布魯斯的語氣有那麽點誇張的着惱。

“怎麽會不告訴你，”克拉克頭擱在人肩上，他慢吞吞地說着話：“看起來你總算把握到了情侶之間正常的反應，我打算在你晚歸的時候跟你說，在你精疲力盡的時候，壓榨你最後一點體力。”

“怎麽樣？”克拉克舔了舔嘴唇：“是不是個好主意？”

“好極了。”布魯斯這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