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林千元今日去拜訪了她姥姥姥爺一家。

于家之前從政，之前和林家關系密切，甚至有過短暫的姻親關系。

但因為19年前的一件事，讓兩家關系分崩離析。林華坤在這麽些年裏，多次上門拜訪都被拒之門外，也只有林千元一人前來不會受到阻攔。

“姥姥，姥爺呢？”

于老太太見到林千元，臉上滿溢笑容，“千元？來來來，你姥爺睡了，今天怎麽來了？”

“當然是來見見二位，也想問您一件事。”

林千元坐在于老太太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溫柔乖巧的眼神看着她。

于老太太問：“什麽事情要問我啊？”

“就是……想問一下我母親的事情。”

于老太太臉上笑容一僵，“她……你想問什麽？”

林千元斂起大半的笑意，躊躇片刻才問：“當時我母親離家，您沒有去找嗎？”

于老太太想起當年的事情，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由得眼眶濕潤，“找了，怎麽沒找。”

“沒找到嗎？”

“沒有。”

于老太太把自己的手從林千元手心裏抽出來，轉而拿過旁邊的拐杖，雙手撐在頂端，“當年不像現在，有發達信息技術。你母親很聰明，她不想讓我們找到，我們怎麽可能找得到？後來信息技術發達了，仍舊找不到……”

于老太太的眼中滑下幾滴淚水，哽咽了聲音，嗓音比剛剛還要沙啞蒼老幾分，“她好像是死了，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林千元的心糾緊，想起于九說的話更是紅了雙眼，半晌才狠心說道：“她确實是去世了。”

于老太太一愣，蒼老的手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緊緊攥住林千元的手，激動地問：“你找到她了？！”

林千元殘忍的話在嘴裏轉了幾圈還是決然說了出口：“嗯，她十五年前就去世了。”

于老太太慌張又悲傷，手在不斷顫抖着，“你，你是怎麽找到她的？她當時去哪裏了，為什麽我找不到她？她就那麽怨恨我嗎？”

自從于九那兒确認了信息後，林千元深入調查了她的家庭。原來她的母親在逃跑後改了個名字，從于及清改成了于安青，後來去世了都沒有去銷戶。

她一開始以為于九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因為于九随母姓，年齡又恰好可以對上自己母親逃跑的時間，很大概率是懷着孕跑的。

直到她查到于九是早産兒，又看到淩爸母親年輕時的照片，這才意識到，于九并不是林華坤的女兒。

于九的長相一部分因隔代遺傳而長得像奶奶，另一部分則是遺傳了母親的長相。

在這之外，她還查到一個更可怕的事情。

——淩爸是她後媽淩月的親哥哥。

林千元為此覺得惡心了好一陣，自己的母親竟然和小三的親哥哥在一起并生下了兩個孩子，而且看資料，兩人的生活雖然貧困但十分幸福。

最令她覺得不滿的是，于九竟然和林千雙都不約而同因隔代遺傳奶奶/姥姥的長相而頗為相似。

林千元頭疼了好幾天，這樣的關系注定不能把于九的身世說出去，特別是于九還和祁家扯上關系的情況下，不然一定會引起極大的混亂。

于是那些資料來源全部被林千元銷毀并修改了，除了她，不會再有人會查到這其中的關系。

林千元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也就忘了回答于老太太的問題，直到于老太太晃了晃她的手才醒過神來。

“姥姥，我要跟你說一件事，這件事切記不要告訴外人……”

——

淩十雖然才高一，但她已經因為過分優秀的能力進入物理奧賽競賽隊伍，現已不在北貴中學上課，而是在北開大學進行培訓準備參加暑假的省賽了。

她最近格外高興，她現在也算是和于九一個學校了，每次休息的時候都會跑去找于九，甚至會坐在她的班上和她一起上課。

下午四點，于九下課了，她的手邊牽着一個帶着甜甜笑容的淩十。

“今天不用培訓就跟我浪了一天，也不去好好休息。”

于九現在不住校，但是她的單人宿舍還留着，便把那宿舍給淩十住，這樣就不必大費周章回北貴中學宿舍休息。

“我想和姐姐在一起嘛。”

淩十停住腳步抱住于九的腰，小腦袋靠在她的身上，“姐姐最近都好忙，我難得逮住你一天，可不得黏着你嗎？”

于九笑着摸了摸淩十的頭，她能感覺到淩十開朗了許多，以前又悶又安靜，大概是擺脫了校園暴力，又有祁喻星這樣一個好朋友在身邊，才釋放出了天性吧。

于九揉了揉淩十的臉蛋，“餓不餓？現在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好啊。”

姐妹兩的親密友愛盡數收入林千元的眼中，她站在一顆樹下，用羨慕欣慰的眼神看着。今天她來，本來是想來見見自己這兩個同母異父的妹妹，順便認識一下淩十。

只是看到那樣的畫面，讓她不敢插足進去，只要這樣遠遠地看着就心滿意足了。

“小小姐，不過去嗎？”

林千元的管家問道，他是于家那邊派的管家，所以他是知道于九淩十和林千元的關系的。

“不了……”

林千元笑着搖搖頭，眼中難掩落寞，她想起了快要消失在自己記憶裏的母親，也想起了當年自己被母親毫不猶豫丢下的事情。

管家的鼻子一酸，對林千元的心疼差點要淹沒他，正好最近于家也把話說開了，思慮片刻便決定将這麽多年都不讓提的事情告訴她。

“小小姐，其實當年小姐走的時候還去了您的學校想帶您一起走。只是當時被林先生的人找過來了，她就沒有成功帶走您。這件事，您當時應該有印象。”

林千元猛然看向管家，瞳孔微震，唇角顫抖，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濕潤，但強忍着沒讓淚水掉下來。

當年的事情她當然有印象，那時她正在上着課，班上突然闖進來自己父親的人。記得那時她都吓哭了，回家後還發現自己的母親不見了。

後來她問起自己的母親和那天的事情，大家全部諱莫如深，成了一個忌諱的話題。

“你是說真的？”

“是的，要不是當年林先生找來了，她肯定會把您帶走的。”

林千元哭着哭着就笑了出來，蹲在地上埋首在自己的膝蓋間，這麽多年的芥蒂終于在此刻放下。

——

祁喻星生日将近，于九本打算問祁喻聞買什麽禮物好，奈何那人好像不認識祁喻星一樣半天放不出個屁，于九只好自己帶着淩十去買了。

在商場裏，于九逛得焦頭爛額，就算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她也受不了這樣漫無目的地瞎逛。

于九問淩十：“喻星喜歡什麽你知道嗎？”

淩十搖搖頭，茫然地發問：“我不知道，姐姐，像她那樣的有錢人，真的會想收禮物嗎？她不是想要什麽都可以買嗎？”

淩十的話點醒了于九，在商場給祁喻星挑禮物真是大錯特錯，祁喻星肯定不缺這種能用錢買來的東西。

“那你有沒有什麽好主意？”

淩十想了想，說：“不如親手做一個蛋糕給她吧？”

于九苦笑，怎麽上來就是地獄難度：“可是我不會。”

“我會呀，我們學校有開設烹饪課，教過做蛋糕，我覺得我可以。”

“好啊，那你交給你了！”

“沒問題！”

做好打算後，于九就帶着淩十到廚房設備齊全的家裏來做蛋糕了。

又是好幾天沒出現的祁喻聞，今天破天荒過來了，一進門就聞到香甜的蛋糕氣味。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有多少年家裏沒有給祁喻星過過生日，好像一直都沒有過。

“大小姐。”

“嗯？”

這個陌生的稱呼讓祁喻聞困惑地擡起頭，然後一勺蛋糕就戳在自己的嘴邊，遞蛋糕的人用期待的眼神灼灼看着她，好像眼裏只有她一個人，正迫切想得到自己的認可。

但她也知道，這是她的錯覺。

于九杵了杵祁喻聞的嘴巴，催促道：“張嘴，嘗嘗啊。”

祁喻聞猶豫了一下，便張嘴吃了下去，甜甜的滋味在嘴裏蔓延，讓她的眉頭舒展開。

“你做的嗎？”

于九順手拭去祁喻聞嘴角的蛋糕，“我怎麽可能會做？你是忘了我之前給你做的飯了？”

作為一個不會做飯的人，于九當然羨慕且崇拜小小年紀就會做蛋糕的淩十，都顧不上和祁喻聞還有仇的事情，就有了剛剛迫不及待要她嘗嘗蛋糕的舉動。

祁喻聞還愣在原地，她上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在想剛剛于九幫自己擦嘴角是不是錯覺。

于九手指撚了撚把指尖的蛋糕蹭開，頓覺尴尬，轉身走向廚房的方向，順勢轉移了話題，說道：“是我妹妹做的，好吃吧？今天只是打算試做一下。”

“做蛋糕幹嘛？”

“送你妹妹啊，你妹妹不是快生日了嗎？小十做蛋糕這麽好吃，喻星肯定會喜歡的。”

祁喻聞跟在她的身後走進廚房，看了一眼于九偷吃蛋糕的樣子，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

淩十看見了，忙奪回于九的勺子，說道：“姐姐不能再吃了！”

于九乖乖地說道：“好嘛，我不吃了，都給喻星。”

“這只是試驗品啦。”

祁喻聞問：“你要給祁喻星過生日？”

于九詫異地回頭看着她，自己也沒說要給祁喻星過生日吧，只是說把蛋糕當作禮物送她而已。不過這句話倒是告訴了于九一個信息。

“你們家不給她過嗎？”

“一般不過，我們都忙。她經常在生日的時候跑出去闖禍，你們把她綁在家裏過生日也好。”

于九：“……”

在忙碌的淩十低聲說了一句：“難怪她不喜歡你們。”

祁喻聞擡頭望了她一眼，心裏有些不滿，她不喜歡別人對她的家事指手畫腳。

于九踹了她一腳，低聲在她耳邊提醒道：“你這什麽眼神？收回去！”

祁喻聞垂下眼眸，輕輕拽住于九的手腕帶她走出廚房，“我今天有事情問你。”

于九把手抽回來，轉身坐在沙發上，“說吧。”

“你和林千元是什麽關系？”

她最近發現林千元經常出現在于九的身邊，但又沒有上前打擾，活像一個變态跟蹤狂，讓祁喻聞不得不在意。

于九心想最近也沒和林千元有什麽交流吧，怎麽祁喻聞又有意見了？

她的手指繞着自己的頭發，懶懶地說道：“林千元？我老板啊，怎麽了？”

祁喻聞咬了咬下唇，心裏憋着一股醋意，裝作淡定的模樣問：“她……喜歡你？”

于九愣了愣，頓時笑開了，倒在沙發上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祁喻聞有些尴尬，明明自己的猜測很合理，但被于九這麽一笑，她就心虛了，好像自己是說了什麽愚蠢的話一般。

“你是什麽奇葩！”

于九用指尖抹去眼角的淚水，又笑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可別整天沒事編排我，誰喜歡我林千元都不可能喜歡我。”

她可是自己的親姐！

祁喻聞抿了抿唇，見縫插針問：“我呢？”

于九嘴角的笑容猶存，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你怎麽了？”

祁喻聞張了張嘴，意識到自己剛剛那話的魯莽，也意識到于九可能潛意識裏就在回避這個話題，撇開頭冷漠說了句：“沒事，說錯了。”

頓覺十分掃興，每次她都歡歡喜喜的來，卻都要帶着失望走。

來這裏祁喻聞只是想問于九那一個問題而已，既然問完了就沒必要待着了，便起身要離開了。

于九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剛剛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麽就垮着臉了。

自己也沒做什麽吧？

于九今天心情好，便叫住了她，問：“祁喻聞，你是不是有心事？”

祁喻聞的心裂開一道縫，其間滑過一條暖流，但實在太微小而被她忽略了，她回道：“我能有什麽事？”

大門關上了，看不到于九，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了。

祁喻聞心裏別扭，以前她都不喜歡被問這種問題。現在聽于九這麽問，竟然有一種她在關心自己的錯覺。

但她很了解于九，知道這人肯定不會關心自己，充其量只是在客套，要不然就是準備着要挖苦自己。

于九就是這樣，偶爾對她展現的關心都顯得虛情假意，讓人不敢高興，否則就顯得可笑。

但她依舊在期待着于九可以追出來找自己。

在這段時間和于九的相處中，祁喻聞發現她對世事的不屑一顧，甚至可以很認真地說自己是一個“光腳”的人。

面對這樣的人，祁喻聞十分想要看到這個內心強大、外熱內冷的人愛上自己的模樣，更想要這個高傲的人成為獨屬于自己的軟糖。

可誰能想到，這麽久過去了，她什麽也沒得到，反而是看到于九喜歡偏心別人的樣子，比如淩十，甚至是祁喻星、林千元。

這好像不值得祁喻聞這麽憤怒和嫉妒，畢竟她不喜歡于九不存在求而不得，要實現和她開始這段關系的初衷，也從不認為是件易事。

可是她卻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在意，迫不及待，充滿期待。

祁喻聞坐在自己的車上靜靜等着，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了，那扇門一點要打開的跡象都沒有。

她越想越不甘心，情不自禁捶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發出綿長響亮的喇叭聲，吓到了房子裏的于九。

于九打開大門，朝着祁喻聞還沒開走的車走過去，問：“你還沒走啊？”

祁喻聞不看她，臭着一張臉怎麽也不說話。

于九果斷打開駕駛座的車門想把她拉出來，“既然心情那麽差就別開車，免得到時候出車禍要怪上我。”

祁喻聞一只手抓住方向盤，穩穩當當地坐在駕駛座上，“你幹什麽？”

于九見拉不動她就算了，一只手扶在車門上，一只腳踏上車子，彎下腰看着祁喻聞那張別扭得跟小姑娘一樣的表情。

“你該不會是要我哄你吧？”

祁喻聞就這麽看着于九，心想這人怎麽一句好話都不會說，伸腳把于九那只腳踹下去，“站沒站相，一個女孩子天天流裏流氣的。”

“你管我！”

于九索性不逗她了，站直身體輕輕敲了敲車門，“下車吧大小姐，請你吃蛋糕。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又生氣了，但家裏蛋糕吃不完你幫忙分擔分擔。”

祁喻聞這才在嘴角悄悄展露出一絲笑意，餘光撇着于九，“吃不下了給我吃，你挺會盤算。”

“跟你學的，走吧。”

于九趁勢把她拉了下來。

等祁喻聞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坐在餐桌前了，她有點忘了剛剛發生了什麽。

她似乎是被于九牽着進來的，又好像是自己乖乖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來的。

祁喻聞也不明白為什麽事情總會變成這樣，雖然于九總是惹她生氣，但只要于九表現出假意的示好，她都會第一時間抹去對于九的怨氣，然後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好搞定了。

于九端出一個小蛋糕放在祁喻聞的面前，一個小勺子也随之塞到她的手上，“吃點甜的，心情會好。”

“你不吃？”

“我不能吃太多，你別管我了，吃你的吧。”

于九趴在桌子上，十分不耐煩地抖着腿，眼神不斷在蛋糕和祁喻聞的身上轉，隐隐在催促着。

祁喻聞的小勺子在蛋糕的邊緣輕挖，卻遲遲不吃，“吃甜的真的會心情好？別是謠言。”

于九直起腰，右手支着頭看着祁喻聞，“會不會心情好，得試試才知道。”

“好吧。”

在于九的注視下，祁喻聞吃下了一口蛋糕，但總覺得沒有剛剛進門時于九喂自己的那一口香甜。

這麽想着，她放下了勺子，她在賭于九會不會來喂自己。

“不吃了。”

于九瞪大眼睛，随後又皺起眉頭，“為什麽不吃了？不合胃口？如果你敢說是，我就把你丢出去。”

祁喻聞雙手抱臂，一臉冷漠高傲地說道：“還好吧。”

的确是還好，祁喻聞吃過各種大牌名貴蛋糕，吃這個沒有于九投喂加持buff的蛋糕，确實就覺得很普通了。

“我覺得很好啊，你不吃我自己吃，真是不知好歹。”

于九去廚房拿了一把勺子出來，剛吃一口就想起自己身體不好不能吃太多的事情，又把勺子放下将蛋糕推到祁喻聞面前，半捂着臉虛虛地說：“你吃，我不能吃。”

祁喻聞頭微微側開，“我不吃。”

于九抓起祁喻聞的勺子，大大舀了一勺，另一手捏住祁喻聞的下巴強行塞了進去：“給老娘吃！”

祁喻聞驚恐地瞪大眼睛：“不要……唔…”

怎麽跟預想的不一樣！

祁喻聞強行被于九喂着吃完了蛋糕，最後她雙手交握擱在桌子上，難受地嚼着嘴裏的一大塊蛋糕。

于九桌底下穿着室內拖鞋的腳踩在祁喻聞的腳上，看着她被蛋糕塞得而鼓鼓的臉笑得很開心，“不要吐掉，記得吃完哦。”

祁喻聞好不容易咽下蛋糕，一張白色的紙巾便糊在自己嘴邊，“擦擦嘴角。”

祁喻聞擦着自己的嘴角，略為不滿地埋怨：“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

“浪費糧食可恥，就算你是萬億總裁也得響應國家的光盤行動號召。”

于九看了看廚房還在忙碌的淩十，心想估計還會有很多試驗品，便扭頭問祁喻聞：“還吃嗎？廚房還有。”

“不吃了。”

祁喻聞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想吃蛋糕了……但是于九溫柔喂的可以考慮。

于九端起盤子往廚房走，就聽祁喻聞在身後說：“今晚我在這裏睡。”

“跟我什麽關系？別來煩我就行。”

祁喻聞低頭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一整天都低氣壓的人語氣中帶上了輕快，“唐叔，今晚我在于九這裏不回去了，你明天早上過來就行。”

挂斷電話後，祁喻聞望向廚房裏的于九，她不會做飯只能站在淩十的後面看着，明明是姐姐卻像妹妹一樣。

祁喻聞無比慶幸家裏的廚房是半開放式的，能讓她看到于九在廚房裏的傻樣。

廚房裏的于九側頭，舉起手上的勺子，道：“看什麽看？你這是還想吃？”

祁喻聞一愣，忙把視線移開，起身回樓上去。

眼前的臺階一階一階減少，廚房傳來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舌尖的甜味也在一點一點消失。

吃了蛋糕會心情好嗎？不見得。

蛋糕的甜味會從嘴裏消失，不會長久。但于九多看她兩眼，多關心她幾句，她會記在心裏，每次想起，自會回甘。

這才是她想要的甜品。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林千元的篇幅不想占那麽大，但是想起以後姐妹梗要考，而且從她的角度提前揭開這段親戚關系是最合适的，就寫了那麽多。

這裏親戚關系算是明朗了一些，于九白月光不是親姐妹，她也不是林家的孩子，但後面還有姐妹梗就說明事情沒那麽簡單。

還有關于更新時間，本來是打算周六就恢複八點更新，但是最近一直在考試把我考傻了，就忘了昨天是周六，然後零點就給更新了。 所以你們是想我将錯就錯索性都零點更，還是明天（7.5）開始晚上八點更？

我接下來還有幾天考試，最近發的都是沒修過的存稿，肯定有瑕疵和錯字，等我會放假後一起修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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