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正文完
第64章正文完
◎你願意嫁給我麽?◎
破門而入的聲響打斷兩人。
程栖澤聞訊趕來, 制止住方渡。
方渡看到程栖澤,猩紅冰冷的眸子終于漸漸恢複聚焦,他止不住地顫抖。
程栖澤摁着他的肩膀,沉聲道:“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麽冷靜?槐夏還在醫院。”方渡冰冷冷地望向他。
程栖澤微微一怔, 很快理清思路。
他胃裏翻滾着惡心, 他知道許宏儒害怕方渡回公司, 卻怎麽也沒想到許宏儒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他。
這和程文謹十幾年前做的事有什麽區別?
許宏儒是自己的人,程栖澤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人會用和程文謹當年一樣的手段。
他覺得惡心, 非常惡心。
他嗤之以鼻的手段,卻在十幾年後被自己人用在了親哥哥身上。
那自己和程文謹又有什麽區別?!
更何況, 還傷害到了林槐夏。
程栖澤眸光一凜, 他強忍着胃中翻滾的惡心感,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朝方渡伸出手:“把刀給我。別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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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渡搖搖頭。
“給我, 哥。”
方渡一怔。頓了頓,他把手中的瑞士軍.刀放進程栖澤手中。
程栖澤拍拍他的肩,似是安撫。而後, 程栖澤朝許宏儒走了過去。
許宏儒看到程栖澤過來,立馬臉上堆笑。
許宏儒清楚, 方渡就是個亡命徒。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站死程栖澤的隊,才能有活路。
“阿澤,你聽我說……叔叔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
程栖澤冷冷一笑:“為我好?許叔, 你知道我最讨厭這種卑劣的手段。”
“阿澤, 叔叔這也是擔心你啊!叔叔跟了你這麽多年——”
“那又怎樣?許叔, 你不是說過, 我這人不近人情, 無情得很。”程栖澤擡起刀,稍一用力,刀子狠狠戳在許宏儒心愛的紫檀木雕花書桌上,劃出一條猙獰的裂口,“許叔,聽好了。但凡她在醫院出了什麽事,不止方渡不會放過你。”
“我也不會放過你。”
……
紙終究包不住火。
方渡出事的消息很快在程氏傳開,警方立案調查找到肇事司機。
可惜司機拒不供認,一人攬下所有事情,讓許宏儒全身而退。
但許宏儒下場也沒多好。
被方渡在辦公室那麽一吓,中風複發,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
程老爺子得知他幹的龌龊事,将他和他手下那幫人從公司清理門戶。可到底多年的情誼,程老爺子還是給他留了最後的體面,對外只說是正常退休。
處理完公司這攤烏煙瘴氣的事,程老爺子也徹底倒下,被醫院下了病重通知。
一時間,方渡在醫院裏兩頭跑,又要照顧程老爺子,又要照顧林槐夏,還要惦記事務所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程栖澤見他辛苦,便叫方渡好好照顧林槐夏,自己則陪在程老爺子身邊。
好在兩人身體都無大礙。
得知程老爺子恢複意識後,方渡讓護工幫忙照看林槐夏,自己則去了趟程老爺子的病房。
程栖澤一家都在,方渡站在門口,斂眸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程文慎,又看了看病床上笑容和藹的程老爺子,默了默,轉身便要離開。
程栖澤正要出門找醫生,看到方渡:“怎麽不進去?”
“晚點再來吧。”
兩人在屋外僵持,被屋裏的程鴻晟瞧見了,他連忙揚起聲:“阿渡怎麽不進來?”
程栖澤用眼神示意方渡。
方渡沒辦法,只好跟着程栖澤進了病房。
程文慎和傅靜安正要離開,看到兩人,方渡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二叔、二嬸。”
傅靜安的臉色并不好,但程文慎看到他先是一怔,而後揚起一抹很淡的笑意。
有些事,不好用言語表達。
但一個微笑就足夠了。
方渡怔愣片刻,朝程文慎回以微笑。
程文慎不着痕跡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似是安撫。
程文慎和傅靜安離開後,程鴻晟把方渡和程栖澤叫到病床前。
他看看方渡,又看看程栖澤,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最終幽幽嘆了口氣。
“我這次走了趟鬼門關,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程栖澤蹙起眉:“爺爺,不要瞎說。”
程鴻晟難得和藹,笑道:“你聽我說完。”
“我現在只有兩個心願。”他拉着程栖澤和方渡的手,交疊在一起,“第一個,是你們兄弟倆和好如初。”
程栖澤睨了方渡一眼,輕嗤一聲。
“第二個,”程鴻晟笑眯眯道,“我想看着你們兩人成家立業。”
程栖澤抽回自己的手,懶洋洋道:“爺爺,這事您還是交給他吧。我大概沒法完成您老這心願了。”
程栖澤雙手環胸,朝方渡揚了揚眉。
“咳。”方渡難為情地清了清嗓子。
程鴻晟本着有一個算一個的原則,笑眯眯地問方渡:“阿渡什麽時候把女朋友帶回家見見?”
“爺爺,我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嚯,”程栖澤在一旁說起風涼話,“人家替你擋了車禍,竟然連婚都不願意結?”
“不是——”
方渡蹙起眉。
他自然是想結婚的,只不過這是兩人的事,他不想強迫林槐夏。
程鴻晟一聽,精神矍铄道:“既然這樣,擇日不如撞日,趕快把結婚的事提上日程!”
從程鴻晟的病房回來,方渡憂心忡忡。
林槐夏見他回來,開心地朝他招了招手。
林槐夏身體恢複得很好,就連醫生都說她命大,沒有傷到要害。只不過車禍造成小腿骨折,她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能下床走動,需要慢慢休養。
今天她終于能走動了,只可惜暫時還沒法像正常人那樣随意走動,只能步履蹒跚着一點一點往前挪。
看到方渡,她滿心歡喜地朝門口走去。
她走得很慢,很吃力,但她毫不在意,卯足了勁兒似的往他面前走,一不小心,差點摔倒。
方渡眼疾手快接住她。
林槐夏不僅不惱,反而嘻嘻笑了一聲。
她伸手摟住方渡的脖子。
“你終于肯抱我啦。”
自從她醒了以後,方渡都不願碰她。林槐夏不清楚具體原因,但她隐約能猜到是因為什麽。
每次他在自己身邊時,手都忍不住抖。
“別鬧,你的腿還沒好利落。”
“那你抱我回床上。”林槐夏跟他撒嬌。
她只能用這種方式告訴他,自己并不在意那場車禍。
就算再回到那天一百次,她都會做同樣的選擇。
他不忍心看她受傷,她又何嘗不是怕他被傷害?
方渡将她放回床上,像是手裏捧着什麽易碎的寶物一般小心翼翼。
他幫她掖好被角。
林槐夏指了指桌上的橘子:“想吃。”
方渡洗了手,幫她剝橘子。剝好後,又細致地去掉上面的筋,才掰成瓣,一瓣瓣喂給她。
“爺爺他還好嘛?”
方渡點點頭:“他還問到了你。”
“問我?問我什麽呀?”
“問你身體怎麽樣了,一直在內疚。”
“我很好啊。”林槐夏眨眨眼,“爺爺為什麽要內疚?又不是他讓人撞我。”
“可能因為沒有管好手下的人吧。”
林槐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你呢?”
方渡一怔。
“你在內疚什麽?”
“我……”
方渡斂起眸,不置可否。
這段時間,兩人默契地沒有提及這件事。
他清楚,就算他和林槐夏不停道歉,都無法彌補自己的愧疚。
林槐夏乖巧又善解人意,一定不會怪他。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難受。
他希望出事的人是自己,這樣他便能幫她抗下所有傷痛。
林槐夏望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手。
方渡本能地往後一縮,卻被她緊緊握住:“內疚的感覺并不好受。我經歷過,可後來我發現,你并不會怪罪我,不是嗎?”
她眼珠一轉,故作輕松道:“如果你實在愧疚,就當我還你的啦?當初因為我你才出了車禍,這次正好還給你。咱們兩個互不相欠,誰也別覺得對不起誰。”
方渡好笑道:“哪有這樣算的。”
“有啊,我就這麽算。”林槐夏義正嚴詞,“我真的不在意。就算重來一遍,我還是會把你推開。因為我知道你遇到同樣的情況也會把我推開,不是嘛?”
“我不想要你的愧疚,你再這樣下去,我會傷心的。我男朋友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碰過我了,說出去也太丢人了!你忍心讓我傷心嘛?”
方渡被她逗笑,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這樣滿意了?”
林槐夏彎起眸,朝他開心地點點頭。
她與方渡十指相扣:“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珍惜彼此。誰知道下場意外什麽時候出現?所以在它出現之前,每一分每一秒我們都不能浪費。”
方渡點點頭。
林槐夏說得沒錯,他們現在更應該珍惜彼此。
而不是因為愧疚将對方推開。
他幫林槐夏将額前的碎發撩開,輕聲道:“對不起。”
“接受道歉。”
方渡頓了頓,難為情道:“還有另外一件事。”
“嗯?”林槐夏咬着橘子,疑惑道。
“爺爺他……身體不太好……想……看我們……辦婚禮……”
林槐夏還是第一次見方渡說話磕磕巴巴的,好笑地彎起眸子:“你這是在求婚嘛?”
“算是?”方渡摸了摸鼻尖,游移開視線。
他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個十幾歲的少年似的,站在喜歡的女生面前,猶猶豫豫地表白,生怕對方拒絕自己。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不用勉強……”
“我為什麽不願意呀?”林槐夏好笑地問。
“畢竟剛在一起不到一年,如果你覺得太快了的話——”
“可是我們已經認識了十幾年啊。你是覺得還不夠了解我,還是我不了解你?”林槐夏笑意盈盈地握住他的手,“阿婆和方阿姨知道了的話,會很開心的吧?”
方渡微怔,緊緊握住她的手。
“一定會的。”
林槐夏吃吃笑了起來:“不過我說啊,你們姓程的,求婚都這麽随便嗎?還是我看上去像個很随便的女生?”
“不是,我……”方渡再次語無倫次,他不知道該怎麽和林槐夏解釋,畢竟連他自己這個結婚的提議都覺得過于唐突。
林槐夏笑意更甚,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你怎麽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啊。”
林槐夏說他求婚過于随意那句不過是個玩笑話,她其實不太在乎這些形式主義,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可方渡顯然沒有把她的話當成玩笑話。
林槐夏出院後,方渡訂了一家帝都古城邊的高檔餐廳,說是慶祝她痊愈。
林槐夏沒多想,從醫院出來後便和他一起去了餐廳。
到了餐廳,她才發現整場只有他們兩人。
“這也太破費了吧?”她四周看看,打趣道,“你這麽花錢,我可養不起你。”
方渡但笑不語,叫來服務生點餐。
雖說嫌他破費,但林槐夏還是很喜歡這裏。
餐廳就在古城遺址旁邊,全景落地窗,能看到護城河對岸的紅牆綠瓦。下午剛下完一場雪,紅色的城牆覆着一層厚厚的積雪,幾點梅花點綴其間,古韻悠然。
一頓飯吃得很愉悅。
林槐夏完全沒有意識到方渡的用意,全神貫注地和他聊着古城遺址的建築,聊着帝都古時城市中軸對稱的設計規劃。
吃完餐後甜點,方渡問她:“要不要去樓上的觀景臺看看?”
林槐夏驚喜地眨眨眼:“可以嘛?”
方渡點頭,解釋道:“這家餐廳自帶觀景臺,可以俯瞰整條中軸線。平時很少開放,我認識老板,他才願意開給咱們的。”
“那必須上去看看呀。”
能近距離俯瞰整座古城遺址的機會不多,林槐夏自然不想錯過。
吃完飯,服務生領着兩人坐觀光電梯去觀景臺。
開門的一剎那,林槐夏怔住了。
觀景臺并不大,卻用花束和白紗精心布置過。
地上鋪滿了玫瑰花瓣,紅色的花瓣随着微風飄蕩,像是一場火紅的花瓣雨。
鼻尖充盈着玫瑰的芬芳。
服務生遞給她一捧玫瑰,林槐夏訝然地望向方渡,而他只是歪着頭朝她笑了笑。
她臉頰微紅地接過花束,和服務生道謝。
她這才意識到,方渡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裏。
服務生離開後,她拉着方渡的手走到觀景臺邊緣。
大半個帝都城展現在腳下,燈火通明,車水馬龍。
而古城遺址安然地包圍在這繁華的都市中間,只亮了幾盞孤燈,泰然自若地在喧嚣之中沉睡着,亘古不變。
“我之前是開玩笑的,你怎麽當真了呀。”林槐夏望了望下面的景色,笑着問。
“當然要補一個正式的求婚。”方渡笑道。
“所以你選在了這裏?”
方渡點點頭,他給林槐夏指了指古城遺址的方向。
乘高臨下,能清晰地看到整座古城每一處都嚴格地按照中軸線對稱設計,像是一副優美的畫卷沿中線向兩邊鋪展開,莊嚴而神秘。
“你知道我為什麽選擇這裏麽?”方渡頓了頓,目光閃爍道,“帝都古城有五百多年的歷史,經歷朝代變遷、戰事和自然災害,卻依舊伫立在這裏。所有的建築都是這樣,它們就像一雙雙眼,一絲不茍地記錄着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故事。人會死亡,但建築不會。”
“工科男的浪漫可真奇怪。”林槐夏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輕輕笑了一聲。
她歪頭睨了方渡一眼,笑意盈盈地問,“你知道我覺得什麽最浪漫嘛?”
方渡微挑眉梢。
林槐夏擡起頭,眸子中只剩閃爍的星辰與他:“和你在一起。”
方渡笑了笑,從口袋中翻出一個小方盒。
他單膝跪地,将盒子展開,裏面安靜地躺着一枚熠熠閃光的鑽戒。
他問林槐夏:“那你願意嫁給我麽?”
林槐夏彎了彎眸子,接過他手中的戒指,“嗯,我願意。”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正文結束啦~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希望你們喜歡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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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美豔富貴花x步步為營老狐貍】
姜窈在圈內出了名的作,相親對象無數,沒一個人能忍她超過三天。
圈子裏的公子哥笑言,誰有“福氣”娶了姜窈,上輩子一定毀滅過世界。
沒過多久,姜窈訂婚的消息傳出。
一衆人抱着吃瓜的态度議論紛紛——
“估計是那個姓趙的小子,前兩天見他對姜窈窮追不舍。還以為自己攀上高枝,以後可有他受的咯。”
“就姜窈那脾氣,哪個男的能忍?遲早得離。”
“別說忍她的脾氣了,她那花錢速度,兩天就得破産吧?”
謠言四起,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姜窈的笑話。
可請柬發出的那天,所有人都傻了。
姜窈的結婚對象,竟然是霖城那位高高在上、素來冷面冷情,不食人間煙火的沈氏集團掌權人,沈明禮。
婚後的某次下午茶,有人酸溜溜地問姜窈,和霖城衆名媛夢寐以求的男人結婚,是什麽感覺。
姜窈漫不經心地抿了口英式紅茶,紅唇輕啓:“勉勉強強吧,他太黏人了。”
衆人不禁想到沈明禮那副不茍言笑的冷面孔,怎麽也想不出他黏人時候的模樣:……呵呵,騙誰呢?
後來這話被有心人傳到沈明禮的耳朵裏。
沈明禮聽罷依舊面無表情,眸光冷徹看不出任何情緒。
其他人心下了然,姜窈不過是好面子,在外硬撐。
倆人商業聯姻,沈明禮怎麽會對她有感情。
就在這時,沈明禮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薄涼的目光逐漸染上溫柔。
挂掉電話,沈明禮淡聲與其他人道別:“我太太一人在家睡不踏實,要我回去哄。先失陪了。”
衆人:?????
【咱們下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