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農村漢子的小冤家(二十三)

陳建民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碗筷,進房間的時候時魚已經躺進被子裏了,一副要等着陳建民算總賬的狡狤樣。

陳建民認輸似地上了床,心卻歡呼雀躍地期待着時魚的懲罰。

被子裏已經被時魚躺得暖烘烘的了,陳建民剛躺進去,一雙手臂就環了過來。

“叔,你好久沒有給我念文章了,今天都補上好不好”

陳建民的注意力全被那開開合合的唇瓣和胸膛上橫着的那條手勾走了,只感覺幾個字進了耳朵卻無法分辨它的意思,一個好字就不受控制的出了口,緊接着才看清楚了時魚放在被子上的那本書。

“魚兒,這書——不好,你不要看。”陳建民對着那本《初刻拍案驚奇》,半天才憋出這句話。

“我聽叔的,不看。”時魚看着悄悄松了口氣的陳建民,壞心地補充道,“所以叔念給我聽好不好?”

“不行,”陳建民實在不習慣拒絕時魚,“這書裏寫的——”

“這麽說,叔是已經看過了”時魚慢慢把自己的身體貼上去,誘惑地說道,“那叔教教我那道士對道童做的事可好?”

火熱的氣息打在陳建民的頸窩,他閉上眼努力想要去忽視那雙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卻反而更清晰地感受到他從的鎖骨慢慢順着肌肉的紋理下滑,終于在它要劃向小腹的時候忍不住抓住了那只手。

“魚兒,不要再往下了,叔念給你聽。”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時魚湊上去在陳建民的臉頰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就乖乖地在一旁躺好,乖巧的睡姿完全看不出來剛才那副步步緊逼的樣子。

幸好那書還講究循序漸進,陳建民想着稍微念些不那麽露骨的把時魚哄睡着了就好,沒想到時魚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

“叔,從這裏開始念。”

陳建民朝着時魚指的那段字看過去,“到晚來與兩個道童上 床宿了,一心想着吳氏日裏光景,且把道童太清出出火氣,弄得床板格格價響。”

陳建民的臉登時就燒了,想着剛剛時魚說的什麽要和他做那道士道童做的事的混話,就算心裏知道時魚只是為了激自己,心還是忍不住猛猛晃了一下,可是再看時魚,他睜着一雙靈透的眼,又像是一切只是自己的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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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時魚自然的樣子給了他鼓勵,陳建民清了好幾次嗓子,終于還是磕磕巴巴地把這一句念出來了,有了第一句,後面的句子似乎也變得不是那麽的困難,但也只是似乎,陳建民身上越來越高的溫度騙不過這床被子下的任何一個人。

“風雷號令,變做了握雨攜雲;冰孽貞操,翻成了殘花破蕊......噙着的,呼吸元精而不歇。”

後面那一個字陳建民不會念,一直安靜地躺在一旁的時魚就接了上去,“耨着的,出入玄牝以無休......殷殷慕道,百花深處一僧歸。”

本來陳建民已經盡力說服了自己只是在念一段普通的文字,時魚的突然出聲打破了他的一切心理建設,偏偏時魚還不肯放過他。

“叔,你說這殘花破蕊是什麽意思,他又為什麽哭了呢?”時魚似是真的不懂,向一旁的陳建民發問。

“大概是弄疼了,所以哭吧。”陳建民也沒有任何經驗,只能猜着說。

“那叔會把我弄疼嘛?”

陳建民哪裏會舍得讓時魚疼,可這話他又怎麽能回。

時魚也不在意陳建民的沉默,自顧自地說道,“我要叔疼我。”

陳建民滿心滿口地都想疼魚兒,但不敢跨出那一步。他身邊的人卻沒有那麽多的顧及,翻身趴了上來。

陳建民感受着輕輕落在自己鼻尖的吻。

“叔,我來教你呂字的寫法。”

又一個吻落到的它的唇上,小小的一張嘴,似是要嵌進他的唇縫裏。

“現在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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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懲罰”讓時魚出夠了氣,也徹底戳破了兩人之間的阻隔。

柳豐登中午找了時魚幾次都不在,過了一周才知道時魚每天中午都溜去他叔店裏了。

“好呀,你去你叔店裏好吃好喝的都不帶上我。”

“帶帶帶,也沒說不讓你來啊。”時魚有些無奈地看着他這個一聽見吃的就眼睛發亮的朋友,好在他這幾年的體重居然都神奇的維持在了微胖界,反倒是個子拔高了不少。

進了店,一盤烤串,一疊鹵花生就讓柳豐登徹底抛棄了時魚。時魚還是和這一周裏的每一天一樣,在廚房和陳建民一起吃。

在陳建民洗碗的時候,時魚仗着陳建民高大擋住了自己,還是忍不住從身後抱住了他。

窗沿下的牆擋住了陳建民腰上的那雙手,但此時若是有客人仔細地朝廚房裏看就可以發現他不自然的表情。

“魚兒,會被人看到的。”陳建民站在窗邊,覺得外面的客人似乎都在盯着他。

時魚心道自己還是太着急了,在家裏的時候随自己怎樣陳建民都會配合,一在外面就格外的緊張,甚至在說開以後都不敢在外面拉着他的手了。

“那叔回家以後要補償我。”時魚嘆了口氣,還是把手放開了。

回家時的那段路途是兩人最享受的一段時間,有了自行車作為理由,時魚可以無所顧忌地環抱着陳建民,而陳建民也可以稍稍将心中的不安放下。

進了門以後,時魚放下書包,打算趁着吃飯前把今天布置的作業給做了,結果拿書的動作就被陳建民的吻給止住了。

時魚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陳建民的主動,就看到陳建民分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魚兒說要補償,我就......”

時魚又一次被陳建民的耿直吃了一驚,說實話剛才陳建民吻上來的時候正把他吓到了,可這會兒緩過來了嘴上又不饒人,“這個可不算,叔明明是在補償自己呢。”

時魚只是逞着一時嘴快,至于要什麽賠償他自己都沒想明白,陳建民剛剛那個吻就已經大大超出他的預計了。

進了廚房的陳建民卻還苦惱着時魚剛才的那句話,只能是補償魚兒的,可無論對魚兒做什麽他心中都是歡喜的啊。

吃飯的時候時魚注意到了仍舊微微出神的陳建民,都忍不住在心裏暗暗替他出謀劃策了,說句做頓好吃的來補償也行吶,就又看到陳建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兀得就紅了。

“叔,怎麽了?”

“咳,沒事沒事。”陳建民被時魚的聲音驚得嗆了一口飯,一邊努力把它咽下去,一邊連連擺手。

一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除了陳建民偶爾露出來的不自然的神色,一切如常,時魚也就沒把這點小插曲放心上了。

結果就在時魚快睡着的時候,一只手試探着掀起了他的衣服,緊接着又探了下去。

時魚猛得睜開了眼睛,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罩在自己身上,身下被人握住讓時魚不敢動彈。

“叔、叔......”時魚抖着嗓子喊陳建民,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只是口花花來着,沒想着那麽快就實踐了啊。

“魚兒別怕,叔想補償你。”

黑暗中,陳建民的聲音讓時魚更加敏感,帶着薄繭的掌心緩慢又堅定地摩擦過時魚最嬌嫩的皮膚,帶起他的顫抖。

時魚覺得自己真的成了一條脫水的魚,在岸上掙紮了幾下,最後在漁人的手裏猛得弓起背,吐出一串帶着白沫的泡泡。

事後,時魚紅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陳建民收拾了一下又去洗手。

“叔,我也幫你吧。”時魚才剛緩過勁來,想着陳建民現在還忍着,大概也挺難熬。

“叔不用,魚兒累了就先睡吧。”

時魚被那個累字說得臉上又是一紅,明明剛才他什麽力都沒使,現在反而癱在了床上。

不過他的确累了,等陳建民再次回到床上的時候時魚才勉強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伸出一只手往陳建民那摸。

陳建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時魚稍稍掙了一下,沒掙開也就就着這個姿勢滿意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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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時魚醒來的時候,兩個人還保持着昨天入睡的姿勢,時魚一動,陳建民也醒了過來,時魚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之後的相處和之前的情況完全反了過來,時魚在外面反而不敢去瞧陳建民,坐自行車的時候手也規規矩矩的,但心裏還是惦記着陳建民,中午的時候總想去看他,只是欲蓋彌彰地拉上了蹭飯的柳豐登。

陳建民在外面也還是那副本分老實的模樣,只是尋着沒有人的時候,總是要拉着時魚親親抱抱一下,連着詞彙庫都豐富了不少。

到了高三,學校和家長對他們這群高考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陳建民也不舍得時魚每天中午從學校跑來店裏,特地每天中午關一小時的店來學校陪時魚。

學校後面有個荒廢的池塘,中間還隔着一片小樹林,時魚每天中午就來這裏和陳建民一起吃從店裏帶來的午飯。有的時候作業多,陳建民就看着時魚做作業。

一小時過得很快,時魚明明只是做了張卷子沒有休息,卻感覺上午的疲倦被一掃而空,不舍地上前抱住了陳建民。

陳建民揉了揉時魚的頭,“下午又能見了,晚上想吃什麽,叔回去準備?”

“青椒炒鱿魚,蔥烤河鲫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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