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成婚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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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寬的影壁, 雕着幾匹駿馬,而袁闌玉站在短檐下頭耍寶。

原還好好站着,他突然伸手做個抓握的動作,吓得司滢捂住心口往後一退。跟着, 便見他慢慢地, 從那個拳頭裏抽出一柄油紙傘來。

花面, 半臂長短,如果撐開,想來頂多罩得住一顆腦袋。

“送你。”袁闌玉遞給司滢, 一張含情帶俏的臉上俱是笑意:“別嫌小,也是費了時日的。”

明白是場把戲, 司滢詫異了下:“多謝。”

“不謝,這都沒什麽,下回我學個更好玩的給你看。”袁闌抓了抓耳朵, 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眼:“大表兄?”

目睹他賣弄本事, 謝枝山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步子邁得潇灑,到近前看了看那把傘, 再看看司滢。

司滢朝他欠身:“多日不見,表兄可好?”

知道他好些日子沒回來,到底是關注他的。

謝枝山面色稍緩:“我很好,就是雨天太長,蒸得人周身不适,好似感了風寒……”

說完,很應景地咳了兩聲。

“大表兄沒事吧,怎麽還咳了?” 袁闌玉關心地搶話道:“那個酒梅子, 其實偶爾吃一顆是不怕的, 健體強身, 拿來袪寒還不錯。”

哪壺不開提哪壺,謝枝山嗓子眼更癢了,木着臉回視,接着甩袖而去。

回陶生居沐浴更衣一場,連日的不适這才慢慢驅散。

苗九往爐裏投了新的香餅,回身見謝枝山在出神,便沉吟着問:“郎君可是在想……小四郎與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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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被言中,謝枝山皺了皺眉,拿起旁邊的玉晶輪。

到底是女人東西,他用着太不像話,但于掌間把玩倒也有些趣味。

挂着晶石的輪圈往手背滾來滾去,來回地碾,輕輕重重的壓迫感揪成一團。

雖然方才那一幕委實紮眼,但老四一幅小孩子心性,上香跟和尚也能硬拉半晌家常,與她搭幾句話,應該不必擔心。

再者同她剛見面,大抵只是好奇罷了。

這樣作想,便沒把袁闌玉的舉動太當回事,然而次日端午家宴上,謝枝山卻發現這小子腰間換了條絡子,繡工怎麽看,怎麽眼熟。

細細地瞧,居然跟他腰間這個是一樣的,論區別,不過線的顏色不同罷了。

袁闌玉是個缺心眼的,見謝枝山盯着自己,笑嘻嘻過來顯擺:“好看麽?阿滢編的。”

“你叫她什麽?”謝枝山眼皮重重一跳。

“阿滢啊?”袁闌玉不明所以:“怎麽了表兄,我這麽喊她,不合适麽?”

謝枝山睇那絡子:“她主動送你的?”

袁闌玉哦了一聲,倒也實誠:“是我拿東西同她換的,她不好意思白要,我就順手指了這個。”

謝枝山聽後不語,隔很久才移開視線,往飯廳去了。

不久謝母也到了,難得的節日,看着這幾個小輩也有了笑意:“過得幾日就都到了,有得熱鬧。”

袁闌玉總是最快接茬的那個:“聽說姨母這回把小表弟也捎上了,剛會走路的小娃娃,到時見天哭。”

閑話幾句,謝母清了清嗓子,視線在桌上巡了一圈,突然把調門提高些:“你姨母最愛保媒拉纖,等她來了,挨個給你們張羅,都別想跑。”

“姨母老蚌生珠,肯定圍着她小兒子,才沒那個閑。”

謝母搖了搖頭:“這不叫閑,這是她的樂子,不然你那幾個表兄弟怎麽早早就成家了?都離不了她的操持。”說着極快地掃了眼謝枝山,嘀咕一句:“就是落了最不該落下的。”

未幾菜食擺好,府裏講究食不言,一餐吃得安靜。

司滢低頭喝湯,心裏念着早前讓人做的物件,正惦記晚上正好出去取,眼前晃來只手,放下一碟蜜姜豉。

掀眼,見袁闌玉對她做了個口型:“這個好吃。”

桌上攏共就那麽幾個人,有意無意地,視線好像都追了過來。

司滢愣了下,向他笑了笑以表謝意,再一個錯眼,見謝枝山垂眼攪着碗裏的湯,眼睫太密,蓋得看不清神色。

只是捏勺子把的力道似乎緊了些,指骨都見白了。

飯後各自回院子,袁闌玉被妹妹攔住。

袁逐玉喊了聲哥,直接質問:“你幹嘛給她遞菜不給我遞?”

“你不是不吃姜?”少年郎一頭霧水。

“我不吃姜你不能遞別的?親妹妹在旁邊不你照顧,偏偏去照顧別人,像什麽話?”

“這也要争?你害得人家差點沒命,我給人遞一碟子吃的怎麽了?”

“你少拿我當借口!”兄妹兩個拌嘴,袁逐玉突然狐疑起來:“你不會喜歡她吧?”

這話把闌玉給說蒙一瞬,他下意識摸了摸新得的絡子:“我看起來,像喜歡她麽?”

這還不像?袁逐玉氣結:“她比你大!”

“大月份也算大?再說我比她高,爺們顯老,瞧不出來。”

“你也算爺們?”袁逐玉嗤笑一記,又鄙夷地看着胞兄:“她到底什麽本事,讓你們一個二個都迷了眼?”

“還有誰喜歡她,大表兄麽?”闌玉吓一跳,摸着絡子的手都抖了抖,立馬想起方才,問絡子由來的謝枝山。

好在袁逐玉立馬啐他:“大表兄才不像你們,沒見過女人似的。”

“哦,大表兄沒那意思就好,不然還成我跟他搶媳婦了。”闌玉心頭一松,回過神來也去嗆妹妹:“說到大表兄,你別惦記他了,他明顯對你沒那意思。”

“我知道,他還是念着徐貞雙。”袁逐玉沮喪不已,聽得恨鐵不成鋼的一聲嘆,擡頭見胞兄乜眼過來:“你真是白在這府裏住了,你是棒槌不成?你看大表兄像是喜歡她嗎?”

“大表兄……不喜歡她麽?”袁逐玉呆了呆:“那,那是她一廂情願,喜歡大表兄?”

“不知道,不過她對大表兄,應該也不是那種意思。”闌玉倚着門框,顯然對這個話頭意興闌珊:“徐府家教那麽嚴,不許這個不許那個,她屁股後頭天天管教嬷嬷跟着,活得沒點人味兒,八成早就斷情絕愛了,還不如出家當姑子。”

袁逐玉白他一眼:“胡說八道,你能不能着點調?”

“要着調幹嘛?我又不是八仙,不吹唢吶。”少年郎信口擋話,摸着下巴嘿嘿笑了。

怪不得路上碰到個和尚說他紅鸾星動,敢情這府裏頭,還真有他的姻緣等着?

……

日隐月出,漸漸入了夜。

收拾妥當後,司滢出了蕉月苑。

不遠的拐彎處,見個高朗身形負手立着,伶仃望月,有種孤高的美。

“表兄。”司滢走上前去。

謝枝山扭頭,視線罩住她,流連到了鬓旁。

“怎麽耳朵空着?”

“啊?”司滢摸了摸耳垂:“我很少戴耳墜子,耳孔紮得小,戴久了會痛。”

謝枝山沒紮過耳孔,頭回聽這麽個說法,便使勁盯着她的耳朵,似乎想看清到底有多小。

眼裏的那股好奇,險些讓司滢以為他想嘗試一回穿耳洞。

被盯得渾身發毛,司滢問他:“表兄也要出去麽?”

謝枝山這才收了眼:“沒空,約了位客人,我出來等。”說完叫了聲時川,再指着人對司滢說:“外頭人多,魚龍混雜的,什麽三教九流的都在,讓時川跟着你,我放心些。”

司滢先還納悶他怎麽等人等到自己院外來了,一見時川,有些不懂了:“時川是表兄近随,跟着我……方便麽?”

“一家子有什麽不方便的?”謝枝山仰唇一笑,嗓音變得多情起來:“不過,你如果想謝我,可以給我繡個扇袋。需是不跟旁人相撞的那種,紋樣用四時花,墜子綁黃岫玉……料子針線和玉,我明日差人送來。”

要求提得這麽清晰,顯然是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司滢看着謝枝山。

他站在滿淨的月光下,輪廓娟麗起來,水軟山溫,一雙眼潋滟得不像話。

須臾,那格外光潤的唇珠動了動:“我的表字,你可知?”

司滢遲疑着,在他的盯視下才問:“是……絮卿?”

“還順耳麽?”他問。

“……”這是在等人誇麽?司滢幹幹地笑:“很好聽。”

謝枝山的唇角嬌羞地揚了起來,低頭盤弄腰間的絲縧:“我原還覺得太拗口,既然你說好聽……那這兩個字繡在內襯?”

司滢打了個冷顫。不為別的,只覺得今夜的謝菩薩好像吸飽了日月精氣的妖物,羞答答地跑來跟人搔首弄姿。

感覺腳趾都縮成一團,司滢忙不疊應了,待确認菩薩再無吩咐,趕忙提步走了。

步子太快,繡帶在風中飄飖,近乎是落荒而逃。

“苗九。”謝枝山突然有些憂心:“她在我跟前總這麽羞,以後可怎麽辦?”

苗九替主分擾,認真想了想:“姑娘在心愛的男子跟前是會發羞的,成婚之後,興許慢慢就好了。”

謝枝山吊了一下嘴角:“回罷,陸慈該到了。”

常吹錦衣衛無所不通,倒要瞧瞧,這回查出哪些人左肩有疤。

他姍姍離開時,司滢幾步奔出了府。

等到府外,便見穿束袖的少年郎靠在石獅旁,摘了根草在手裏打轉。

見了她,少年立馬站直來,唇紅齒白,笑得極有朝氣:“去逛廟會,帶我一個好麽?”

作者有話說:

嬌嬌:表弟兇猛,趁我還年輕,趁我還有幾分姿色,靠色#&誘應該能贏下這把?

看了下昨天開獎,歐皇好像是665個幣……我吸!

【感謝灌溉營養液】五花肉的肥:6瓶   想要吃西瓜:1瓶老火柴:2瓶沒有然後。:5瓶小荼:1瓶BULEKELE:2瓶松果:1瓶   紅棗桂圓兒茶:1瓶   人外yyds:6瓶38948792:5瓶   呆桃女朋友:1瓶   雪半枝頭花未央:60瓶   ZERO:18瓶  木木青青:4瓶星河沒有酒窩: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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