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外天上天無涯
東方未明,沈勁松照常醒來。蒼苔上結了朝露,林霧寒涼,他更深地蜷進溫熱堅實的懷抱。他們抱成一團,手腳交纏,像地洞裏的冬眠熊仔,暖和安全;心裏被裝得滿滿的,似松鼠的堅果糧倉,踏實幸福。
雖然渾身酸痛得像被暴打過,但好多年沒有這樣好夢沉眠。
“小飛” 他暗誦着他的名字,念了一遍自己心頭肉先顫顫地酸軟。
上回他香瘾發作渾噩不清,昨夜卻是全記得的。
如久歷饑荒後吃到第一口稠蜜,重新體認甜味。
以前小飛調笑他不耐操,抱在懷裏親一親,還沒碰下面就出水,插一會就爽到失神流淚,次次潮噴乃至失禁。
沒想到昨夜他還能更敏感,簡直像個漏水的壺……玉塵飛又無奈又好笑,若是旁人像沈勁松這樣洩身個七八輪,早已經昏死,他倒憑着好體力,仍勉強與玉塵飛應和,只是到了最後,有種腦髓都被榨幹的空幻感。
其實玉塵飛會有意放慢一點以延長他的阈值,過去還會說幾句話逗逗他,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是真的喜歡沈勁松,所以想和他一起到。
但昨夜不管他做什麽,沈勁松都很性奮,玉塵飛越溫柔他越受不住,尤其是挨得極近的對視,多看一會就心跳加速,瑟瑟發抖,急喘着哀懇,“求求你……”他連自己在求什麽都不知道,卻确信小飛能幫他、能救他。
玉塵飛眼裏含着作弄的笑意,沈勁松勾住他的後背,将紅得發燙的臉頰埋進他頸窩,窘迫的告解被頂得支離破碎:“太想……要你了……”他哭啞的嗓音悶悶的,有一絲撩人欺負的委屈。
他像從小沒吃過糖的板肅乖孩子,長大成人後才吃到第一口,毫無抵抗力。這樣就比常人要更加貪嘴,像要把小時候沒吃到的都補回來。
更何況,這世上沒有比他的小飛更甜的糖了。
做了太久,他疲弱得靠借力才能挺腰懸空,往日有力的腿只能虛虛地挂在玉塵飛腰間,大腿根一直張開,傳來拉傷的抽痛,高擡的小腿則随着快速聳動而無助地晃顫,随着高潮臨近,腳背越繃越緊,腳趾難耐地蜷縮,連帶着小腿都要抽筋。
他的掌心在玉塵飛後背焦躁地游走,肌肉塊壘起伏隆起,流暢有力得像只猛獸。他任由玉塵飛肆意掠奪,非但不恐懼,反而生出被需索的快意。陽具像打樁般快速抽插,他戰栗着緊緊抱住玉塵飛,指腹重重揿壓着他的斜方肌。即便刺激得無以複加,沈勁松也從不會用指甲抓撓。對着小飛,他是藏起利爪的老虎,只剩下軟軟的大肉墊。
玉塵飛一手墊在他後頸,低下頭與他不停親吻,另一只手愛撫着他的胸膛,揪摁着發硬的乳首。陽具大開大合地連根沒入,又重又慢地錘撞幾下花心,軟熱穴肉立時痙攣絞緊。沈勁松從喉嚨裏發出低低的泣音,脊背一弓,穴道裏春水噴濺,脫力地在玉塵飛懷裏縮成一團, 眼淚又掉了下來。
肉貼着肉,愛憐是藏不住的。玉塵飛一開始不碰他也是這個緣故。玉塵飛去吻他的眼角,他睫毛眨動,此時倒有些腼腆起來,溫馴地低頭微笑,銘記着玉塵飛的柔情。
他早已被操得合不攏腿,女穴裏發木得像要被搗爛了,大敞無餘的肉唇紅腫外翻得可憐,被灌得不斷流出白漿,大腿內側的精斑幹黏黏的,又被塗抹上新的豔亮水色,滴滴答答地直流。
被做得昏過去後,玉塵飛幫他擦過下身,否則一片狼藉泥濘,醒來一定不好受。
他想起昨夜,笑容跟着忍不住,歡喜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陶陶然地用額頭在玉塵飛肩窩裏來回蹭,像只親人的奶貓。玉塵飛被他拱得怪癢的,擡手揿住他的頭,他乖乖地不動了。
寂靜中,林鳥間鳴三兩聲,複聞輕響,是果子掉落在厚厚的腐殖落葉上,又被無數年代吞沒和埋葬。他聆聽着玉塵飛頸脈的搏動和平和的呼吸,心裏感謝蒼天。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不知何時他又睡着了。難得的大懶覺,醒來時已是正午光景,古老的榕樹翠蓋如高城,密匝匝低垂的藤蔓間陽光成縷地瀉下,跳動着蜉蝣般的灰塵。
他起身時腿腳發軟,險些跪下,玉塵飛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他頓時臉紅得耳朵都要滴血。
雨林終年密雲不雨,陰暗而潮濕。腳下石階因隆起的樹根而塌裂,神道兩側聳立着石柱,雕成陽物形狀,碩大圓潤的龜頭布滿深黑的苔藓,似已被雨蝕千年。
往前走,石刻雕工仍舊粗粝,卻已有了簡單人形,或者陽物齊人,或者豐乳垂地;再往前則林立着許多披甲執銳的青銅兵俑和擁金挽翠的彩陶舞女,雕刻栩栩如生,色彩鮮麗如新。
這條神道恰似祖先從森林遷徙至平原,從荒蠻走向文明的縮影。
神道盡頭,天光明麗,忽聞銀鈴般的笑聲,一群極樂鳥般的祭司少女将他們包圍了。
她們穿得很是節省布料,黃金璎珞流蘇勉強遮蓋住隐私,外披着聊勝于無的輕薄羽衣,彩帛微妙閃光,似是用孔雀羽毛編織而成。
為首女祭司對玉塵飛笑道:“殿下,吓死我們啦,還以為您趕不上了呢。”
沈勁松想:這是哪門子的殿下?
沒想到下個就輪到他,女祭司挑剔地打量他道:“殿下,這就是你找的神妓麽?長得一點都不好看!”
神妓這個詞太有沖擊力,沈勁松一下哽住,如被五雷轟頂,劈懵了半天才消化,默默無語地去看玉塵飛。
玉塵飛雖面露深思之色,卻不似他這般錯愕,他矜持地點頭,态度從容閑雅,像是提前看過劇本。
“總之快點啦!他都還沒有打扮。必須在日落前将他送去神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