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鄭南與打了電話,失主說最近有點忙,等周末再來取。
“校園卡應該挺急的,要不我給你寄到學校吧。”鄭南與拿着那張卡端詳一會兒,卡主名字是徐楚安,照片若遮住眼睛和齊祺有八成相似,感到很奇妙。
沒想到對方直接“不用”三連,說自己在外面實習短時間不歸校,快遞外送他也不放心,還是哪天面交的好。鄭南與說那行,你有時間直接來小龍河派出所領吧。挂掉電話他又收到那人的好友申請,上來就轉賬了五百塊,他趕緊退回去,說自己是警察,舉手之勞而已。
晚上齊祺給他發了信息,問下周末有沒有空,也想請他去家裏做客,看看雙喜順便嘗下他爸的手藝。房東家正叫他幫忙搬東西,一時騰不開手又不想讓齊祺等太久,就幹脆打電話過去。
“沒問題啊,我記得叔叔做飯很好吃。”鄭南與滿口答應。
“不過我家拆遷了,現在我爸住的離這裏還挺遠的,坐車估計要兩個多小時。”齊祺說了個位置,這會兒又猶豫起來,“會不會太遠了?”
鄭南與說:“還好,就是太遠了我晚上得回來,不然來不及上班。中午吧,我開車接你一起走。”
“那麻煩你了。”
“跟我還說什麽麻煩。”鄭南與把東西放下和房東示意自己要回去了,牛大姐給他拎了一袋水果表示感謝。“你考駕照了嗎?”
齊祺回答:“考了,但是還沒搖到號,所以沒買車。”
鄭南與回到房間,摘下耳機外放,齊祺的聲音就充滿了他的房間。他把碰上了個很像的人這件事和齊祺講,問齊祺他大學時有沒有丢過校園卡,卡上的照片照的怎麽樣。
齊祺不太願意給他看的樣子,慢吞吞說:“照的太傻了,是臨時讓我爸拍的。”
他這麽說鄭南與就更想看了:“咱倆交換,我校園卡照片也照的很傻。”
軟磨硬泡半天,齊祺把照片發來了,頭發略長看起來軟篷篷的有點亂,眼神呆呆的不知道在看哪裏,這照片把齊祺拍胖了,眼睛小了很多。鄭南與一邊說确實沒本人好看,一邊又覺得很有趣存下來了。他給齊祺發的照片裏有好幾張卡,因為他桌子亂,總是補辦完回來上一張卡就突然出現。
“你這麽多張卡可以給我一張嗎?”齊祺問,“我是覺得公安大學的卡還挺特別的……給不給都行。”
鄭南與莫名臉燙起來,短時間沒能回應,很難裝相信齊祺只是想收藏公安大學的卡。齊祺對他的喜歡總是要瞞不瞞,偶爾露出條尾巴讓他揪住。鄭南與當然不會反感,他甚至糟糕地享受這種無條件的愛。他習慣是一個給予的狀态,到齊祺這裏卻忍不住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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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嗽兩聲:“這有什麽不能給的,我明天中午去書店找你,剛好房東剛給了我好多水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給你拿點。”
……
自從小炮和自己說了“不清不楚”以後翁含嬌就一直很混亂,這種事她也不好直接問當事人,只能有事沒事就跑來看兩眼,囑咐小炮“再探”。
這兩天S省那邊的工作人員給回信息了,之前因為馮同福的戶口手續齊全沒法确定是拐賣,當地警察多次走動才和村裏老人了解到實情:小炮養父母确有一個孩子,意外早夭并沒有報備,直接讓小炮頂替原來馮同福的戶口。
小炮一直在問什麽時候能去做親子鑒定,他迫不及待想認親,但親子鑒定價格不菲,當然不能憑一個感覺就去做,所以等到S省傳回比較可靠的信息,翁含嬌才好聯系。
鄭南與之前說過有什麽與弟弟相關的信息一定在父母前先聯系他,于是翁含嬌問他什麽時候有空來書店和他說件很重要的事。鄭南與回她今天中午本來就打算找齊祺,臨時有警情可能會晚,叫她多等會兒。
齊祺在檢查本月的借閱登記表,小炮過來問他:“齊哥,我能預支工資嗎?”
“可以,你要做什麽啊?得你嬌嬌姐同意我才能預支給你。”翁含嬌要齊祺對小炮嚴加管教,生怕這小孩不學好走歪路。涉及金錢更得報備。
馮同福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就是親子鑒定不是很貴嘛,我搜了要幾千呢,也不能老讓她給我掏。我現在工作了,自己可以付……”
齊祺拍拍他的肩:“沒事,你哥會付的。”
小炮嘟囔道:“那哪兒行,他也很不容易的,一個人,沒法高考,又多複讀一年才上的大學,他肯定是半工半讀,我都成年了還是少給他添麻煩……”
“什麽啊,他那個條件怎麽會半工半讀……”齊祺說到一半,曹操來了,在門口和他招手,便站起來迎接。
翁含嬌剛從二樓上廁所下來,看到鄭南與和齊祺在說話,拉着小炮向他确認:“他跟你老板哥哥有一腿?”
小炮當陳述句聽了:“齊哥就喜歡他啊!”雖說看起來很親切溫柔的樣子,但他還是堅定地站在陳哥那邊。
鄭南與拿了個塑料袋包着保鮮盒遞給他:“盒裏有牙簽,我房東親戚寄過來的,草莓我吃了,挺甜的。”然後又把那張校園卡放到櫃臺上,說,“你送的禦守我收到了,下次送這種小東西要跟我一樣當面給啊,我差點連袋子丢了。”
齊祺接過卡說:“沒事,也不是很重要的東西,丢了可以再買的。”他低頭看了下那個不小的保鮮盒,裏面蘋果、草莓、菠蘿、梨都是切好的,于是說,“你房東好細心啊。”
“……”鄭南與看看他,“我切的。”
齊祺愣住了,結巴起來:“啊?那那那,辛苦,麻煩……”
“也不麻煩,我家吃水果都愛切。”
“哦,謝謝……”齊祺眨眨眼,接受了這個解釋,并把手偷偷伸進兜裏,摸那串水晶串珠。
翁含嬌在邊上看了一會兒,她原來只當兩人是關系好,現在怎麽看都是暧昧。原來齊祺喜歡的是鄭南與……怪不得他們的聊天內容總逃不開他,老天爺,她可是前女友,一想到自己之前和齊祺吐槽鄭南與不懂戀愛,翁含嬌尴尬得腳趾摳地。
鄭南與和齊祺聊完看他們:“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什麽事啊?”
翁含嬌想哦,調查的資料都挺吻合的,我喊你和小炮去做一下親子鑒定,嘴上說:“你是gay嗎?”
鄭南與和齊祺都愣住了,翁含嬌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重新說:“我的意思是,額,沒有冒犯的意思,你,你有空和這孩子做下親子鑒定。”
這回小炮愣住了:“啥?”
翁含嬌總算捋順舌頭,從包裏掏出一個文件袋給鄭南與:“這是我們收集好的對比資料,感覺和你弟弟的重合度能有百分之八十。”
鄭南與接過文件沒有馬上看,先拉過呆若木雞的小炮,問他之前住哪裏,對家的印象有多少。小炮一一答了,還沒緩過來。
小炮:“那陳哥呢?”
齊祺:“和他有什麽關系?”
翁含嬌反應過來了,上去給他一巴掌:“你小子,你說不清不楚求愛不得的到底是誰啊!”
小炮捂着腦袋很委屈:“是陳哥啊,你不說他可能是我哥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
他們兩人吵吵鬧鬧,齊祺尴尬地偷看一眼鄭南與,沒想被逮個正着。
還是鄭南與先開口,看了眼表說:“我得回去了,有事微信說。”
“嗯。”
“……”他走出去兩步又回頭問,“拒絕他了嗎?”微微屏住呼吸等了會兒,齊祺點頭,他補充到,“這種事是應該多考慮下,不能沖動答應。”