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掉馬?

試探

話剛說完,秦司醒就注意到了原安手上的東西。

等到原安在他身邊坐下後,他才問道:“你帶着這些東西,是準備畫畫嗎?”

原安點點頭,“之前答應了一個朋友。”

他沒好意思直接說出是想給秦司醒畫,畢竟畫畫只是他的愛好而已,沒有進行多麽專業、系統的學習,自認為自己的畫技并沒有多麽厲害。

“什麽朋友,讓你生着病還給他畫畫。”

嗯?

原安聞言,呆呆地看向秦司醒,聽出了他語氣裏的一些不滿。

秦司醒也有些怔愣,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沒控制住說出了心裏的話。

他微微一笑,又恢複了那股子溫柔儒雅,道:“我的意思是,你生着病要好好休息,病好後再畫也不遲。”

原安委婉拒絕了他的提議,“沒關系,我這幾天就是随便畫畫找找手感,花費不了多少精力的。”

他既然都這麽說了,秦司醒也不忍心再攔着他,于是便點了點頭,轉而從身邊拿出了個精致的藍色保溫桶。

“家裏阿姨炖的湯,味道還不錯。我特意帶來給你嘗嘗。”

秦司醒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保溫桶的蓋子。

濃郁的香氣争先恐後地湧了出來,原安聞到,肚子就發出了「咕」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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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響還不算小。

他連忙捂住肚子,兩頰帶着耳朵都紅了起來。

秦司醒自然是聽到了那聲聲響。他看向原安,問:“餓了?沒吃下午飯嗎?”

原安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不太想吃。”

食堂的飯菜雖然還可以,但他前世已經吃過很多次了,這兩天實在是吃不下。

秦司醒沉默半晌,随後用帶來的小碗和湯勺盛出一碗湯,遞給原安。

“現在吃得下嗎?”

原安臉上的紅還沒退下去,聞着湯的香氣點了點頭。

想喝。

秦司醒唇角微微上揚,看着原安乖乖接過碗。

他道:“如果沒胃口的話,以後我給你帶飯過來吧。”

原安不想麻煩他,連忙搖頭。

秦司醒沒再說什麽,只是看着原安喝下了湯。當晚臨走前,他和原安互換了聯系方式。

翌日中午,原安接到了秦司醒的電話,對方讓他到住院樓樓下拿東西。

他跑到樓下,發現秦司醒說的地方站着一個阿姨。

看見他後,阿姨笑眯眯走上前,把保溫桶交給他,“是秦先生讓我來給你送飯的。”

原安手足無措地接過保溫桶,對阿姨連連道謝。

“乖孩子,不用謝。我想着你後天要進行手術,所以就只是炖了些易消化的粥。待會兒你如果餓了,就聯系秦先生,然後阿姨再給你送過來。”

原安握緊保溫桶的把手,輕輕點了點頭。

阿姨溫柔地笑了笑,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原安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剛才溫柔的話語,眼眶不自覺紅了紅,鼻子也有些泛酸。

他感覺,他重生後得到的溫暖似乎快要超标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去接受和回應。

看着手裏精致的保溫桶,原安最終忍住眼淚,回到病房後将粥盛出來喝完。

下午,原安帶着保溫桶來到花園角落時,一身馬甲西裝的秦司醒就已經帶着另一個綠色的小保溫桶在等他了。

“中午阿姨送來的飯合你口味嗎?”秦司醒問。

原安點點頭,道:“謝謝您,但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

秦司醒輕笑,打開那個小保溫桶,遞過一個勺子,道:“照顧小病友,應該的。”

原安聽着他這句含笑的小病友,似乎明白了秦先生對他這麽溫柔的原因。

他笑了笑,接過勺子,就着保溫桶吃起裏面的粥。

同時偷偷打量着秦司醒的臉和身形。

他的畫已經有了基本輪廓,就差具體的細節了。他想畫好一點,所以就得多觀察觀察秦司醒才行。

秦司醒感受到原安的視線,調整了下姿勢,看向原安的眼神更加溫柔。

當晚兩人分別時,原安想了想,還是提醒道:“秦先生,我後天手術,所以明天下午不能進食。”

不然如果秦司醒還是帶着好吃的來,他不能吃就太浪費了。

秦司醒點點頭,“我知道的。”

原安松了口氣,揮手跟他告別。

翌日下午,原安早早的就拿着那幅畫來到了花園角落。

秦司醒這時還沒來,原安便仔細修改着已經畫好的畫。

等到聽見手杖敲在地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時,原安才起身回頭,把那幅畫遞出去。

“秦先生,這幅畫送給您。”

秦司醒愣在了原地,因為驚訝,眼睛也瞪大了幾分。

他的視線下移,落到原安手上的那幅畫上。

那張畫畫的是一個坐在長凳上的男人,在長凳邊還有一棵玉蘭樹。雖然沒有上色,但男人的外表特征以及玉蘭樹都被很細致地刻畫了出來。

而那個男人,不是他還有誰。

原安右邊臉頰又出現了那個笑渦,他保持着遞出畫的姿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有一段時間沒有畫過真人了,希望您不要嫌棄。”

秦司醒看了看畫,又看了看原安。

他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最終輕柔地接過畫,聲音低沉地問:“原來,是給我畫的嗎?”

秦司醒的思緒一直在畫上,他沒注意到的是,原安在聽到他這句話後直接呆住了。

之前他只是覺得秦先生和星星的聲音有那麽一點相似,但一直沒把兩人聯系起來。

可現在,當秦先生的聲音刻意低沉下來,似乎就和星星的一模一樣了。

原安抿着唇,微微皺了皺眉。

等到秦司醒的注意力從畫上轉出來時,原安臉上已經恢複了剛才的微笑。

“畫得很好,我很喜歡,謝謝安安。”秦司醒說完,将左手臂上的風衣搭在長凳靠背上,又寶貝似的将畫放到長凳左邊,用手機壓住防止被風吹跑。

随後在原安身邊坐下。

原安松了一口氣,笑道:“您能喜歡就好。”

說完,原安就陷入了沉思。

而由于畫占據了長凳一部分的位置,因此秦司醒坐下時就直接與原安胳膊貼着胳膊。

等察覺到這一點時,秦司醒覺得自己與原安相貼的那條胳膊似乎變得滾燙起來,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變得有些僵硬。

原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并沒有注意到秦司醒的不對勁。

餘光瞥到秦司醒那一雙長腿時,原安想了想,問道:“秦先生,您之前說您的腿傷是由于車禍造成的,我能冒昧問一句,您是什麽時候出的車禍嗎?”

秦司醒道:“距離車禍快三年了,怎麽了嗎?”

原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車禍的時間,本家京市,酉星,相似的聲音……這麽多巧合,原安幾乎就要确定,秦司醒就是星星。

但他還是想拿到更準确有力的證據。

原安低垂下頭,從衣服兜裏拿出手機,趁着秦司醒不注意,偷偷撥打了星星的企鵝電話。

過了兩秒,原安看到秦司醒放在左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他連忙側目看過去,卻發現是一個普通來電,并不是他的企鵝電話。

來電人的名字是宋初城。

秦司醒也看到了手機來電,他皺着眉拿起手機,向原安示意後走到不遠處接電話。

原安看了眼秦司醒的背影,随後又看向他搭在長凳靠背上的風衣。

會不會,秦先生有第二部 手機?

他抿了抿唇,做賊似的伸出手,偷偷捏了捏風衣的兩個口袋處。

沒有任何東西。

那秦先生和星星真的不是同一個人?

原安怔住了,半晌後默默挂斷了企鵝電話。

不遠處,餘光瞥到原安小動作的秦司醒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到發現原安收回了手,才對電話那頭的宋初城道:

“二十分鐘後你再回複他,回複內容我待會兒用語音發給你。”

宋初城不理解地道:“哥,我其實覺得你沒必要這麽瞞着他,好好解釋就行了。反正姨父已經同意你……”

“再等等。”秦司醒打斷了他,“現在不是時候。”

宋初城無語,想要再說些什麽,最終卻只是煩躁地道:“哎呀,行行行,随便你了。”反正到時候會有什麽後果,也是他這個表哥活該!

秦司醒揉了揉眉心,挂斷電話後清了清嗓,給宋初城發了幾條語音消息過去。

之後,他關掉手機,面上含着歉意的笑走向原安:“抱歉,我表弟初到鶴江市,不小心闖了點禍,他打電話來讓我善後。”

原安搖搖頭道:“沒關系。”

秦司醒笑了笑,重新在原安身邊坐下。

他看出了原安現在有些心不在焉的,接着便刻意找了些和畫畫有關的話題。

原安偶爾會給予回應,注意力卻一直放在手機上。

約莫過了二十來分鐘,原安聽到自己企鵝消息響起的聲音。

他看了眼正在溫柔注視自己的秦司醒,然後點開了企鵝。

是星星的兩條語音消息。

剛才秦先生一直在和他說話,所以這兩條消息不可能是他發的。

那也就是說,秦先生和星星确實不是同一個人。

原安呼出了一口氣,對秦司醒笑了笑,道:“抱歉,我回個消息。”

見秦司醒不介意地點點頭,原安才用聽筒聽了星星的兩條消息。

【剛剛在洗澡,沒帶手機。】

【怎麽了,安安。】

聽着熟悉的聲音,原安輕笑了一下,不明白自己剛才怎麽會認為秦先生和星星是同一個人。

他回了消息給星星後就按掉了手機,随即轉頭對秦司醒道:

“秦先生,我今晚八點要打針,所以要早點回去了。”

秦司醒眼眸微動,他終究沒克制住,擡手揉了揉原安的頭發:“祝你手術順利。”

原安怔了怔,随後兩手抓緊了自己衣服下擺。

猶豫許久,他才道:“我其實有件事想要麻煩您……手術前需要家屬簽字,我不想通知我的家屬。您可以作為朋友幫我簽字嗎?”

“您放心,我的手術難度不高,而且我的家人也絕對不會找您麻煩的。就是,需要耽誤您一點時間。”

看着原安眼神裏暗暗的懇求,秦司醒怎麽舍得拒絕他:“好,我答應你。”

作者有話說:

收到自家表哥語音的宋初城:男夾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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