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教主的恍然間

從前在焚天教的時候,教主大部分時候是一個決策者,至于具體的執行,有左右護法和各位長老,堂口主事負責。她想要做什麽事,只要吩咐下去,有恕劍和譚無商這兩個得力助手,基本都不會有太大差池。

可來到現代以後,大部分的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雖然和左護法重逢了,但是畢竟各自都有了新的人生,她實在不願再以焚天教主的身份去要求他。所以除了職權之便,她以朋友的身份拜托了恕劍,邢佳佳一事她是打算自己處理的。

教主會想到林北宸這條“捷徑”,原因有二,一是上位待久了,她更習慣做布局人,二則是,走這條“捷徑”的話,她和林北宸是“雙贏”。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有把握林北宸會同意。

緣分

毫無疑問,林北宸是個不錯的上司。

除了加班多了些,林北宸給她提供了很多學習的機會;除了加班多了一些,他還很尊重她的一些建議,經常征求她對游戲的意見;除了加班多一些,他甚至把公司的筆記本借給她;除了加班多一些,他還會擔心她的安全,送她回家;除了加班多一些……對這個上司,教主真的沒有一點不滿了。[微笑][微笑]

結局不負衆望。

林北宸搜集了足夠的證據,直接在董事會上打了守舊派一個措手不及,陳傑敏後面的大佬為了說服林北宸放棄法律程序,不得不在手頭一個競争方案上讓了一大步,被林北宸狠狠地削了面子不說,還咬下一塊肉,裏子面子都丢盡了。陳傑敏停職停薪查看,北鬥及所有相關項目依舊由林北宸暫時負責,未來也将由林北宸指認新的負責人。

而邢佳佳,這位直接害得原主差點沒保住“木錦年”這副身體,間接害得教主這輩子險些做不成人的罪魁禍首,先是接受了公司的調查,而後予以開除處分。事情當然鬧到了學校,對于這起嚴重損害T大應屆生形象的惡劣事件,在邢佳佳的苦苦哀求及家裏的托關系走門子操作下,學校對即将畢業的邢佳佳予以記大過,并暫扣畢業證學位證,賈小東大過,并暫扣學位證,同時兩人全校通報批評。

學校也經過了思考,畢竟還差兩個月就畢業了,這個時候退學顯得不講情面,而大過一般都是會在畢業前根據表現取消的,但是這二位眼看就要離校了,應該是沒什麽機會取消了。頂着大過的檔案找工作顯然會有些麻煩,而大過不取消,按理雙證也拿不到手。邢佳佳這下算是虧大了,而且一夜之間成為了全校學生唾棄的對象。

出了這種事,用人單位會對T大的畢業生怎麽想?大四的師兄師姐們是真的對這位作死大王恨得咬牙切齒了。

而邢佳佳拿到結果後便離開了學校,再也沒再學校出現。

她自然也不會想着再鬧畢業典禮,她都畢不了業了,別人典禮又跟她有什麽關系?

事情有了結果後,教主難得的鐵公雞拔毛,請了何時,左護法,還有暗魂學習小組在學校門口的館子搓了一頓,這還是她轉世後第一次喝啤酒。

“此番多謝諸位兄弟仗義相助,木錦年謝過。”說罷,教主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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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教主的酒量是不錯的,但不知道木錦年如何,所以教主并不貪杯,卻也不掃興,有來有往,幾杯下肚,賓主盡歡。

衆人顧及教主是女生,并不敢讓她多喝,于是目标就鎖定到左護法身上。何時和舒劍飛是第一次見面,得知舒劍飛也是“武林高手”,頓時崇拜得不得了,吵着要舒劍飛教他。之前教主雖然也露過兩手,但是同為男生的舒劍飛顯然讓何時更覺得親切,兩個人沒一會兒就相熟起來,加上暗魂學習小組幾個人起哄,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這一熱鬧,就沒了分寸,一個小時後,叫嚣得最厲害的幾個都趴下了,只剩教主和左護法端坐桌前,談笑風生,淡定自若。

見衆人都消停了。

左護法舉杯含笑:“教主運籌帷幄,風采不減當年,屬下敬您!”

教主含笑舉杯:“左護法酒中豪傑,雄風更勝往日,你我兄弟共飲!”

恍惚間又回到當年的烈風營,江湖兒女齊聚,不分別派,不分你我,皆是為中原百姓而戰的熱血兒女。彼時,教中兄弟皆在,大家打了勝仗,開懷暢飲。有幾人見恕劍身形嬌小,便起了逗弄之心,不想恕劍一人将三人全部喝倒,大漲梵天士氣。教主歡喜,便也多喝了幾杯,熟料那酒中被人動了手腳,她竟昏沉沉睡去,醒來時烈風營被一把大火燒了一半,将士們也重傷四散。中原當時最強的一支隊伍就此潰敗……

烈風營一役,朝廷大将神闕侯戰死,年僅十三歲的小侯爺闕無期當晚還為她講解天上的星宿傳說,西北的風情,少年天真爛漫又不失義氣,與她十分投緣,不想才過了兩個時辰,小侯爺在戰亂中與義軍失散,生死未蔔,也不知後來如何了。

那少年與她不過幾面之緣,卻對她很是喜愛,他父親不讓他上戰場,他便逮着機會就跑來找她,問前問後……當烈風營餘部衆人懷疑教主時,少年也是毫不猶豫地站在她一邊。

聰穎機智,對喜愛之人深信不疑……若是少年還活着,倒與何賢弟的性子有些相似。

想到往事,教主的酒興散了些,她看了看窗外,将杯中酒向地上一灑,以敬焚天萬古。

“不早了,散了吧。”

舒劍飛看出教主是被勾起了傷心事,不再多說。

至于舒劍飛叫來同事開着警車把何時和暗魂學習小組分別送回家,幾家的家長看見自家孩子被警車送回來吓得差點暈過去的事,略過不提。

由于車子實在坐不下,教主叮囑舒劍飛送幾個醉鬼回家,自己便吹着夜風慢慢的散步。

走到樓下的時候,她停住腳步。

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處,有一個人影朝她走來,姿态頹敗,面帶怒容。

教主不太意外,她知道她的住處,又出了這麽大的事,她要有一個發洩口,只能來找她——可惜她找錯人了,她真不該來。

面對沖過來的人,教主輕而易舉地閃過,而後一把抓住了邢佳佳的手掌。

“赤手空拳,連副兵刃都不帶,也敢偷襲本座?”

邢佳佳雙目圓瞪,似是吃驚又似是印證了什麽,她狠狠地甩開手:“果然是你!這一切背後都是你操縱的對不對!你到底是誰?木錦年那個傻子根本不可能做到!”

她和那傻子四年同學,她一直把她當丫鬟使,那個包子有多懦弱她最清楚不過,除了死讀書和躲進惡心的游戲世界她什麽也不會,不可能有這種手腕和人脈。

“我就是木錦年。”教主看穿了她的想法,“聽說過‘開竅’嗎?有的人就是會突然醒悟,我就是這樣。”

“我聽你鬼話連篇!”邢佳佳氣沖沖道,“你說!我哪裏對不起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這話該我問你。”

邢佳佳顯然并不覺得自己不對,她理直氣壯地道:“我不就是借了你的簡歷,你成績那麽好,反正還會有機會,就算找不到工作,家裏也會給你錢!而我呢?我要想留在這個城市,就必須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你根本不知道我活得多辛苦,你懂什麽!”

否則就要回她的小縣城,和她的父母一樣碌碌無為又吃力的過一輩子。木錦年不同,她父母都有體面的工作,供養一個大學生沒有任何壓力,她家裏也是二線城市,條件不算差,不如說反而适合她這樣胸無大志的人。

她為什麽偏要來為難她,堵她的出路!

教主聽邢佳佳咄咄逼人,眉頭微皺。

仿佛很久很久之前,她也聽過這樣的話,記憶中,有個女人歇斯底裏的對她說。

“木莎羅,你是焚天教主,你父親是劍神木夢陀,師父是七巧才子吳鳳臺,你怎麽會懂得我的處境?我孟卿生來就被當做孟家的女兒,若被人知道我生父其實是一個打家劫舍的土匪,惡棍,我就毀了!我只能殺了他,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護自己。而你,木莎羅,你高高在上,你身後有整個焚天教,即便大家認為這件事是你做的,也不會怎樣!你懂嗎?”

——奇怪,她為什麽要懂?

你的凄慘又不是我造成的,你卻要将你的苦難嫁禍于我,只因為,我運氣比你好那麽一點?

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抱歉,”教主對眼前的邢佳佳說道,“本來想放過你的,可你突然間讓我想起了一段往事,也提醒了我同樣的錯誤不可再犯。”

當初她一時心軟,沒有就地解決了孟卿,才會留下日後心腹大患!

邢佳佳擰眉:“你在說什麽?”

“我下午得到消息,賈小東的父母好像準備以教唆犯罪起訴你。你的歪理,留着給律師講吧。”

看看這個時代的法律是怎麽評價你的“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重逢了一個朋友,大約八、九年前晉江結緣,一別多年,緣分還在,真讓人欣喜。

改了一個酒駕bug,多謝小天使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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