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夜夫妻。
林少川不失色狼本性的一句話,讓沉浸在莫名情緒裏的郁歡醒了過來。
四目相對一瞬,男人黑沉眸光籠罩下的她,本能就想後退兩步。
他們現在離的太近了,隔着一個酒杯的咫尺,完全超過社交距離,已過于親密。
親密得讓她覺得不安。明明,他們曾更近的負距離過。
撩完就跑,總是這麽不負責的小渣女。
被郁歡那雙朦胧杏眼看得心熱,林少川不肯如她的意,輕松放過她。
一手以絕對占有的強勢抄住她的腰,另一手握着她的手腕輕輕一帶,低頭就順利偷了個香吻。
“你,你流氓。”唇上一熱,郁歡揚起手就要扇他耳光。
床單都滾了,按理說來個貼吻不算什麽,可惜場合不對。
眼下,她必須貞潔烈女下。
一下下。
男人嗎,讓自己女人打兩巴掌是情趣,打是親罵是愛嗎,只是此時此刻還不行。
林少川遺憾的嘆口氣,又握住她在半空的手,拉到唇邊,輕笑着在她手背上啃了幾口。
“手這麽嫩,打疼了你我可舍不得。”油嘴滑舌不忘撩妹。
哈,這家夥,真是土味情話小王子。這麽老的撩妹語錄,到底在拿學的,怎麽還好意思說出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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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歡強板着臉如沉水,內心小人都笑得打跌了。
“你想幹嘛,快放開她。”
衛生間出來,寧修遠一眼就見林少川握着自己女孩的手親昵,立刻幾步沖過來攔在郁歡身前。
林少川挑挑眉,漫不經心道:“我和她幹嘛,幹卿底事。”
小弱雞,就好像你能保護了女人一樣。怼人都不會。
林·色色流氓·川,自得的轉身回了位置,留下一倉雅雀無聲。
陸銘臣從回到位置就一直處理政務,神色平靜,眸光漠然。
到是郁琳,心不在焉地劃着手機,卻一直用手機屏偷窺身後郁歡身邊發生的一切。
看她吃自己沒法吃的美味,看她喝自己絕難喝上的美酒,看她被寧修遠憐愛到心坎,一直壓抑着隐忍。
直到看郁歡被林少川捉住強吻,才驚呼出來。
“姐姐怎麽說好像見過他,不會他們真有什麽前緣吧。又送吃的又接吻的。”
郁琳似乎呢喃給自己聽,卻讓身側陸銘臣聽得清清楚楚。
床單都滾了,身體都負距離了,還差親親嘴。郁歡暗暗翻了個白眼。
她可沒有那種身體随便人睡,嘴巴只能留給最愛人的奇葩貞愛邏輯。
可惜,眼下不能露出渣女真面目,郁歡只能裝着矜持委屈樣低着頭進了衛生間。
林少川這不按牌理出牌的家夥,鬧得她還真有點心慌,需要冷靜冷靜。
陸銘臣在她起身同時借拿杯水,随着一同擠進衛生間。
“骨子裏流着肮髒卑賤的血就算了,連表面幹淨都維持不了嗎,就這麽賤。”
兩人獨處,陸銘臣褪去人前溫和面具,滿臉戾氣的掐貓一樣掐住郁歡後頸。
一股腦把冷水灌進她喉嚨,又把她按在水龍頭下嘩嘩沖洗她的唇。
艹你祖宗啊王八蛋。
郁歡生平最怕三樣東西。
一是餓,二是冷,三就是水。
不帶袖漂加泳圈,她都不敢下一米二泳池,不敢在浴缸裏沉沒嬉鬧。
那是來自童年溺水難以磨滅的陰影。
如今,被壓在水盆裏嗆了幾口水,滾燙的血液仿佛在逆行倒流,真要吓死怕死。
一得自由,她立刻張大嘴巴,大吸幾口空氣,眼珠子紅紅就想拼命。
還好,多年隐忍理智功夫刻在骨子裏,想到自己實力不夠,撲上去很可能被反殺,才咬着後槽牙硬定住了腳步。
沖動是魔鬼。
話都懂,人卻不是機器,總有不理智的時候。
陸銘臣松開郁歡後也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幹出這麽荒唐的事。
片刻後自嘲一笑,擡起手似乎要給她順順淩亂的頭發。
郁歡卻不稀罕這份遲到溫柔,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冷笑着去刺激他。
反正也受了罪,一次受夠吧,也到了該撕破臉的時候了。
“是,我骨子裏留着卑賤的血,可你這高高在上大少爺知道我又髒又賤,卻不肯要郁琳那幹淨雪白真小姐,偏要金屋藏嬌個賤貨,不是更賤。”
陸銘臣此刻哪受得了這話,胸膛上下急促起伏,眼睛裏的光亮得滲人。
擡手就一耳光扇了下去。
男人氣急下的耳光響亮幹脆,郁歡被打得趔趄跌在水池上,捂着臉一時起不來。
陸家從政,對子弟教育十分嚴厲。
身為繼承人的陸銘臣在外從來是有風度有氣度的公子。起碼明面上讓人挑不出半點錯。
打自己女人這種難堪跌份,簡直不是男人的事,他以為自己一輩子也做不出來的。
沒想到,卻一而再對郁歡動了手。
握緊拳頭靜立片刻,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眸光恢複了死水無波。
“剛才我問了下乘客資料,那個男人不過是顧逍養得兔子,你可別打錯了主意。”
警告過後,他沒再看郁歡一眼轉身推門。
幾乎在出門同一時間,他臉上又籠罩好似乎千年不變的溫和面具。
兔子啊,郁歡晃晃頭,忽然笑開。
怪不得林少川那麽帥又那麽個性,原來是顧逍的男寵。他那模樣也是該落在大佬手裏。
要是自己有都是錢,包養小鮮肉圖開心,也要找個他那樣的。
只是,他怎麽跑去陸家夜宴,還是以藥學博士身份呢。到讓自己借了個也許很麻煩的419。
郁歡按着太陽穴有些頭疼。
算了,不想了,反正都走到如今,拼一把吧!
盡管不是第一回 挨耳光,依然很疼。
尤其剛才陸銘臣按她時太用力,牙齒撞到了水盆上沿見了血。
郁歡對着鏡子狠狠擦了把嘴上猩紅,冷敷很久也出了門回座位。
林少川為郁歡那句嘗嘗星星的願望,喝光了一瓶紅酒,正在位置上閉眼養神醒酒。
聽見輕柔腳步聲,睫毛顫着擡起眼,片刻,倏地睜大眼睛站了起來走上前。
只是,他這回沒往郁歡身邊走,反而走到郁琳身側,嘴角上揚出一抹讓人如沐春風的笑。
郁琳覺得奇怪,他怎麽又到自己身前了,還笑得這麽動人心魄?
她不是顏值即正義那夥的,沒被他美色所惑,卻也下意識放輕聲。
“你有事嗎?”
林少川搖搖頭,他和醜變态能有什麽事。
從容不迫解開袖口,挽起袖子,他伸手輕輕一拎她後領,就扒拉開礙事的病秧子。
雖然她早該死了,但在這影響到男人間發揮就不好了。
前方清場好了,林少川對一直無視他,淡定辦公務的裝逼犯輕呵。
“起來。”別說我沒讓你提前準備,欺負了你。
陸銘臣打完郁歡坐回位置上,面上看着沉靜冰淵,五髒早已烈火焚山。
滿腔邪火正不知怎麽瀉,就跳出來個找死的,還是個賣屁股的賤兔子。
讓自己起來,他也配!
陸銘臣依然面無表情坐得穩如泰山,只擡起眼掃了下前面的死兔子,不屑的笑了笑。
“笑你口,敢動老子女人。”
林少川脾氣才壞呢,沉時真沉,說炸也就炸。一把薅住陸銘臣脖領子就動了手。
郁歡在他眼前被人打了耳光,他要是不立時替她報仇,就不配做個帶把的。
哈,郁歡什麽時候是你的女人了?她一直都是我的。陸銘臣也發了狠。
他還沒生下來,就被家裏定下一生仕途之路。從小學到老的第一要務,就是身為政客基本功。
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唾面自幹都是輕的,被人打左臉,自己把右臉送上去才對。
可被人打到頭上,別的事情就算了,點亮滿腦袋綠光,是男人就要回拳了。
再也壓不住火的陸銘臣右手攥緊的拳頭也猛地揮出。
卧槽槽槽啊!
郁歡整個人都驚呆了。
也不止她,倉裏除了兩正打得熱鬧的,都瞠目結舌閉不上嘴巴。
要知道,現代人大多都是嘴炮,都說自己多有血性,是能動手別吵吵那夥的。
可真碰上事,卻往往臉貼臉罵半天街,叫半天號,也沒幾個會動手。
沒想到,林少川這被大佬包養的小兔子這麽烈,一言不合就敢揮拳頭,來真的。
陸銘臣和林少川身高相仿,體型也差不多,都屬于修長偏清瘦那種。
不過,兩人看起來清俊,那腹肌胸肌,耐力爆發力可都不是蓋的。
果然。
一個拳拳到肉,一個下下透骨。都那麽狠那麽勁。
搶女人嗎,是爺們就得拼了命去争争。
郁歡卻顧不上觀戰,開始和陸希然一樣大呼小叫起來。
“快住手,別打了,別打了。”
眼下可不是演戲,郁歡那喊得是情真意切,沒有半點作假。
沒法子,這是骨子裏的自保。
數年來,她常陪郁琳國內外飛治病療養,深知飛機上打架的危險。
要知道,萬裏高空上飛行,最重要就是平衡。打架會造成失衡,影響飛機安全,嚴重的都能造成失速墜毀。
“別打了,有什麽話好好說。”
寧修遠也急了,卻紮着手不好上去攔。他也知道飛行常識,不敢在過去裹亂。
好在,打架前,林少川已清場選好了安全位置,兩人也都是有章法的動手。
不等他們慌亂,戰鬥已到了尾聲。
作者有話說:
猜猜,誰勝誰負還是平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